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虞丰年拽出墨锋一挑他的下巴,墨锋太锋利了,稍一碰就划了一道口子。那孙子一疼,一摸,“哎呀妈,血……”裤裆顿时湿了,人也瘫倒在地上。
“没用的窝囊废!”
虞丰年观察了房屋的设置,一眼瞅见高大的佛像,佛像前面摆了三个蒲团,“这便是能信师太所说地下室的暗门吧,颜如玉她们应该就藏身在下面。”
虞丰年命人挪开蒲团,果然看到下面有一道木板暗门,上面有一道地锁。虞丰年拿刀尖儿在那账房先生眼前一晃,问道:“这下面是什么?是不是关着那些小尼姑?”
“啊?你怎么……知道?”
“交出钥匙!”
账房先生屁都没敢放,乖乖地交出钥匙,虞丰年命人下去救人。
账房先生身后还有四扇大铁门,象鼻子大锁挂着,虞丰年暗想:“这恐怕是秦桧老贼的赃库吧。”又一晃匕首,嘿嘿一笑:“钥匙,开门!”
遇到一个窝囊废的好处便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四扇铁门。
等铁门洞开,虞丰年和郑胖子等人全都大吃一惊,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圆的是珠子,还有翡翠玛瑙红珊瑚……粗略换算成白银,至少上万两。发财了,大丰收!
其实这只是老贼一个月收受的贿赂而已。
“弟兄们,装箱,快!”不大一会儿,六个大箱子,全都装满!
这边装箱,那边手下人已经救出了颜如玉等人。郑胖子见大功已成,一刀将账房先生捅了。
天已经黑下来,秦桧府上空浓烟滚滚,男男女女的喊叫声乱成一团。
众人抬着箱子,领着颜如玉等十名小尼姑,在夜色掩映之下,去往后门,途中又命人背了老尼能信,一起上路。
快到后门口的时候,虞丰年命人前去门口看看有没有看守。颜如玉保证说:“施主哥哥放心,这个时间不会有人的。”
虞丰年带人到门口一看,后门果然开着,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颜如玉平日里的观察一点不错。
往日里,那班人交班不及时是懒惰、怠工,今日无人值守,他们有正当理由,秦府失火了嘛,当然是救火为要!
他们哪里知道,三圣庵的火烧得比秦桧府中还大。他们平日嚣张惯了,根本不会想到有人堪透了三圣庵的秘密,更不会想到有人如此胆大竟敢打劫三圣庵。
出了后门,不大一会儿,赶来八辆马车停在面前,虞丰年让小尼姑和老尼能信赶快上车,又把六箱金银财宝全都装箱。
虞丰年在雷鸣耳边嘱咐几句,雷鸣连连感谢,招呼人驾车离开,珠宝车辆和小尼姑颜如玉拉去了虞丰年的府上,其余人等当即出城赶奔法源寺,投奔老尼能信的师弟能载。
……
虞丰年没走,不但没走,他还要下一步险棋。
此时此刻,小尼姑颜如玉已经平安,颜如画和王爷赵昚没有了牵挂,接下来,自己可以着手收拾秦桧和秦龟寿了。
当初秦桧让秦龟寿把自己绑在临安府衙大牢,到现在心里还憋着一肚子气没有出。老小子,哈哈,今天我不仅烧你们的房子抢你们的钱,我还再给你们找点麻烦!
虞丰年想到这里,把脸上带的面具,拽出墨锋,在面具上刻了几个字——“驸马府”,然后挂在后门门鼻子上,扬长而去。
……
虞丰年没有回家,取道驸马府。
昨天答应了柔福帝姬,今晚要去她家里陪她说话,不知道柔福今晚又会使出如何的手段,姑望去之,说不定今晚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虞丰年来到驸马府,柔福帝姬早已让人等候在大门口,这些人自然知道柔福帝姬的为人,见虞丰年前来慌忙迎入内宅,送进柔福帝姬的房间。
房间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虞丰年进来,柔福帝姬也并没有把两个丫鬟撵出去,这倒出乎虞丰年的意外。
柔福一身锦衣,酥胸半露。不过,比起往日,她的这身打扮已经算是保守的了,不像往日那般肆无忌惮。
“虞公子你来了,快请就座。”
说话的时候也很收敛,面含三分矜持。虞丰年奇怪了,这女人变了?我还以为一进门她又要如狼似虎扑上来。
“皇姑在上,小的给皇姑行礼。”
“不要客气,快请入座,你我喝几杯酒吧,陪本宫说说话。”
“是。”虞丰年也没客气,坐在下垂首,两个丫鬟忙捧过来酒壶,柔福帝姬接过来,亲自给虞丰年斟满了酒,递给虞丰年,微笑说道:“公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前来我的府中,直等得我好生失望,多谢你能赏脸前来,我敬你一杯。”
柔福帝姬把姿态放得极低,像两个老朋友说话一般,不讲君臣之间的尊卑。
虞丰年连忙施礼,端起酒来一瞅柔福帝姬酒杯是空的,就没敢喝,怕酒里不干净,慌忙说道:“皇姑要小的来,小的哪敢不来,而且上次来到这里多有唐突之处,礼数不周,这次前来专门在家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你可真逗,来见我还当是见佛祖吗,要那么隆重?先别说了,温好的酒,再不喝酒要凉了。”
“是是。”虞丰年说着,还是不喝,心说这酒十有**有问题,你不喝让我喝,我也不喝!就跟你这儿绕圈子,能拖就拖。
“对了皇姑,昨天在小人府中,小人一时鬼上身,没大没小冲撞了皇姑,往皇姑赎罪,还是小的先敬皇姑一杯,诚惶诚恐,真诚表达小的歉意。”
虞丰年说着,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要过酒壶,给柔福帝姬满上一杯,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恭恭敬敬敬、举案齐眉端给柔福帝姬。
第176章 救女僧调虎离山
“正是!”
