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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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小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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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视她愤怒的神情,道:“是怕你逃了。我不想给你离开的机会,你妖女般的滑溜性格我不敢小觑,我得想办法留住你,而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大费周章才能留在王爷府的女子。”他承认自己已被她迷到晕头转向,即便先前对她口出恶言,还不友善地威胁她,但那根本都是找她的借口,只是他口头上并不承认自己陷得这么深。
  闻言,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他为了留住她,无所不用其极,而她自个儿则想着端木似对她的种种态度,也入迷到忘记要逃走。
  “对了,你昨天还没有回答我就昏睡了去,现在醒了,该给我个答案了。”
  “你要我回答什么?”练蓠装不知。
  “你忘了?”他脸色倏地沉下。
  “昨日的我身与心都被……被柔软散给控制了……那药效作祟,我的……我的脑子不清楚,人更是……更是糊涂了,所以也许说了些糊涂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而我听到的……听到的也不真实……我不记得了……”她不断摇首。“昨日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不想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呃!”
  端木似倏地逼近她的脸。
  练蓠住了口,迎视着他,这一回却没有转头拒绝他的倾近。
  两人相互凝视。
  他堂堂平郡王爷端木似居然得对个姑娘低声下气?他明明是想捉她来刁难欺负的,现在却变成捉她来宠爱,而且为了跟她“黏”在一起,还得无所不用其极。
  “我说我愿意娶你练蓠一人为妻,这可不是糊涂话。”他再次说道。
  “……喔。”她应着。是了,她现在仍然被柔软散控制着,所以容易激动幻听啊!
  “就‘喔’一声?”
  “现在的我被柔软散给控制住了……我会幻听、会幻想,无法判断现在听到的是什么……”她咬牙回道,曾文封的教训让她无法轻信别人的甜言蜜语。
  端木似恼愠,召来奴仆下令。“来人啊!备马!”
  “备马?你要带我……带我去哪儿?”她问。
  “出去走走。”他取来斗篷,帮身子无力的她罩上,以防她着凉,住房外走去。
  马房仆厮已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在大门口等候着。
  “你到底、到底要带我去……去哪儿?”练蓠完全无法掌控这霸道王爷的思绪。
  端木似没有回话,直接抱起她,利落地上马,两人共骑一马,离开王爷府,而且不是往市集的方向行进,而是向着西门出城。
  “往西城门走?西城门外二十里处就是崎山……去崎山做啥?”她问着。京城出入口共有四个城门,分别为东西南北门,这四城门里,就属西城门较少百姓进出,因为那是除了要往西域方向才会行走的环山道路,路况并不好,所以多半是旅人商户又或者武林帮派护镖者才会选择此路,大多数百姓都不从西城门进出京城的。
  骑马一个时辰后,便是一条环山路,循着山路绕行过崎山,山岭虽不高,但还是有几处危险的区域。
  “你为什么要往崎山走?”练蓠坐在马鞍上,背倚靠在端木似的胸膛上。端木似驾驭马匹的工夫了得,身中柔软散的练蓠虽然坐在骏马上,却没有不舒服之感。
  “崎山的山腰处有一块人间仙境,我建有一座行宫,想带你去看看。”他带她出门透气,否则再待在寝房内与她对峙,他怕自己会气到呕血。
  “去看行宫?何……何必呢?这又有什么……什么意义?”
  “明日一早我就要带领一百名兵将出发前往广爱县,搭战船出海剿盗,今天是在京城的最后一日,想带你走走看看。”出海剿盗会是什么后果,他无法预料,而出海的危险他亦心知肚明,能不能顺利归来难以预料,所以他想带她游览他的天地世界,想把握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享受与她共处的快意。
  她身子无力地道:“明天……就要出发了?”
  “你气我强行带你出征的决定吗?”他问。
  “不生气,我只当……是自作自受。”她淡淡回道。扪心自问,她也没想要离开,至今仍是。
  端木似听着她的回话,沉默了。她的不生气是因为走不了,看淡了?还是……想陪他?
