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在皇宫里头有一处单独驻扎的营地,偏西,地方挺大。
还有一片训练所用的校场,以前东方凌操练禁军将士,就是在那处地方。
因禁卫军关乎着整个儿皇宫的安全,而且是直接保护着皇帝的安危。
所以,这一处所在除了武帝和东方凌慕容雪之处,旁人在未经过允许之前,是决对不得进入的。。
皇宫里的奇怪营帐
不过东方寒正奉旨掌政,所以这一处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禁令的限制。
慕容雪带着周正好不容易避过重重耳目探到了禁军的帐前,两人与那一片校场仅隔着一条小甬道。
她抬头看了看,再伸手向上一指。
而后自己最先纵身一跃,直窜到身后一棵高高的树上。
周正也效仿她,纵身跃了上去。
身置于高处,慕容雪终于可以将前方不远处的禁卫军营完整地看在眼里。
但见得原本宽敞的校场被无数军帐占了一大半地方,帐子里头都是黑的,没人燃烛火,外头还有不断巡视的兵将,但却不是禁卫军中人。
慕容雪的眉头紧紧攒着,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禁卫军的不对劲。
这片校场本来是操练时才用的,这些后搭出来的帐子看起来是为了住人。
但其实平日里禁军将士都是换岗的,不当值的人就可以回到家中去。
就算是在宫中休息,也有专门的房间,不会就这样睡营帐。
而些这些帐子搭在这里,也实在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所谓营帐,那是为在外打仗时准备的东西,搭在野外,供将士们休息而用。
没听说谁把帐子搭到皇宫里的。
很明显,这是为了安置一些本来不在宫中住的人而设的临时住所。
而且这一部份人不但因为多而没办法安排空屋子,还是因为做这决定的人想要把这些人集中安置,不让他们因为分房间而散了开去。
她明白,那里面住着的,肯定就是那些与她相处了三年多的禁军将士。
“公主你看!”正想着,周正碰了碰她的胳膊,而后伸开小臂,指着那校场的一个角落,道:“那地方怎么好像正蹲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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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薛齐
慕容雪顺目望去,果然,就在周正手指的那个角落里正有一团黑黑的影子缩在那儿,偶尔动动,但幅度不大。
“是不是人啊?”周正又有些怀疑,因为从视觉上来看,那只是黑乎乎、会动的一团。
大小与一个人蹲在地面上差不多,所以直觉判断,他将那东西形容为人。
慕容雪也盯盯地瞧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
“是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谁?”
“禁军统领,薛齐!”
“啊?”周正大惊,再往那地方仔细看去,不多时,却带着担忧地开口道:“他为什么大半夜的蹲在角落里?他该不会也跟越齐将军一样,被……”
“应该不会。”她摇头,“看上去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至少他还知道在那角落里不容易被人发现,还在缩着身子。”
再思绪半晌,终于还是道:
“我得把他给弄过来。”
周正吓了一跳,直指着那营帐里时不时走来走去巡视着的兵将,道:
“公主!那里到处都是人,怎么可能把人给弄出来?”
慕容雪摇摇头,再指着薛齐蹲着的那个角落,道:
“你看那里,他本来就在角落,这片校场是被围起来的,在布围的外面并没有人。我从外面绕过去,先到薛齐跟前再说。”
她一边解释着,而后再不多留,一闪身就从树干上跳了下去。
周正见劝说无用,就只有继续留在这树上,密切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以便慕容雪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救人。
慕容雪一路蝎行,这一次附向地面的高度更低。
远看去,就像是一只毒蝎在爬行一样,完全看不出来那会是一个人。
解决了一个
周正眼瞅着慕容雪从一个来来回回走于校场之前的守卫脚下擦过去,那守卫居然一点反映都没有。
再掠过第二个人,第三个……
一直到她准确无误地停到了与角落里蹲着的那人仅一布幔之隔的地方,这才微松了口气。
周正知道,慕容雪会一种特殊的闭气方法。
她可以在自己还处于移动状态的时候就将呼吸调整到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细微。
而且于此同时,体温也会随之降低。
如果不是她在动,根本不会有人觉出她的存在。
然而,慕容雪的此番行动其实并算不上顺利。
周正的目视范围毕竟有限,特别是在她到了这个角落之后,其实她整个儿人是全部都掩在布幔下面的。
就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出言去叫帐子另一头的薛齐,忽然发现就在眼前三步远之处,有一道目光正泛着阴森往自己这边看来。
那目光就像是恶狼,正在伺机择食。
慕容雪想都没想,能这样无声无息出现的人,想也不会是友。
只见其手臂向前一探,三道银光立时闪出。
那原本还闪着光的双眼一下子黯淡下去,同时有黑影向前压来。
她伸手去扶,也免那人倒地时发出过重的声响惊动了旁人。
那人怎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想都不想,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映。
他甚至一个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人就已经被异物封住了主穴,除了向前载到,再也做不得别的动作。
慕容雪于心底冷哼,暗骂这古人有的时候实在是傻。
在敌对目标面前,当然是要抢先一刻出手,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制服。
哪还有工夫用来摆造型、拼眼神!
