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都热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那张铜床,心里想等我回台湾的时候顺便空运回去,你会不会卖给我?”不卖她就叫四哥来偷。
不会,你也休想回台湾,你是我的。他用力地揽紧她以示惩罚。
“噢喔!讨厌,连睡觉都要欺负我,枉费人家这么喜欢你。”她上辈子肯定偷了土地公公的香油钱,所以这辈子才会倒霉遇上他。
你喜欢我?刘易斯惊讶的松开紧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安晓恩的背脊。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头发,好像漫画中走出的男主角,可惜人家是白马王子,你是地狱恶魔,叫人大失所望。”
这丫头真该揍,居然敢失望,我不就住在城堡里,怎么不是白马王子。刘易斯很不是味道的一拧她后腰。
呼!好疼。“你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怎么睡梦中也不忘欺负我。”
笨蛋,捏我鼻子还能呼吸吗?幸好我还有嘴巴。刘易斯假意地翻动一下身子,将躺在他胸膛的小人儿压制在身下。
“你不要动来动去嘛,这样我很难受吶!虽然我喜欢你好看的脸也不能贴太近,我会喘不过气。”她用力地推推他,意外他竟合作地侧过身,少压了一大半。
好奇怪哦!是她不够吵还是他真睡死了?她自言自语了老半天他依然没反应,睡得犹如音容宛在的死人,此刻谋杀他肯定很顺利。
安晓恩调皮的捏捏他的脸,瞧他变成丑丑的面瘤人又嘻嘻的轻笑,手指彷佛带电地轻抚他薄抿的唇瓣。
“真糟糕,我被你害死了,我好喜欢你吻我,要是回到台湾找不到和你一样很会吻我的男人怎么办?”她开始烦恼了。
我会先杀死吻你的男人,然后再吻你一千遍,贴上专属于我的封条。一股酸味在他口中蔓延,既妒又爱听她死也不说出口的真心话。
装睡是有好处的,只要他能控制两腿间的恶龙不要越长越大。
“现在我很喜欢你的胸膛,大大暖暖的好舒服,让我感觉自己好娇小。”如果心肠好一点……唉!
叹什么气,喜欢我才是你做过最对的事。嗯!她的娇小正适合他的臂弯。
“一点一滴的喜欢你,我发现自己真的没救了,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偏爱上可恶的你……”她生气的咬他鼻子。
“我也爱你。”喔!她真咬,谁比较可恶?
心头一惊的安晓恩吓了一大跳直拍胸口,“拜托,害不死我想吓死我呀!”她看看他双眼仍紧闭,一口气才松下,原来在说梦话。
“刘易斯·霍华,你是全天下最坏的大坏蛋,连说梦话都要骗我,我要是当真了不就心碎满地。”
爱你是真心,怎么你这个死脑筋老是打结?他在心里叹气,两手拥抱着她,想让她靠近胸口听他的心语。
不过随后他发觉自己做错了,不安份的她似乎趁他睡不知人的当头“欺负”他,一下子吻他的眼睛,一下子吻他的下巴,甚至连喉结都含吻了一会,就是不吻他等得心焦的唇。
他不禁要猜想,是否她怀疑他未睡故意骗她,所以她要还以颜色的捉弄他,让他饥渴而亡。
“要是你真爱我就好了,刚刚我才想赖着你养也不错,至少不用面对一室的粉红色。”恶梦中的恶梦。
“我是真爱你,是你老不相信,而且我乐于养你一辈子。”前提是她必须先成为他的妻。
妻子,她独占的位置,瞧他多疼她,不光是欺负她。
“又在说梦话了,你……”她怔忡的张着嘴,一手往他眼睛盖去。
“恩恩心肝,你当我是死人呀!”死不瞑目。
“我……你……”他没睡?
“没想到你这么爱我,让我感动得想回报你。”他把手往她胸口一覆,意思十分明白。
她整个人僵直了,表情惊讶。“你……你听错了,你在作梦。”
“是你脑袋空无一物吧!为什么瞧不出我爱你?”他恶狠狠的扯掉她的睡衣,露出浑圆胸型。
啧!小看她了,料多馅满,宛如成熟的水蜜桃香味四溢。
“我……我怕你骗我嘛!”她脸红得好厉害,耳根和脖子都泛出粉红色。
“看来我得身体力行的说服你,小宝贝。”他邪笑的一咬粉紫小花苞。
逃不掉的安晓恩就这样被他吃掉了,注定要让他“欺负”一辈子。
夜幕低垂,家具们在窃窃私语,口耳相传一句话──
霍华家族的二少爷发春了。
于是,属于魔法城堡内的宁静消失,又热闹了起来,争相走告的家具准备开起舞会庆祝。
而那对有情人正卖力地说着爱情密语,用彼此的身体谱乐。
月,染上春色。
“我为什么要换下这一身衣服,你是不是嫌我不够高尚?”