  高大骏马灵巧地往前奔驰,通过一段绿林茂密的山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草如茵的平坦地出现在面前,只是平地的边缘,还是斜陡的山壁,离谷底可有百丈距离,壁面上满是杂草,亦有从石缝向外蜿蜒长出的松藤盘据。
  奔驰中的骏马慢慢缓下,端木似对怀中的她道:“通过这处绿草地,再沿着山路走约半炷香时间,就可以看见行宫了。”
  此时,原本明亮的天色突然变得暗淡,有一大片乌云遮掩住天空,不安的感觉一波波地涌上她心头,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练蓠看着前方扬起的尘土,有三匹高大的骏马方才曾经从他们身旁通过,但不知怎么回事,那三位旅人打扮的汉子此时却又把马匹掉回头,且朝他们奔来。
  “他们是谁?你认识吗?似乎是朝着咱们而来的,那样子瞧来……不怀好意啊……”练蓠感觉到这三人来意不善。
  “别理了。”端木似拉着缰绳驭马,要从一旁通过。
  “站住!”其中一名黑衣大汉暴喝,以坐骑横挡住端木似的骏马,问道:“你怀中的女子是‘圣宫妖女’吧?把她交出来给我!”
  端木似锐眼一眯。“你认得她?”
  “那当然!大爷我在江湖行走数十年,见多识广!虽然我也只是瞄过她一眼,但那就够了,因为‘圣宫妖女’的美貌是让人难以忘怀的……”黑衣大汉愈说表情愈痴迷,一对牛眼直瞪着她貌美的脸瞧。
  “原来是好色之徒!”这三人垂涎的神情让端木似非常的不悦。
  另一名汉子重重捶了伙伴一拳,提醒他勿见色而忘了要事。“快点把她弄过来,到时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啊!”
  啪!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响起坠地声。
  “嘴巴给我洗干净!”端木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施展轻功,朝着嘴臭的汉子赏了一巴掌,而大汉座下的肥马受到惊吓,立刻嘶嘶呜鸣,马身一晃,就把汉子给摔在地上。
  “可恶!”黑衣汉子见同伴坠地,先前痴迷的神智吓醒了,另一位青衣大汉也立刻施展轻功,朝着马背上的练蓠而去。“我来!捉到妖女不仅能玩,还可以问出‘圣宫史册’的下落。”
  “你们休想知道!”马背上的练蓠瞪看着飞窜而来的青衣大汉,但她身体无力,也不敢乱动,怕一动,跌下马,会显露她中毒的真相,反而给这三个冲着“圣宫”而来的匪徒机会。
  端木似见状,立刻飞身回至马前,阻止两人靠近练蓠。“滚!”他暴喝一声。
  “你想逞英雄?受死吧!”三名汉子不知端木似的身分,只想铲除这块挡路的石头。
  下一瞬,青衣汉子先是扯下束在腰间的软鞭,特殊长鞭挥出,直往端木似的面门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端木似的袖中乍现一把短匕首,一挥,斩断了长鞭。
  “削铁如泥的宝物竟被你一刀砍了?”三名汉子看傻了眼。这软鞭可是他们从一位制造武器的高手那里买来的,鞭的材质虽然非常轻软,但杀伤力十足,他们使用了三年,尚未遇见过敌手。
  端木似打从上次中了蒙汗药后,就认知到在江湖上行走必须谨慎小心,所以加强了贴身武器好保身。
  “你要小心一点,这三个……三个人是高手,并不好对付……”马背上的练蓠连忙提醒端木似。
  端木似的眉心耸起,担心起身后的练蓠。他为了防止她离开,用柔软散控制着她的行动,打算在上船出海后再解开对她的禁制,不料此时却突然遇袭……他很可能会害了她!“你想办法先走,服下柔软散的你是应付不了这三个人的,而且柔软散并没有解药,因为它的药效只会维持半天的时间。”他低声说道。
  “我无所谓……你要……要小心。”练蓠反倒要他注意自己的安全。
  蓝衣汉子与黑衣汉子又甩鞭。
  端木似来不及回话,先持匕首挥向蓝衣与黑衣汉子,打算先解决这两人。
  岂料,黑衣汉子原本要挥向端木似的动作一顿,跳到了另一头,转而攻击起练蓠!
