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欢韩国男人”--28岁,桂梅冬,艾滋病毒携带者
“中国的男人,在完事后,就从衣袋里掏出钱来,往床上一扔 说,这是给你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韩国的男人完事后,则会把钱捏得小小的,然后轻轻地放在你的手心上,说:“妹妹,这是给你买化妆品的。”
●“卖淫只是为了积聚资本”--25岁,沉美清,艾滋病毒携带者
“卖淫只是为了积聚资本。等钱攒够了,我就做正当生意。有了钱,别人会对你另眼相待。到那时,谁让我干我也不会再干。”她说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父母体弱多病,家境贫穷。她想用卖淫的方式,改变生活和家境。她对卖淫的危险性并非不知道,但她还是想干到30岁再说。
●“男人让我上天堂,我要让男人下地狱”
阿冲,重庆渝中人,女,28岁,吸毒已有六年了;有性病史;感染艾滋病毒。
17岁那年,在家闲着的阿冲突然对家人说,她怀孕了,怀的是肖三的娃儿。她要跟他去深圳了。此言一出,把一家人吓得跳起来。肖三是谁?肖三是一个远近闻名的隐君子。
三天后,阿冲打来电话说,她和肖三已经到那边了,她会帮助肖三戒毒,好好做生意。
心瘾难戒,肖三消停了几个月,又吸毒了,而且变本加厉用静脉注射。有一天,阿冲意外地在家里的抽屉中发现了几包毒品。“你是不想过了吗,那好,我也吸,我们都别过了。” 阿冲以为这样就可以惩罚肖三。
这一赌气,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后来,肖三因为贩毒,被判了无期徒刑。之后,阿冲也找了赚钱的“捷径”,那就是卖淫。有了钱,几个姐妹凑在一起即时行乐,共享一支注射器享受瞬间的腾云驾雾。毒品的刺激,使得她和她的姊妹们没有廉耻和羞辱感。
一年后,她感到浑身不舒服,是类似于流行性感冒的症状,发热,咽喉发痛、发肿,厌食、疲乏,腹泻、呕吐,体重减轻,淋巴结也大起来了,还出现了好些皮疹。吃了些感冒药,过了二三个星期,这些症状就自然消失了,阿冲以为感冒好了。
后来,偶尔到大医院查肝功验血,医生递给她一纸诊断书——她感染上了一种可怕的病毒——HIV。也就是说,从此她就是一个艾滋病病毒的携带者了。医生告诉她,几个月以前患的不是感冒,而是感染HIV病毒的第一阶段,称为急性感染期。
阿冲感染HIV病毒后,心灰意冷,但仍然去卖淫。有时候,她们一个晚上能接好几个客人。有个毒友问她为什么这样做?阿冲苦笑着说:“我要扯平。男人让我上天堂,我要男人下地狱。我要用这个教训一下不检点的风流男人。”
●“艾滋女”卖淫只为报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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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大器……可怕的艾滋病(3)
艾滋病病毒携带者阿兰今年22岁,湖南人,身世坎坷,经历复杂;已经有三年的病史了。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三年中她曾与多名嫖客发生过性关系。三年来,她主要在海口琼山的北胜街、绣衣坊一带寻客、卖淫。
阿兰一出生,父亲离家出走了,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十四岁那年,因为家里没钱,她连初一都没有念完就走上了社会,当过保姆,卖过夜市,当过服务员,搞过传销,后来又经劝说进歌舞娱乐场所坐起台,当小姐。十八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位吸毒的男朋友,我的病就是让他给传染上的。为此,我恨让我染上这可怕病魔的男友。
在这个社会,我们这弱女子真可怜,心中有了仇恨,却找不到任何反抗的武器。当我发现自己染艾滋病后,意然没有恐惧,反而有了一丝快慰感,因为我决定用这种方式对男人进行报复,发泄心中积郁的愤恨。
最后,她极度厌世了,她想投海自杀,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世界,但惟一难以割舍的人就是她母亲。于是,她给海南一家媒体写了一封绝书:
“当你们看到我写的这封信时,也许我已经离开人世,我想这才是我的真正归宿,我觉得这个世界最让我对不住的还是我妈妈,她也许没有想到含辛茹苦抚养的女儿最终竟然是这样一种结局。妈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即将投入大海的怀抱。如果能有来生,女儿将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我是艾滋病感染者”
在龙溪镇一街边小店,一对正在做性交易的男女被逮了个正着。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卖淫女张欣连忙称:“我是艾滋病感染者。”并自称已吸毒五六年。这番话把在场的那个嫖客吓得面无人色。
重庆警方立即将此情况上报,重庆卫生部门有关人员紧急赶往当事地点,结果发现张欣所言属实,并指示重庆市传染病医院接收艾滋病感染者张欣。