薛齐想逃
疆域人!
看了一眼那人的装扮,慕容雪瞬间于心底就升出了一股厌烦。
看来果然如她所想,真正控制这禁军营的根本就不是东方寒,而是那一股来自疆域的力量。
这是最棘手的!
托住那人,先暂时放在地上。同时再扭头四下看了一圈,待确定这处无人之后,这才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地往那布帐上插去。
她这动作是为了试探,虽说认出那蹲在地上的人是薛齐,但那还是不是原来的薛齐,她就不敢保证了。
因为有疆域人的出现,禁卫军这边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有定数,甚至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
她的银针禁卫军人人皆知,现在薛齐就在面前,如果他能认得出,至少说明那人还是正常的。
银针探出,她耐心等待。
然,并没有过多一会儿,便觉得那根针在另一头像是有人正在轻轻触碰。
再等了一会儿,就见那布帐开始被人轻轻地用手指点着。
不多时,有极微小的声音传来,很轻也很小心。
但慕容雪还是听得到,对方在说:
“公主!是不是公主?”
她极喜,这是薛齐的声音没错。
他认得她的声音,那么,她心里的担忧就少了几分。
“薛齐,你怎么蹲在角落里?”
她收回针,直接问话,并没有去回答是不是的问题。
因为彼此太熟悉,只要一开口,对方自然听得出究竟。
“公主,我想逃出去,这地方已经挖好了一个洞,我可以从这里钻出去。”
“逃?”她微皱了眉,将薛齐这话前后思量了一番。
逃,谈何容易?
薛齐的怒
在来之前她其实也想过,如果能见到薛齐,最好就是能把人给带出宫去。
可是再一转念,如果她去带人出宫,就很难避免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那样很有可能就把她已经回到京都的秘密给暴露了。
而现在,她还不想让敌方知道她身在何处。
正准备跟薛齐说冒然出逃不妥,可是脚下忽然有了微动。
她低头看去,竟发现那有了动响的地脚下踩着的土地。
人微微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块土地竟被人从下面挖了开来。
不多时,薛齐的头就从那土里钻了出来。
事已至此,她只得伸过手去拉了他一把,帮忙将人从那土洞里给拽了出来。
不过也正是这一拽,立时让她改变了主意。
有了这个土洞,那就说明这人是自己跑的,自己根本也不用再进到营帐里面去救人。
她只要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宫去就好。
一想到这儿,马上将食指竖到唇边,示意其不要出声。
然后再指了指地上摊放着的那个被封住穴道的疆域人,小声道:
“你先站着别动,我把这个人先带走,再回来接你。”
薛齐的反映很强烈,一看到那疆域人,竟是腾地一下火冒三丈,抬起脚就往那人身上踹了去。
慕容雪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拦住,同时一眼瞪过去,以眼神询问——
“你干什么?”
再看薛齐,竟是憋得满面通红,那一双眼睛因为怒火正齐齐往外鼓着,同时胸腔不停地起起伏伏,双拳也握得死死,以至于关节都跟着咯咯地响。
男子一手指着那疆域人,一手指了指身后的营帐,看样子很想要破口大骂,可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速移的身法
慕容雪拍了拍他肩膀,压低了声音,道:
“我都明白,照我说的做!”
一边说着,同时手下加力,硬是将薛齐给按得蹲下了身去。
而她自己,则是一把扛起那个疆域人,四下张望一番,而后再弯下身,开始以一种玄妙又诡异的步子前后左右四处移动。
这种移动方法很奇怪,看似游走于四处,但却又着实是在向前直行。
每动一下,身位都往前移了几寸。
她的动作很快,也很轻。
甚至薛齐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能看得出是一个人在动,一眨眼间,就觉得前面的只是一阵风。
那风四处乱刮,很多时候就贴着那来回巡视的将士拂面而过。
只是没有一个人看出究竟,没有一个人对突然刮过来的一股寒风产生质疑。
炎赤的天太冷了,这样的风是人们司空见惯的。
一个寒颤,是那些将士们唯一的反映。
薛齐也有些迷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就在想,慕容雪究竟是不是人?
