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虞丰年接过散发周晨星体温的和田玉佩,细细端详,见圆圆的玉佩左龙右风,首尾相接,雕工精湛,摸在手上,温润无比。
这竟然是师父周牧娶亲的时候送的,不就是定情信物吗?这个丫头送出这块玉佩,那就是以身相许咯。又要自己送她一件礼物,那……就是交换定情信物。
一想到这里,虞丰年的心都快蹦了出来——我怎么这么紧张呢?我怎么这么激动呢?这丫头真是越看越漂亮!好,回去我就把夜明珠送给她,把一切都告诉他,又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周晨星羞赧地无比,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心爱的物件,我爹说,如果我把玉佩送出去,也就如把自己送了出去……”
不等他说完,虞丰年便轻轻抓住她的两只手,轻轻一拉,拉入怀中,低声说道:“别说了,我懂。可是……”
虞丰年话锋一转,想告诉她,自己不叫“年丰虞”,而叫“虞丰年”,以及其他周晨星还不知道的事情。
可周晨星顿时紧张起来:“可是什么?你怕有负刘飞燕吗?你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我这些日子都在想这件事情,反正……反正我是不做小的……”
虞丰年一愣:难道周晨星一直在为刘飞燕的事纠结吗?爱上自己便假想了一个情敌。她能说不做小,对一个敢爱敢恨的江湖女子来说,不知已作出多么大的牺牲。
可话说回来,在刘飞燕和周晨星之间,自己何尝没有纠结过?俩人各有千秋,哪个他也舍不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一辈子不都在经历类似的纠结吗?最说不出口的心态是见一个爱一个,像皇帝一样才好,天下的美女任我采撷。
虞丰年并不深说此事,只哈哈大笑,搪塞道:“不做小不做小!嗐,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周晨星面上一喜:“不是这个,那你要说什么?”
第134章 周虞练剑如胶似漆
虞丰年自尽,周晨星瞬间泪崩:“年丰虞,你不能死,给我起来,起来!啊——”
凄厉的叫声如母狼一般,叫了半天,望着虞丰年的尸身如傻了一般。
最爱自己的男人死了!世界上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轻声念叨着:“年丰虞,我喜欢你,我不想等下辈子,我想这辈子就做夫妻,这辈子……这辈子……啊……”
虞丰年一死,郑家四兄弟先是吃了一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死了?”“真的死了?”“老四,你去看看。”
郑老四握着刀,怯生生走到虞丰年近前,拿脚踢了踢他:“哎,起来……”虞丰年动也不动。
“真死了?”郑老四慢慢蹲下来,把虞丰年翻了个身,一看他脖子里、脸上都是血,这才放心。
“大哥,这小子抹了脖子!真死了,哈哈,三弟的仇报了!报了!”
其他三个兄弟撇下周晨星来到虞丰年的尸身前,果然瞧见他满脸鲜血,顿时心花怒放。
郑老大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小子也有今天?你杀了我三弟,断我的财路,死有余辜。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去祭我的兄弟!”
郑老大说着,举刀就砍,他万万没有想到,刀举在半空还没有落下来,满脸鲜血的虞丰年猛然睁开了双眼,一翻身,手里握着的墨锋朝郑老大脚脖子划来。
郑老大想躲已然来不及,“咔嚓”一声,脚脖子一麻,左脚脚筋已被砍断。郑老大惨叫一声,身躯张倒在地。
其他三兄弟大惊,抹身就跑,虞丰年已翻身而起,左扫右划、上撩下扎,耳轮中只听到“扑哧”连声,惨叫连连,三弟兄的脖子、前胸、肋下,都各中了两三刀,五秒不到,三条人命。
只剩下郑老大抱着左脚疼得满地打滚!
虞丰年随他惨叫,也不理他,在死尸上擦了擦墨锋上的血迹,转身望着绑在树上的周晨星。
周晨星早都惊得呆了,泪眼婆娑对视了得有两分钟,突然“哇”一声痛哭起来。
虞丰年忙将她的绑绳松开,紧紧抱在怀中。在郑老大的哀号声中,周晨星也将虞丰年抱得紧紧的。
……
虞丰年自尽脖子里、脸上都是血怎么回事?
多亏王无忧的发明——“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血泥饼。天黑,郑家四兄弟也看不清楚,只见虞丰年将墨峰一横,抹了脖子,其实虞丰年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泥饼,墨峰一横,是将泥饼切开,猪血一喷,满脖子满脸自然都是血。
虞丰年就这么瞒天过海,骗过郑家兄弟,诱他们离开周晨星,来到自己身边,伺机下手,反戈一击,逆袭成功。
……
一切都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的两个人看在眼里——蔡南成和丁大力。
虞丰年一“死”,蔡南成大喜,刚要拉家伙出来郑家四兄弟杀人灭口,哪成想,形势急转,瞬息万变,转眼之间,郑家四兄弟全被虞丰年干掉。
最让他抓狂的是,本指望一箭三雕,却弄巧成拙,不但没杀死年丰虞,小师妹周晨星竟然向虞丰年表明心迹。
女色倒在其次,一旦周、虞二人结成夫妻,自己隐忍数年谋划的那件大事,少了一副便捷的梯子,多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丁大力问他:“蔡公子,下一步怎么办?”
