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失血的苍白,有那样的一个女子日日在他身边,我算什么呢?转头看见墨合门的怀素仙子怔怔的看着那一双背影,这世上,伤心的又何止我一人?原来,我只是个傻瓜。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爱是什么'
我跑到无人的河边,放声痛哭!歇斯底里的痛哭,“我这么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这痛苦只能憋在心里,痛死自己。若是被师父知道我对白羽上仙有非分之想,只怕连命都没了,白羽上仙那是任何人都不能妄想的神祇。
妖皇被杀的时候,我没看见,但是人人都惊叹不已,只一招“碧海青天”竟已这样出神入化,整套剑招“毁”,那该多么威力无比!白羽上仙的声望越发登峰造极的无与伦比。
我回到碧落宫,更加急切的修行,这样悬殊的力量,让我心急如焚。废寝忘食,拔苗助长,终于因为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堕入魔道,错手杀人。一入魔道,再也无法回头,索性肆无忌惮,只为修为,练就梦幻术,杀人助长修为。
我看着死在我手里的这些女子,这些和我一样爱而得不到的女子,我想,爱,对于女人来说,真的是一场浩劫,疼痛如斯,苦不堪言。我那么多痛苦,如果你知道,那该多好。
我远离父母,远走仙乡,为他修仙为他堕魔为他杀人,他若知道了,可会有一点点动容?只要一点点动容就好,只要他知道我爱他就好……
这个疯狂的念头日日夜夜折磨着我!要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他知道了,或许一切就不会一样了,或许,或许……
可是我已入魔,我如何有能耐闯过天衡岭的天罗地网?踏进天衡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没法见到他,但是他却可以来见我,于是我想出了一条计策。
我带着这样的妄想,终于向仙界这些名望正盛的仙子下手,我为她们织梦,我蛊惑她们,要告诉他,告诉他,我们是这样爱他!爱得面目全非,让他知道我们有多痛苦!我将她们的灵魂囚禁在我的梦衍术里,这样诡异的杀人手法,必然会惊动白羽殿里的那个人。
时隔五十一年,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我终于可以告诉他,我爱他,我那么多的痛苦,终于有机会说给他听。
可是,却再也没有那个必要,他根本没有心!白羽上仙,无心无痛,除了苍生,他谁也不爱,乃是六界第一无情之人。万般柔肠情意,皆是我痴心妄想。
他挥来的那招“沧海月明”,那一刻我想起来,就是当年他救我时的那招,救我是这一招,杀我也是这一招,时光轮回,沧海月明珠有泪。
他将这招取名“沧海月明”,那他可知道珠有泪?这样裁冰为骨雪为神的男子,他这样宠着他的小徒弟,而那个小姑娘,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遇上这样的一个男子,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而被他宠着,那绝对不是一件幸事。
苍寒羽,终有一日,四海八荒,碧落黄泉,都将为我见证,等到那一天,你待她,是不是像待我一样残忍!
清梨若从梦境中醒来,一阵恍惚,刹那间觉得自己还是慕采梦,慕采梦在做梦,在梦里她叫清梨若,委实的像足了庄周梦蝶。若不是师父度过来的仙气,她便真的要一生都沉浸在梦里了。
慕采梦的梦幻术太强大,这世上,她唯一没有蛊惑成功的大概只有苍寒羽,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苍寒羽的梦里,更没有机会将梦里花种在他身体里。或者说,没有人知道,苍寒羽的弱点是什么。
苍寒羽看见清梨若眼神恢复了清明,看了一眼桐桁。这样的梦境,不适合给一个小姑娘看,何况这小姑娘还是自己的徒弟。
认识都两千年了,自然知道师兄的意思,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桐桁知道师兄是不高兴了,责怪他明明知道是这样的梦境,却还是给清梨若看了,两人默契的一起走了。
桐桁留了清神丸,让杜景轩给清梨若服下。杜景轩给清梨若倒了水,看着她服下。杜景轩思索许久,这件事是师父与师妹说好的,以师妹作为诱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师父就这般笃定他救得了师妹?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动了怒。
杜景轩看清梨若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更没意识到自己生气了,将那杯盏搁的“霹雳乓啷”响,清梨若不解的望着他,更是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你倒是相信师父的很!若有一丁点闪失,你就掉了性命了,你知不知道?”头一回,师妹有事瞒着他,虽然是诱敌之计,却还是让杜景轩很恼火。
清梨若笑嘻嘻的,手里抓着不弃铃,“师兄,师父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你就这样相信他?”
