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界的兔子- 第33部分

　　　　话说，按部落传统，只要能成功施展祝福术，就会被部落承认，成为正式祭司。这门法术真的特别，不同系的祭司施展，效果大不相同，但或多或少，都有些治疗效果。最特异之处，这门法术，老师曾告诉牛魂，能否成功施展，和魔力是否深厚无关。它却是，能否担任部落祭司的铁门槛，部落历史中，常有魔修颇高之辈，已学会高阶的法术，却无法掌握祝福术，不能担任部落祭司。

　　　　据说，好多好多年前的时候，兽人和人类之间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那时候，祭司们修为很高，十分强悍，既有大规模群攻法术，还可为受伤的战士集体施法祝福，还可连续施展！牛魂，常怀想古时候的荣光，要能有先辈们一小半一小半的法力，牛角的问题，肯定会解决！嗯，好像就是从那场战争开始，兽人族逐渐没落，被驱赶奴役，幸存者也隐入蛮荒，繁衍着、蛰伏着，一代不如一代了。

　　　　无数次被告知祝福术会伤害自身，非紧要关头不能用，更不可连续施法。的确，施法后，生命力就像被法术抽空，身体空荡萎靡，恍如大病一场。祭司，部落的灵魂，不可妄行，牛魂一直谨慎遵守，偶有透支，可从没玩命般冒险。牛角晋升三阶，却为了部落魔种碎裂，真正无比可惜。他向兽神许了愿，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要让牛角恢复魔力。

　　　　嗯，最近施法，牛魂有种怪异的感觉，祝福术，好像，还有别的作用。怎么说呢，嗯，恢复受术者的生命力，只是表面效果，暗地里，好像更有玄奇之处。隐约摸到一些头绪，在牛角身上实验，牛魂隐隐现，这祝福术，好像还能提升元素亲和力。还有，它耗费施法者的生命和魔力，这说法不确切，它耗费的，应是施法者的魔力修为。不是简单的魔力损耗，而是施法者魔力的精华和根本，修为的退步。对于祭司，修为退步，就是直接折寿。

　　　　嗯，好比受术者是株干枯的植物，施法者是用宝贵的寿命和修为，同时浇灌其上，换来其生命的重新勃，还有些隐藏的好处。

　　　　怪不得，部落传统，要以此术作为遴选祭司的门槛，只有无私的奉献之心，才能承担祭司之责。

　　　　牛角魔种虽损，可他是实打实的土系体质，牛魂却现，牛角对木元素的亲和力，略微有点儿提升。牛魂不禁叹息，如果牛角是木系战士，如果自己再年轻些，要是拼上命长年累月给牛角治疗，魔种受损，未尝不能恢复。可是，真有如果吗？至于把土系战士转化成木系，牛魂觉得，自己再疯狂也不敢想，那是神的领域，只有神灵，才会尝试吧！

　　　　部落已穿越过广袤平坦的草原区，漫漫路途之中，一次次施法，修为在倒退！牛魂在圆满期积累够久，又恰逢元素潮汐，木元素很活跃，退步的修为一次次补满！退进之间，玄而又玄，卡在圆满期的境界，居然，有了一丝松动！

　　　　牛魂隐隐感受到了这一丝缝隙，这一松动。施法后的身体无比萎顿颓惫，可灵觉和思维更敏锐呢，在透彻祝福法术是祭司奉献之后，他的心灵，有了更多感悟！

　　　　祭司的责任，传承，与守护，需要的，是一颗祭司之心。

　　　　十多天前，当牛角威猛一击，巨石四分五裂，牛角那句豪言“心到了，不在力量大小”，恰与祭司之心吻合，牛魂闻之，心中巨震，感悟又深！

　　　　晋阶的大门，透出了，一线光亮！

　　　　五六天前，当哈比瑞兽懵懵懂懂一问“元素是什么”，牛魂祭司脑中雷鸣，灵光闪现，欲语忘言！依稀，有木元素在周围跳跃欢歌！“你们，是木元素，可木元素，是什么？”颇有些沉迷了！

　　　　在华汉眼里，老怪物有些自虐倾向，他已数次旁观老怪物双掌放光，在牛角身上，比划那神秘的法术了。每一回，都见老怪物变得无比疲惫，十分萎顿，硕大的脑袋似乎抬不起来。牛角不是活蹦乱跳了吗，怎么还这么玩命比划？

