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婆韩氏赌气道:“老爷你真是被朱通海那个狗贼气糊涂了,他吃里扒外陷害老爷。你还要请他吃喝?”
林一飞冷冷一笑:“你懂什么,我明天要在酒里下毒,我毒死他个王八蛋。”
……
第二天,朱通海起床后先去知府衙门点卯,实际上就是想去瞅瞅虞丰年是死是活,到衙门口一看,大小官员、衙役出入如常,微笑点头寒暄,许多递状子告状的百姓在衙门口排队交状纸。
朱通海这心里一凉:“完了,昨天晚上白鹰没办成事。”
到门口问衙役:“知府大人在吗?”
衙役笑容可掬:“虞大人正在里面办公。”
“虞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睡得好啊,风平浪静。”
“什么事都没发生?”
“……对了对了,昨天晚上进来一个刺客,被大人抓了,不过后来又跑了。”
“哦……好吧,多谢兄弟。”朱通海也没进衙门,调头回家。他老婆正在家里等他,见他回来,慌忙说道:“老爷,林一飞派人来请你,说要宴请你,让你赶快过去。”
“宴请我?”朱通海一愣,心说怪了,虞丰年还活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宴请我?“他说了什么?为什么宴请我?”
“没说,就让您赶快过去。老爷,不是奴家多嘴,现如今泉州上下大小官员都与林一飞断绝了联系,咱们为啥还要跟他走那么近,要奴家说,这饭您也别去吃了,还是多去虞大人那里走走。他是个狠角色,不是胡正明可比,我怕接下来他要拿老爷开刀……”
朱通海叹了口气:“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只可惜我跟林一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要倒台,我也完蛋。害死胡正明,火烧钱两府库,勾结清泉山贼寇打劫劫舍,坐地分赃,随便那一条都是掉脑袋的重罪,除非……”
“除非怎么样?”
“除非我让虞丰年看到我对他的忠心,消除他的戒心,才有可能放我一马,免遭一刀之苦。”
“那……咱们怎么做?”
朱通海沉思良久:“不如这样,林一飞昨天派人行刺虞丰年未果,今天必定还要问计,我就再给他献上一个‘美人计’。”
“美人计?”
“不错,林一飞有个女儿叫做林子青,长得美貌如花,平日爱着男装,比较疯野,虞丰年刚来泉州,就是她用弹弓打了虞丰年脑门。我让林一飞把林子青献给虞丰年,麻痹、迷惑虞丰年,然后伺机反扑。等林一飞使出美人计,我再向虞丰年高密,揭穿林一飞,希望虞丰年念我弃暗投明、忠诚于他,不再追究我做过的那些事。”
朱通海的婆娘大喜:“此计甚好,希望姓虞的能网开一面,保咱们一家老小富贵。”
朱通海当即换上便衣,摆轿去往泉州侯府。泉州侯林一飞正在等他,摆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还有两坛子上好的佳酿,五六名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此正是,混蛋思谋毒酒害人,小人设计反戈一击。(未完待续) 泉州通判朱通海说:“虞丰年虽然气焰嚣张,可根基不深,只要杀了他,其余人等都是乌合之众。到时候,知府没了,我这个通判顺理成章接替他指掌泉州,泉州还是咱们爷们的天下。”
林一飞眯缝眼睛沉思良久,又立时沮丧了:“办法好是好,可是派谁去?老子手下还剩二三十名门客;可都是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角色,比吃饭行;比本事都是废物;谁堪大用?”
朱通海也苦了脸;无人可用,这是个难题,要搁以往,别说黑白双鹰,随随便便也能挑出一二十个武林高手,现在要么死了,要么被虞丰年关进了大牢。
天无绝人之路,正这时候,门外“啪嗒”一声响,像什么东西从房顶上飞落到院子里。林一飞一抬头,见黑白双鹰中的白鹰站在了门口。“侯爷,我回来了。”
林一飞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唉哟嘿,我的老兄啊,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侯爷,其他弟兄们呢,我要给我大哥报仇,我大哥被一个虞丰年手下的一个小白脸子一箭射死了。”
林一飞说:“哪还有其他弟兄们,都被虞丰年设计给抓了,这泉州府里的高手只剩下你一个人。别说你要报仇,我也要报仇。”
朱通海说:“是啊,白大侠,你回来的正好,侯爷正要为你哥哥报仇,派人夜入知府衙门刺杀虞丰年。侯爷料定,虞丰年今日必定不加防范,正是刺杀虞丰年的好机会,但是。你也看到了,如今侯府无人可用,侯爷要帮你。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除非白大侠能亲自走一趟。凭你的功夫,要杀虞丰年易如反掌,既为黑鹰报仇,也为侯爷出一口恶气。”
白鹰一撴乌金鹿头杖:“我正有此意,不杀虞丰年誓不罢休。”
林一飞十分欣赏,当即安排下丰盛的饭菜,请白鹰吃了,又让他睡一觉。到了晚上二更天。白鹰起身,穿上夜行衣,黑纱蒙面,暗藏了飞爪百链锁,带上鹿头杖,辞别林一飞,赶奔知府衙门。
来到知府衙门后墙,院墙两丈四,瞧瞧左右无人,掏出飞爪百链锁。往上一扔,抓住墙头,一搭手借力一跃。翻过高墙。
知府衙门后宅连条狗都没有,白鹰顺着墙根摸到住宅区,一瞧,房屋黑暗,只有书房亮着灯。顺着灯光摸过去,见门口坐着两名衙役,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
白鹰高抬腿、轻落足,蹑手蹑脚走到窗根底下,舌尖舔破窗棂纸。见书桌前背对窗户坐着一人,看穿戴不是别人。正是知府虞丰年。
白鹰大喜,心说:“狗官。虞丰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该着我给大哥报仇。”
想到这里,白鹰轻轻摸到门口,门虚掩着。白鹰慢慢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虞丰年也没有察觉。白鹰闪身进入,双手高擎鹿头杖,慢慢靠近虞丰年。看距离差不多了,大喝一声:“杀!”