杜景轩的语气带了一丝凉意,清梨若却没发觉,理所当然的说:“这个世上,我最相信师父!只有师父……”
清梨若的话还没说完,杜景轩怒然拂袖而去,清梨若吓一跳,后面半句噎在喉咙里,吓傻了,第一次看见师兄生气,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这一夜,是个漫长的夜晚。十岁的时候,清梨若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爱情。也是在十岁的时候,清梨若更加深刻的明白另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爱上师父的女子,都是很绝望很哀伤的,在师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爱情这个词。
只是爱究竟是什么呢?清梨若终究不是慕采梦,她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也不懂慕采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待她残忍?胡说八道。
清梨若只知道她会做师父最乖巧的徒弟,她只知道,她要永远留在师父的身边,而师父会永远都对她好。
'正文 第四十章 盛大的生辰宴'
第二天,清梨若一醒来,就想去找师兄,昨儿个师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眼看就要面对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很有可能要饿肚子。师兄把她的嘴养刁了,除了师兄做的饭菜,别人做的很难咽得下口。对清梨若这样一个吃货来说,这委实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于是清梨若一起来亲手泡了杯茶,屁颠屁颠的就打算去讨好杜景轩,只是杜景轩却不在房里。寻到花园里,看见一个少年立在百花中央眺望远方,目光深邃,器宇轩昂,那种尊贵的气质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贵不可言。
清梨若睁大眼看了许久,才敢确定那是师兄。那样的杜景轩,是清梨若从没见过的,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清梨若小心翼翼的走到杜景轩身后,小心的喊:“师兄……”
杜景轩回过身来,不温不火的眼神,还是那样一袭白袍,却带着铁骨铮铮的坚定,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使得他有着天生贵人一等的容姿。
清梨若心里一紧,觉得一下子跟师兄拉开很远的距离,陌生的就像师兄只是路过她的世界一样,忽而觉得有些害怕,“师兄,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杜景轩目光灼灼的看着清梨若,像是想要看穿她的灵魂,看得清梨若发窘,才幽幽的叹息一声,柔声说:“若儿,你才十岁,还这样小,长大了,你总会明白的,是不是?”
清梨若干笑,也不知道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打哈哈,“师兄不也就比我大了四五岁吗?怎么弄的好像你是大人似的,不过师兄倒是从没告诉我你几岁了啊?”
杜景轩随口说:“我吗?一千多岁了 ,不记得了。”
清梨若好想把手里的茶盏扣在师兄的头上!师兄怎么说这种该遭五雷轰顶的话呢?他以为他是千年神龟啊!清梨若深呼吸,再深呼吸,我是来道歉的,我是来道歉的,我就当没听见,我没听见!
清梨若终于调整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满脸讨好的说:“师兄,喝茶,昨天的事我不应该不告诉师兄你的,师兄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会瞒着师兄了!”
清梨若弯腰低头,双手高举茶盏,做足了道歉的模样。
杜景轩终于欣慰的一笑,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生气了啊?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啊?你也知道我是关心你啊?”
清梨若见师兄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我昨晚一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苦思冥想,深刻反省,你看我都有很浓的黑眼圈了啊!”
清梨若摇头晃脑,恨不得把自己想的到的成语都用上,杜景轩无奈的一笑,就她猪一样的德行,还会睡不好?
“师兄,手好酸啊,快点接茶啊!你到底原谅我不啊?”
杜景轩接了茶,喝了一口,茶凉了,有点苦涩,有点冷,却喝得有滋有味,回想这一年,他给师妹做牛做马,这才讨得一杯茶和,着实不容易啊。
清梨若想起她惦记的雕花银筷还没弄到手,手指对戳,对戳,眼睛乌溜溜一转,贼心不死的说:“师兄,你的雕花银筷送给我好不好啊?”
杜景轩刚白她一眼,想说你不是前天刚“生辰”过一次吗,清梨若赶紧解释说:“今天不是我生辰,是葵水纪念日!”
杜景轩嘴角抽筋,就是自己嘴贱啊!提什么葵水纪念日啊!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平啊,在她每年二十四次生日之后,这是打算要每个月再来两次葵水纪念日啊?下次会不会还有见面纪念日、上学纪念日、吃饭纪念日……老天啊,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师妹啊!
这时墨合门的一个弟子来请他二人赴宴,想着不能失礼,于是两个人就赶紧去赴宴去。杜景轩逃过一劫,乐得合不拢嘴。清梨若心巴巴的念着师兄的雕花银筷,总有一天,一定要弄到手!
