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的步子每一次落下都是沉重,尹清涵快步的离开了客房的院落。因为他实在是对屋内那两男一女的感情问题纠结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
傅澜清爱姐姐,南宫晗爱姐姐,这两份感情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姐姐只有一个,在同两个男子都交付出身体以后,未来该如何是好呢?
难不成……
学那故事里的女皇帝武则天,让傅澜清和南宫晗二人都入赘摄政王府?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毕竟傅澜清和南宫晗都不是普通百姓,那二人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世家家主,若是一朝同为姐姐的夫君,那该是有多么的青史留名啊?
唉,如今想这么多都没用!相信姐姐清醒以后肯定无法接受面前的现实,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下该如何应对吧!
房内,独留两男一女,气氛诡谲而暧昧。
“唔……呃……”火烧火燎的娇躯不断挣扎,简单遮掩着的薄被不多时又再次滑落。冰肌玉骨的春光复又暴露在空气中,觉得凉快多了的尹清妍无意识的弯了弯唇角。
见此,南宫晗深邃的黑眸猛然一暗,然后冷漠深刻的俊脸比之欲火焚身的尹清妍都要红上了三分。
老实说,女子的身体他曾经见过。毕竟有一些不要命的女子试图脱光衣服勾引他,可是没有一次能够引起他的冲动。
“晗,请你……”本就鲜血淋漓的下唇因为一咬再咬而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伤口,似是无声的在为男子的心伤而哭泣。
“澜清,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仅仅只是看了那诱惑的春光一眼,南宫晗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就有反应了。
“知道,但是为了妍儿,我……”喉头忍不住一阵哽咽,这样的情况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当年父亲病逝的时候。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很甜蜜很美好,也可以很痛很痛,痛到在你的心上扎一个窟窿,而你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滴一滴的留下鲜血。
本以为今生同尹清妍之间注定错过,却没想到人生的机遇又让她们纠缠在了一起。虽说对于傅澜清十足的不公平,但南宫晗是真的不想放过这唯一能同尹清妍有牵连的机会。
一次,哪怕只是一次!
就让他今后的日子都用这曾经的拥有来缅怀吧!
至少那个美好的令她想要采撷的女子,他有过那么短暂时间的拥有!
“别说了,我救。”真心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卑鄙的伪君子,南宫晗心中冷笑,俊美的薄唇也跟着抿的死紧。
修长粗粝的指尖轻挑,绛紫色的长袍随之落下。衣料撞击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单薄的亵衣遮掩不住南宫晗伟岸的身形。
傅澜清见状披上外袍缓缓的下了大床,斜靠于一旁的软榻之上。狭长的凤眸痛苦的阖着,他的周身萦绕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同一时间
皇宫
优美的锦瑟之音萦绕在后院的上空,云霁月半眯着琥珀色的眸子,整个人陷入在自我的音乐世界之中。
一旁大树上的小鸟闻之陶醉的摇晃着脑袋,惬意的就差跟着音乐翩翩起舞了。
“殿下,大事不好,九公主出事了。”侍从打扮的男子连请示都来不及的就冲了进来,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焦急。
“噢~何时?”完美的十指倏然一顿,云霁月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但却不是因为云嫣出事,而是因为自己抚琴兴致正浓的时候被人打断。
“九公主在从翎王府回行宫的路上被赶车的侍卫强暴了。”
难甩夫君黏黏粘 第二十五章
“从翎王府回行宫的路上?”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云嫣被侍卫强暴的事情上面,云霁月反而更关心云嫣之前去过翎王府。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此时的云霁月压根没有继续抚琴的兴致了。
“文修,把你所知道的情况给本殿大致的说一遍。”谪仙般淡雅的俊颜明显的萦绕上一层淡淡的阴霾,云霁月可不相信赶马车的侍卫有胆子强暴西丽国最受宠的九公主。
毕竟云嫣乃是南岳国的贵客,而且还发出了联姻的橄榄枝。就算换做有身份的世家公子也不敢冒如此大不违,更何况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侍卫?
“回禀殿下,今日午休之后九公主便带着人去了翎王府。在翎王府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恕属下无能,目前尚未打探的到。反正九公主最后是被自己的贴身侍女扶出来的,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开始的时候属下跟您说的那些了。”
如今的行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随行的西丽大臣一口咬定是那赶车的南岳侍卫因为垂涎九公主的美色才会做出那般不堪之事,而当时陪同云嫣一同去翎王府的西丽宫人也承认大臣们的说法句句属实。
总而言之,对于九公主被辱一事,他们是一定要找南岳国讨一个说法的。
“就这些?”优雅的眉宇就算是这般轻轻地皱着也俊美的不像话,云霁月知道翎王府的守卫向来森严,文修想要在短时间内打探出什么最新的消息,的确是难如登天。
“对了,说是在九公主离开翎王府之前,有人看到傅澜清和昭然郡主一同进去了。”文修想了想,觉得有关于昭然郡主的事情还是当说的。不管事情大或小,重要不重要,谁让那昭然郡主可是之于他们家殿下最为特别的女人呢!
