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官开赴泉州,质问虞丰年。他带着六百人随后就到。
可以说,毕成功他们是憋着一肚子气来的,出了荔枝岭一百里,路上遇到白鹰,毕成功很奇怪,“你不是被虞丰年打死了吗?”
白鹰声泪俱下,漫天扯谎,说自己没死。被打成重伤,憨虎死了他很伤心。正准备前去荔枝岭搬兵求救,没想到半路碰到了亲人。
毕成功跟白鹰到底是一师之徒。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亲,毕成功看白鹰可怜,让他带路去往泉州,半路碰到了岳雷的兵马。
白鹰对毕成功说:“大师兄,瞧见没?对面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那人就是虞丰年手下第一个狗腿子,叫做李雷,就是他一枪扎在憨虎的哽嗓咽喉,师兄,快为憨虎师弟报仇……”
不等毕成功出马,身后扑出一名师弟,姓张名洪,手使一杆大棍。他跟憨虎最好,听说憨虎死了,哭昏了两次。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举棍就砸。
岳雷提马往旁边一闪:“嘿,你们是什么人,敢与朝廷作对,难道要谋反吗?”
“你他妈的少来这一套!”张洪不容分说,连砸了十几棍。张洪功夫不错,得分跟谁比,在岳雷面前差得太远。他在步下连连进招,岳雷在马上左躲右闪,三打两打,瞅准了一个机会,顺枪当棒,一枪抽在张洪的后背上,打翻在地,官兵上去绳捆索绑,生擒活拿。
又上去两个,也都被岳雷轻易拿下。铁壁神石毕成功一看岳雷武功高强,心中佩服:“别看年龄不大,真有功夫,像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岳飞。”
毕成功手一举:“谁也别上了,看我的。”抽出银装锏催马向前,与岳雷马打对头。
岳雷手中枪一指:“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攻打泉州城?”
毕成功说:“我乃荔枝岭毕成功,要去泉州找虞丰年算账。你可是叫李雷?我且问你,我兄弟与你何怨何仇,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岳雷误会了,还以为他说的是沙得权沙得势,骂道:“他为贼,我为官,他滥杀无辜,我为民除害,杀他死不足惜?”
毕成功青筋暴跳,心说你也太猖狂太不讲理了,要说别人滥杀无辜我相信,憨虎时时刻刻把好人坏人挂在嘴边,又半憨半傻,绝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可见官府没什么好人,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我也别跟他废话,取他的性命为憨虎报仇。
想到这里,毕成功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当一回‘贼’,会一会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官’。”提马向前,双锏直取岳雷。
两人一交手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两下里都互相佩服。二十个回合过后,竟都有些惺惺相惜起来。毕成功想,他要不是我杀我师弟的仇人,说不定能够成为朋友;岳雷也在想,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毕成功这么好的功夫,竟然**为贼,实在可惜。
两人斗到四十个回合,白鹰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他是个武林高手,绝对的内行,一看怎么回事,两人打着打着互相留力,不用杀招?这可不行,你们不杀个鱼死网破,如何挑起仇恨?
“师兄?你在干什么?你的暗器呢?快给憨虎师弟报仇,杀了李雷。”
毕成功一惊:“是啊,此时此地不是交朋友的时候,报仇要紧。”想到这里,拨马就走,岳雷催马提枪就追,两匹马一前一后,越追越近,转眼间追了个马头碰马尾,岳雷挺枪便刺,毕成功偷眼观瞧,心中暗喜,右手锏交到左后,把锦囊之中摸出一粒石头,跑着跑着猛一回头,手里的石头疾射岳雷……(未完待续)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下;白鹰大喊一声;“师弟,瞄准了,给我砸!”
他对准了马车连射了三箭,憨虎照准了;石磨呼地飞了下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马车上,只听“咔嚓”一声,马车被砸烂,驾车的马匹稀溜溜一声暴叫,脱缰而去。
白鹰大喜:“哈哈,砸中了,把那一块再扔下去,快砸!”憨虎又把另一块也扔了下去。街上彻底乱套,老百姓吓得四散奔逃,有胆子大的躲在远处望着。
酒楼的老板早都看到了,急得火烧火燎,可不敢管不敢问,站在那儿抖手跺脚:“官兵怎么还不来抓人?坏了,坏了,惹了大祸!”
憨虎和白鹰飞跑下楼,跑到马车边。憨虎一手一个,搬开石磨,把车顶扒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扒开车顶的一瞬间,没看到下面压着死人,却闻到了一股异香,他吸吸鼻子:“咦?什么味儿?”
话音未落,脑子一沉,“轰隆”一声摔倒在地。白鹰也闻到了异香,可这家伙江湖经验丰富,一刹那间,大叫不好,连忙捂住了鼻子。
这时候,四下冲出来二三十名衙役,为首的是虞丰年、周晨星等人,白鹰大惊,顾不上憨虎,手中鹿头杖打翻两名衙役,夺路而逃。他身法奇快,众人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异香散去,虞丰年问程不忧:“程都头,我说什么来着?要抓这黑大汉有的是办法,你带兄弟们把他押回大牢,别饿他,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加强戒备。不能再让人把他救走了。师兄,你把天网借给程都头用,谁来就他。用网捉了。”
“大人放心,再要逃走。你唯我试问。”
程不忧把昏迷的憨虎抓回监牢看押。
这是怎么回事?虞丰年他们明明上了马车;怎么不见了人?