“那就没错!你姐姐受制于秦桧,十分担心你的安危,让我前来营救于你。”
“施主真的认识我姐姐?我姐姐可给了你什么信物?”
虞丰年暗暗称赞,这丫头可真是心思缜密!如果不是找颜如画要了件信物,她还真不会跟自己走。
虞丰年取出颜如画给自己的那枚香囊:“如玉小师傅,你认识这个香囊吗?你姐姐说,只要望见这个香囊,你自会明白一切。”
颜如玉接过香囊,心中一酸,眼睛里蓄满泪水:“这是我缝制的香囊,三年前送给姐姐的。”
颜如玉说着双膝跪倒,给虞丰年磕头。
虞丰年连忙将她拉起来,心中也一阵难过,这么一个孩子,在狼窝里长大,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学会看别人的眼色以求自保。希望能顺利把她救出去,以后再不过这样的日子。
虞丰年把颜如画的事情简要讲了,最后说道:“如玉妹妹,我和你姐是要好的朋友,不用客气。不过,我在三圣庵前后转了转,虽然表面上像个正规的庵堂一样,可前后大门、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依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把守松懈,什么时候看守交接班?”
颜如玉面露得意之色:“这个贫僧知道,我三个月前就观察好了,如果逃走,前门断然不可走,因为出了前门就是秦桧的府邸,相当于两道看守。
要走必须走后门,后门逢初二初四初六,反正只要是双数,就有几个看守特别严的人把守,逢单可以,逢单的那几拨看守不受秦桧的管家秦龟寿重视,出工不出力,还爱耍牌,只要有机会就会耍牌,我们可以钻空子。最好是在晚饭前后,晚饭前后交接班,往往前一拨提前走了,后一拨好一会儿还没前去交接,这是个空当。”
虞丰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她看:“小妹妹,既然你摸得这么清,为何不自己逃走,你姐姐也不会如此担心!”
“笨猫施主哥哥”——这个称呼十分奇怪,可能是颜如玉故意这么喊的,而且,这称呼在口中喊出来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笨猫施主哥哥,若是只有贫僧一个人,我早都逃走了,可是您瞧我祖师婆婆,孤苦伶仃,我若走了她怎么办?祖师堂下面我还有**个跟我一样的同门师姐妹,我要走了她们怎么办?
还有啊,我姐姐受制于秦桧,如果我逃走了,他们必然紧紧盯住我的姐姐,只怕姐姐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所以我暂时不能走。
而且,除了前后门的看守,还有一道关口,就是祖师堂的把守。祖师堂里每天不断人,一般有五六个。要是人少,我和师姐师妹将他们打晕,就能逃出去。可是平时至少有五六个人,太多,我们不敢冒险。如果我有一壶毒药酒就好了,能把他们麻翻,可是我出不了门,弄不到。”
颜如玉说出一番话简直让虞丰年刮目相看。她对姐妹和她祖师婆婆照顾有加,是个善良的人。又不是一个愚忠愚善之人,人小鬼大,又聪明又有心计!假以时日,颜如玉绝非池中之物!
颜如玉接着问道:“施主哥哥,你有没有办法把祖师婆婆和那些师姐师妹一起救出去?”
虞丰年笑道:“你倒是菩萨心肠!可是救一个人出去和救一群人出去,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颜如玉嘻嘻一笑:“贫僧看施主哥哥一定有办法。”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反正一看你就觉得成竹在胸,贫僧看,慢说让哥哥您救我们出去,就算让你把祖师堂安个轱辘运走都难不住你!”
“打住,别恭维我,我跟秦桧的那几个家奴不一样!”