使起小脾气的安晓恩说什么都不肯换上新衣,坚持要穿她三哥为她准备的丑衣服,她相信美由内心发出,与衣料无关。
当初取下眼镜已是一大让步,他得寸进尺的想为她改变造型,不枉费她苦心的伪装快一年。
眼前的衣服是华丽有余却显粗俗,什么名牌服饰看来像地摊货,她家佣人穿的制服都比架上的“布料”美观,真不晓得是人穿钱还是钱穿人,贵得要命。
早该知道不能信任他,一开始骗她要出门散散步,结果一走走远了变成逛街,海德公园过而不入,溜狗的美女朝他一抛媚眼,他居然还以微笑的赞美不已。
她是个子娇小不代表不存在,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悄真是可恶到极点,她也是有脾气的。
“别把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真难看。”他用手一戳,笑睨她吃醋的表情。
“难看就别看,没人委屈你一定要看。”反正满街都是高挑、性感的美女。
她就要把自己弄得丑丑的,叫他长针眼。
小东西发火了。“我是指不礼貌,你瞧店里的小姐都在笑你了。”
“爱笑就笑,笑死了别叫我赔,是你硬拉我进这间店。”她压根不喜欢这间店里小姐的嘴脸,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她绝对不会让她们添业绩,休想从她身上赚到一毛钱。
“恩恩,不许任性,在外要乖巧点做做样子,很多人在注视你的一举一动。”身为下议院议员的女伴,她的行为举止格外受注目。
为了他的政治形象,她只好陪着他当伪君子。
“我可以安静,可以默不作声,但是我不当你的政治棋子,不要让我爱得这么委曲求全好吗?欺负人不要欺负得太过份。”安晓恩眼眶微红,不愿当个傀儡。
她不像他能昧着良心说出道貌岸然的违心话,明明不喜欢,还要笑着回答这是我的最爱。
微微一怔的刘易斯没料到她会反弹,而且激烈得出乎他意料。“怎么说哭就哭,我没要你委曲求全。”
他一如平常的温和形象朝店员一笑,将闹性子的小情人带到角落安慰。
“没有吗?一下子要我做这、一下子要我做那,你根本没考虑我也是人,只要顺着你就是对的。”他凭什么改变她?
他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兄长,甚至情人都不知道算不算,一句承诺也不给的只要她顺从,好像注定她该受欺负似。
在家里她是受尽众人宠护的小公主,何时让人吆来喝去过,以往的忍受是他不曾要求她改变,因此她尚能接受地进而打算赖他一辈子,反正他不会真欺负她。
可是一走在市民的视线中,他马上成为那个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形象的虚伪议员,连带地要求她要表现出一副端庄、高雅的样子配合他。
他是政治人物受人景仰是他的事,但她做不来他的表面功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勉强不了自己去喜欢。
大家都说她天真她还不信,现在她终于明了自己很天真,一厢情愿地以为真小人只是欺负她罢了,可是一换上伪君子的面具,他的距离就遥远了,不再是她爱上的那个男人。
爱一个人很容易,恨一个人也不难,只要对方够无情,不断的要求却不付出。
“我是为你好,女孩子家总是希望自己漂亮一点,我……”看到她含恨的眼神,他流利的口才竟无法发挥。
“你问过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生得灵美、骨架均匀,在台湾我还当过模特儿,你关心过我为什么要伪装成平凡人吗?
“不,你不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玩具满足你的私心,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可是你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因为你根本没有心。”
她过度反应的言语像一把利刃插入刘易斯心窝,他痛得不能反驳她,在她眼中他真是这么的自私吗?
双手紧紧环抱她不让她走开,他担心手一放开她会从他生命中飞走,像笼中的金丝雀一飞向天空就不会回头,消失在遥远天际。
回想过去相处的情景,他的确总是不自觉地欺负她一下,然后又一下,次数一累积下来多不可数,他的无心举动在她看来是有心的伤害,逐渐累积在她心头,直到爆发出来为止。
“对不起,我刚才的举止伤了你,我向你道歉。”刘易斯难得地拉下身段向人坦诚有错。
一向自傲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但在爱情面前不需要有自尊,他不想失去她。
“谁希罕你的道歉,说不定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装装样子哄骗我。”安晓恩压根不相信他的真心。
打人一巴掌再来说对不起有用吗?
他无奈的一喟。“我太自我了,太注重形象,没考虑到你不爱出锋头的个性,你怪我擅自把你拉上自己的政治舞台,你钻牛角尖的认为我不爱你,故意不重视你的感受是吧?”
