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我便挂了电话,倒在床上睡午觉,心想也许妹考得不错,没事的。
睡到模模糊糊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是妹打来的。我迫切地希望听到我妹妹轻松喜悦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起来接电话,但我似乎找不到那种声音,她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些累,像经历过数场烽火战役一样,拼死拼活剩下半条人命,筋疲力尽地便顷刻倒在沙场上。我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什么不妙了,才聊没几句,她就赌气地说我要打工了,去打长工。数秒后,她变得激动异常,声音哽咽,很快便转为颤动的哭泣,一声一声的从我耳朵颤动到我的心灵。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让我不适所从,心乱如麻。我慌张地搜索任何明媚的语言,我企图制止她的泪水。但她什么都不听,用嘶哑的声音疯狂地跟我理论。我停下来,她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机会。
我明白,也可以体恤。高四对她来说是一个考验,从她踏入高四的那一刻,这些磨难便如影相随,谁也不能亲自取下她身上的痛苦,就像美人鱼公主那样,为了见到心爱的王子,她必须承担无法开口无奈和脚踩钉子的疼痛。旁人只能给她勇气与鼓励,全程的路还得亲自一人走完。我妹妹她用稚嫩的羽翼撑着,她确实累的让人心疼。我的心一阵一阵痉挛着,妹妹的哭声如止不住的秋雨,丝丝藏着忧伤。很久之后,我跟她说了一些开心的话,她“嗯嗯”地应着。电话挂下之后,我才发觉语言是那么的没用,起不了什么作用。
傍晚的时候,我和舍友M一起去外面走走,吹吹风。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M在闲思些什么,我在担忧我妹妹。突然M开口说:“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有隔膜了?我们没话题了,我都不想跟你说话了。”一个我没料到的问题刹那让我惊愕答不上话儿,我紧紧凝望着她黝黑的侧脸。“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她接着说。我低下头,没有立刻回答。最近我俩沉默了很多,M去读插本,不用烦工作的事,她有时候跟朋友去玩,有时候在宿舍上网。而我要去找工作,去面试,晚上还要兼职,还要抽空学英语。工作和兼职已经够呛,接着我妹妹的事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下来。现在舍友来个什么隔膜,天啊,我的头顶真的乌云层层。我承认我们最近真的少聊天,但我最近真的撑得很累很累,也很压抑郁闷。你可否知道吗?你可否站在我的身边想想?我是压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说:“我最近真的很累很烦……我没空想这个问题。”
M的嘴边露出一抹轻笑,她不说话。
我很纳闷,“为什么不说话啊?”
她只是干巴巴地说:“既然你都没有想过,那只有我一个人在想,有什么用啊。”我一时无语,呆呆的。最后我不断地跟她辩解一翻,但她只是选择沉默,我却表达得一团乱糟糟。
压抑与郁闷充斥我的全身,像大热天气里莫名地被强制盖上了厚厚的大棉被,我好想好想狠狠地把它滚到十万九千里。我发信息给好友,极快地按着手机键,什么不文明的疯癫的文字都给我用上了。其实我发泄的时候,所用的文字是很暴力的。不过最后好友只是send了一句话过来,就让拍床傻笑,倒头便睡。她说最近快毕业啦,要找工作,大家脾气是火点,将就一下咯。 。。
应聘面试再次决战
2009年6月11日 星期四 晴天了
第二次去人才市场就没有第一次那样抱着很大的憧憬和希冀,只是很平静的心态。第一次我和Y去,第二次我拐带多两个人,珍珠和半仙。我想多个人就多个伴嘛,而她们也没去过人才市场呢。
我们去的地方仍然是免费专场。今天人才市场比较冷清,有些位置都是空空的,不见其影。我们开始行动寻找各自的猎物。人的真不多,我慢慢地浏览着两排的招聘海报,这跟闲逛没多大区别。一遍而过,没啥收获,而且适合我们做的职位更是寥寥无几。我们几个聚在门口边,大家的表情都没多大喜悦,有些灰心丧气。珍珠说她投了一份客服的。我望着手中的简历,仍然在心里琢磨了一会,还是去投吧。
我跟珍珠投的一样,是移动客服。面试我的HR是一位干练的女士,她那专业的X线眼光端倪着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我提问。我认真应答,努力地表现出热情自信,几分钟后,她叫我记下电话和地址,她说会尽快通知我复试。我心里乐了一阵,友善地道声谢谢,迅速地记下电话和地址,就走开了。尝了一丁点甜头之后,我鼓起勇气去面试一间培训机构的招生顾问。那是因为那个HR太热情了,我仅仅是从那身边经过,侧目瞟了一眼,谁知那位西装革履的清瘦的HR就大声喝着我,向我挥手示意友好的眼神。我停了一下,瞪大眼睛,微微一笑,迟疑一会,就坐下来面试了。就这样,我投了两份简历。其实心里清楚,投的简历太少太少太少了,就像无边无际大海中投下两三枚针,微小得无法相比。也许我更多的是想我回去的时候,心里不会空空的,起码我今天投了两份简历。
