柳成玉啊呀一声,立刻用敬佩的眼神看向红线,那眼神犹如看见一颗不幸落入泥淖的美玉。
老鸨这个时候跑出来说:“各位公子,时候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此处过夜?”
司空星道:“那是自然。”
楚、司空两只色狼也罢,难道让他们把柳成玉也带坏?我凑过去对柳成玉悄声楚、司空二人也不为难他,点头道:“也好,柳兄还是请先回吧。”
柳成玉临走看向我,欲言又止,又看看我,我不动声色。他只得怏怏而去。
老鸨咳嗽一声:“不知公子们选哪位姑娘呢?”
忽然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说:“绿衣,绿衣,你、你怎么在这里?嬷嬷还……呃,还骗、骗我说你病了。你、你今天一定要陪、陪我。”说完上前一抱。绿衣躲开,他又一把拉住她,不顾绿衣的挣扎。
“王公子,王公子。”老鸨上去轻声喊道。
“去,去你个老东西!老子,还、还没找你算账呢!”王公子一把推开老鸨。
司空星起身,老鸨忙过来说:“公子勿动,不要生气。这王公子,你们惹不起啊。”
“哦,他是何人?”
“他是……”老鸨话还没说完,我忍不住了,眼开绿衣在挣扎我哪还有空听他们罗嗦。我跨步上前,用力把那个醉汉拉开,挡在绿衣前面。
“你,你是谁?你知道,我、我是谁吗?”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冷哼一声,“你既然是个男人就要像个男人的样子,勉强姑娘家是什么作为?”
“你,你管不着!我有、有钱!”醉汉打了个酒嗝。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做生意是你情我愿,有钱也没用。”
“谁,谁他妈说没有用?你有、有吗?”王公子伸手从衣服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我面前。拿钱砸我?岂有此理!我在衣服里面摸呀摸,掏出我的牛皮纸包。抽出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拍到桌子上。王公子瞧了半天,稍微清醒了一点,又掏了两锭金子出来。靠,这个猪带这么多金子银子不嫌累啊。我抽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冲他晃晃。
他牙一咬:“好,你有种,跟我斗上了是不是?”他总算也摸出了一张银票,五百两。我冷笑一声,抽出一千两。嗯?这感觉怎么跟打扑克牌似的?
王公子被激怒了,冲上来一手扬起来,我正要躲开,却现楚皓月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哇哇大叫起来。“还不走?”楚皓月将他手腕一推。王公子似乎酒醒了,狼狈地退后几步,话也没说就跑了。诶?我还以为这种人会丢下几句等着瞧之类的狠话呢。
司空星拍手道:“好,好个伺书!千金散尽为美人,实为我辈中人啊,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楚皓月斜睨我一眼:“看来我当初应该先搜你的身哪。”
老鸨早就看呆了,这时回神过来,朝那堆金子银子银票走过去。啊,我的银票。我赶忙扑过去,把我的那份抢过来。老鸨一愣。我道:“嬷嬷,那份就够你赚了,我刚才只是跟他斗斗而已,可没说要把钱给你啊。”“可是,可是……”老鸨说。
“嬷嬷,绿衣要好好谢谢这位公子,我今晚就伺候这位伺书公子了。”绿衣眼睛笑弯弯地说。
楚皓月、司空星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是艳羡?是嫉妒?是吃惊?嘿嘿,我可不管了,我正要找绿衣打听消息呢。不过我没忘记目前的身份,向楚皓月问道:“公子,可以吗?”
伺剑倒吸一口气。楚皓月沉着脸点点头。于是我潇洒的温柔的对绿衣笑笑,牵着她的小手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我拉着绿衣到里间。
“移光,真的是你吗?”绿衣惊喜地说。我点点头:“是我呀,绿衣。”“移光,看见你真好!”绿衣激动地抱着我。
我轻轻拍拍她:“绿衣,为什么媚娘、无双、若梅、烟萝都不在这里了?”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说:“自从你走了以后,大概过了三个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人,三天两头地到这里闹事。生意简直没办法做下去了。媚娘也想了很多办法,本来情况有所好转了,但是她还是决定离开楚庆。她把生意交给现在的嬷嬷管,带着无双她们去了京城。”
“京城?”
“嗯,嬷嬷说要到那里去重新闯荡一番。”
“那你怎么……”
“你走之后,媚娘就开始训练我。后来她决定要走以后,更是加紧训练我和红线。就这样,我们就成了怡香楼的头牌。”
我看看绿衣,当初那样娇憨的一个小女孩,如今眼睛里也有了沧桑。“绿衣。”我抱着她,好久没有说话。
“对了,移光,你怎么成了那人的书僮?”
“唉,此事说来话长。反正如今他们不知道我是女子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麻烦你和红线还要帮我瞒一瞒。”
绿衣点点头。我又问她:“你知道城中的秦记为什么关门了吗?”
