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田先生商场上的对手。。。。。。
“里面的人怎么样?”
“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没醒过来呢。”
“看好她,到了八点送一次饭,如果有什么大动静就给她打一针。。。。。。”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这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样,白白嫩嫩。。。。。。”
“你这个色鬼少给我坏事!里面那个是拿来换美元的,你要是再像上一回一样坏了事,我饶不了你!”
“什么事?”第三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还不是这个色鬼,又动了色心!”
嗵!唔!
依照田然的经验,前一声是挥拳,后一声是受痛的闷哼。
“我警告你,你他妈的如果想玩女人,分了钱以后随便你去什么女人,里面那个女人你少去招惹知道吗?如果你再害兄弟们白忙活一场,我阉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切,要不是这一次人手不够,老子才不要你这只色鬼过来,真是他妈的,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有人骂骂咧咧的走远,有人嘟嘟囔囔的抱怨,渐渐地,没了响声。
美元。这些人说用她来换美元,为什么要是美元?田先生的确不缺美元,但有哪一个绑架者会特别强调美元的吗?美元。。。。。。总感觉这两个字可以传递出一些什么信息。
别以为田然时下有多冷静。
绑架,她当然是生平第一次遇上,却非第一次见识。五岁那年,还在欧洲时,就曾经历过两位表哥被绑的事件。那时便知道,对他们这种孩子来说,被绑架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但当自己真正遇上的时候,还是一度不想相信。在她刚刚醒来的刹那,便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很可惜,不是。
田然消失后的五小时,天家接到了电话,要价是三百万人民币。而几乎是同时,司老先生也接到了电话,要价也是三百万,不过,是美元,且附带其它要求。
对方的声称里有所有绑架者的一概论调:一切都在监控之内,如果报警,请等收尸。司老先生没有报警,只是打了几个电话,把自己处在最近处的智囊团成员火速调来,展开全面调查。而田依川当然也不会轻举妄动,一边要人准备现金,一边守在已经按了追踪设备的电话机旁等待绑匪进一步的通知。
二十四个小时后,司博慎火速增援来的智囊成员得出一份书面汇总,并口头进行了报告:
田氏大楼里,田氏下班时间为五点半,而十层以下的其它公司,外资港资多为五点,本土多为六点或者稍晚。而依照中国人的某些定习性,下班时间到了,不管有事没有事,大多会在座位上稍稍拖延一下时间以示工作繁忙,准点撤退的是少之又少。所以,田然在五点三十分下楼到达停车场时,其内是很安静的。况且偌大的停车场,近两千平米的面积,三五人处在其中,被湮没的可能性极大。而监视录像里,田然的车位正好处在死角,也难察端倪。
可以肯定的是,根据现场痕迹,带走田然的大约是三到五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以那个时间段停车场出口所设的监测录像里监测到的开出车辆排查,一辆黑色切诺基最为可疑,因该车尾号经过了处理。。。。。。
“欧洲那边把威廉陈的行踪传过来了么?”司博慎脸上再无一丝肯德基爷爷的慈祥,垂敛的老眼里,是经过淬炼后的怒,沉而不发,只待时机来临。
一个面容粗狂、体格巨大的男子道:“根据目前的线索,威廉陈十有八九已经离开欧洲,我已经让美国那边开始追查。您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肯定有关系,否则对方不会有那些要求。不过,这件事不会只有他一方参与。”
“这正是我要说的,绑架者显然熟知道大楼的地形及作息规律,时间差打得极为巧妙。这种情况,不外两种,一是绑架者事前经过了大量的调查和跟踪,充分了解了然小姐的生活轨迹。二是。。。。。。”
“家贼。”司博慎接口,声音里透出森冷寒意。
男子点头。
“通知田依川,立刻着手对田氏上下尤其是和然然近身接触的每个人进行近一个月的行踪调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件事还是我们来吧,以田先生目前的心情,恐怕很难静下心来调查什么,而且,谁也不好说这家贼在什么地方伏着。”
“那就尽快,如果你们人手吃紧,就打这个电话要求支援。如果查出这个家贼与田依川有什么关系的话,告诉我。”司博慎雪白的眉梢动了动。
“是,司老先生。”手下恭敬退下。
田家没有报警。
田然消失二十四小时后,肖润确定了田然出事的事实。他敢确定,绑匪必定已经向田家提出了条件,而田家并不准备诉诸警方。
他了解,如田家,如司老先生,这些位处高端的人对这种事会有一定的处理经验以及特定的解决手段,可是,在他看来,专业的事需要专业来做,报警是最妥善的处理方式。如果田然是他的妹妹,是他真正的未婚妻,他一定会选择此途。
可是,此刻他无权这么做。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所以,他来了,来找端木辄。
“你说什么?”端木辄盯着这个执意要单独会见的情敌,眯细了一双深邃眸子。“你该知道,有些事不能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肖润俊脸凝沉,“我知道你在这个城市有一些地下力量,我希望你尽快着手!”
