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烟心中暗暗叹气。
怪不得北宫静儿会如此嚣张,原来金云国一大半的权力都被北宫家的人夺走。
北宫家在朝廷中,后宫内,建立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眼线遍布。几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名义上是寂月家的天下,其实是和北宫家共享天下。
这样的家族在任何朝代都是皇帝眼中的心腹大患。
如搁在其他国家,皇族一脉决不允许这样的家族坐大。
但在这里却成了例外。
莫说轻易除不掉北宫家,即便能除掉,也不能动手。
除掉了北宫家,寂月皇族又去哪里找破童子身的老婆?
也怪不得金萱帝这么雄才大略的,也任凭北宫家坐大。
看来宫湮陌如果想要称帝,未来的道路确实不太好走……
金萱帝早年间比较宠爱梵香的母亲——
宠幸皇后
金萱帝早年间比较宠爱梵香的母亲——
幻蝶宫的蝶妃。
听说那时独宠后宫,风头一时无二。
金萱帝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在皇后宫中度过。
其他时间一直待在幻蝶宫……
而蝶妃死后,金萱帝像是忽然大彻大悟,不再专情于某个妃子。
开始让后宫中的花花草草雨露均沾……
当然,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固定给皇后娘娘的。
这一点雷打不动。
这一日,又是十五。
华清宫中又像往常一样,张灯结彩。
北宫皇后一身盛装,等待金萱帝的到来。
风凌烟原本待在偏殿没什么事,她肚中有些饥饿,便去厨房要些吃的。
刚刚走到那里,正碰到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侍女。
这侍女本应该把一盘水果送往正殿。
但她忽然肚子疼,急于方便一下,便让风凌烟代送。
风凌烟正想去刺探一下。
这正是一个机会,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端着那盘水果走向正殿。
刚刚拐过一个拐角,忽听一声太监的尖利呼喝:“皇上驾到!”
明黄的衣角一闪,一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和风凌烟碰了个正着。
这人的速度极快,风凌烟又猝不及防。
那个明黄的身影正撞在她的身上!
风凌烟‘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水果盘子落地摔成了碎片,水果滚了一地。
“大胆!居然敢冲撞圣驾!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太监尖声大喝一声,手中的拂尘向着风凌烟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这倒有些像是欲火焚身的样子——
风凌烟眸光一凝,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似想躲避。
但想了一想,便又忍着。
咬牙任那拂尘在身上打了几下。
那拂尘是用马尾编成。
抽在身上虽然不至于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却也火辣辣地疼。
“算了,饶了她,都给我滚下去!”
那明黄的身影终于开口。正是金萱帝。
他的声音浑不似平时的清朗,倒有种暗哑的味道。
像是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风凌烟下意识抬头瞧了一眼。
心中忽然猛地一动!
平日俊美威严的金萱帝此刻的脸色竟然有丝淡淡的潮红。
平日深邃幽暗的眸子此刻却带上了极暗极深的灼热。
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眩晕的让人窒息。
这——这倒有些像是欲火焚身的样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都给朕滚!”
金萱帝眼眸中闪着大大的不耐,厉声呼喝。
风凌烟以及其他的一些宫女忙忙退了出去。
“万岁,和这些奴婢生什么气呢?好了,让臣妾侍奉您……”
风凌烟刚刚退出正殿,便隐隐听到北宫皇后的声音。
声音和平时不同,有一种奇异的颤音,腻软如酥,勾人心魄……
………………………………………………
“万岁爷好威猛,每次来都是这么雷霆火爆的吗?”