　　　　这还算是好的，最近几天，从他教了自己用木元素找药的法术之后，老怪物突然痴傻，扎营后只呆坐着，两眼直，嘴里一直呢喃着“元素、什么、来去、心”之类词语，话也少说，事也不管，一改从前话唠的风格，连华汉都有点担心！

　　　　好在到了夜晚祈祷的时候，老祭司又会恢复正常。祈祷之后，依然会拉住牛角，为他施展祝福术。

　　　　华汉亲身体验过那法术的效果，也敏锐地察觉到，施法时，随着老怪物低沉的咒语，舞动的手掌，招引来些神秘存在，不尽然是温柔的木元素，还有天地间飘渺难言之物。木元素们在四周盘旋飞舞，从牛角身上没入逸出，居然有好多木元素，从牛角身上飘散出来，径直飞到华汉这里。

　　　　这一夜，照例是祈祷后的施法。小兔子搓搓脸，神神懒腰，从自我幻梦中的冬草原野“归来”，睁眼看时，轻盈温柔的木元素从牛角身上逸出，正往自己身边飞来。

　　　　双手轻摇，缓缓挥舞，“回去！”华汉再把它们引到牛角那里去，老怪物如此费力引来的木元素，还是送回去吧！华汉约略数了数，牛角的身体，最多能吸收半成木元素，就这，还是最近才有的，以前还要少！怪不得老怪物累成这样！

　　　　在华汉看来，看外表，更需要治疗的，反而是老怪物祭司，而不是高大强壮的牛角。最近几天，他在营地四周转悠着寻找草药，是牛角和小家伙跟着，偶然会遇到些走兽飞禽，牛角或巨棒轻挥，或随手一飞石，走兽死飞禽落，声息也无，看得华汉咂舌不已，十分佩服。

　　　　营地已经沉寂，大家已经沉睡。祝福术施法完毕，牛角缓缓起身，深深对着祭司施礼，道：“祭司，祝福术，不必再用了。我身体，已经恢复，有力量，参加狩猎没问题！祭司，不能为了牛角，部落失去祭司！你最近，太累，话也不说。以后，我不再接受！”

　　　　老祭司呵呵一笑，道：“牛角，你知道吗？我进阶了！是因为你，我多次施展祝福术，我才能，获得进阶契机！嗯，我是在琢磨一些问题，可惜还没有答案。牛角，我不会乱来。还没有新祭司，我怎会离开。嗯，祝福术，我还要研究！哈，我也该试验一下，三阶祭司会有什么法术，还没来得及体验呢！”

　　　　牛角直乐，看来祭司真的是在研究，不是冒险，玩命治疗自己。三阶的祭司，牛头部落，图斯哈比！

　　　　牛头转向旁边的华汉，躬身施礼，说：“哈比瑞兽，牛魂能晋阶，多亏您的问题。可惜，我还没想到答案！我知道什么是木元素，可我不知道，木元素是什么。很惭愧，我召唤木元素，时时积累魔力，一直期盼着晋阶。可我，没有修心，只按老师教导去做，按照部落传统而行，浑噩不明！我没想过，木元素是什么，我的心荒芜，才不会去想！祭司，与天地荒原融合，才是好祭司。可我，向荒原求这求那，从没修心，不懂荒原之心，不明祭司之心！如果兽神赐福，死前我能知道，木元素，究竟是什么，我－”

　　　　那个唠叨的老祭司又回来了，华汉听不太明白，却知道，老怪物恢复了！嗯，还是话唠的老怪物，看起来正常些。



………【第四十八章　偷袭的云豹】………

　　　　部落进入丘陵地区已有两三天了。

　　　　扎营后，营地里依然是欢笑和忙碌，气氛没什么不同。可华汉，敏锐地觉察到一丝异样，战士们，好像在紧张戒备什么！营地里守卫力量加强了，外出打猎的人手减少，归营的时间早了许多。好在，盛夏来临，猎物并不缺。

　　　　还有，这里的草，明显矮疏，灌木倒不少，多长着尖锐的刺儿，树木多了好些，粗壮的，高大的，奇形怪状的，到处可见。嗯，色彩，依然是多彩竞艳，绚丽浓盛！这异界，色彩可比地球上带劲多了！