一路上,发现墨合门热闹非凡。原来隽门主连夜发帖宴请四方宾客,给清梨若补过生辰。这些人可都是拼了老命赶过来的,像隔壁山的隔壁海的隔壁山的隔壁海的蓬云岛的使者,愣是御死了三把剑才赶了过来。
连摆了满满的五十席,山珍海味都整上了桌,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侍者鱼贯而入,整的像是嫁女儿一样的隆重。
碧玉碗,白玉杯,银筷,样样精美绝伦。用的酒是天庭酒神亲自酿造的,整个六界也就只有十坛的忘忧酒。一句话来说,就是什么都是顶级最好的,连冷盘里装饰的莲瓣,都是连夜从昆仑雪山采摘过来的千年雪莲,这得花费多少人物无力啊?看得清梨若咂舌。
虽然不像上次拜师仪式那么盛大,那次连天帝都送了贺礼。可是这生辰也是办的很隆重了,四海水君、天庭各路神仙都遣人来送了礼,不过是苍寒羽的弟子过个生辰,都比得上天帝的公主的规格了,给足了白羽上仙和隽门主面子。
苍寒羽和隽门主上座,因着清梨若是主角,于是生生的被安排在主席位的右侧,与师兄同一席,对面就是腹黑师叔桐桁。
每个人都来恭贺清梨若生辰快乐,桐桁还特地找了个弟子在她边上帮着收礼物。清梨若心痛肉痛脚痛手痛头发痛!不是打的她的生辰的名号的啊,为什么赃款都进了师叔的口袋!?好歹也要五五分啊,好想有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天理何在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师父,双修吧'
清梨若一边肉痛,一边心惊胆战,这要真是她生辰也就算了,可以她今年还想过五十六次生日的高尚行为,就怕宴席进行一半跳出来个谁把她就地正法了,真真是如坐针毡。
杜景轩斜看她一眼,在她耳边低声说:“墨合门是仙门最富有的一派,每每帮别的门派铸造一件仙器就收取巨额费用,这些钱,他们自会想办法挣回来,你内疚什么啊?”
桐桁自斟自饮,余光看见对面两个人低声说话,再抬头看师兄,师兄与隽门主说着什么,满室喧哗,他依旧不惊不扰的高贵着,像是什么也走不进他的心。桐桁握着折扇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将面前的酒杯一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清梨若,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这热热闹闹的宴席,很是顺利,大家高谈阔论,清梨若听着就这么个意思,他们共同回顾了下光辉的过去,展望了下光明的未来,得出现今六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家都在过好日子,感谢仙门的伟大贡献的总结。每个门派都功不可没,回去再接再厉,继续为六界的和平做贡献。
清梨若看向师父,苍寒羽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白玉杯,生生的,那华美的白玉杯只做了单薄的陪衬。任何东西,再美好,到了苍寒羽身边,就只能是陪衬,这个人,是六界最完美的存在,上天独独爱他,想将最美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任他踏在脚下。
苍寒羽好看到极点的手,握着白玉杯优雅的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薄唇送去,琼浆玉液入了他的口,微微的沾湿他的薄唇,那唇分外诱人,底下多少修为高深的仙子傻愣愣的失了魂。那样的苍寒羽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诱惑,让人很想很想一亲芳泽,看得人心里叫嚣,热血澎湃,若能得他看一眼,就算死也愿意!
清梨若不禁也拿起自己的白玉杯,却被杜景轩一把挡住,杜景轩对着清梨若怒目而视。苍寒羽看到这边的动静,也回头一看,清梨若赶紧端坐,对着苍寒羽扮一个鬼脸。
多少仙子,看着清梨若那叫一个哀怨!为何这小女孩,独独得他垂怜?个个心里打翻十缸八缸的醋,却还要笑得若无其事。
第二天,苍寒羽等人要回天衡,宾客也都要散去,那边大人们在告别,而这边小孩子们也在告别,隽青哲关怀的说:“清师妹,你要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
清梨若想也没想甩回去一句话,差点把隽青哲噎死,“我回去一定努力吃,吃成你这么胖!”
隽青哲长得也是根正苗红的,虽然比不上杜景轩,但好歹也是帅哥一枚,只是天生有点点娃娃脸,被清梨若这么一说,从此,隽青哲立下伟大的宏愿,我要减肥!
回天衡的路上,桐桁故意御剑飞在清梨若前面,还飞的很慢,明显要故意跟师父和师兄拉开距离。清梨若心里急,却拿桐师叔没辙,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辈分高一级,那是压死仙啊!
桐桁大概是觉得这水还不够混,非得搅得每个人都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的才好,于是闲闲的问:“清师侄,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清梨若心惊胆战,桐师叔长得如此温文尔雅,怎的就这么腹黑啊,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回答,“白色。”
“清师侄,你最喜欢什么花啊?”
“梨花。”
“清师侄,你最喜欢谁啊?”
“师父!”清梨若本没觉得什么不对,可看着桐师叔笑得跟只狐狸一样,经过慕采梦一事,清梨若也知道男女之间是有别的感情的,而桐师叔那笑,着实是意味深长啊,“不,不是,梨若是说,是说……”
桐桁却撇开话题,“师叔考考你,修仙的第一境界‘驱物’,你学得怎么样了啊?”
“不,不会……”
“清师侄,你来天衡一年了,连‘驱物’的境界都没达到,也算是打破了我们天衡的记录啊。等到三年后的仙林大会,年轻的子弟是都要比试的,那时,你让你师父的脸往那搁啊?”
“啊?”清梨若一愣,原来还要参加比试的啊,那可怎么办?绝对不能让师父失了面子啊,要赶紧把落下的进度都补回来,“师叔,那有什么比较快速的修行方法吗?”
“有啊,双修就是捷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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