想想文昊那次就是因为知情不报而惹恼了殿下,文修可不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怎么不早说?”淡雅的俊脸上陡然失了冷静,就算是听到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云嫣被侍卫强暴云霁月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个……”文修面上也是一僵,似是被云霁月突然的大声给弄愣了。自家殿下刚刚还是从容以对,怎么一下子就着急了?
不过就是提到了昭然郡主,又不是对方出了什么事,殿下您能不能不要瞬间变脸?
“昭然郡主现在何处?”总觉得心中的不安源于尹清妍,向来冷静自持的云霁月也开始忍不住乱想,担心那少女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未曾有人看见她离开翎王府。”淡雅的是男子的气质,而不是他的气场。云霁月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很是强大,压得跟随他多年的文修也是额上直冒冷汗。
抬首望了眼黑漆漆的夜空,从午后时分一直到晚上,就算尹清妍和傅澜清一同留在翎王府用晚膳,这会功夫也该告辞离去了吧?
时间已经那么晚了,难不成是要留在翎王府宿上一夜?
情况……貌似很诡异!
“本殿现在要出宫一趟,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云霁月说罢领着文修朝房间内走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同样修长,如果不是所穿的外衫颜色不同,还真给人一种看到叠影的错觉。
蓝羽族
紫金沙香炉升腾着袅袅的白烟,海风自半开的窗户轻轻的扫了屋子里来,卷起那精美的梨花木大床四周纱缦摇曳纠缠。
“妍妍,妍妍……”似梦非梦之间,昏睡中的蓝熙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骤然一缩。光洁饱满的前额上渗出大滴的汗水,心慌的滋味压得他不得不睁开紧闭着的眼睛。
潋滟的桃花眸里闪着一片迷茫的光彩,初醒时的混沌让蓝熙的头脑还不大清醒,只是愣愣的坐在床上以手轻拍脑门。
“吱呀~”轻轻的推门声想起,再来就是守在房门外的婢女听到动静朝里一望。见到已经昏睡了三天之久的蓝熙居然醒了,她惊讶而高兴的大喊道,“少主醒了,少主醒了。快去通知族主和夫人,说少主已经醒了。”
“扶疏,速速派人去给本少主打探,南岳国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蓝熙在回蓝羽族的海上受到了几波族中叛徒的袭击,还好他能力卓绝,虽然身负重伤,却并未伤及性命,“尤其是关于昭然郡主的!”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蓝熙真真是被刚才的梦境给吓到了。梦里的尹清妍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可无论他怎么靠近,就是无法抓住对方。
“少主,其实您就算不说,奴婢也是明白的。”名唤扶疏的婢女就是同蓝熙前去南岳的二女中的一人,只见她低垂着脑袋,恰好没让人看出小脸上的揶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主您得快点养好身体啊,否则就不能早些出岛去找昭然郡主啦!”在不怕死的丢下一句调侃后,扶疏跟兔子似的快跑溜了。
“真的这么明显?”飞扬的墨眉挑出一丝疑问的弧度,蓝熙掀开薄被下床,走至一旁的桌边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挂着一幅‘很想很想尹清妍’的怨夫脸。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翎王府内外守卫一派森严,特别是客房的院落。有关于西丽九公主当街被侍卫在马车上强暴一事已经由西丽使臣闹到了南宫慕那里,由于西丽在回行宫之前拜访了翎王府,所以南宫慕特命人前来通传南宫晗,一为了解情况二为商议对策。
身为一国帝王的他又不是没有头脑,自然不会相信西丽使臣所拿出的一番言论。小小的侍卫有胆子强暴一国公主?虽说云嫣的容貌的确是很美,但还没有美到令男子见之便失了理智的地步吧?
只不过前去翎王府通传的太监被南宫晗身边的副手莫言‘以翎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的’借口打发了回去,如今的翎王府倒可以说是一片安宁。
但是……
“沙沙沙……”衣料滑过树梢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尤其刺耳,附近站哨的侍卫闻声,动作整齐划一的快速围了上来。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夜闯翎王府!”首当其冲的那人高声喝道,然后便见那淡蓝色的修长身影优雅的转过身来。
琥珀色的眸子里噙着醉人的月光,淡雅的俊脸似是大师笔下最绝美的山水画。俊挺的身形好像那傲雪的青松,仅是那么不发一言的立着,就让人恍然间觉得谪仙在世。
“西丽七皇子云霁月求见翎王殿下。”优美的唇角挂着斯文清隽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
“原来是霁月公子!”为首的侍卫心里奇怪着本应该待在皇宫里的云霁月怎么会出现在翎王府,但是嘴上还是公事公办的应道,“我家王爷如今已经歇下,若是霁月公子您没什么要事,还请明天白日再来吧!”
