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帅得不得了的人为毛要跟踪她?
她自然不会以为他是贪图她的美貌。
这家伙自己就生的祸国殃民的,只要勾一勾手指头,只怕就会有一大堆美女对他投怀送抱。
自然不会想劫她的色……
麻雀变凤凰?
那白衣男子却凉凉地瞧了她一眼:“这年头做好人也不容易,难道我救你还救错了?”
风凌烟一窒:“这……我,我不是怪你,只是……只是想要弄明白……”
“弄明白?”
那白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讥嘲,却叹了口气,慢慢地道:“好吧,既然公主殿下相询,那在下也只好实话实说,我想拿那十万两的赏金……”
公主殿下?十万赏金?!
风凌烟被这两个词震住,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什么……什么公主殿下?”
白衣男子眼眸中光芒一闪:“自然是火云国的公主殿下,莫非公主自己倒忘了?”
风凌烟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莫非——这个身子居然还是位公主?
不对啊,她不是黑焰门的见习弟子么?
命如贱草,怎么一跃成为什么公主了?
还是什么火云国,晕死,原来自己是穿越到架空的朝代来了!
抬头瞧见那男子玩味的目光,她汗了一下。
使出了穿越女主常用的招数:“那个……我撞了一下头,对前事不记得了。你说我是火云国的公主,有何证据?你,你又是什么人?”
那男子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一副真正失忆的样子。
眸子中微光一闪,淡淡地道:“传言火云国最小的公主降生时,后背上有一个云形胎记,原来竟然是真的。”
后背上有胎记?
风凌烟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但后背上的胎记她自己又怎么可能看到?
不由苦笑:“你……你如何知道我……”
败家子啊败家子
正想问你如何知道我后背上有胎记,忽然想到昨晚上自己赤条条的,身上有什么胎记烙印什么的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
不对!自昨晚上在破庙避雨后,这男子就一直跟踪自己,那时候自己可是穿着衣服的!
他又怎么认出自己的?
似乎猜出了风凌烟心中的疑问,那男子淡淡一笑。
缓缓地道:“你那一身破衣裳后背上被挂了一个洞……
原来是破洞泄的密!
风凌烟总算是明白过来,心中释然。
原来他是因为自己的公主身份相救,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公主身上的胎记应该是皇家秘密,不会大肆宣扬的吧?
这人怎么知道的?
风凌烟前生是个杀手,自然改变不了多疑的性子,任何事情她都考虑的极为缜密。
她抬眸一笑:“那多谢公子相救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恩公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想必和皇家关系密切,莫非也是火云国人?”
那白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这小丫头心思很缜密,倒也聪明的很呢。
他淡淡一笑:“在下不过就是一江湖闲人,和皇家可没有什么关系。唔,当初公主失踪时,火云国内遍贴告示,送公主归还者可赏银十万。十万两雪花银么,足够在下花销一年了。”
风凌烟一愣,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原来自己在这家伙眼中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花销一年?
这家伙拿银子当饭吃?!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朝代货币的换算关系,但银子算是贵重金属吧。
无论在什么朝代都应该是硬通货的。
十万两雪花银,足够一个中产阶级的全部家产,这家伙居然说花销一年……
败家子啊败家子!
她不配被他轻薄?
可是她不想做什么公主,公主通常的情况下都是被和亲的。
更何况深宫内院是有名的人吃人的地方。
她不想去那里夹缝中求生存,更不想被这个家伙拿去换银子……
她笑了一笑:“无论怎么样,是你救了我,恩公尊姓大名还没告诉我呢。”
“我姓宫名湮陌,小公主,你身上的伤有毒,余毒未清,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手指一弹,一枚银针飞出,正钉在她的晕睡穴上。
他的手法如电,快的竟让她来不及反应。
风凌烟眼眸一睁,似想询问什么,但困意上来,眼皮终于不可抗拒地沉沉闭合……
宫湮陌手指抚过她的俏脸,眼眸中有莫测的光芒一闪。
“小兔子,原来你真的是公主,唔,做公主比做杀手有出息的多……好好睡一觉吧。”
拍了拍她的俏脸,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
“雪儿,来,给你个扒鸡吃。”
一只金黄的烤鸡在白嫩的小手里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呈抛物线飞出。
那只白虎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鸟也不鸟她。
“雪儿,我就出去走走好不好?总在这一间屋里,我要憋出内伤来了!”