原来一切都是虞丰年计划好的,马车一来,虞丰年带着三个人从前面上车,又马上从后面下去了,利用马车遮挡了白鹰和憨虎的视线,躲到了旁边。与此同时,把王无忧事先配好的迷|魂|熏|香放在了马车里。
白鹰和憨虎的注意力都在马车上,所以中计落网。不过熏香不毒。憨虎只是暂时昏迷,回去冷水一泼,当即就能清醒过来。
放下虞丰年继续考察修建学堂不说,再说白鹰。
这家伙一溜烟跑回了泉州府,林一飞正在等他,丰盛的午餐摆了一桌子,准备给他们庆功。没想到白鹰一个人回来了,林一飞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白鹰,可曾杀了虞丰年?”
“有一点小小的失误。”
“憨虎呢?”
“憨虎被虞丰年给抓了。”
“又抓了?”把林一飞给气的,“哗啦”一下掀翻了桌子:“混账!你不是说他能耐大吗?去一次被抓。去一次被抓,三千两银子没请来金头韦驮,就请来这么个玩意?除了能吃。顶个屁用?老子要翻身,靠他我怎么翻身?”
“侯爷息怒,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不过侯爷放心,我再去知府衙门把他救出来……”
“这样的蠢东西救他有什么用?我看也别救了,你上次不是说徒弟不行师父自然会出山,既然憨虎没用,你再去请金头韦驮。还是那句话,谁能帮我除掉虞丰年。泉州的一半就是他的。你要是能把金头韦驮请来助我翻身,我让你们师徒当泉州知府、当大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鹰一听馋得直流口水,他只是一个江湖人士。武功再高,也只是泉州侯府的一个门客,要真当了知府或者大将军岂不光宗耀祖?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白鹰连忙跪倒磕头:“侯爷你放心,我有办法请我师父出山,请侯爷写一封信,然后派人送去荔枝岭韦家寨,我师父一定会前来帮助侯爷。”
“我写信?我都不认识他。”
“不妨事,侯爷你只需要在信中撒个小小的谎,就说憨虎为了替黑鹰报仇,被虞丰年活活打死,我师父心疼憨虎,一定带着弟子徒孙找虞丰年报仇雪恨。我师父光弟子徒孙就有一两千人,而且高手众多,要杀虞丰年轻而易举。”
林一飞大喜:“果真如此?太好了。来人哪,笔墨伺候。”
家人备好笔墨纸砚,林一飞执笔以泉州侯的名义给金头韦驮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求韦驮看在憨虎的份上,一定前来泉州,为憨虎报仇。
写好了信,交给下人骑快马送出去。
白鹰还不放心:“侯爷,恐怕您还得做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
“我师父心思缜密,看到您的信,就算来到泉州见了虞丰年,一对质,肯定穿帮,要我说,我们还得下一步棋。”
“要怎么做你说?”
“我看这样,等我师父快到的时候,我们再让人给虞丰年透个信,就说我师父他们是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和沙得势的好友,从荔枝岭赶来,要替沙得权和沙得势报仇雪恨,攻打泉州府,等泉州府的官兵跟我师父的人打起来,那就不可能再说得清楚了。”
“嘿,白先生,你可真是个智多星,就依你说的办。你放心,只要除掉虞丰年,这泉州知府的位子就是你的。我马上再写一封信,报给秦丞相,向他举荐于你。”
“多谢侯爷,您真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对了侯爷,你陆续给秦丞相写了好几封信求救,秦丞相有回信吗?”
“没有!我也正为这事着急,不光不见回信,连送信人也没见回头,要说早该回来了!”
…………
…………
林一飞的送信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回不来了,都被虞丰年半路拦截下来,关押在泉州大牢之中,信也被虞丰年烧了。
上文书中说道,虞丰年早就在泉州去往临安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下许多眼线,专门拦截林一飞的信使,封锁消息。要不然,他在泉州把林一飞灭了,消息传到临安,一定引起秦桧的警觉,怕他狗急跳墙。(未完待续) “啊?真的?太坏了,我还得去打他,非把他脑袋拧下来,让他敢饿我?可是……”憨虎嘟囔半天,想起虞丰年不让人杀他的情景来,有些不忍心,想反悔:“虞丰年不打我,我要是拧掉他的脑袋,我不就成了坏人?不行,我要找师父,我去问问师父虞丰年能不能打。师父呢?我要见师父。”
白鹰一看他嘟嘟囔囔不听话,就沉下脸来骗他:“憨虎你听着,师父现在生气了,根本不想见你?”
憨虎愣嚓嚓地挠头:“生谁的气?”
