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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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渺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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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什么月份出生的?”申屠顼莆喜欢她脸上百合花般的笑靥,心情偷悦的也笑了起来。
  “我?我自己不是很清楚哩,爹娘没跟我仔细提过,我只知道自己是鼠儿年出世的。不过我记得大弟阿安是虎儿年马儿月出生,小妹阿蒿是兔儿年猴儿月出生。小弟阿平是蛇儿年鸡儿月出生的……”她忽然微白了小脸,因为她也想起来,她牢牢的记得小妹小弟是在什么年、什么月,咽下他们的最后一口气。
  “别想太多。越难过的事越是要面对它、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在心底闷头想它,反倒会更难过。”申屠顼莆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使她白了脸。
  渺渺垂下串串泪花,“阿蒿只活了几年,是猴儿年猪儿月咽气的,阿平也在狗儿年牛儿月合眼……都是在好冷、好冷的冬天里,都来不及长大……”
  申屠顼莆习惯性地掏出手巾替她拭去泪水,低声哄着,“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样会哭的姑娘。说过了、哭过了,也该换个笑脸给我看看。”
  渺渺怯怯地、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扯着唇角笑笑,发现他心情好时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一箩筐媒婆捧着百来卷的闺女画像,全让申屠顼莆派人踢进鸩花湖,直至仅剩一口气,才要人捞了起来湿漉漉地赶下山。
  不晓得哪里跑来说是和申屠顼莆有婚约的远房表妹、堂姐,见香月举起利剑、玉霞抡起大刀,也都嚷着是一场误会,落荒而逃。
  甚至从没拜过师的申屠顼莆,也忽然窜出来成堆的师姐、师妹,结果全被捆成粽子似的丢出鸩花岛大门。
  申屠顼莆暗叹了一口气,自是明白这都是自己爱作怪的双亲大人所搞出来的名堂。见不得亲生儿子愉悦快活的父母,也还真是世间少有。
  他记得母亲大嚷过世间痴儿傻女受阻碍的恋情,是人间最美丽的感情和父亲太过顺、美满的婚姻一直是她心中莫大的遗憾,所以她抱定主意要让儿子尝尝伟大苦恋的滋味,以免他也一样抱撼终身。
  那时他压根觉得自己的母亲满口疯话是常态,是故并不理会,没想到母亲竟然选在这时机确切的实行了她的梦幻计划,气得他咬牙切齿、哭笑不得。
  转头看渺渺抱来一把古琴走进房门,申屠顼莆才将心绪拉回。
  “你还会抚琴?”他眼中带着讶异和惊喜佩服她的多才多艺。
  渺渺边调整琴弦边轻轻回答,“跟着珠儿小姐的师傅学过几年。玉霞姐姐说,公子老躺在床上会觉得闷,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抚琴给公子解解郁。”
  她纤手儿一摆拨声律琴韵如珠滑玉盘般,妙音袅袅霎时申屠顼莆觉得整间屋子好似都馨香了起来。
  见申屠顼莆微笑点头,渺渺小手指尖轻轻一挑弄,抚出一首又一首悦耳的曲目。那娴美灵幽的乐音、低螓华眉的美态,让他不觉看痴了。
  “公子!”渺渺惊惧的低喊。
  “乖乖的别嚷,让我靠一下。”
  申屠顼莆趁着渺渺替他换上胸口的敷药时,将头倚靠在她的弱肩上,双手搂住她。
  “是……伤口在犯疼吗?”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怕又扯痛了他的伤口。
  “是呀,是很疼,疼得我头都发昏了。”软玉温香在怀,他就算没痛也硬要说有个大窟窿。
  “公子忍忍,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揉着她后背的一双大手,使她的心头像有头迷途的小笨兔胡乱瞎蹦着。
  “不用!”