风凌烟对着门口那只白虎好言好语地商量。
白虎低低咆哮一声,一双虎目灼亮灼亮地盯着她,看上去根本不通融的样子。
风凌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在这间屋里已经整整养了三天伤了。
却一步也没能出去这间屋子。
原因无它,是因为门口守着这位虎门神。
她不配被他轻薄?2
这位虎门神很尽职尽责,风凌烟无论什么时候想要出去,都能看到它那彪悍的身影……
风凌烟虽然会点巫术,但那只是障眼法。
能骗了人,却骗不过动物的鼻子。
她有时发狠想找点药物将白虎迷晕,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什么材料也摸不到……
每天都会有清秀小童按时送来精致的饭食和应该上的药品。
风凌烟本想找这些童子唠个闲磕,顺便打听一下这个朝代的事。
却不料她口干舌燥地询问了半天才发现那些童子竟然都是聋哑人,根本是不会说话的!
而那个宫湮陌这三天就像失踪了一样,一次也没来过。
好在他的药倒也灵验的很。
风凌烟那么重的伤接连涂抹了三天之后,竟然所有的余毒都已经肃清,伤口也开始结痂了。
风凌烟无限郁闷,耐心也渐渐的消磨殆尽,她要憋疯了!
“宫湮陌,宫湮陌!你出来,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座破房子拆掉!”
她声音实在是不小,震得那头白虎也向后倒退两步。
“唔,中气这么足,你的伤全好了?”
她这一声狮子吼果然很有效果,终于把正主儿吼出来了。
宫湮陌施施然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转着一枝玉笛,看上去悠闲自得的很。
“宫湮陌,你把我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看到正主儿到来,风凌烟憋的一腔邪火终于找到了出气口。
她几步跳到宫湮陌跟前,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样子。
无奈她现在个头太矮,也就及他的胸口,让她逼人的气势登时小了一大截。
“小丫头,好歹是我救了你呢,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她不配被他轻薄?3
宫湮陌随手用手中的玉笛轻敲了一下风凌烟的脑袋。
明明是他很随意的动作,风凌烟却根本躲闪不开。
被他轻敲了一下,虽然并不疼,心里却有些丧气。
她的身手在现代也算是比较不错的,怎么和眼前这人一比,自己就显得这么菜呢?
他确实救了自己,但他却是为了那十万两雪花银,她才不要对他感激涕零……
风凌烟跳开几步,俏脸一绷:“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变相地禁锢我……”
宫湮陌凉凉地道:“你的伤口已感染化脓,又中了一种奇毒,如非我及时出手,你早已丢掉了这条小命。虽然我已经替你拔了毒,但三天之内却是不能见风的。”
风凌烟一愣,原来不让她出屋是这个原因。
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呐呐地道:“你……你可以对我讲明的。”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冷笑:“讲明又如何?你会听?我懒得和小孩子多费口舌。”
小孩子?她才不是小孩子!
她的心智已经二十二岁了!
风凌烟很想反驳他。
但眼前这人性子古怪,行事也和常人不同,她没摸清他的底细,还是别轻易泄露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底……
“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风凌烟正有些出神,忽觉胸前一凉,衣襟已被人解开……
“啊——!流氓!”
风凌烟下意识地挥过去一掌!
手腕被一把抓住,宫湮陌脸上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想轻薄你?”
风凌烟向后一退,哼了一声。
手下忙着将衣襟掩起。
宫湮陌唇角一挑:“你想的倒美!”
风凌烟:“……”
什么叫她想的倒美?
杯具的“飞机场”
难道他的意思是说‘她不配被他轻薄?’
呸呸呸,丫的,谁想被他非礼!
风凌烟磨牙,瞪了他一眼:“那你刚才是想做什么?”
宫湮陌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当然是想察看你的伤势。”
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眯。
打量了她几眼,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我轻薄你?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风凌烟“……”
她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这丫的是变相地寒碜她呢!
唉,想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大美女,追她的人能排出八里地去。
而到了这个时代,却穿越成了一个孩子。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她现在的容貌虽然比原先的她还要漂亮几分。
但身材却是个‘飞机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几乎还没有正式发育……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风凌烟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宫湮陌淡淡的嘲讽,她自然也不甘示弱。
甜甜一笑,淡淡地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你的大脑忽然短路了呢。本姑娘不得不防。嗯,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你牵挂了。”
宫湮陌秀逸的眉毛一挑,好新奇的论调!
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他怎么听不甚懂?
不过,总体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他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柄银亮的小刀在指尖慢慢地旋转了一圈:“你中的毒唤做‘三日销魂散’,就是说,就算当时得到了及时处理,三日以后也要重新医治,不然依旧逃不开一个‘死’字,你确定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我医治了?”