“当然是生你的气!”
“为啥生我的气?”
“为啥?就是因为让你杀死虞丰年,可是你没办成事,师父当然生气。你要想他老人家高兴,就把虞丰年的脑袋拧下来,送给师父当礼物,要不然师父一辈子都不想见你。”
一辈子见不到师父,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憨虎心里顿时妥协了:“不行,我怎么着也得把虞丰年的脑袋拧下来。”
林一飞给憨虎安排房间睡觉,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又安排好吃好喝,把憨虎伺候得舒舒服服。按照白鹰的意思,让憨虎再去知府衙门砸场子,林一飞老姜辛辣,拦住不让,派出家人四处打听虞丰年的日程安排。
傍晚,家人回报,说虞丰年最近正在四处选址,要在泉州建五到十所公办学堂,凡是六岁以上的小孩,不管是富人家的孩子,还是穷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免费上学。家人打听好了,说明天虞丰年要去菜市口附近考察,而且考察的时候只带两名随从。
林一飞大喜。把白鹰和憨虎叫过来。“刺杀虞丰年的机会来了,明天虞丰年要去菜市口,白鹰。你带着憨虎先去菜市口埋伏起来,见了虞丰年伺机击杀!”
白鹰当即带憨虎去了菜市口。先察看了地形。去往菜市口的必经之路上有个酒楼,白鹰带着憨虎到里面晃了一圈,楼上楼下都看了看。出来以后白鹰说:“师弟,咱们俩明天先到这里埋伏起来,等着虞丰年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咱们找个东西把他砸死。”
第二天两个人吃饱喝足,带上弓箭和兵刃早早地上了酒楼。两人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点了两杯茶水。边喝边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刚坐下,掌柜的就注意到了他们。其实昨天就瞅见了他们,偷偷从下面抽出一张纸来,是官府送过来的缉捕告示,开店的每家都有,上面画了一个通缉犯,正是白鹰,一张脸,脑门上有个大白斑。太好辨认了。
掌柜的一招手,把伙计叫过来,低声嘱咐:“你去一趟官府。就说那通缉犯白鹰在咱们酒楼上,昨天就来踩过点儿,让他们前来抓人,快!”小伙计不敢怠慢,一溜烟去了。
到了知府衙门,见到了程不忧,程不忧一听怎么着,白鹰?还带着一个黑大汉?不用说,肯定是抓了又让他逃跑的黑大汉。他们一定是准备前去刺杀虞大人。
程不忧不敢怠慢,急忙去报告虞丰年。
最近。虞丰年果然在考虑修建公办学堂的事情,初步要建五到十处学堂。免费招收小学生,除了教孩子们四书五经、认字写文章以外,还准备教他们学习算术、武术。
私塾先生好请,武术教师也很容易找,唯独算术,虞丰年倒可以教,可是他哪有时间?后来他想了办法,请店铺的账房先生来。
当然这还都是虞丰年的计划,要实施必须先把学堂盖起来。
这个时代,就空地多,虞丰年考察两天,选定了七八处地方,还准备在菜市口附近选一片大地方,建一所最大的学堂,今天准备去菜市口看看地方。
正准备出门,程不忧慌慌张张前来禀报,虞丰年听后哈哈大笑,“好,正好收降黑大汉。”
程不忧觉得虞丰年在说胡话,那黑大汉是说抓就抓的吗?“大人,我现在就去调动人马,再去把李雷将军请回来。”
虞丰年一摆手:“不用不用,你不用管,踏踏实实跟着我到菜市口,什么都不用你做。”
虞丰年的自信让他安心不少,便不再多问,可一想起黑大汉那么凶猛,心里像装了一块石头。
虞丰年带上周晨星、程不忧、王不忧出门赶奔菜市口。
现在的泉州城公买公卖,秩序井然,安定太平,与半个月前的泉州城天壤之别。虞丰年一上街,卖苹果的送苹果,卖桔子的送桔子,不要都不行,不要就给你磕头不起来,就连街边的剃头挑子都要拉着给虞丰年剃个头。
虞丰年无限感慨:“多善良的老百姓啊,现在当官其实真好当!可那么多官员,都他娘不干人事。”
程不忧也非常感慨,以前他也带人上街巡查,那时候老百姓什么样?站在你的面前笑脸相迎,转脸就骂娘。可现在呢,跟着虞丰年,人家拿你当菩萨供着,看来当官就得给老百姓做事。
最高兴的就数王不忧,给虞丰年的东西虞丰年都不要,王无忧就成了管家,脱了衣服,袖子一扎,给的东西都往里边放,一会儿就满了,把王无忧给乐的,“师弟,以后只要你出来一定带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套个马车就好了。”
虞丰年和周晨星被逗得大笑,程不忧却笑不出来——他们此时距离菜市口不足三百步,距离那座酒楼只剩下一百多步,酒店的幌子在那儿挂着迎风招展,程不忧越走越慢,唯恐幌子后面射出冷箭。
“大人,咱们还往前走吗?您忘了,那大汉,还有白鹰……都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