“Shit!”端木辄骂了一声,把手中咖啡杯扔到黑胡桃木的办公桌上,被子倾倒,咖啡洒出,迅速浸湿了一叠文件,而他看也没看,拿起挂在旁边衣架的西服外套,旋身就向外冲去,等待电梯开启的时间内,手中电话已经拨出,“李政,帮我约高天赐、赵秋雨还有你三哥,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我至少要听到他们中一个人的声音,快!”
“司老,把您已经查到的资料给我!”找上司博慎后,端木辄并没有诘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只是把手伸出来,要自己想要的。
“你——”看到他,司博慎不由得有点懊恼考虑失当:怎么会把这么一大尾地头蛇给忘了?看来老头子的确老喽。
“把你们已经查到的给他。”他对手下说。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多少本事。
接了资料,端木辄速读完毕,抽出一张切诺基的照片,吩咐身边的李政,“把这张照片以彩色复印机复印一百份,找到车主。如果是已经报失的,查出是谁偷了这辆车,转手给什么人。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一个小时。”
“不行,我给你四十分钟,去办吧。”端木辄挥手,接起只响了一声的手机,“天赐,对。。。。。。帮我排查所有废旧仓库和车房,不管是郊区还是城里,一一排查,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还有,查一下你手底下所有人,近期有没有参与什么绑架案,或者接到类似委托,还有你地面上那些混事的。。。。。。好,我等你电话。”
“秋雨,查查你的兄弟里有没有人参与绑架案或是类似委托,你地头上那些混事的也问清楚了。。。。。。我看过了,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外来力量,一定有本土人从中接应,对。。。。。。很重要,重要到如果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李商晔,你他妈的少给我装死!我老婆被人绑架了!你听着,如果这件事是你手底下人干的,你就等着为自己收尸!”
司博慎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眉皮皱得能夹死任何一只胆敢冒犯的苍蝇,口气冷冻得可使六月飞雪,老头子的眉头反倒渐行开展,心头也趋了松暖。他活了七十多岁,享受了荣华富贵,也经历了大风大浪,孙女被绑架这桩事虽让他心急如焚,但凭着那么多年的直觉及预感能力,这起事故不会再坏。他更坚信孙女一定能平安归来,而这种坚信,从这个年轻人踏进来那刻开始,愈发坚定。
“绑匪的第二次电话来了吗?”端木辄接完所有电话,问。
司博慎点头,“田依川那面已经接到了,我还没有收到。”
“什么地方交款?”
“对方只问钱准备得怎么样,并没有敲定地点。”
“这么谨慎。。。。。。”三百万人民币,三百万美元,以及司氏企业一桩正在进行的一桩合作案内所标底数。。。。。。看起来,且不管那桩合作案,这要钱的至少应该就是两拨人马,否则,索性一气索要更高额的人民币还是美元不更省事?想来,有些人怕拿到大宗的美元太引人瞩目不好消化,而另一些则想省事直接拿了美元远走高飞。前者应该是本地人,后者应该是外来人。。。。。。
“李商晔,近来你的堂口接待过境外的同帮会人员吗?港澳台都算进去。。。。。。对,我等你电话。”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自己高大的身子陷进沙发里,点着一根烟,盯着那张纸,整理者思绪,寻找着任何可待突破的细枝末节。
“小子,老头子我不想吸二手烟。”司博慎嫌恶道。
“忍着点。”端木辄猛吸一口,说。
“臭小子,你嚣张什么?以为我老头子必须仰仗你才能救回孙女吗?”
“我当然知道您的本事,也想明白了您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别人在然然面前演戏。说白了,您不看好我,准备用那一招让然然彻底对我死心,避我如蛇蝎,然后您好带着她回到欧洲。我中计的时候,您是不是特高兴?”
“。。。。。。一般般。”
“也许在开始我没有想到,但后来想明白了,还愿意配合着您演,您想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然然。”
“对啊,为了Honey。现在,也是为了她,您忍着点吧。”
“臭小子。。。。。。”
叮叮呤呤。最普通的手机铃声,作鸣时却牵紧了在场所有人心弦。端木辄接了免提接听键,“李政,说吧。”
“我进了市局的网站,近期切诺基丢失者有十五辆,与图片中车辆车型颜色相近的有六辆。据黑市的王三说,其中两辆已经销赃到了外地,而其他三辆还在黑市的停车场放着。”
“说重点!”端木辄不明白这个向来精明干练的特助怎么会在这个寸秒为金的当口言不及意起来。
“我想说,那辆黑色切诺基是经过重新全身喷漆过的,我看了五遍录像,从它的车后身发现了原来的颜色,为紫红色,巧的是,这颜色的车近期只报失过一辆。”
“所以呢?”