“秦记?是以前卖蛋卷的那家吗?我听我的客人说过,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仇家,跟江湖恩怨有关吧。”
我思索,几个孩子怎么会得罪江湖人呢,一定还是梨花瀑布的原因。有些人想对他们下手,用来威胁我,再将我送往无忧宫换取暗器。唉,司徒靖啊司徒靖,真是被你害死了,亏我还救你!脑海中一个声音问我,假如你先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还会救他吗?我还会救他吗,我问自己。
“那绿衣,你有没有听说过秦记的老板到哪里去了?”我急切地问。
“嗯,我不知道。对了,你这么关心秦记干嘛?”绿衣好奇地问。在怡香楼,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媚娘和若梅,最多再加上若梅以前的一个丫鬟。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到处透露身份比较好。于是说:“是帮朋友打听的。”
她哦了一声,忽又说:“啊,我听说过那个秦记的老板一表人才,好像被城守的女儿看上了。”
孟锦心?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于是我吩咐绿衣帮我打好掩护,从窗户翻身出去。趁着夜色,向城守的府衙而去。
我拿匕制服了一个小丫鬟,才知道孟锦心的房间。可惜我不会点**,只能拿迷药迷倒她。
“谁?”
“锦心,你知不知道莫言去了哪里?”
“你,你是……”孟锦心倒是一个不一般的姑娘,如此诡异的情景也没有吓倒她。
“我,我是他姐姐。你记得吗?当时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蒙着面纱。你那天穿一件杏黄色秋衫,胸前束一条青绿色云丝,戴着紫色的花型耳环。”
“子惜姐姐?”
“正是。”
“你、你终于来了。我一直等着你。”她惊喜地说。
一直等着我?
“莫言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
“哆啦a梦的口袋。”
………【棍责】………
“哆啦a梦的口袋?”
“是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莫言让我硬记下来的。听上去应该是一个什么袋子。”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莫言啊,真没白疼你。关键时刻,你不但聪明,还很谨慎。
“姐姐,他只告诉我这么一句话。自从他走后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我……我一直很担心他。如果你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孟锦心声音糯糯的。
“好的锦心,姐姐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千万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好,我答应你。”
“那我就此告辞了。谢谢你,锦心!”
“子惜姐姐,你多多保重!”
从孟府出来,我直奔红豆居。街上传来“梆梆梆”的响声,一个打更人提着灯笼走在黑夜里,已经三更天了。我加快脚步从打更人身边一晃而过。
那天回家我每个房间都看了看,但是都没仔细搜。这个“哆啦a梦的口袋”是我的小金库。我来古代后,一些比较值钱的或者是比较精巧的东西,我都会放到小金库。幻想着哪天回到了现代,能当古董拿去卖掉。当然里面还有莫言给我分红的银票。结果有一次被莫言看到了,他笑话我是个守财奴。我就告诉他,那是我“哆啦a梦的口袋”,里面能变出许多神奇的东西出来。并给他讲了机器猫的故事。
我到床头处掀开一块木板,里面的东西都在!我打燃火折子仔细翻了翻,里面有一张纸条:芷萱,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先带着弟弟妹妹们躲避一段时间。铺子我都关闭了,没有卖掉,因为我会让“秦记”的招牌重新扬名!我暂时决定带他们去京城。你若看到纸条,请尽快来找我们。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不容赘言,我们京城见!莫言。
我激动地将纸条捂在胸口,热泪盈眶。老天爷真是厚待我,孩子们都没事,他们是安全的。如果万一真的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我该如何是好?我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呢?
我从百宝箱里挑了点东西和银票,将纸条烧掉,一切复原。然后回到怡香楼。
第二天一早伺剑“砰砰砰”来敲门。一见到我,没好气地说:“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我知他意指何事,不理他,下楼去找楚皓月和司空星。
司空星看见我,笑得意味深长:“伺书昨夜休息得可好?”
“好,当然好。多谢公子关心。”我伸个懒腰。
司空星摇摇扇子:“啧啧啧,一夜未眠吧。你看黑眼圈都有。”
我心一惊,难道他知道我夜晚溜出去了?只听他又道:“这也难怪,绿衣姑娘娇俏温柔,想必——是服侍得很周到吧。”
“是啊,是啊,很周到。”我不假思索地说。
“哈哈哈哈。”司空星放声大笑。我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脸不由得滚烫起来,干咳几声。这个色狼!