两天后,当地一名女记者来到重庆市传染病医院,准备采访此事,结果意外地发现张欣并没有到这里就诊。她马上与重庆卫生部门联系,对方得知此事后也非常惊讶:“怎幺可能?出事当天就已经指示了市传染病医院,要求立即对张欣进行治疗。”
原来,处理此案的派出所属于基层单位,条件相对简陋,没有专门的隔离房或留置室,也没有必需的防护措施,在卖淫女“口吐鲜血”并又哭又闹、难以应付的情况下,就把她给放了。卖淫女也正是抓住了人们“恐艾”心理要求离开以逃避惩罚。
根据卖淫女被抓后还吐血的状况判断,她可能还患有肺结核,是个非常危险的艾滋病传染源,如果继续从事卖淫,可能会使更多的人感染,而这些人又会传染无辜的家人,因此必须找到卖淫女才能有效切断艾滋病传染源。为此,由政府出面,组织公安、卫生部门在全城拉网式地寻找艾滋感染者张欣。
警方北碚区一餐馆内,找到正与男友吃饭的“张欣”,将其连夜送往传染病医院。但这个“张欣”坚称警方抓错了人:“那天我一直在北碚,没去龙溪镇,肯定没被警方抓过。”她又说:“我的身份证丢了,肯定有人冒用了我的名字。”但是医院对她进行的艾滋病病毒检测却让人大吃一惊:结果居然也呈阳性。但找到的此“张欣”非彼张欣,并不是那名卖淫女张欣。
这位张欣,今年35岁,她是因为吸毒共享针管感染艾滋病的,已有六七年了。她说:“我知道自己染了病,但是从来没卖过淫,一直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要真做了那种事不是害人么。”医院在对她做的相关检测结果也表明,张欣尽管是个艾滋病感染者,但是肺部正常,并没有卖淫女被抓时的肺结核症状。
当警方终于抓到那名冒名艾滋卖淫女时,她大声地喊叫:“我要出去,我有艾滋病,我要见所长!”随后,一个穿着牛仔服、留披肩发、高挑瘦弱的女子从派出所里冲了出来,后面跟着民警和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她就是几天来广受关注的冒充艾滋病患者的卖淫女。
她叫李林,手臂、手指上全是针眼,血都抽不到。她吸毒已有10年,手臂上布满的针眼全是通过静脉注射毒品时留下的。在派出所,她表现得情绪激动,她用打火机割开了自己的左手腕扬言:“哪个不让我出去我就咬哪个。”
经确诊,这个卖淫女也是艾滋病感染者。虽然她是艾滋感染者,但她目前并没有症状。当警方问她为什么要冒充张欣的名字时,她说:
“因为我和她很熟悉,我晓得她有那个病,说她的名字我就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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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1)
在对中国毒品进行调查的几年中,听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汇就是“战争”两个字。在中国过去的历史上,有以毒品命名的战争,这是让中国人感到屈辱的一场战争,直到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天,才让中国人感到雪耻之快。而在半个世纪之后,中国人又面临着一场新的鸦片战争的威胁。
在云南边境,一个个家庭正成为绝户,一片片田园正成为荒地,一个个村庄正在断墙残壁中陷入死寂。当地有识之士感叹:那不仅仅是德宏的不祥之兆,那是整个中国的不祥之兆!
“这和战争有什么两样?”来自云南宏德的全国人大代表曹明强激愤地说,“被毒品和艾滋病肆虐的德宏,留下大批的孤儿和寡妇,在一些边境村寨,已呈现'千村霹雳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的状况!”
从云南瑞丽回到北京后,我又跑了几家大图书馆,查询了一些资料,更加证实了毒品与战争这两者的破坏力,从而形成了“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这个观点。在北京图书馆,我看到了一篇题为“敌人已经登堂入室”的文章,发表在美国《新闻与世界世界报道》杂志上,我觉得,它对毒品的认识很有洞察力和深刻力。现录下一段:
“毒品对文明威胁之大,绝不亚于30年代的法西斯主义者。在算毒品这笔账时,必须乘上今天毒品造成的家庭破裂、健康受损、生产力损失、公路及工作意外事故、家庭暴力、虐待 配偶及子女、婴儿先天染有毒瘾或智力低下等问题所带来的损失。连较低价格也负担不起的瘾君子,只会是增加犯罪。凡此种种已经够可怕的了,毒品还可以导致后果更难估计的种种危害。如果熟视无睹,就等于宣布人类道德已全面投降┉┉”
在中国,一场新的“鸦片战争”果然来临了。
●中国处于被毒品包围之势
中国历史上曾是阿片烟毒的受害国。18世纪中叶,西方殖民主义者出于侵略扩张的罪恶目的,向中国大肆倾销阿片,掠夺财富,毒害中国人,至今给中国人民留下不可忘却的记忆,甚至一提起毒品,人们就会自然而然想起那次惨痛的战争。