2009年6月13日 星期六 天气热了
昨天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那间培训机构的面试电话,通知我今天早上10:30去面试。呵,还真的叫我去复试呢。我可得去看看,也许不错。
公车在堵塞的马路中前进,我的心在紧紧攥着,眼睛迫切地盯着车外拖拉不前的车辆。今天我穿得很正式,散着柔顺剂香味的白色衬衫,贴身舒适黑色西裤,泛光的黑色高跟鞋,扎起头发,右挎一个粉红手袋,感觉像个office lady。呵呵。
塞车的时间很久,再加上那个地址真的不知何处,结果在高温炎热的天气下,我全身皮肤黏稠不适,止不住的汗水逼使白衬衫紧贴皮肤,露出一大块像水渍一样的形状,难看死了。等我找到那间培训机构的时候,我已经迟到了。更奇怪的是他说面试时间是9:30开始,我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莫名其妙的难道是我的耳朵有问题?但我复述一遍给对方听,那人完全没意见。算了,我没多想,就跟着那个打着领带的男生走进一个小房间。刚踏进去,我立刻感到一股浓浓的职场味道,在场的都是西装革履的职业人士。室内正熄灯放投影,我低下头快速走到后面的座位坐下,旁边的一位丽人向我微笑示好。
我一坐下来,投影就over。讲台前的那位戴眼镜的斯文人士正经地总结一下后就请出一位高大威猛的领导人物。他表情严肃生硬,一副西装打扮,那黑色牛皮带挽着他稍凸的椭圆肚皮。他那洞察不透的小眼睛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我们屏气凝神,等待他发号施令。结果他一开口就要很久很久才合上口,没完没了的两个小时。我的肚子都在咕咕的抗议了,而且听着听着我才明白所谓的招生顾问就是做业务。他给我们灌注的都是销售,什么销售挣钱容易啊,什么他的朋友一个月买一辆小车啊。天啊,在他的眼睛里销售挣钱就好像他说话这么轻易。这真让听的人想入非非,似乎一旦与销售挂钩便大发横财。我感觉我们被灌注销售至上的意识。
中午12:30多,我趁着吃饭的时间溜回来了,那领导说下午还要继续培训,天啊,我还是另谋高就了,我不会做销售梦的。
学生时代最后杀青
2009年6月16日 星期二 晴,有雨
这几天,我没有去面试,也许疲倦了,想停下来闭上眼睛呼吸着微风中的空气。我想安静一会,好好地看书,好好地做一些学生时代的功课,脑袋里暂时把工作搁置在一个我看不见的位置,认认真真地做个乖乖的学生。仅此而已,我需要一个relax的空间。
我拼命地记单词,用功地做英语阅读。我乐此不疲地在英语丛林中寻找片刻的安宁,我按部就班,每天必定对着密密麻麻的阅读理解,我强迫自己,又或者挑战自己。每当突破了一遍难关,我便会大叹一下,会心微笑。暂时缓解一下工作压力是好事的。
六月的天空风云不测,上午是头顶一个大太阳,散发闷热空气,下午却瓢泼大雨,阵阵豪爽。这感觉不逊于我们毕业生的心情,一下子热情高涨,一下子低落丧气。弓拉的太绷易断,我需要时间让心情轻松下来,获得更多的阳光,才能认真思考生存之道。
此刻,我只想一个空间安静,仅仅属于我的空间。我的文字不能顷刻抚慰我内心的全部,请原谅我放下笔来停一停,安静会儿读读书,看看头顶的阳光,听听花开花落的声音,走走布满鹅卵石的校道。
明天,明天,晴天会再来。
2009年6月20日 星期六 晴天哦
今天上了CET…4战场,大学里的最后一次拼杀,也是我第三次考CET…4,好臭哦。前两次都是差几分没Pass,从进大学那刻就想过要考的证书,结果到了毕业前还没握在手中。上大学以后,学习似乎变成了业余,能搁置就搁置,导致知识荒芜,常打没准备的仗,跌倒的机率大。
这次考试,我没做很充分的准备,只是啃了一本阅读理解,每天疯狂地做。我并没有要求自己只可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平时练习的压力不大,我只是当作一种转移工作压力的办法,我发觉我很enjoy这一过程。
为了这次考试,很多回家工作的同学都赶回学校。他们都说没啥准备,只是报了名就去考而已。毕业啦,谁还心思摆放在考试上呢?工作已经疲惫不堪了。不过我开心的是宿舍的走廊少了些冷清,我可以清晰地听到隔壁宿舍吵闹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暖了许多,感觉大家又将聚在一起很久。
当我从考室拖着身子出来,脚步在拥挤的人群中一小步一小步挪着。我的脑袋一大片空白,全身上下像虚脱一样。大学里最后一次考试,我却考得一团糟糕,感觉一点都不好。一想到我这样对待大学最后一次杀青,心里真的很难过。从考室到宿舍的那段路,我都一声不吭,周围的同学沸沸扬扬的讨论声却勾不起我任何兴趣。回到宿舍的时候,听到宿舍说某位好友很潇洒,提前一个小时就交卷。我轻轻笑了,我在乎结果,但我更在乎我的态度。