“这辆车目前在高天赐分堂的一个小头头手里。。。。。。”
“妈的!”端木辄把烟蒂甩在了地板上,再拿脚跟碾了上去,脸部峻刻的线条扯紧,猖狂之气毕露。
“端木,高少打电话过来。”跟随他来的一人所携手机响起,递给上司。
“高天赐。”他不怒反笑,声量不紧不慢,“进展怎么样。。。。。。都排查过了?。。。。。。没有吗?不愧是高家的当家二少爷,效率不同凡响,那么,不如你再帮我排查一个人。。。。。。你东区分堂第二支堂的堂主李大全,他现在何处?把他的祖宗八代给我查清楚,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揪出来。。。。。。听着,我老婆少一根头发,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么,先这样?”
挂了这边电话,那边李政还在等待,“告诉我那个王八蛋的地址,家里的,店里的,以及所有负责的场子!”
李政说,他记,旁边也有人在记,记完了,他抄起手机装进上衣口袋,抬步就走。
“司老,不跟着他吗?”身材魁伟的手下为老先生端来一盅提神的参汤,问。
司博慎扫了一眼公寓的座机电话,“我们等绑匪的电话。他按他的套路,我们也要按我们的,别惊动了对方,以免打草惊蛇。”
“是。”手下颔首,“不过,司老,不知然小姐有没有受过司家的一些训练?”
豪门弟子一直是绑匪青睐的对象。司家为了让儿孙有一定防御能力,除了苦学各类防身术,还要经过一些特殊训练,比如水中闭气,绳中脱困,气弱装死,增加各类迷药的抵抗力等。
“她六岁被她妈妈接走之前是受过一些的,不过这些年谁知这丫头还记着多少?”然丫头,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挺过来。外公这一生,总是在经历着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抛弃的痛苦,你外婆,你妈妈,总是先舍外公而去,然丫头啊。。。。。。
用了半个小时,田然解开了两只手腕上的绳结。
人是不能太懒惰。她可记得这样的绳结早在她六岁有时候仅仅十分钟就能了事,到了快二十五岁高龄的时候反多用了三倍的时间,这可真是颓废的代价呢。
咔,门开了。她双手依然反挂在椅背上,继续闭眼装死。
“老九,你饭里的药下重了吧,你看这小妞还在睡,呼吸也弱得够呛,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来者中一人把手递到她鼻子下面,顺带摸了她脸颊一把。
“大哥是说过这药是进口的,劲特足,让咱们斟酌着用,看来是重了点。拿水泼醒她,再换一份新饭过来,少下点药,她真要死了,美元就跑了!”
“你去,我在这里看着。”
“混蛋,你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趁机吃点豆腐?要不是看你那点身手谁他妈还会用你?你这色鬼的臭德性!你他妈的还不快去?不然我叫大哥过来。。。。。。”
“去就去!”
八九分钟后,一杯冷水泼到田然脸上,她睁开眼,幽暗的烛火下,两个罩着头套的男人站在眼前。“小妞,我们兄弟喂你吃饭,你也乖乖的别出声知道吗?反正你出声也没人听得见,我们还得打你,让自己白受皮肉苦。”
田然不言不语,眼神呆滞。
来者很满意,勺挖了饭递进了她嘴里,也不管她有咽没咽,一迳递得飞快,只要饿不死这位财神爷就好,其它的,她就多担待了。
田然费力咀嚼满满一嘴的米饭,不时呛得咳出来,眼泪枉流。
“你也别怨咱们,谁让你出生在那么好的人家呢是不是?吃吧吃吧,吃完了就睡,只要你家里人肯拿钱换你,咱们保你囫囵个来囫囵个回去!”
眼前这个废话虽多,倒是次要,关键是站在后面的那个。那人的眼睛直直盯在她被冷水浇湿后显出丝质衬衫里面内衣轮廓的胸部,欲火浑浊,令人恶心欲呕。
既然被称色鬼,就是女色当前,做鬼也愿。田然想。
“行了,都吃完了,好好呆着吧,现在就看你家里人肯不肯为你拿钱了。”
人又走了,房里恢复了黑暗。静静待了些时间,田然举起手臂,稍稍活动后,解开了要上个腿上的绳结,然后摸到墙角,掀起地毯,进行无声催吐,尔后再以地毯覆上。得出一个结论:这手有时候的确比脚好用。过去的两次,她可是连人带椅地进行这番活动的,很辛苦。敢这样做,是察觉那些人为了把曝光的危险降到最低,总是端着一根蜡烛进来送饭,发现到这中端倪的可能性极小。须知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的神志尤为重要。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安放自己的地方,从她触摸到的,墙上打着细致墙漆,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如此反传统的手法,会是些什么人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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