楚皓月倒是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也没给个讽刺的冷哼。只是平静地喝着他的茶水。
回到柳府,丫鬟过来传话说,柳老爷决定邀请城中各位名士乡绅来府中一聚,并要搭台唱戏热闹一番。司空星心知这是柳老爷为了招待大家的一番好意,但是他和楚皓月并不想表露真实身份。于是他跟柳老爷说,他想结交各位名士乡绅,却又怕大家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自在,也不想让京城的一些人知道他的行踪,让柳老爷介绍他们的时候不要透露他们的身份。
第二天,柳府就热热闹闹的开锣唱戏了。戏台搭在后院,下面是男人看戏的地方,一些女眷就在二楼。
我从二楼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只见楚皓月和司空星二人非常活跃,简直就是花蝴蝶满场飞,四处应酬。再看看戏台上咿咿呀呀,着实无趣。柳府平时几个常找我聊天的丫鬟们也都看戏去了,我只好无聊地到处闲走。
咦?那不是孟锦心吗?我向她走过去。“啊——”忽然有女人尖叫起来,接着屋里的女人看见我都吓得跑出了房间,简直可以用四处逃窜来形容。我有那么可怕吗?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外面哭诉:“有一个男人闯了进去。”
哎呀我的妈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这些古代的某些大家闺秀据说是被男人碰到胳膊后,都要砍掉自己胳膊的呀。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被我看见了,不会哭着吵着要嫁给我吧,我可娶不完。
只有孟锦心没有跑,她镇定地打量了我几眼。“锦心。”我喊她。她瞪大了眼睛,然后惊喜地说:“子……”
“嘘——”我忙阻止她喊我。她会心地点点头。
我向屋外走去,却看见几个人匆匆跑过来。柳府管家看见是我,也不好说什么,我赶忙说:“对不起诸位,我走错了地方,惊扰了大家。真是罪该万死。”
楚皓月听说他的小厮闯了祸也过来了。他抱拳致歉:“鄙人管教不严,使得下人惊扰了各位的家眷,万分歉意!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还请各位原谅。”
楚皓月出马,自然没什么事情了。他给我丢下一句话:“等会再找你算账。”然后又去交际去了。
后来我就和孟锦心悄悄去了后花园,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聊了聊。原来莫言也没有告诉她离开的原因,只是临走前向她交代了那句话。她后来恳求她哥哥和父亲帮她去打听,只依稀得知好像是有一些江湖人士想对莫言他们不利。
晚上楚皓月回到院子,下令让我去找他。
他沉着脸说:“你平时胡闹也就罢了,今天居然如此不知轻重,惊扰了众多夫人小姐。你不但丢了我的脸,你连带连柳家的颜面也失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我没想到他把这件事情看得这样严重,有必要这么认真吗?我不以为然:“我也是无心之失。你不是已经骂过我了吗?我也道过歉了。我以后会记住不要乱跑的。”
“哼!你还狡辩!一点都不知道反省。伺剑,你去责打他十棍,给他长长记性。”
什么?打我?有没有搞错!“楚……公子,我已经认错了你干嘛还打我?”我气愤不已,“那些夫人小姐又怎么了?平时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我就不小心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怎么就是这样大的罪过?再说她们又不是没穿衣服,看一眼又不少点什么?有必要大动干戈吗?”
“你?”楚皓月狂怒。伺剑和两个伺卫脸色无比惊诧。难道我说的话真的非常离经叛道?
“你,你,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亏你还是读书人!跟你讲什么礼义廉耻简直就是废话。伺剑,给我打!”
伺剑拿了根棍子向我走来。我心中压抑的怒火爆了,我自己本来就一堆事情着急得很,不但被你楚皓月强行霸占为奴,还要受你欺负说打就打。“楚皓月,你凭什么打我?又不是我愿意当你的书僮,是你自己死乞白赖非要我当的。所以今天出了这事也是你自找的。我,我有人权,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告诉你,我就不让你打偏不让你打,我、我气死你。”
“反啦!”楚皓月桌子一拍,夺过伺剑手中的棍子。“忽”的一响,棍子向我挥来。我纵身一跳,躲过了棍子。“你还敢躲?赵大勇,把他给我按住。”楚皓月话音未落,我撒腿就往外跑。可是还没跑两步,他就飞身过来点了我的**,双腿不能动。我愤懑不已,早知道我就用轻功了。
“你还敢跑,是不是?”一棍子打在我的腿上,我扑倒“你认不认错?”
我“呸”吐出一口血水:“我、我认错了,你打我,再认一次,再打一次么?废……话少说,要打、便打。”
楚皓月冷笑一声:“你倒是有骨气。”第三棍呼啸而下,我闷哼一声,差点昏过去。
“楚兄,你这是干什么?”似乎是司空星来了,他急切地说。
“我教训不懂规矩的家奴,司空兄你不要插手。”楚皓月道。我知道司空星正看着我,心中十分羞愤。
“楚兄!”司空星的喊声中,第四棍落了下来,心中强顶着的一口气散了,我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床上,伺剑抱了一堆药进屋来。他放下药,过来掀开被子。“你要干什么?”我喝道。他白了我一眼:“给你上药啊。”我一手推开他:“你给我滚!谁给我上药我就杀了谁!滚,快滚!”
伺剑没好气地说:“疯子!你当我愿意啊。哼,不是公子吩咐的我才懒得管你。”
楚皓月那个混蛋,以为打了我一顿再找人给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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