抱歉的是,我考得不好。I am sorry;CET…4。但请相信我是真心Love you ——My CET…4。
别了爱,结束兼职
2009年6月21日 星期日 晴,有风
黑色的夜幕如流水般在窗外静悄淌着,没有树叶拍落的声音,没有虫鸣蛙叫声,更没有人声鼎沸的喧哗。远远的不间断传来广州大道车水马龙的隆隆声,只有这样才被告知这个城市还在活着。和往常的夜晚一样,没什么特别。只是校道的玉兰树不经意飘落几片缱绻的叶子,不经意的被某人踩到,又不经意的被我的心房听到。
秒针在这一个位置停止了。你来找我。
电话里头,彼此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很客套的样子。
你说:“我在你学校……”
“那我是不是……下去看你……”我停顿了好久吧,最后搪塞了一句。
“嗯。”简短有力的回答。
对着挂了机的电话呆着,不眨眼,所有事情都停了下来,时间全部凝固在此刻,腾出一大片的空间让我足够空白。十分钟,我翻出了那件横条色彩的蝙蝠袖子的衬衫和紧身短牛仔裤。匆匆忙忙地穿上,再配上白色素花的平底鞋,绑了个马尾辫,就立刻跑下楼梯了。
我是第一次穿好看的衣服跟他见面的。以前跟他见面,我都是穿得很随意,不修边幅。而我刚刚在翻衣服的时候只是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穿得漂漂亮亮,好好的在他面前美丽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
地点依旧,图书馆门前。黑夜中,你坚实俊美的身躯向我走来,我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机绳。我感觉你在渐渐靠近我,你明亮的眼睛全部聚焦在我身上。我鼓起勇气抬头,刚好碰上你直逼的眼睛,赶快闪过,客套地微笑:“Hi!”然后搬出一句话,“这么有空过来看我啊?”你只是说:“嗯。”我完全感觉到你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我身上,你似乎拼命地拼命地用眼睛抱紧我的一切。我们已经分了很久,这种气氛不适合。我说我们走走,然后独自往前面的校道走,你紧跟随来。
我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着,爱理不理地搭着话儿。你依旧话不多,听我说一句你就应一下,你似乎一直都是很沉默,你从来也不让我理解你的沉默。我们走着走着就自然而然相互靠近,只留下手拉手的空隙。我感觉到你身上有股温柔的情愫向我这边淌着,但我只是两手插裤袋,没半点动情。
走了一圈,我们又回到图书馆,在门前的石阶坐下,是几乎挨着坐在一起,别人肯定错觉地认为我们是夜幕下校园里的恋人。可笑的是,我们现在不是。眼帘里全是黑色的夜,一阵夏风用力吹过,吵响了我们头顶上的小榕树,抖落了些许小叶子,打破了我们沉闷的空气。我仰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星期我要离开广州了……要毕业了……以后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了。”空气肯定停顿了好几秒,我才不是立即听到你的声音“这样啊,那我们以后还见不见面……”一瞬间,我的心弹起了曾经那根动情的弦,我似乎扯到了一个难舍难分的话题。我放低声音,变得小心翼翼:“不知道……”夏天变寂静了,我们都听不到任何声音。过了多久之后,你吐出似乎很有希望的声音说:“以后我有空去找你。”但此刻我并没有很开心,也没有在心中憧憬这样的画面。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将来,我们不适合对方。
我偷偷地凝望你的侧脸,你眼睛注视着前方,我看不到任何美好的未来在你的眼神里闪烁。工作的奔波在你线条分明的轮廓留下了疲倦的痕迹,一下子你的侧脸覆盖了我整个眼球。我记下了这一幕。我知道这一刻,谁都不敢承诺,你追求你的梦想,我朝我的方向走,天各一方。
23时25分,我送你出去搭车。你说不用送了,我笑笑说就送一下吧,反正以后没啥机会送的了。你轻轻一笑,我们便往前走。路终究就是那么短,一下子走完了。彼此都沉默,你突然俯下身子,看着我一直低下的脸:“让我再好好看你一次吧。”我愕然了一会,然后抬头对你展现灿烂的笑靥。我看到你眼神里的专注,一刹那以为好像从前的我们。
我们就这样再见了。我一转身就大步地往宿舍的方向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看我的背影,但我没有回头。我只是闭上眼睛,也关上了曾经敞开的那扇美丽的窗。我说再见了,我曾经最喜欢的你——zjm。
2009年6月22日 星期一 晴,夜色好美
玻璃窗外,霓虹灯细细碎碎,暧昧缠绵,这样的幻境让大白天枯燥的大都市一下子在夜里变成美丽妩媚的女神,楚楚动人,但扑朔迷离。公车的前进中,我阅过一扇又一扇的都是倩影,耳塞里SHE正用情诉说着《612星球》,情调柔柔。眼睛在窗外,耳朵在听歌,心在漫游,微笑在嘴边。
今晚结束家教了,最后一堂课了。从学生房间出来,我都很大方洒脱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