颜如玉嘻嘻笑了:“贫僧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贫僧觉得见到施主哥哥,心里非常踏实,哥哥高大帅气,人中龙凤,定会有办法的。”
虞丰年哈哈大笑:“好好好,如玉妹妹,你就别捧了。我有一个想法,你瞧行不行?你不是要找毒酒吗?我这儿有。”
虞丰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蒙|汗|药来,这药还是虞丰年从王无忧手里要来的,一直没用到,放在身上。虞丰年把药递给颜如玉:“你今晚晚饭的时候,尽量趁机麻翻祖师堂里的看守,带着小师傅们偷跑出来,往这个方向跑,其他的事交给我。”
“若是不成呢?万一失手我们就有性命之忧!”
虞丰年微微一笑:“你放心,下药之事,能做则做,不能做就不做,千万不要冒险。纵然此计不成,我还有一个主意,我等会混出庵堂,部署人手先在秦桧府中放一把火。另外,我还会再安排一拨闹事的,你放心就是了。”
虞丰年简单一说,卧病在床的师太能信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这计划的妙处,可颜如玉当即就明白了:“双调虎离山!好好!贫僧就说笨猫施主哥哥定有好办法。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哥哥,我送你出去?”
“你有办法送我出去?”
“有!你在此稍后,等会前院一乱,后门的看守一定前去凑热闹,你趁机逃出去就是了。”
“他们会擅离职守?”
“别的时候不会,但是一旦有官员前来送礼,只要大喊一声,‘官人打赏’,他们就会没命前去讨赏。其实哥哥,你若安排一帮人闹事,不如找人假扮一个送礼的官员打赏更能调虎离山。”
“是吗?好!秦桧前院着火,后边官人打赏,双管齐下,非把这三圣庵搅闹个地覆天翻不可。”
虞丰年与小小年纪的颜如玉商议已定,告诉老尼能信泰然处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
当下,虞丰年在矮房中等待,颜如玉离开矮房,出门便喊:“官人打赏了,快去领赏,官人打赏了……”边喊边跑,直奔前院而去。
不大一会儿,后门口的六名看守探头往前面看了看,一个问道:“是不是喊有人打赏?”
另一个人说:“我听着像。”
“走走走,去看看。奶奶的,秦龟寿那老小子处处不为弟兄们考虑,咱们得自己找甜头,快快快……”
五六个人呼噜呼噜全跑去了前院。
虞丰年暗笑。看得出来,这三圣庵中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所以这些看守大多并不尽心,要不然也不会所有的看门人听到个风吹草动便都撤了岗。
正好!你们撤,我就走。
虞丰年抽身而去,出了后门,找到雷鸣等人部署一切。
……
傍晚,三圣庵门前来了一顶红顶八抬大轿,轿子一落,下来一个大胖子。身后跟了十二名家人,抬着六口大箱子。
这个胖子,三圣庵的看门人不认识,是个生脸。可这个人虞丰年和雷鸣都认识,当初虞丰年还让他假扮过一名茶商,假意托猴子给秦桧送过夜明珠,最后送掉猴子的一条命。
这胖子姓郑,长得就像个有钱的商人,也像个当官的,现在几乎成了虞丰年的御用“演员”。
郑胖子领人往门口一站,三圣庵看门的一看就明白了,来了给相爷秦桧送大礼的家伙。往里一通报,出来两名尼姑,将他们迎进祖师堂。祖师堂里出来四名大汉,郑胖子一看他们,就知道颜如玉的下毒之计未成,没有把这帮人麻翻。
四名大汉放郑胖子进去,却伸手拦住的抬箱子的“仆人”:“停!庵堂重地,你们在外面等候。”
“仆人”问:“这些孝敬相爷的箱子怎么办?”
大汉说:“你们不用管,我们来抬。”
第175章 如玉绝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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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说着说着长叹一声,虞丰年明白:“法师可是担心我混不进去?”
老尼点头:“阿弥陀佛,正是!那个地方日夜有人看守,妙玉他们每天中午和傍晚还能出来放风,在三圣庵中活动活动筋骨,外人若要进出势必登天还难,施主你可怎么救他们啊?”
虞丰年安慰老尼:“法师,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知道妙玉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我自有办法营救她们。等救出她们,我再把您老送到法源寺安歇。”
老尼老泪纵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你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转世。”
俩人说话间,虞丰年听门口“嘎巴”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的声音,虞丰年大惊。不好,外面来了人,难道是秦桧的爪牙察觉了我的踪影一路跟踪至此?我在秦桧府相对低调,三圣庵里的看守应该不认识才对。
老尼能信也吃了一惊,一指床底下,示意虞丰年先躲在床下。
虞丰年会意,一骨碌身钻到了床底下。
床铺本来低矮,虞丰年身材又高大,躲在床下极不舒服。他屏气凝神躲在暗影里,瞅着门口的方向。
木门“吱扭”一声轻轻推开,一双小脚迈步进来,只听略略稚嫩的声音问道:“祖师婆婆,您饿坏了吧?妙玉来给你送吃的来了。”
床下的虞丰年大喜,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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