  他轻咳一声缓了语气,大掌仍不住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搓揉游移,“调调气就好了。我自己也懂得医术,知道这是不碍事的。”
  “真的吗?”渺渺仍担忧着。
  他将薄唇悄悄贴着渺渺的嫩颈,发现她微颤了一下后,整个颈子耳根都红透了。
  “嗯,没事的。”说着,他还对着她细致的耳珠子吹了一口热气。
  “公……公子……”渺渺简直要羞得晕厥过去,却又不敢贸然推开他这个“伤患”……
  接下来几天,所有吃姑娘家豆腐的伎俩,申屠顼莆全在渺渺身上使尽了。恐怕全天下的色狼都该来拜他为师,求他传授几手不会被甩耳刮子的高明绝招。
  反正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又何必有君子行径呢?况且渺渺又是他喜欢的女人,看着她而不去碰触她,简直比活生生砍落他一双手腕,还让他觉得难过。
  渺渺虽然被他逗得成日红着小脸又羞又气,可是渐渐的,她竟也习惯了他的碰触;而申屠顼莆,却越来越不满足……
  “渺渺,醒来。”
  陷入儿时恐慌梦魇中的渺渺,紧闭双眼泪流满面的呓语着;她忽然听到有人在黑暗中不停唤着她的名字,而且还轻轻摇晃她的身子,不让她继续沉睡在惧梦里。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大眼,便瞧见申屠顼莆坐在床沿拿着手中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理智告诉她该害怕、该闪躲,但他温热的掌心却抚平了恐惧。
  “你又作梦了。”申屠顼莆几乎是一听见渺渺失去稳定的气息,便冲进她房里唤醒她。
  渺渺白着小脸坐起身微微点头,仍未由惊梦中恢复过来,身子还有些颤抖。
  申屠顼莆情不自禁地伸出长臂将她搅进怀里。想安抚她惊惧的心情。渺渺微僵了一下后,发现他的胸膛有种令人心安的温暖,不由自主地放软身躯,将螓首搁在他的眉窝。
  她的温顺让他心中狂喜,更使劲抱紧怀里小小的柔软身躯,不断的轻吻她的秀发。
  “公子……”渺渺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抓住机会含住她甜蜜的檀口,将她剩余的拒绝全吻进嘴里,双臂收紧地不容她退缩,更进一步将热舌探进她的两瓣小甜唇之间舔吮,迷醺了两人。
  软薄的寝衣使渺渺的曲线完全贴合在他的身上,大掌揉皱了衣料,也揉松了衣襟白玉般的肩头一露出来,便遏阻不了他火热的渴望,迫不及待的心跳声使他有些粗鲁的扯弄她身上单薄的寝衣,热唇也一路由小巧的下巴滑下细颈,落下朵朵湿濡的爱痕。
  陌生的情潮让渺渺失措,在身上的热唇和掌心更烫糊了她的神智;她无助的颤抖,只能任凭胸口上的薄唇肆无忌惮的掠夺。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双双倒进软榻的,房内的温度使窗外的寒冷也自动回避。
  渺渺下意识的嘤声轻喘催动刺激了申屠顼莆的欲念。看着身下半裸的玉人儿粉腮桃霞、眼波迷离,他大掌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轻掐住她俏挺的脂乳下方,本能地将热唇凑上去吮住,引来她一声惊喘。
  “不……不要这样……”渺渺羞得肩颈一片震红不能习惯他这样的亲近,好想逃跑。
  “渺渺,我好想要你。”申屠顼莆微抬起身离开她胸前,细吻改落在她的唇畔。
  “公……公子?”渺渺又羞又窘,又是松软、又是无力的低语。
  轻啃她的粉唇一口,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别再叫我公子!”
  “你……我……”她害怕的发现,他将下身贴挤进她微分开的双腿之间。
  “唤我的名字。”隔着寝裤,他用他最火热的地方,磨蹭着她最柔软的地方。
  “唔……顼莆……”电击般的感觉由私密处爬满全身,她觉得他的身体好热、好硬。
  “我会正大光明的要你,但是现在的你,实在让我快要发狂。”申屠顼莆痛苦的咬牙,隔着底裤的摩擦,让他几近就要爆炸。
  渺渺不了解他话中的意思,也无法分神去细想,因为他不断的撞抵着她最柔软的女性私处,这让她喘息不已、精神散乱。
  忽然,他用像是要勒毙她的力道,紧紧地搂抱住她。“别动,求求你现在别动。”
  渺渺莫名地觉得好空虚,好像身体里面有些什么没有被填满一样的苦涩,但她也不了解那是什么,只能听话乖顺的任他紧搂住自己。
  埋在渺渺颈边的申屠顼莆简直要怨恨的杀死自己。就为了坚持不草率的对待心惜的她,竟然逼得自己差点气血逆流。
  “等你进了门,我绝对要将今晚加倍讨回。”他喘息的笑着吻吻渺渺的粉颊。
  “进门?你……你要收了我?”渺渺讶异的张大了两眼。
  “傻瓜。”他拢紧她的寝衣,搂住她躺好后继续说道:“不收你,收谁?”