难道那个女子当真是下得凡来的神仙?
因为禁卫军的操训是在宫里,所以不同于九门都府和暗卫们。
很多时候慕容雪为了避嫌,是不会来亲自训练他们的。
所以相对于周正来说,薛齐对慕容雪的了解并不算多。
特别是这样的身法,更是薛齐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不过他将这归结为轻功,而慕容雪则是把轻功练得更出神入化了些。
周正也注意到了那阵风,他明白,那是自个儿的主子回来了。
于是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刚一落脚,正好那阵风在自己面前停住。
背薛齐
慕容雪微喘了口气,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再指着原路道:
“薛齐在那边,还得把他给带过来。”
周正点了点头,主动道:
“我去吧!”
慕容雪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速移的技巧她是教过暗卫们,可是毕竟现在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时候,一旦有纰漏势必就是大麻烦。
于是轻叹一声,再道: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看着他,一会儿得想办法把两个人一齐弄出宫去。”
周正知她心思,也知道自己速移的功夫照慕容雪来说实在是差了太多。
当下也不再争取,只是关切地道:
“那公主一定要小心。”
她点头,不再说话,一转身,又朝着刚回来的地方再奔了去。
直到又如一阵风般飘回了薛齐近前,这才伸出手,在他早已经看傻了的双眼前晃了晃——
“喂!”
薛齐这才反映过来,却仍是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知其惊讶,于是低声道:
“听着,不要出声儿,现在我再把你带过去,然后再想想怎么出宫吧!”
边说着就转过身,示意薛齐趴到自己背上。
薛齐当时就傻了,别说她是一个公主,自己这样子根本不合身份。
就算面前人是个普通女子,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做不得这样的事啊!
自己又不是刚才那个根本没了知觉的人能被她一扛就走,堂堂七尺壮汉就这样趴在一个女子的背上,这以后传出去叫他还怎么活?
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反映,慕容雪怒了,猛一回头,狠狠地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哪来那么些顾忌!”
慕容雪是不可以常理论断的
而后再不多话,直接反伸手臂探至其前胸,将衣裳往起一抓,再一屈臂,那薛齐一下子就被这力道带得附在了她的背上。
直到趴了上来薛齐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慕容雪的手臂往后伸的时候就像是往前伸的一样,居然一点儿都不受关节反正的限制?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就也没顾得上自身的情况。
借着他愣神儿的空档,女子又展了速移的身法,复制之前的那一套动作,又成功地将这人也送出到了对面的林子里。
终于四个人凑到一块儿,周正看着还在发愣的薛齐,不由得皱了眉,道:
“薛将军,您还是回回神,出宫的路可不能再让公主背着了!”
薛齐经人这么一说,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后也开口道: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慕容雪摆摆手,轻语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快点想办法出宫去。”再一指地上躺着的疆域人,道:“这个人也给我运出去,回去好好审审!”
周正点头,主动将那个晕迷不醒的人杠在自己背上,然后伸手往来时路一指:
“还是原路吧!”
薛齐这时候主动开口道:
“去浣衣局!这会儿天快亮了,咱们藏在送出宫的衣物里,应该能混出去。”
几人均同意薛齐的意见,于是急奔那浣衣局而去。
终于出得皇宫时,天空已经开始发白。
慕容雪急催着二人——
“再快一点,天大亮就容易露行踪了!”
几人都知情况危急,于是脚底下都加足了劲儿,紧紧地跟在慕容雪后面拼命地跑。
回到王府暗室
眼瞅着快要到了永善药铺所在的那条街时,她停住脚步,伸手往两边的叉道指了指:
“一人一边,分开进去!”再看了看薛齐,道:“公主府旁边有一个永善药铺,到那里与我们集合。记着,绕到房后去,从小门进!”
薛齐点头表示明白,他是京都人,对这里的大街小巷很熟悉。
特别是凌王府跟公主府周围的一带,更是要重点记着的。
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到那里集合,但既然慕容雪说了,就说明那永善药铺应该是自己家的生意,里面也都是自己人。
约摸一刻钟之后,几人陆续进了药铺。
小门那里常年都有小伙计守夜,一看到慕容雪和周正回来,赶紧把人往屋里引。
同时又把屋里的火盒挑得烘了些,让他们取暖。
“你再去门口守着,一会儿还有一个人过来。”慕容雪赶紧吩咐着,以免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