蔡南成拳头攥得“嘎吱吱”直响,铁青着脸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必杀!”
说完转身就走,丁大力不明白“必杀”是什么意思,连忙跟上问道:“蔡公子,什么‘必杀’,要我做什么你给个话。”
蔡南成头也不回,并不多作解释,只狠狠地说,“除掉郑老大!”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前寨。
丁大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依然不知道“必杀”是什么意思。
周晨星和虞丰年还紧紧地抱在一起,郑老大还在凄厉哀号。丁大力从背后取下弯弓,张弓搭箭、认扣填弦,瞄准了郑老大,“嗖嗖嗖”连射三箭,惨叫之声戛然而止。
虞丰年和周晨星察觉动静不对,起身观看,见郑老大身中三箭已气绝身亡。虞丰年辨别方位,确认箭来的方向,起身就追,可追到巨石后面,早已不见了人影。
……
……
第二天天一亮,全水寨彻查郑家四兄弟的来历和同党,可死人嘴里没有对证,查了一周,最后只查实了四个人的身份,他们是郑家四狼,与在拜师典礼上死去的郑老三是兄弟。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进的山寨,射死郑老大的那支箭矢铭文早已被磨去,不知道是谁射的,也不知道射他的人与郑家四狼什么关系。
虞丰年再次怀疑到了蔡南成身上,那次是他带着郑老三去的拜师典礼,人也是他杀的,可郑家四狼却逼自己自尽,他们不去找蔡南成报仇为何要找自己?逻辑不通!
虞丰年很是后悔:要知道如此,当时就不应该跟周晨星腻歪,先审问一番才是。
不过也并非全是沮丧的事。经此一事,周晨星像换了一个人,跟虞丰年的关系“此时无声胜有声”,再不去找蔡南成。
而且,突然有一日,她跑过来找虞丰年,说要传授虞丰年剑法,问他愿意不愿意。哪能不愿意,虞丰年乐得直蹦,自此每日盘踞在一起,研磨剑法。
练的正是那套蔡南成传授周晨星的盖天八剑。
武术之道,殊途同归,练到极致,拳脚与兵刃相通,无非进攻与防守。
虞丰年是泰拳大师,身体素质万里无一,再加上十多年的格斗经验,让他练起剑来如鱼得水。他练一天等于人家练一个月。不出七日,已将盖天八剑练到精熟。
刚开始练的时候,王无忧也来凑热闹,欺负虞丰年不会使剑,找着与他比试,铁棒一挥,逼得虞丰年无处躲藏,屁股上屡屡挨揍。
三天以后,虞丰年便能仗着剑招与他周旋。五日以后,再交手,三五招下来,王无忧便不得不回去换衣服,因为衣服上已经被虞丰年划了五六个口子。
七日之后,王无忧说什么也不比了,说还是研究“天网阵法和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比较适合他。
虞丰年既练了硬剑,也练了软剑,硬剑有硬剑的刚猛,软剑有软剑的独到之处,一条“银蛇”上下翻飞,嗡嗡惊鸣,煞是厉害。就这套软剑,慢说周晨星,就连蔡南成也练不到这种火候。
……
……
虞丰年不想练剑的时候总想着这些剑招都是蔡南成所创,更不想让周晨星分心,便不断往剑招里加新招。
今天加一招,明天加一招,七天下来,“盖天八剑”变成了“盖天十八剑”。一套剑法耍下来,就连蔡南成也认不出来。不管是攻是防,都超出了原来的招数。
还给新剑法起了个新名字,“周虞剑法”!用两人的姓冠了名。也不晓得蔡南成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周晨星非常吃惊虞丰年的进步,屡屡问他:“你以前当真不会用剑?”
虞丰年便对她讲:“我的家乡根本没有人用剑,用的都是一种很特别的武器,手枪、步枪、狙击枪,河这边站一个人,那边站一群人,这边一瞄准,啪啪啪啪,都看不到子弹,河对岸的人就都死了。”
周晨星实在想象不出那种画面,虞丰年也懒得解释,便说,枪是一种“至尊无敌没羽连环箭”,把周晨星唬得发楞,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虞丰年的家乡看看。
第133章 生死间红颜泪崩
郑老大说着,手里的朴刀在周晨星眼前一翻,吓得虞丰年心头一凛。我的妈呀,对美女最大的惩罚就是毁她的容,可千万别啊。
“各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我都说了,我赔银子,多少银子都行好不好?……你们说清楚,年某和小师妹哪里得罪了各位,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我得罪了诸位,还是我小师妹得罪了诸位?”