风凌烟拍了拍胸口,像是惊魂未定。
“万岁爷今年似乎又比往年急躁了一些。一次比一次来的早……”
旁边的一个侍女和风凌烟关系不错,笑着回答。
“呵呵,原来万岁爷和皇后娘娘这么恩爱……”
风凌烟不动声色地继续勾着那侍女八卦。
“是啊……”
那宫女捂嘴偷笑。
赝本帝后的八卦是忌讳宫女谈论的。
……………………………………………………
今天到此,寂月家和北宫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真不好写,我写了删,删了写的,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终于相见
但风凌烟和这宫女关系一向不错。
此刻这里又没有别人,那侍女的八卦因子被风凌烟勾起。
忍不住俯在她耳边道:“阿烟,我告诉你,万岁爷最爱皇后娘娘,他自别的娘娘那里出来,都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唯有临幸了我们皇后娘娘,第二日都精神焕发的像是吃了大补之药,处理起政事来迅速快捷,文武百官都夸万岁爷那几天最英明神武……
不过,他好几天不会召其他娘娘临幸……”
“啊,这么神?那万岁爷为什么不专宠皇后一人呢?那样就可以天天英明神武……”
风凌烟看上去有些疑惑。
“那可不成。寂月家族因为要多子多孙,自然需要万岁爷对其他娘娘雨露均沾,再说……”说到这里,那侍女俏脸上有一丝黯然。
“再说什么?”风凌烟一脸的好奇。
“唉,再说,我们皇后娘娘没有子嗣,万岁爷不能专宠她。”
“啊?皇后娘娘没有生养吗?怎么会呢?万岁爷这么宠她……”
“说来也很奇怪呢。历代的北宫皇后都没有生养……”
那侍女的语气里有些遗憾。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
风凌烟顺着那侍女的话风顺口回答。
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金萱帝像是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每到初一十五便开始发作。
唯有北宫皇后是这种蛊的解药。
只有和她在这两天交合才能暂时解掉蛊毒的发作……
这些情况宫湮陌肯定不知道。
不要说金萱帝和宫湮陌感情冷漠。
就算是父子感情好的不得了,金萱帝肯定也不会和儿子说。
终于相见2
这些情况宫湮陌肯定不知道。
不要说金萱帝和宫湮陌感情冷漠。
就算是父子感情好的不得了,金萱帝肯定也不会和儿子说。
毕竟——这是宫闱私事。
不是可以父子可以嚼舌根的。
而这些侍女都是皇后的亲信,平时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
自然也不会向外说。
自己这次能偶尔听到。
完全是‘牌局’的功劳,赚大了!
她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接近事情的真相。
好想,好想把打听到的事告诉给他!
好想好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都一个半月过去了,他却一直没有露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天,她一日比一日担心。
唯恐他会遭遇到什么不测。
不过看金萱帝的态度,不像是继承人出了什么事的形容。
或许他中了什么圈套,不知道被什么事绊住了……
也或者他正安排什么计策,布什么局。
毕竟——这一仗才是最难打的。
以他的性格,这是最可能的。
可那些信是怎么回事?
每一封她都仔细看过,可是——却看不出有丝毫破绽。
笔迹太像了!
简直就像是真迹,连平时的用词都像……
如果不是知道这不可能,她都几乎疑心这家信就是他写的了……
摇了摇头,摇掉心头隐隐泛起的不安。
自己要体谅他,原谅他……
不能胡思乱想自己先乱了阵脚。
现在她已经怀疑七个半月,肚子大的像颗球。
身子不可避免的有些笨重。
她心中有事,肚子又压的她不好受。
翻来覆去了大半夜才朦朦胧胧睡着……
第二日醒来,天光早已大亮。
太阳升起多高,阳光斜斜地洒了进来。
嗮的身上暖洋洋的。
风凌烟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吓了一跳。
她居然睡过头了!
终于相见3
比平时足足晚了两个时辰!
慌忙跳起来,却见和她同屋的两个侍女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
并非像平时那样,快手快脚收拾利索。
然后去主殿打扫听命。
“阿烟,你起来的正好,一会我把小诗唤来,我们正好凑一个牌局,今天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上午牌。”
其中一个圆脸侍女满脸的兴高采烈。
风凌烟讶然:“今天怎么这么悠闲?不去主殿听命吗?”
“阿烟,你还在梦里呢,今天上午皇后娘娘又去祈福去了。下午才会回来呢。我们正好玩玩。”
“皇后娘娘去祈福了?”
风凌烟下意识地重复一句。
心中猛地一动,慢条斯理地起身,看了看那圆脸侍女:“雅儿,我给你梳个好发式好不好?”
这雅儿极为爱美,她又知道风凌烟有一双巧手,大喜:“好啊。”
风凌烟一面给她慢慢打理头发,一面和她闲话家常。
东拉西扯了一会,话题就绕回了北宫皇后身上。
雅儿此时对风凌烟早已没有了半分防备,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每次金萱帝和北宫皇后OOXX完毕后,北宫皇后都会去祈福。
每次都是只带几个心腹前去。
大半天才会回来。
至于去哪里祈福,怎么祈福,她这个做粗活的小丫头就不知道了。
或许——她祈福的地方就是那个大BOSS藏身的地方!
可以肯定的是,寂月家族的掌权人所练的那门功夫并不是什么童子功,而是一种邪术。
修炼这种功夫的人会慢慢中一种奇怪的毒。
破了童子身后,一个月内必须有两次和北宫家的女人交合。
要不然会毒发。
那位所谓逆天而行惨死的第五代皇帝大概就是因为没及时和北宫家的女人交合,才会毒发身死。
毒发时全身爬满肉虫子……
莫非这种毒是一种蛊?