  “看我的!”黑衣汉子的柔软长鞭快狠地直甩向练蓠,而无法行动的练蓠根本难以闪躲。
  但见端木似立刻舍弃对付蓝衣汉子,转而飞身到练蓠面前,只是来不及出刀阻止鞭子伤害练蓠的他,只能直接用自己的左手臂挡住飞来的鞭子!
  “啊——”练蓠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
  第五回
  咻——电光石火间,端木似的左手臂被长鞭划过,现出一条血痕来。
  但端木似哼都不哼,冷着脸孔搂住练蓠下马,移到安全位置,流星般的动作,成功护住练蓠。
  “你留在这里,找到机会立刻走。”他先将练蓠放到一旁,吩咐道。
  “你流血……流血了……”练蓠看见他手臂流血,心急地道:“是你该快走才对……你快走吧,那三个人不好对付……你自己走,不要被我拖累……”
  闻言,他心一喜,练蓠也很在乎他的安全。
  三名汉子已重新站起,再度持鞭而来,长鞭如蛇信般嗜血地飞舞,意图席卷两人。
  “受了伤的你……连要保护自己……都、都有困难了,不用管我……”练蓠吃力地说完话。
  “什么叫不用管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引开他们,你立刻走!”端木似为了不让三人接近练蓠,忍着手伤,回身与三人周旋。
  “不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受了伤……”练蓠左顾右盼,咬牙苦撑站起,得找人帮忙啊!她四处张望,终于发现前方又有飞扬的尘土,似乎有马匹商队来了。
  “得找帮手才行……”练蓠努力地抵抗柔软散的药效,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前走,想向商队求救。
  端木似对付三名恶徒,不让他们有机会缠住练蓠,眼角余光瞥见练蓠总算离开了,他更要替她争取时间才行。
  “别让‘圣宫妖女’跑了!”青衣汉子转身时看见美人试图要逃,大喊一声,要去追她。
  “站住!”端木似揪回青衣汉子。
  练蓠听到喊叫声,更急着要找救兵了,只是虚弱的身子让她走得跌跌撞撞的,而且视线还有些迷迷蒙蒙,倏地,一个踩空,她的身子整个往下滑去!
  “啊——”练蓠惊呼,整个人滑下满布碎石杂草与藤蔓的陡坡。她双手一捞,幸运地抓到一条藤蔓,但柔软散却让她的气力无法凝聚,手又松了开,再往下滑落。
  “唉呀,‘圣宫妖女’要掉下悬崖了!”汉子不舍地叫出声音来。
  闻言,端木似大骇,凶狠之气立现,大喝一声,一刀先是砍中青衣汉子的手,紧接着又击中黑衣汉子的脚,再一踢,踢倒第三人,让他们痛到无法动弹。
  摆脱三人后,端木似立即飞窜至崖边,见她抓住了藤蔓,也立刻抓着另一条藤蔓滑下陡坡,拉住了她。
  “撑着点。”他抓住她的右手。
  这片崖壁虽然陡峭,但幸好不是笔直的悬崖,这让浑身乏力的练蓠还能踩着石头支撑身体,而她的右手臂则被端木似紧紧地拽住。
  只是,她的气力不断地流失。下面可是深渊,如果撑不住掉下坠落,将生死难料。
  “放开我,你自己……自己快爬上去……你也、也受了伤……撑不久的……再不、不放开我,我们会一起……一起掉下去……”他手臂有伤,却奋不顾身地抓着她,这股保护她的意念很真实,她领受到了。
  “那就一起掉下去。”他回道,开始后悔对她使用了柔软散,才会陷入此刻的危险境地。他本来打算要拉着她一起出海尝尝同生共死的滋味,但此刻面临了生死交关,他却想要她好好地活着,不愿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一怔,端木似竟然愿意跟她一同坠落深谷?她有没有听错?