“自是为了要事而来,还请翎王出来一见。”淡雅的俊脸上表情不变,云霁月的态度不退一步。“或者不见翎王殿下也行,你们告诉本殿昭然郡主身在何处,就可以了。”打从到了翎王府,云霁月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虽说翎王府的守卫本就森严,而今日却森严的太过特别了。暗卫与侍卫的力量主要集中在客房的院落一块,这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很蹊跷。
“霁月公子,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想起南宫晗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许去打扰,侍卫绞尽脑汁打发起云霁月。“若是您要找昭然郡主,那应该去摄政王府,而不是我们翎王府。”
“看来只能硬闯了!”对方的托退与闪烁其词令云霁月的心中不安渐浓,淡蓝色的身影在暗夜中滑出一道鬼魅的弧度,在场的众侍卫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见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直冲客房的院落。
“来人,把霁月公子拦下!”高声唤着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他们压根就没想到云霁月会动手。不说那西丽的七皇子只是一介文公子吗?看来不可貌相的远不止昭然郡主一人啊!
双脚刚刚落到客房的院子里,云霁月就遭到了一群武艺高强的暗卫围攻。敌众我寡的局面令他无法占到上风,于是削薄的唇瓣紧抿,他抬手要从腰间掏出什么。
就在此时……
紧闭的客房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便见披着黑色外袍略显衣衫不整的傅澜清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了出来,声音不大却绝对威严的喝道,“住手,都退下!”
“傅公子,这……”翎王府的暗卫自然只听命于南宫晗一人,就算深知傅澜清同自家主子乃是八拜之交,他们也是不会轻易听命的。
“这是你们家王爷的命令!怎么?是觉得本家主谎报不成!”狭长的凤眸半眯起来,失去内力的傅澜清同普通男子无异,只不过这却不减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清贵。
“傅公子言重了,属下等这就退下。”一众暗卫如同洪水退潮那般的四散开来,不多时,院子里又恢复了开始时的静谧。
“郡主人呢?”见着傅澜清清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苍白,加之身上飘散着一股情事之后才会有的靡靡之味,云霁月的心脏陡然下沉到谷底。
质问方落,云霁月根本等不及傅澜清回答,便径自的推开对方闯了进去。虚弱的傅澜清如今毫无力气抵挡,险些就被云霁月撞得坐在了地上。
娇媚的轻吟混合着粗声的喘息,如水波般晃荡的纱缦将大床里的画面遮挡的若隐若现。半遮半挡的感觉比之直面更具神秘感,可对于冷静全失的云霁月来说却十足的碍眼。
修长绝美的大手刷的一下将纱缦拉断,琥珀色的瞳仁骤然紧缩,云霁月手捂胸口向后退了一大步,待反应过来一把拉开了南宫晗。
重重的一拳砸在南宫晗的俊脸上,嫣红的鲜血自唇角缓缓蜿蜒。若是换做平时南宫晗一定能躲开,但是如今他的内力仅仅剩下三成,自然不是本就势均力敌的云霁月的对手。
反身对着刚刚走进房里的傅澜清也是一拳,傅澜清这次的运气显然不好,摇晃着的身形最终没有稳住,狠狠的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
“傅澜清,南宫晗!你们……你们居然对郡主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了解尹清妍的性格绝对是洁身自爱的,所以理智全无的云霁月主观上认为是南宫晗同傅澜清联合起来欺负了尹清妍。
“禽兽不如?呵呵~”凉凉的冷笑溢出南宫晗留着鲜血的唇角,他眼神森寒的望着云霁月道,“若不是你那九妹妹心术不正,想要给本王下药。清妍也不可能误食,如今你所看到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还是你们姓云的造下的孽。
对于尹清妍的称呼有着本质性的飞跃,其实南宫晗一早就很像唤她一声‘清妍’,但却怎么也过不去心里头的那个槛。
毕竟他的性格天生放在那里,若不是在身体上有了深入的接触,他也不会自然而然的就说出这般亲密的称呼。
傅澜清狭长的凤眸陡然一闪,对于南宫晗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感情,他在这一刻算是全然的看透了。
陷入激情中的晗不再如同往日里的那般冷漠,而他望向妍儿的目光更是浓浓的爱意。刚刚在房间里的只有他们三人,傅澜清只是不经意的瞥了大床一眼,所看到的便是南宫晗带着深情与怜惜的眼神。
他同晗如今都与妍儿发生了身体上的亲密关系,那么未来……呵~岂是一个混乱足以形容的。
“你说什么?下药?”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云霁月隐约能够解释出所谓云嫣被侍卫强暴了的事实。指尖颤抖着拨开尹清妍散落在耳边的长发,手下湿漉漉的触感代表着女子刚刚经历过一番怎样疯狂的激情。
白玉般的耳垂已然被含咬的红肿,而那耳后极其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正盛开着一朵颜色妖异的花。
“海棠红,居然是海棠红!”西丽皇宫不为外人所知的极品媚药,其名源于古诗中的春风卷帘海棠红。中毒者无论有再高的内力与再强的意志,都会因为身体的欲望而最终理智全无。正所谓贞洁烈女若遇此药也会变成淫娃荡妇,可想其药力有多么的恐怖。
“你识得此药?”一听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