　　　　牛嘴们，采来好些不知名果子，有的极是酸涩，有的多汁味美，华汉尝了些，味道奇异得紧！

　　　　今天，牛头带领狩猎队伍，搞回来一头非常肥壮的土猪，看那头颅模样，和草原上的疣猪略略相似，可体型要大出三倍有余，够部落饱餐一顿。怪异的是，它身上好厚一层“铠甲”，由泥土碎石树脂之类，粘结而成。据说，战士们的投枪，居然扎不进去！这土猪，膘子极厚，猎获一只，油脂够部落使用多日，可惜无法长存，腐坏后只能用来晚上燃篝火！

　　　　华汉让牛角从土猪大腿上取了块肉，费不少劲才切成小块！看来，只有石刀骨刀，牛头人大块煮肉，也是无奈！

　　　　锅里，预先加了不少青苏的根，将肉块放入开煮！少顷，肉香和姜味一起飘出来，华汉深吸一口气，很期待！

　　　　话说，前段时间，华汉在老怪物那里寻觅研究许久，无毒的草药，一一咀嚼品尝过。当时，老怪物还？嗦好些，大概是名称、用途，习性之类，华汉听懂的本就不多，转眼统统忘掉！

　　　　对于植物，小兔子有自己的理解方式，那就是滋味儿。他这身体是吃草兽类，对于草木，本就敏感，亲口尝过，滋味好的，自然记得牢固，气味啊，样子啊，立即刻印在脑中了。至于称呼，若非要和牛头人交流，他真懒得记。

　　　　结果，只找到青苏叶，还有可能用得上。当现青苏叶揉碎了有姜的气味，放嘴里咀嚼一番，咂巴几下嘴儿，和老怪物交流几句，有关青苏的信息，连同老怪物的介绍，已深刻在脑海里。

　　　　老怪物传授的寻药法术，华汉练了数次，基本掌握了，可他感觉有些鸡肋，没老怪物吹的那么好！施法后，他只能感应三米范围内的同类草药，按老怪物的说法，这是因为，他只是一阶魔兽，魔力还弱！平心而论，小兔子身体矮小，草丛高密，凭肉眼找寻草药，效果肯定不佳，有法术可用，当然好，老祭司等着他雀跃道谢呢！

　　　　可华汉找药，要是凭嗅觉！和牛头人走了这么远，他可从没放弃过寻找冬草的念头呢，在路上，在营地里，他常抽着鼻子，不放过风中的草香，可惜，一直没现冬草特殊的清香。他自我感觉，不需施法，效果反而更好，像青苏这类气味独特的植物，闭眼轻嗅，六、七米范围内，准确定位！

　　　　这种天生能力，让牛魂瞪大眼睛，颇为羡慕！可他坚持让华汉继续练法术，还说，法术会成长！华汉想了想，嗯，互相补充吧，气味不强的草药，靠法术寻找，效果好些。

　　　　最近四、五天，拔营路上，营地四周，华汉一直不断抽着鼻子，东闻西嗅，要是走得稍远，牛角和小家伙就跟着，小兔子总共找到三十几株青苏。连根挖出，仔细研究一番，华汉现还是青苏的根部，黄黄的细细的，模样跟串算盘珠子似的，味道儿最浓，和生姜味颇相似。

　　　　收集够了，够做上几顿饭了，专门让牛尾做的小石锅也弄好了，终于，今天可以煮肉！逗着毛球啃点骨头，闻着石锅中的姜味和肉香，很期待呢！

　　　　毛球，自华汉在水边坡地现那块丑石，它就多个极爱的玩具，连作息习惯也改变不少。原先，毛球白天一直昏睡迷糊，饿醒了啃点骨头，依然接着懒睡，到夜晚才欢腾。可现在，晚上消失的次数少了，白天睡觉的时间也短了，醒过来啃一会骨头，就到丑石四周乱爬不停，连拱带咬的，算是爱上了这丑石！

　　　　许是石头太硬滋味儿太糟，毛球充饥，还是靠啃骨头，总算让华汉放下心，还没见过石头裹腹的。克劳兽的四条腿骨，剩下一半，其余，都被毛球一点点啃掉了。腿骨极为光滑，玉石般光泽，骨质极是细腻。毛球正在啃的，是一截小腿骨，一端已被啃掉，微风吹过，出呜呜响声。