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
风凌烟愣住,这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毒?
不会是这家伙故意吓自己的吧?
三日销魂散——晕!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春药!连名字都这么变态……
似乎看出了风凌烟眼眸中的疑惑,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淡嘲。
悠然道:“你按一下胸口左下三寸那个位置,看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风凌烟一愣,下意识地按了一按。
咦,没什么异样感觉啊?
他又耍她!
风凌烟正想跳起来追责他,那个被按的地方里面忽然像是有钢针猛地一扎。
又好像有人拿钝刀在她的伤口里重重一旋,疼的她脸色煞白。
立时弯下腰去,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如不是她性子刚强,只怕这一疼她就要惨叫出来。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激赏,但随即便消失无踪。
淡淡一笑:“小姑娘,怎么样?我有没有骗你?”
风凌烟哼了一声:“算你狠,下一步要如何治疗?”
前一句说的气势汹汹的,后一句却有些底气不足。
没办法,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宫湮陌打了个哈欠:“下一步你自己乖乖休息吧。我走了。”
转了个身,向外走去。
风凌烟一愣,忍不住开口:“你,你不是说需要重新医治?”
宫湮陌头也不回:“确实需要重新医治,但我不想给你治了,你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一只脚已经垮出了门槛。
“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风凌烟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死掉。
身形一闪,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一只衣袖:“我如果死了,那十万两银子可就飞了!”
宫湮陌手中笛子在掌心嗒地一瞧,俊脸上似笑非笑:“嗯,你说的有些道理——”
去床上等着
风凌烟见他有活动的意思,心中一喜。哼,小样,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你也得救我……
宫湮陌眸光一闪,随即又悠然一笑:“不过,就是公主的尸体也能换五万两的,相对于活人,还是尸体听话些。”
这——这是什么冷血的论调?!
风凌烟心中怒气上涌,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淡淡笑了一笑:“尸体虽然听话,但尸体可是会臭的,而且……”
说到这里,风凌烟漂亮的大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你如果眼睁睁看着我死,我自然不会任由你拿我的尸体去换银子,我临死之前会先把那个胎记毁掉!”
宫湮陌眉尖一挑,叹了口气:“好狠的小丫头,看来为了十万两银子,我也不能不救你了。”
风凌烟得意一笑:“识时务为俊杰,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唔,你说的对,去床上等着!”宫湮陌转身走了回来。
囧,这词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风凌烟也怕再有其他变数,只得爬上床,
睁大一双眸子看着他,手中却暗暗藏了一枚银针。
这家伙如果敢趁机非礼她,她就刺他的哭穴。
哼,她认穴可也是很准的。
这一针下去非让他哭得像死了令堂……
宫湮陌慢慢走上前来,风凌烟看他一步步走近,心里忽然莫名紧张,手指握的更紧。
“是我给你脱衣服,还是你自己脱?”
宫湮陌慢条斯理地道,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我自己脱。”
风凌烟咬牙。
越来越感觉这对话有些诡异。
哼,她是现代人,才没有这么忸怩。她就当赶一次时髦,来个一夜情了……
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何况这家伙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自己也不算吃亏……
晕,自己这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想到一夜情去了……
风凌烟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的天才想法……
她受伤的这个位置有些尴尬,正在左胸稍稍靠上的位置。
她将衣衫半褪,向床上一躺,闭了眼睛,身子绷的紧紧,那模样颇像是挺尸。
宫湮陌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的思想和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倒是早早知人事了。
他自然没有什么轻薄的想法,在他眼中,她这小小的,没发育的身子和一块五花肉没什么区别。
不过,看她像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毛他就感到好笑,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恶作剧因子……
风凌烟的紧张他自然看在了眼内,手腕一翻,银刀在掌心出现,在日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小丫头,忍一下疼。”
宫湮陌用刀尖轻轻点了一下她刚刚结痂的伤口。
风凌烟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蓦然睁开眼睛,看到那柄寒光闪烁的银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有没有麻药什么的?”
老天,他不是想活生生地剜她的肉吧?
再说,他这刀子消毒没有?
不知会不会感染……
宫湮陌很正经地摇了摇头:“什么麻药?”
风凌烟捂了一下额头。
原来这个年代还没有麻药,杯具了!
她还不死心:“那麻沸散呢?你应该有麻沸散的吧?”
宫湮陌依旧是一脸茫然:“什么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