  “会、会死的……若一起掉下去是会死去的……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在深渊下……”练蓠努力地把话说完,左手无力地松了点。“啊——”她惊呼,又往下沉了一些。
  “捉紧我。”他紧紧抓住她,硬将她又拉上一点,不管手臂上的血因此而流得更多了。抬首看着崖顶,他思索着该如何将两人弄上去?
  “……你后悔了吗?其实你若杀了我,就不会……不会发生……发生现在的状况……”
  “我不后悔,而且我不会让你和我摔死在这个地方。”
  她心弦波动得好厉害,端木似不断表明愿意陪她一起掉下深谷,他这样的守护动作,她虽然感动,但也心生矛盾。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而她该接受他是真心的?他已没有其它企图吗?“放手……我快撑不住……你就放手吧……”
  端木似就算被拖下山谷也不放手,现在面临生死交关,守护她的心意好强烈,他不仅要救她离开坠谷的危机,他甚至改变心意不要她陪同出海了,总之,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伤害发生在她身上。
  “哈哈哈……要不要我救你们呀?要的话,就求我们,求我们啊!哇哈哈哈……”崖顶上的三人喜形于色,只要捉到这两人,“圣宫”的秘密应该就能到手了!
  “我不想……落、落在那三个混蛋的……手里……”练蓠坚决地道。
  深植在缝隙里的藤蔓根部一松,端木似与练蓠又往下一沉。
  “先把你送上去再说。”端木似打算用自身的力量将她甩上崖顶。
  “你……你自己上去就行……快上去……”她神智更晕眩了,气力像是要消失,柔软散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喝!”、“啊!”吵杂声突然从崖顶传来,紧接着听到剧烈的打斗声以及哀嚎声,未几,又响起一阵阵的求饶声,而且是那三名匪徒在向人乞求饶命!
  “滚!”一句沉稳的命令逸出。
  “好,我们滚,滚!多谢大侠饶命……”匪徒恐惧害怕地嚷着。
  “是你的师兄铁汉在崖顶上。”端木似立刻认出这声音,崖顶上的男人是练蓠的师兄。
  练蓠撑起最后一丝力量,抬首一瞧,迷蒙中看到师兄的面孔,心安了。“真的是师、师兄……幸好……”
  “你快把练蓠救上去!”端木似朝顶上大喊,崖顶上已没有任何异响,看来那三个恶汉应该被铁汉击退,逃之夭夭了。
  “知道了。”铁汉旋即抓着藤蔓走下陡坡,先搂抱住练蓠,回到崖顶,而后端木似也攀爬上崖顶。
  铁汉抱着呈现半昏迷的练蓠,闪到三尺外,不再让端木似靠近。“她是我师妹,我带走了。”
  “等一等!”端木似急道,本想趋前将练蓠抢回来,可是一想到他明日就要出海,动作便戛然而止。
  当悬挂在陡坡时,他已经决定不让她出海冒险了。
  铁汉退了一步,对平郡王说道:“你受了伤,绝对打不赢我的,不要妄想抢走我师妹。”
  端木似深吸口气,回道:“我暂时不会抢回她。”
  铁汉扬眉,还以为要大打一架,没想到他竟主动收手。“为什么?你为了找我师妹用尽心机,怎么此时却愿意改变主意放过她?”
  “和你无关。”端木似回他一句,不愿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在坠崖时,他只有保住她性命的念头,既然不愿意她坠崖死去,那又何必带她出海冒险?一旦出征不顺,她可是会跟他同葬大海的。他已不想这么对待她,他不想她死,因此打消与她同生共死的决定。
  “怎会无关?她可是我师妹。”铁汉故意说道,又看了眼昏迷的练蓠,问:“还有,她是怎么了?为何会昏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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