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盈盈微微地侧过脸,拖长了音答道。
“OK,OK……”苏明磊放弃和她讲道理。
柳盈盈得意地看着他,“请说。”
“咳,”苏明磊做仰望天空状,“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只好说了。”
柳盈盈连忙洗耳恭听。
“我可以告诉你的,其实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无可奉告。”
苏明磊字正腔圆地说完之后扬长而去,气得柳盈盈直瞪眼。
“啊~~~~~~~~~~!”柳盈盈忽然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刚走进门的孙宇新被吓了一跳,忙问,“又哪里不舒服?”
“呜!”柳盈盈按住胸口,愁眉苦脸地说,“好无聊啊。我快被闷死了,我要出院!”
“别说傻话了。哪有人刚好一点就要出院的?”孙宇新哭笑不得,随手把水果篮往桌上一放,“是不是伤口又裂开来了?早叫你不要乱动的。”
“我才没有!”柳盈盈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不要乱脱人家衣服,小心我告你非礼喔。”
“你倒说说,世上有哪一条法律不许做丈夫的脱老婆衣服?”孙宇新脸色阴晴不定地俯视她,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该直接掐死她了事。
“应该,没有吧。”柳盈盈仔细想了想之后贴过去嬉皮笑脸地问,“老公,今天有什么吃的?”
孙宇新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惦记吃的了。”
话虽如此,还是认命地打开保温瓶,“陈嫂今天给你炖了鱼头豆腐汤。看你喜不喜欢?”
“盈盈,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时宫思琦笑着进来。
“是什么?”没等她说完,柳盈盈的目光早掠过她盯住苏明磊手里的袋子。
“你呀。”宫思琦摇了摇头,从袋子里取出饭盒打开,“红烧鲫鱼。趁热吃吧。”
“恩!”
苏明磊含着浅笑看宫思琦替她细心地挑出鱼刺来,“从来也没有见过思琦对人这么上心的。”
“你嫉妒吗?”柳盈盈冲他做了个鬼脸,得意地揽着宫思琦的肩膀,“谁叫我们是青梅竹马?”哼,是怕她乱说话才当跟班的吧?
“少肉麻了。”宫思琦笑着推她,又向苏明磊说道,“你不知道,盈盈有一次吃鱼,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疼了一天一夜,后来还是送到医院开刀才取出来的。我要是不帮她把鱼刺挑出来,她哪还敢再吃鱼啊。”
“是吗?”
哼,柳盈盈瞪了极力忍着笑的苏明磊一眼,红着脸说:“那有什么奇怪的?你就没有被鱼刺卡过?”
“有是有,不过没有严重得需要开刀。”
“思琦,”柳盈盈气得大叫了一声,“他是你什么人?快说!”
宫思琦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轻轻咬了咬唇,无辜地回答:“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哈哈哈!”柳盈盈立刻仰头大笑了三声。
苏明磊倒也不恼,只是饶有兴味地望住她说:“我那天也是一时兴起,去看看思琦,谁知道在楼下遇到保安,就一起上去了。”
咦,终于愿意说了?
柳盈盈偷偷看了孙宇新一眼,见他没有反应,顿时胆气一壮,故态重萌地对他嗤之以鼻:“我听你在掰,保安无缘无故地上楼找思琦干什么?”
“这叫要问你家的那位了。”宫思琦似嗔似怨地看了孙宇新一眼,“也不知道放你到我家来有什么不放心,硬要叫保安上来看看。要不然,我和你这两条小命也就都丢了。”
“真的?”柳盈盈转过脸,坏坏地盯住他的眼睛。
孙宇新的脸微微一红,不觉咳了两声:“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当然不放心了。”
“老公!”柳盈盈腻声叫道。
孙宇新不自在地向床外移了移,目光飘到了天花板上:“什么事?”
“我最喜欢你了。”柳盈盈笑着挽住他的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哎!”孙宇新的头上隐隐地冒出青烟来。
宫思琦手一滑,筷子叮当地一声掉在地板上,不由皱起了眉说:“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好歹也收敛点吧?”
柳盈盈笑嘻嘻地伸长脖子看她:“怎么?你吃醋呀?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候补吗?”
“这倒是个好提议。”苏明磊向宫思琦眨了眨眼,张开双臂。
“懒得理你们,我去洗手。”
“苏医生,你还不追?”柳盈盈坏笑着问。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苏明磊摘下听诊器说,“是我的终究会回来,何必去追?”