郑老大阴冷一笑:“哼,姓年的,明人不做暗事!我们今天来,不是冲着你师妹,就是冲你来的,怕你诡计多端,老子杀不了你,才抓了你小师妹,你不是喜欢他吗?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冲我来的?既然是冲我来的,你把我师妹放了,一切冲我来不行吗?可是,我也不认识你们,哪里得罪了你们?”
“哪里得罪我们?你杀了我三弟难道不记得了?我要为我三弟报仇!”
“等等,我杀了你三弟???”
虞丰年糊涂了,搁心里不住地画圈子——他三弟谁啊?我自出世以来,虽然心肠迅速变狠,可真正死在我手下的没几个人啊!能是谁呢?
“这位老大,能否把话说明白,你三弟到底是谁?”
“你还装糊涂?我三弟就是……”郑老大话到嘴边,想起了蔡南成的嘱咐,将下半句咽了回去,“……就是……少说废话,反正我三弟死在你的手里,姓年的,你不是想要她活命吗?自尽吧,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她。”
自尽?我去你奶奶个腿吧?你让我自尽我就自尽?我自尽了你们糟蹋了周晨星怎么办?
“各位老大?别别别!可能是误会。年某从来没杀过人,更不会杀了你们三弟,一定是误会……”
“误会!我叫你误会!”郑老四举起巴掌,照着周晨星“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抽得周晨星嘴角流血。
郑老五也把眼一瞪,“呼地”举起了手中的朴刀,作势要砍周晨星,周晨星眼一闭,惊叫一声:“啊——”
“别!”虞丰年一看他们真要动手,“扑通”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不要,不要伤害我师妹。我就这么一个师妹,我姓年的一辈子没给人下跪过,今天我给各位跪下了,请你们放了我师妹好吗?我死,我自尽还不行吗?”
虞丰年说着,颤抖着双手,打靴子里拔出墨锋,十分不甘心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委屈着双眼,似乎要落泪一般。
他望着周晨星,周晨星怒瞪着双眼“呜呜”着,使劲儿摇着头,求他别作傻事。
此刻周晨星心如油烹,又难受,又温暖,又恨自己拖累虞丰年。
她做梦也没想到,虞丰年,一个男人,皇子手下的红人,还有举人的功名,竟然为我这么个江湖女子放下尊严,给四个贼寇下跪!还拔出匕首要自裁。
看来虞丰年以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把我当成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可眼下的形势,这个对自己最好的男人就要自裁,而自己被绑在树上,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怒瞪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双眼中透着无尽的关怀和无力,头使劲儿摇着,嘴里“呜呜”着,说着听不清的“不要”,“不要”。
其实跪是假跪!虞丰年也没少下跪,他是个注重结果的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中受些委屈,全不当回事。
自裁更是假的。寻仇的绑架,你就算是随了绑匪的意,他们也往往会撕票!虞丰年才不会轻易就范。
虞丰年做这一切,都是演戏给四个贼寇看。眼下的形势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这几个死了兄弟的亡命徒、王八蛋真若狗急跳墙,一刀杀死周晨星,损失就大了!
虞丰年将匕首架在脖子上,是明确告诉对方,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让他们放松警惕。实际上,脑子在飞速旋转,思考对策。
郑家四兄弟哈哈大笑,心说蔡南成那小子的计策还真管用,控制了周晨星,想怎么收拾‘年丰虞’就怎么收拾他。
郑老大笑过多时,哼了一声:“没看出来,你小子倒是个多情种。既然你这么听话,我就先不弄死你,你杀死我三弟,这么死了太便宜你,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你。姓年的,将匕首放在地上。”
虞丰年乖乖地将匕首放下。
“抽自己的嘴巴子,我让你停你再停!”
“抽!我抽!”虞丰年抡起巴掌“啪啪”抽自己的嘴巴子。一下、两下、三下……连续抽了二三十下,就算是鼓着巴掌,用着巧劲,二三十下下来,脸还是红肿高大,胖了三圈,顺着嘴角淌血。
虞丰年每一巴掌都像抽在周晨星的心上,“啪啪”的声响伴随着郑家四弟兄肆无忌惮的笑声,让周晨星备受煎熬。她心中难受之极,扑簌簌滚落两行热泪。
从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就算是大师兄也比不了。
郑老大终于喊停:“停!哈哈哈哈,姓年的,行!为个女人如此,你也算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了家!真给男人丢人!现在老子有的新的主意,你现在用左手把匕首捡起来。”
“做什?”虞丰年脸肿者,说话已经不大利索。
“捡起来!”郑老大命令道。
虞丰年无奈,左手握了匕首。
“将你右手的筋脉挑断。”
“呜呜!”周晨星说不出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挑断手筋,胳膊就废了!她真急了眼,猛一使劲儿,用舌头将嘴里的布顶了出来,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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