　　　　毛球又去拱石头了，锅里肉汤已滚，肉香更盛。想尝一口汤，嗯，这厨具也没有，铲子，勺子，汤匙，都需要的。牛头人倒有一个奇大木勺，嗯，比这口锅还大，自己这身段，也耍不动呢。牛尾做过一个最小号的木碗，是专门给自己用的，拿来，撇去表面厚厚一层油脂，刚倒掉，正想盛口汤喝，一个硕大的脑袋凑过来。

　　　　“有毒吗？”是“小家伙”，闻着肉香，按捺不住，凑了过来。

　　　　“有毒？什么有毒？”

　　　　“这汤，好香。为什么，扔掉？”

　　　　“扔掉？没有啊，我正想尝呢！你说油，没毒，我扔了，是－呃－”张口结舌，正想该怎么说。

　　　　小牛头人自顾说：“祭司说过，冬天好冷，好饿，夏天，一定要长胖。每口食物，没坏的，就不能扔。”

　　　　小兔子想起自己在地球上的习惯，有点挠头。那时候，认为动物油脂吃多了有害，一般扔掉了事，这习惯，就带到异界来了。取精华，弃糟粕么，地球人是这么做的，可这里，貌似并不认同呢！

　　　　嗯，华汉有点出神了。扔掉油脂，还是食物够丰富，自然灾害时油脂也喷香呢，那时食物可缺。人类需求无限增多，繁殖饲养技术被迫展，可这技术展太快，难免进入岔路。饲料添加，要加这精那精瘦肉精，品种选择，要人工克隆基因移植。人类文明了，会取精华，弃糟粕，你要精华，我也要精华，到最后，到手的精华反是糟粕！哎―

　　　　算了，穿越了，就不想了。现在锅里这块肉，是纯粹的天生地养，抓紧享用！吹开油脂，弄点汤，味道很美，姜味儿，与姜味儿很相似，还另有淡淡的草药甜香，很不错。

　　　　哈哈，再喝一大口，又盛了许多，让小家伙尝尝。小兔子四处打量，从灌木上折下两截枝条，去皮，从锅里夹出一块肉来，啧啧，有味道！

　　　　打咂巴着嘴的小家伙去把老祭司，老牛尾，牛角，牛头他们请来，一起尝尝这不同味道的水煮肉，秀秀手艺，分享一下。

　　　　小兔子的锅，安在营地旁不远，一棵高树之下，树叶浓密，阴影巨大。锅中馋人肉香，顺树而上，诱醒了树冠中藏着的一只“大猫”。

　　　　那只云豹白天酣睡，夜晚捕猎，可今儿下午，奇香环绕，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轻盈挥爪，毫无声息，它从树干往下挪移着，打量着树下的情形。

　　　　肉好了，小兔子趴在地上把火熄灭，弄了一头灰，突然感觉背上凉，伸手挠了挠。哎呀，吃肉要紧！

　　　　云豹圆睁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只肥胖的小怪兽，身边泛着奇异肉香，咧嘴龇出尖牙，尖爪弹出足有三寸，矫健四肢轻跳，不带一丝声息，往小怪兽后背抓下。

　　　　那几个庞大的家伙，离得还远，这肥兽，一爪子拍死，叼树上藏起来，他们来晚了，跟我抢猎物，没门。

　　　　“吼！”几声急促牛吼，牛魂等人看到偷袭的云豹，只来得及急吼报警。

　　　　脖子里寒毛直立，鼻子里闻到了猛兽的口臭味，危险来了。

　　　　云豹看到猎物身形膨胀了一圈，往旁边躲去，云豹后肢稍微加力，身形敏捷，利爪如影随形，已堪堪抓到肥兽的皮毛。云豹，可是荒原上最灵活敏捷的猎手。

　　　　肥兽被利爪扫过后背，翻滚着转过身来，一双奇异的眼睛，血红色，依稀泛出蓝光，出现在云豹面前，那一瞬，云豹灵魂微震，动作也慢下一拍。嘴里暴怒微嘶，小兽几乎直立起来，一大一小，两兽都挥爪，击中了对方。

　　　　华汉肩膀中爪，被拍飞几米，云豹脖子底下，洒出些许鲜血。嗖嗖，飞石袭来，云豹怒吼一声，敏捷躲开，抢食的大家伙们来了。嗡，尖啸刺耳，云豹感到了危险，折身躲开，投枪，差点被射中！

　　　　云豹向远方跑去，两个草环出现在脚下，它打了个趔趄，不断灵活转向。前面，杂草和灌木妖异地疯长着，围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