“要是真跑了,看你哭不哭。”柳盈盈安分地躺下来让他检查,嘴里却仍不肯饶他。
“你的伤口老是脱线,愈合得很慢,照这样看,你还得在我们医院待上几个月了。”苏明磊恶意地说道,果然见孙宇新的脸一黑,方才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现在的医生怎么都这么闲?!三天两头跑来打混。”柳盈盈气道,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肯去看孙宇新。
孙宇新只是望住了她不说话。
“好了好了,”柳盈盈自知理亏地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乱动了。”
孙宇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不担心呢?”
等她死了以后就不用担心啦。柳盈盈吐了吐舌头,决定转移话题,“对了,好象说那个叫林什么的是失血过多死的,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
孙宇新知道她不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一骨脑都告诉了她,“林墨是吧?据说他想对思琦动粗,结果思琦一不小心拿玻璃碎片划破了他手臂上的大动脉,血一流出来就止不住,几分钟就流光了。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哼,活该!便宜这小子了。”柳盈盈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忽然又贼笑,“对了,手臂上的动脉是不是在这里?”
“怎么,你想谋杀亲夫?”
“你说,对了!”柳盈盈声音一沉,双手在他臂上慢慢地移动,“要是以后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也拿玻璃在这划一道,看你的血能流多久。”
“难怪常听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孙宇新骇然摇头。
柳盈盈听了得意地瞟了他一眼:“谢谢夸奖。”
“我不是在夸奖你。”孙宇新没好气地说。
“我觉得是夸奖没错啊。”
算了。“哪,”孙宇新切了一盘苹果递给她,“你真的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
“你比警察还罗嗦,我都不醒人事了,怎么会记得?”柳盈盈一边拿牙签插苹果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你和林墨都受了伤,偏偏思琦一点事都没有。”
“谁说思琦一点事也没有啊?她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现在都还没褪干净呢。”
“你还说呢,她身上充其量也不过是些淤痕。可是,林墨死了,你连肋骨都断了三根。也不知道她平时交的是些什么人,……”孙宇新的语气很是不满。
柳盈盈搂住他的脖子摇了摇,“好啦,思琦也不知道那个林墨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啊。再说,她也有叫我走,是我自己傻乎乎的硬要撞进去才这样的嘛。”
孙宇新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你也知道你傻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啊。”柳盈盈笑语嫣然地回答。
“可惜我让你失望了,去救你的是苏医生。”孙宇新悻悻地扫了她一眼。
柳盈盈蛮横地叫了起来。“我不管,我说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哎,就算是我吧。”孙宇新终于忍不住投降,“不过,你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
“恩。”柳盈盈甜蜜地应了一声。
“有事就打我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死撑。”
“恩。”
“下了班就回家,不要在外面乱逛。很多坏人的,知道吗?”孙宇新替她理了理长发,郑重其事地继续说。
“恩。”柳盈盈忍住笑点头。
“以后一定要待在我三步之内,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每天刷五次牙,每顿只吃三块肉……”
“你说够了没有!”柳盈盈笑不可抑地拿枕头打他。
“盈盈,”孙宇新抱住她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脸肿得都认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
“傻瓜!”柳盈盈的眼睛也湿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要记住,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你爱不爱我】 第十章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天快中午的时候宫医生叫我出去买两分盒饭。我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林先生气冲冲地走了,还以为是保安把他赶走的,就没有留心。回到办公室以后宫医生也没有提起他,我就以为他确实没有上来。不然宫医生的心情会很差的。”小月怯怯地回答。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是忘了说的?”唐幸耐心地问道。
“我……”
“唐警官,你来骚扰我的助手也不是两三次了,请不要扰乱我们正常的工作好不好?”宫思琦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冷地说。
“宫医生,”小月立刻跳了起来,“唐警官她一定要进来,我就……”
“算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宫思琦的语气稍稍和缓了些。
唐幸耸了耸肩,合上笔录,却没有起身,仍是懒懒地靠在椅上。
“唐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我很好奇,”唐幸把脚搁在几上打了个哈欠,“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太巧了些,简直象是被精心设计的一样。”
宫思琦皱了皱眉,却没有如她想象地大发雷霆,“你既然这么想不通,就应该在法庭上提出来才对。”
“我更想不通的是,林墨死的时候为什么会少了半截舌头,而且还把舌头抓在手里。”
“这件事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再说一次,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们也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催眠,法官和陪审团都已经判我无罪,我不明白唐警官你还有什么继续追究的权力和意义。”
“其实,我们都知道……”
这时宫思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宫医生,柳小姐的电话,在二线。”
“谢谢。”宫思琦见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当她不存在,“盈盈,找我什么事?”