终于相见
不过,有这种奇特属性的蛊她还真没听说过。
也或许历代北宫家的女子体质都很特殊,倒像是专为皇帝解毒而生的。
皇帝每次和皇后交合后就神清气爽。
可能就是因为毒性暂时抑制住的原因。
而皇后和皇帝交合完毕后就去祈福。
也可能是通过某神奇的中介化解身上的毒……
不过,好像也不对。
如果真是毒的话,皇帝也和宫中的其他女人OOXX,为什么其他女人没有中毒?
不用祈福?
联想到北宫静儿所说的,北宫家族每一代想生女孩者需要先沐浴更衣。
祈福十天等等做一番准备工作……
看来——
重点是在这个祈福上……
她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祈福过程弄明白才行。
这一次她起来晚了,皇后早已走了,自己什么也没准备。
现找肯定来不及,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只是自己肚子越来越大。
身手也越来越不灵活,倒真有些累赘……
或许,她该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想法解决这件事情?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暂时先不想了。
………………………………………………
“阿烟,皇后娘娘让你把这件披风送去。”
风凌烟正在打扫庭院,一个侍女急急跑过来。
递给她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件孔雀裘的披风。
“好吧。”
风凌烟接过来:“皇后娘娘在哪里?”
“在御花园陪万岁爷赏梅花呢。现在陶然亭,你快去罢。”
那侍女急急的,又跑走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三天两天常常闹这么一出。
每次都是点名道姓让她送东西。
一来二去的,她都习惯了。
反正孕妇多走动走动也好。
送个东西而已,也没什么。
她也没多想,托着那件孔雀裘向御花园走去。。。。。。。。
终于相见
尚没走到陶然亭,刚刚转过一个假山。
远远的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
笑声如同银铃,在料峭的春风的飘荡。
风凌烟身子蓦然一僵!
北宫静儿!
这是北宫静儿的笑声!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笑的这么欢快?
当日情景似乎在眼前浮现。
宫湮陌急急去追赶她,到底追不追到?
麟小王爷的尸体到底追没追回来?
这转眼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北宫静儿好端端地在这里。
那梵香呢?他又在哪里?
在这一霎那间,风凌烟脚步凝滞,几乎不敢再向前迈步。
心中隐隐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似乎那里正有一个大‘惊喜’等待着她去拆阅……
她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极力忽略心底的那抹不安。
又向前走了几步。
只要再绕过一块假山石,便能看到陶然亭了……
“梵香哥哥,你好坏!静儿不依!”
北宫静儿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声音里带了抹小女孩的娇嗔。
“静儿乖,其实你戴这个梅花花环真的很漂亮的。”
一声清冷慵懒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声音带了一丝疼宠。
无比的熟悉……
那一霎那,风凌烟只觉一道天雷直劈额顶天灵盖,
一股冰冷之气自脚底直灌上来,凛冽非常,
瞬息之间全身麻木,呼吸全窒,耳中嗡嗡直响,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
宫湮陌!
这竟然是真的宫湮陌的声音!
“啪!”
手中的托盘失手落地!清脆响亮!
“谁?!”
一声断喝,几条黑影像土行孙一样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瞬间将她围在正中。
………………………………………………
晚上还有
一家人的团圆饭
刀光,剑光耀眼生花,寒光闪闪的剑尖离她不足两寸距离。
“怎么了?”
一道慵懒的声音似响起耳边。
风凌烟耳中嗡嗡作响,眼睛尚不能聚焦。
只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影。
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我是来给皇后娘娘送披风的……”
声音莫名的抖颤,腿脚也有些发软。
“是兔儿吗?”
皇后娘娘的声音传了过来:“都下去吧。她是给哀家送东西来的。”
那些围拢住风凌烟的隐卫一躬身便散去。
瞬间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又土遁到那里猫着去了。
风凌烟狠狠一咬唇。
剧痛让她终于神魂归位,看清了眼前之人。
一身月牙白衫金丝走绣绣云纹,披着一件白狐皮的披风。
头上束着一支羊脂美玉的簪子。
泼墨似的长发在身后飞扬。
月朗风清般优雅的面容,海潮般深邃莫测的双眸……
她摇摇头,努力睁大眸子,上下打量这个人。
不错,她没看错,真的是他!
不是别人假扮的!
没有人可以拥有他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散发的慵懒而又高贵的气质……
没想到——
没想到她日思夜想,终于——又看到他了!
狠命才能压住双唇的抖颤:“梵……梵香……”
“梵香哥哥,是谁啊?”
一个身穿鹅黄裙衫的宫装少女走了过来。
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对面之人的手臂。
动作流畅的像是早已这样挽住他多少次了。
风凌烟原本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
但看到他们相挽的手臂,她的脚步又生生被定住。
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是你!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