  “你是世家父子,而我……只是个身分低下的婢女。”渺渺将头微微靠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她难堪的眼泪。
  “这里是鸩花岛,不是欧阳家。”他知道她又要掉泪,叹了一口气拾起她的小脸。
  “可是……为什么是我?”他要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有,怎么会想让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婢女进门?
  而且,今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更使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她都无法理解,自己竟然能够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接受他这般的亲爱,而没有吐得晕厥过去。
  他若有所思地深深望进她的跟底,以极低沉的嗓音轻声说这:“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是你。”
  粉堆里的荒唐日子,血气炽盛的他,是再也熟悉不过。比渺渺再美、再艳十倍的胭脂佳丽、也没能使他兴起这般怜惜之心,只有渺渺,能勾动他心里最保的牵挂。
  “呃……”
  “别再罗唆了。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他笑着吻吻她的小嘴。
  “你……”她因他突来的窃吻又红了粉脸。
  “快睡吧,”用手指温柔的替她合上双眼,他再拉起绵被将两人密密盖实。
  “你不回房去……这样好吗?”她好羞赧的咕哝着——不是挂怀礼教,真的只是腼羞。
  他轻轻低笑了声,“担心你又作噩梦,这样才能随时唤醒你。”
  “嗯。”渺渺被接二连三受人疼宠的幸福感袭击得昏然,迷迷糊糊又沉入甜甜梦乡。
  第五章
  相依的身影出现在鸩花岛上的每一处,浓情蜜语酿甜了所有的空气。葛一侠乐见好友的喜悦,岛上的众奴仆更是开怀的见到自己主子的幸福,知道再过不久岛上或许就要开始筹办喜事了。
  “申屠,见你笑得跟傻子一样,真是让人恶心的想吐。”葛一侠戏谑的打趣着。
  “怎么,泛酸吗?碍眼就别看,老是拉着鸩花岛的仆奴们躲在暗处偷看,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申屠顼蒂好心情的睨了好友一眼。
  “谁知道你这宰人像吞米饭一样轻松的恶鬼,肉麻起来这样让人受不了。”葛一侠摩擦着臂膀,像要磨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申屠顼莆笑着啐了葛一侠一口。
  “对了,申屠伯父、伯母想来是很反对你纳渺渺进门吧,否则也不会弄了那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你。”葛一侠提出心中的疑虑。
  “这你就错了,他们根本就是对渺渺满意得不得了,才会玩得这么尽兴。”申屠顼莆抓起桌上一坛陈年烈酒,灌了一口。
  “说的也是。依那两位老人家的脾性,如果不是感到满意,是不会插手管任何事的。”葛一侠也抡起另一坛酒倒进嘴中。
  这两个男人打八岁那年,从马房江老头床下偷挖他私藏了二十年的五坛老酒喝光后,便喜欢在心情极度愉快的状态下喝酒,而且不用杯、不用碗,直接一坛、一坛的灌。
  “那他们更应该不会在意渺渺一个丫鬟竟当起鸩花岛主夫人了?”葛一侠大手抹去嘴边的酒渍。
  “会在意才是怪!那两个老家伙,巴不得渺渺的身世再悲情个几十倍,好衬鸩花岛的风格。”申屠顼莆咽了大半坛的烈酒,仍是英姿爽飒,一点也没有狼狈的模样。
  “虽然非常不敬,但我实在很想说一句话。”葛一侠咧嘴怪声低笑。
  “嗯?”申屠顼莆睇了好友一眼,等着他开口。
  “你家老爹、老娘,简直就是两个无聊的疯子。”葛一侠大笑出声。