“思琦,我好无聊,拆线都一个多月了,宇新还不准我出门。你早点下班过来陪陪我吧?”
“怎么?漫画书都看完了?”宫思琦失笑。
“是呀,你好聪明。”柳盈盈在那边吐了吐舌头,“就这样吧,我有点困了。”
“死女人,你小心被他养成猪了。”
“呵呵,那怕什么?他还敢嫌弃我吗?我睡下,拜拜。”
宫思琦怅然若失地放下话筒,唐幸把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我说到,我们都知道,其实宫小姐,你自己就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
“So what (那又怎么样)?”宫思琦还没有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催眠可能对你完全无效。”
宫思琦冷冷地反驳:“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法官和陪审团都是饭桶?”
“You know,somtimes,maybe。(有时候确实很有可能。)”唐幸满不在乎地回答。
“唐警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宫思琦警告地敲了敲桌子。
“我当然知道。”唐幸摊了摊手,“Anyway,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说?”
宫思琦突然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彼此彼此。”
宫思琦从包里抽出一支烟,正翻打火机,唐幸已经凑过来替她点上,“谢谢。”
“我从来不抽烟。”唐幸却谢绝了她递过来的烟盒。
“不抽烟却随身带着打火机?”
唐幸把银色的打火机轻轻一抛,“这是,一种纪念。”
宫思琦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那么,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很好奇。”
“有太重的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才当了警察。”
“什么时候警察做厌了,就来当心理医生吧。”宫思琦笑着摇头。
唐幸跳起来伸了个懒腰,“我饿了。顺便说一句,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你还记得吗?”
宫思琦一震,正要抬眼看她,她早就闪身出去了,门外传来她清亮的声音:“小美人,我下次再来看你。”
宫思琦可以想见小月定是面红耳赤,窘得说不出话来。
“大懒猪,睡醒了没有?”
“思琦,”柳盈盈的眼睁开了一线,“是你呀。”
宫思琦看她说完又睡了回去,不觉失笑,故意惋惜地说:“三色冰激凌放久了可就要化了。”
“笨,放冰箱里呀。”柳盈盈翻过去又翻过来,显然还是动了心,最后终于在枕头和冰激凌之间选择了后者。
五分钟之后她们两个就都窝在了沙发上,一人捧了一大盒冰激凌。
“对啦,你和那个自恋狂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宫思琦举着勺子斜眼看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早就想问你了。不过,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他又老在你三尺以内出现,我没有机会嘛。”
“他呀。”宫思琦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次我们诊所和他们医院办了一个联谊会,我喝醉了,是他送我回家的。”
“联谊会?”柳盈盈脸色古怪地端详着她,“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参加这样的活动了?思琦,你老了。”
“去你的!”宫思琦笑着推了她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头儿上辈子是当红娘的,总想着要重操旧业。他下了死命令,不管有约没约谁也不许缺席,不然可别指望有年终奖。”
“呵呵,有趣的老头儿。”
“其实谁都知道他不过是嘴上耍狠。不过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去就是不给老人家面子了。”
“其实他也够头疼的了,”柳盈盈笑得喘不过气来,“手下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可是个个都打定了主意要单身。每天的时间只够用来应付那些狂蜂浪蝶。”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单身的。”宫思琦双手合十道,如梦幻般地低语,“我的意中人是个大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五彩祥云来娶我……”
“你呀,眼睛长在头顶上。一个不合心意,就翻脸走人。就是个英雄,你也不会知道。”柳盈盈不以为然地摇头。
“难道还要我硬去应酬人家?我又不是交际花。”宫思琦冷笑道。
柳盈盈知道强她不过,从善如流地改变话题:“这次可找着了?”
“算是吧。”
“算是?”柳盈盈古怪精灵地挑了挑眉,“去,站到那儿去。”她指了指前面的地毯。
“做什么?”宫思琦满头雾水。
“嘿嘿,”柳盈盈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只差没有流口水,“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也好叫我知道知道这‘算是’是什么意思。”
“色鬼!”宫思琦娇嗔地丢过来一个抱枕,却掩不住满脸红霞。
“怎么,你那个‘算是’今天还没有‘盖章签名’吗?”柳盈盈狂笑。
“姓柳的,你欺人太甚!”宫思琦气得柳眉倒竖,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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