民族英雄林则徐对毒品深恶痛绝,他说:“追流毒于天下,则危害甚巨,法当从严。若犹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西方殖民主义者用阿片,随后用炮舰打开中国的大门,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这一段血泪屈辱的历史,中国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和政府采取坚决果断的措施,很短时间内便使毒品绝迹。然而,在国际毒潮的侵袭下,已经禁绝的毒品祸害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近年来,中国有被毒品包围之势。西南与西北分别有来自“金三角”和“金新月”的海洛因,沿海地区则是来自周边地区的大量“冰毒”。毒品的四面合围使我国既成为世界毒品的一个主要中转站,也成为毒品的潜在消费地。
境外毒品主要来自于“金三角”和“金新月”地区,其中来自“金三角”的占绝大部分。从历史来看,“金三角”毒品的主要市场是美国、澳大利亚和欧洲。但近年来,由于毒品南下通道(从缅北进入缅甸南部或泰国,从印度洋海上通道运往其他国家)严重受阻,特别是去年泰国政府的扫毒行动使贩毒集团大受打击,大量毒品开始向缅北靠近中国边境一侧转移,对中国进行“多头入境,全线渗透”。
“金三角”毒源地每年生产加工海洛因70吨—80吨,其中80%左右通过中缅边境陆路进入中国。从中国破获的贩毒案的情况看,缴获的海洛因90%以上来自缅北。
缅北仍是对中国危害最大的境外毒源地。据联合国报告,2004年缅甸鸦片产量约为370吨,同比下降54%。但贩入中国的毒品并未减少,除传统的鸦片类毒品外,来自“金三角”地区的冰毒等新型毒品数量不断增加。全年云南省共缴获海洛因8468千克,占全国缴获总量的。2004年7—9月,云南省破获冰毒案件137起,缴获缅北地区冰毒千克,同比分别上升和。其中,绝大多数从缅甸木姐和果敢入境。
“金三角”毒品进入中国后开始进行扩散,主要分南、北两个方向,南边部分通过广西、贵州、湖南等陆路通道运往广东东莞、珠海、深圳等地,然后转道香港。除部分进入当地毒品消费市场,另一部分毒品则转至江西、福建及北方各省的消费市场。北边部分则是“借道”四川等地进入新疆、中亚和欧洲等地。
“金新月”毒品传统上对中国影响不大,但随着欧亚大陆桥的开通和西部大开发,西北境外来自“金新月”的毒品开始对中国进行渗透。据报道,中国新疆喀什地区的毒品中约有90%是从“金三角”地区贩运到此的,而另外约10%几乎全部都来自“金新月”。
民族之危……新的鸦片战争(2)
此外,由于境内外犯罪集团勾结,大量化学毒品和制毒工艺进入中国东南沿海地区,并经东中国南沿海向内地渗透的情况也十分严重。由于国内毒品消费市场不断扩大,吸毒人员持续增加,麻醉药品、精神药品和易制毒化学品就源源不断地流入非法渠道,以致泛滥成灾。
据了解;活跃在中缅边境地区的贩毒团伙,反缉毒能力很强,手法异常隐蔽,一改以往辗转、迂回的贩毒策略,采取分段乘车、绕关避卡等方式,从云南省临沧、德宏、思茅等边境地区将大宗毒品贩往大理、昆明等地中转、分销,有的直接贩往内地,从而给警方缉毒带来很大的艰巨性和挑战性。同时,毒贩武装押运毒品的非常普遍和明显。
过境毒品的迅猛侵入,其结果是造成中国吸毒版图的不断扩大。中国有近80%县市存在毒品问题,全国涉毒的县市已占总数的。全国共有2102个涉毒县市,其中吸毒人员百人以下的942个,百人至千人943个,千人以上217个。在这些吸毒地区和吸毒者中,海洛因吸食者占,苯丙胺类、氯胺酮等新型毒品滥用者占,吸食新型毒品人群呈上升趋势。
毒品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是连锁性的。除毒品问题诱发大量违法犯罪外,因吸毒而引发的卖淫、再而引发的艾滋病就令更人们恐慌不止。被称为“人类健康头号杀手”的艾滋病,目前已经使中国8万多个孩子因此而失去双亲或单亲,约16万人死亡。公共卫生专家警告说,中国正处在艾滋病大爆发边缘,如果现在不严肃对待,到2010年,这个数字将上升到1000万。
所以,中国不仅处于被毒品的包围之势,而且已经深受其害,中国人所面临的是一场新的“鸦片战争”。
●中国被毒品吞噬的财富
人们已经越来越注意到,吸毒会给社会的经济造成损失。毒品吞噬社会财富的能力是巨大的。中国政府高度重视禁毒工作。这些年来,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不断加大对禁毒的财政投入。这几年财政投入的数字都有大幅度的增长。包括中央财政财政部的投入,和国家发展委员会在禁毒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入,各省也都相应增加了这方面的投入。中国财政和地方财政都纳入了当地的财政预算,加大这里面的投入,为禁毒提供多方面的保障和支持。
据透露,中央财政拟在现有投入的基础上,1年增加1个亿,5年增加5亿元用于禁毒任务重、毒品问题严重、财政较为困难的地区,为这些地方提供禁毒经费补助。同时,中国政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做好禁毒、戒毒的基础性工作。截止2003年底,中国建成强制戒毒所583个,床位多万张;劳教戒毒机构165个,床位多万张;自愿戒毒所247个,床位万张。仅1998-2003年,中国共强制戒毒万人。2004年共有万人次被强制戒毒,劳教戒毒万人。为此,中国政府每年需要投入几十亿元用于强制戒毒和劳教戒毒。
中国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从中央政府到云南的地方政府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