  “你说的没错。”申屠顼莆极度同意,也跟着朗声大笑起来。
  “嗯嗯嗯,好吃,真好吃……渺渺妹子做的菜,简直比御厨亲手烧的还要美味上数倍。”
  葛一侠大口扒着白米饭,还不时将桌上的油溜黄鱼、蜜浸腊肘、锦绣肥鲍、玉豆翡叶、红油烩雉、百菇滑羹等精致的馊肴,全扫进他那张阔嘴里,还能张着油嘴抽出空来夸赞一番。
  “为什么有人总是能够厚着脸皮当个不请自来的食客?活像饿鬼投胎一样讨人厌。”申屠顼莆很不高兴的瞪看着葛一侠。虽然渺渺精湛的厨艺令他开怀,但葛一侠的杀风景也令他皱眉。
  欧阳珠儿虽然女红、刺绣都不爱,但偏偏喜欢往灶房里钻;欧阳老爷子为了欧阳珠儿的兴趣,想尽办法由大内重金聘来御厨指导她,而渺渺当然也在一旁跟着将火候学到了十足十。
  “灶上温着的菜还很多呢,葛大哥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渺渺见自己的手艺受人肯定,开心的说。
  “渺渺,往后不许你做菜给他吃,看他那吃相,真是比猪吞馊食还难看。”申屠顼莆顺手挟了块肥鲍搁进渺渺的碗里。
  “申屠你这吝啬鬼,也不想想我们五岁那年晚上睡不着偷溜到山下去玩,我还请你吃过一串烤绵糖,到现在你都还没回请过我。今天不过吃你顿饭,你就这样计较东计较西,真不是个男子汉!”葛一侠嘴里含着烩雉,边咕咕哝哝的抱怨。
  “我计较?哪个人会把曾经吃过谁一块烂糖记在脑袋里二十年?”申屠顼莆为葛一侠翻出来的旧帐哭笑不得。
  渺渺举袖掩着小嘴吃吃地偷笑;他们的对话一向是有趣又惊人。
  “哼!懒得和你这小器鬼吵。”葛一侠大手抓过饭桶,迳自又挖了一大勺白米饭,倒进他面前像个小脸盆的碗里。
  “我小器?!好,我就大方的替你加几味调味料,吃死你!”申屠顼莆佯怒的撒了大半瓶绿色的药粉到葛一侠的大碗里。
  “啊?”渺渺见葛一侠大碗里满满的那一抹怒绿,吓了一跳。
  葛一侠仍旧大口地举碗扒饭,“就是死,也得吃饱再说。”
  他根本不怕申屠顼莆会真的毒死他,顶多跑跑茅房、拉拉肚子,再不然就去逛逛猪舍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这家伙真是……”申屠项莆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认输了。
  秋水沁寒,鸩花湖分外有种萧瑟的美感。
  湖心伫停一艘精美画肪,舱门上面雕满了花纹,门里有一层粉白色的帘子。舱里一片纯白,一尘不染,任何人走到这里都会重重透一口气,俗虑俱消,
  心脾皆清。
  画舫的垂帐软篷之中,申屠顼莆
  拥着渺渺,搂靠在亮银色狐麾暖袄下,静静地享受着,应和湖水的微晃。
  “在想什么?”申屠顼莆嗓音清朗的问着背靠在自己怀里,心思却不晓得飘摇到何处的渺渺,张开手指顺顺她柔软滑亮的发丝。
  渺渺微微愣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低垂下眼睑轻轻摇头。
  “在想你的弟弟杜安?在想欧阳珠儿?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让你再见到他们?”他抚着她细白颈项的长指,力道是那么地轻微、那么地温柔,却也掩盖不了渺渺轻闪过的一抹震颤。
  “嗯。”渺渺知道他最讨厌她又想起欧阳珠儿,不禁暗暗懊恼怎么什么心思都瞒小过他。
  “我会让人去将你弟弟接到鸩花岛来,至于欧阳珠儿……我明白你们的交情不若常人,为了使你开心,自也会送份喜帖请她来参加喜宴。等成亲之日你们俩便会相见,所以别再闷闷不乐了。”申屠顼莆难得的在提起欧阳珠儿时,不再怒气隐桁。
  “真的?”渺渺惊喜交加的转过身去,嘴角掩遮不住笑意。
  她的笑如百合初放,令他见了如沐春风之中,说不出那究竟是哪一种滋味。
  以手掌扶住她的粉颊,他欣喜她的开怀,“只要能让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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