“我……我哪有钻牛尖角。”他好贼,全说对了。
“恩恩,你真以为我不爱你吗?我不会为了贪一时之欢而和不爱的女人上床。”
看来是到了他要改变形象的时候,不然她永远也不肯相信他有心。
“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一向都很随便……”他的为人三分真来七分假,谁分得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恩恩──”他不高兴的板起脸,露出温和以外的表情。
“你欺负我也没用啦!我认识你这个人还不到两个月,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针对他而言。
两个月前她根本不认识刘易斯·霍华是谁,更别提他的议员身份。
而且他的话不能信,男人要骗女人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搞不好他还会不要脸地斩鸡头发誓自己是处男。
“想必我做了不少自毁信誉的事,现在尝到苦头了。”他自嘲的道。
安晓恩不安地由他怀中斜睨他苦笑的神情,心生不忍。“你别沮丧嘛!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
而已?太轻描淡写了。“恩恩,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很难吧!你每做一件事都怀着某种目的而做,你从来不做无利可图的事。”说穿了只有两个字──现实。
“小姐,好歹给点信心,你太打击男性的自尊,至少我对你是完全无私。”她把他看成政客了。
谁做事不是存有目的,没有目的何必去做,岂非盲从。
“少来了,你敢说不要我的爱、我的身体?”她相信这点他无从反驳。
嗄?这丫头扮猪吃老虎呀!“小甜心,有时我发现你聪明过人。”
“我……我本来就不笨。”她眼神闪烁,一味的装傻不正视问题。
“小阴谋家,你该不会早就画好一张蓝图,打算批斗我吧?”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今天的发飙是早有预谋。
因为他的我行我素已经威胁到她容忍的界线,所以她以退为进的攻城略地要他投降。
神色微慌的安晓恩定定心,“小人容得人批斗吗?阴谋家是指你自己吧!”
“好你个小狐狸,尽可能地在我身上玩把戏,算我欠你的。”他认了,要讨债由她去。
“我才没有……”他太好说话了,肯定有鬼。
又在怀疑了,真是天性多疑。刘易斯决定从善如流,“你高兴爱怎么穿就怎么穿,穿麻布袋出门也行。”
“你不怕丢脸?”她可是敢穿哦!
“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丢脸的是你。”他是顺便丢脸。
主秀是她。
“刘易斯。”她不满地抗议。
他轻笑地吻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陪你一起丢脸,谁叫我爱上不平凡的平凡女孩。”
“真的不买衣服?”太好了,那个势力眼的店员赚不到她的钱,不枉费她演了一场哭戏。
哈!被欺负惯了,她快当自己得了被虐待症,但也不会因他小小的形象问题而大兴风波,不过是还诸颜色,别让他老是以为她好掌控而不必用太多心思。
说实在话,她也有小人的天份,非常卑鄙。
第八章
“哟!阴沟里的小老鼠也配来逛时尚名店,看你中意哪件衣服算在我帐上,免得你丢人现眼拿不出半毛钱。”
正当他们决定要离去之际,一道含妒的鄙夷笑声在背后响起,刺耳而尖锐,彷佛后继无力的八音盒突然拉长了音乐声,原本的悦耳成了一种扰人的杂音。
美丽的女人若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即使有倾城倾国之姿也会减色三分,益觉面目可憎地失去亮丽,只剩下扭曲的五官。
薇薇安的艳丽如同一道旋风扫进时尚服饰店,店员眼睛一亮的忙上前招呼,因为她代表着财富和权势,人人争相巴结、奉承。
纯亮的白金卡往柜上一丢,势力店员顿时笑得非常谄媚,又是奉茶又是端椅,送上至诚服务的好不贴心。
人不能常比较,一比较容易失望,不过平凡所受的待遇反而能反应出人性,利之所趋的情况下,人心变得贪婪,少了一份真诚。
不想理她的安晓恩,拉着一脸沉着的刘易斯打算绕过她离开,逗留只会造成冲突,何必让两方都难看,三人的身份一样特殊。
议员、女伯爵、千金小姐,多可笑的爱情三角函数,不对等的牵扯不清,而一向数学不好的她懒得去解题。
“干么,看到我就自惭形秽地想夹着尾巴溜走呀!真不愧是来自肮脏国度的小老鼠,上不了台面见人哟!”
得不到就毁灭,他们不让她顺其心意,她也绝不让两人过得快活,这是她的报复手段。薇薇安刻意不理会刘易斯。
“约克女伯爵,你刚羞辱家母的国家,我希望能听见你的道歉。”温和不失严厉的男音如水云划过,清冷而无波。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瞧她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我可没说错。”咦!她的眼镜呢?
一张不上彩妆的清丽小脸微露,细嫩白皙的肌肤在光线下显得红润迷人,引发她因求爱被拒的邪心,很想将手中的热茶往她泼。
美人相嫉古有明例,再加上气量狭小和争宠,很难不出现摩擦。
“个人长相纯因上帝的巧手,无关国家,你的美丽在我看来是拙劣作品,因为天父忘了给你一颗优雅宽厚的心。”刘易斯勾起的嘴角吐出浓浓嘲讽。
“刘易斯·霍华,你敢侮辱我。”就为了一只沟渠老鼠!薇薇安忍不下这口气。
“人自侮而后人侮,就许你言语粗鄙,不准旁人说两句实话吗?”改变由此开始。
既然恩恩不爱他的伪君子形象,那么他就当个真小人吧!刻薄、尖酸一番。
“我言语粗鄙……”气恼的艳容微微颤动,薇薇安的彩绘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别忘了我的身份,你羞辱我等于向英国贵族挑衅。”
“一园的蔷薇中总有一两株不良的品种,身为园丁的我有责任予以培植或移除,以保品质的完美。”一颗蟑螂屎坏了一锅好汤的风味。
他以蔷薇比喻英国贵族,下议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