鹿头杖搂头盖顶,“啪”,正打在脑袋上,把脑袋都打飞了,死尸张倒在地。白鹰乐得差点而蹦起来:“大仇报了!”
可等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瞅,“呀,不好,中计了!”地上没有血,那死尸竟是假人。
白鹰转身要逃,“哗啦”一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那张网上带着数不清的倒刺钩,稍稍一动,倒刺钩钩住衣服,越挣扎钩得越紧,有的刺破皮肤,钩住皮肉,疼得白鹰哇哇怪叫,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门一开,虞丰年、周晨星、岳雷带着十多名衙役进到书房,哈哈大笑。
“白鹰?果然是你,白天我兄弟没射死你,晚上还来送死,你真是活够了!是泉州侯派你来的吧?”
白鹰很横,到现在还要替林一飞打掩护:“狗官,没人派我来,是老子要取你的狗命,为我兄长报仇。要杀就杀,吃肉张口,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快给爷来个痛快!”
“痛快?你想得美!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和你哥黑鹰滥杀无辜,手上沾满了无辜生命的鲜血!来人,押下去,给他找个好地方休息!随便打,随便骂,什么难吃给他吃什么,留口气儿就行。”
“是!”衙役如狼似虎扑上来拳打脚踢,身上不知道又扎了多少倒刺钩儿,那么厉害的白鹰被打得鬼哭狼嚎,片刻工夫,鼻青脸肿,苦苦求饶:“饶命啊,饶命啊,是林一飞派我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抓他吧。”
众衙役哈哈大笑,十分解气,摘去倒刺网,拿绑绳绑了,押到一间空房子里,绑在柱子上,专门派两个衙役把守。
俩看守的衙役搬了一张桌子,弄了四个菜,两壶酒,顺便吃喝聊天。两壶酒喝完,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端着酒杯倒不进嘴里,说话也含糊不清。
一个就问:“兄弟,大人可真是神仙,他怎么知道白鹰要来行刺?”
另一个摆手说道:“嗐,哪是什么神仙,哥哥你不知道,泉州侯身边有大人的内线!”
“内线,什么意思?谁是内线?”
“这个不能说,大人不让说。”
“咱们还是不是兄弟,别人不能说,还能不告诉我?到底是谁?”
那衙役犹豫半天,又瞅瞅绑在柱子上的白鹰。白鹰伤势不重,虽然闭着眼睛,可此时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心中暗想:“怪不得虞丰年能够迅速挫败泉州侯,还设下陷阱抓了我,原来有叛徒?谁是叛徒?”
白鹰支着耳朵等待那衙役说出内线的名字来。衙役对同伴说:“我告诉你,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放心吧,烂在肚子里我也不说,快告诉我是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通判朱通海。你想,要不是朱通海在泉州侯身边当卧底,他怎么知道泉州侯要大闹菜市口?怎么能知道白鹰要来暗算咱们大人?……”
白鹰绑在柱子上恨得牙根痒痒:“妈的,原来是朱通海!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呆比老卵,要不是他我哥也死不了!我必须逃出去通风报信,杀了朱通海。”
白鹰暗暗发狠,两只手背在柱子后面使劲儿,想挣脱绳子。他力气大,长期练武,骨头的韧性好,加上绳子绑得不结实,慢慢松动了。(未完待续) 虞丰年点头:“没错,他们想拔掉这颗毒牙,但不是现在。如果我们这么快抓捕了林一飞,甚至把他杀了,秦桧一定立刻意识到官家要拿他开刀,只怕到时会逼反秦桧。
“现如今,不管是在临安还是在东南沿海,秦桧的势力都超过官家,逼反秦桧,恐怕会出大乱子。所以,我们不仅要留着泉州侯,还要封锁泉州去往临安的大小道路,不能让泉州侯给秦桧送信。等咱们把东南一带全部拿下,能调动所有兵马的时候再说。”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体会到虞丰年用心良苦。周晨星问:“官人,既然如此,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
“怎么做?”虞丰年思考再三,反问众人:“师兄,程都头,如果你是林一飞,你要怎么对付我?”
王无忧和程不忧想了想,同时说道:“我会杀了你。”
虞丰年点头:“嗯。打人一拳,防人一脚,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防备林一飞狗急跳墙。”
正说话间,衙役飞奔来报:“报!报大人!泉州侯府派了人来,请您过府饮宴!”
大堂之上的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王无忧说:“说曹操曹操到,师弟,看来林一飞摆了一桌鸿门宴,请你去喝毒酒呢。”
虞丰年摇摇头:“应该不会这么快,我猜想不错的话,他是要示弱求和,麻痹我们。”
“那我们去吗?我听说他们家里女眷特别多,而且都特别漂亮。”王无忧说起女人,禁不住搓手流口水。
虞丰年说:“不去。我困死了,今天啥也不干,睡觉去。晾晾他;咱们这边越安静,林一飞就会越心神不宁。”
宴席结束。虞丰年让人给岳雷找地方住下,他带来的八百好汉,十里挑一。优中选优,选出五十人。留下保护知府衙门的安全,其余人等让人带到清泉山上去暂住,随时听从调遣。
周晨星陪虞丰年回到后堂,让下人给他准备了洗澡水。周晨星打发下人下去,亲自服侍虞丰年美美地泡了个澡。虞丰年让周晨星也把衣服脱了,一起来洗鸳鸯浴。
自来到泉州,很久没有如此放松了,这几日也没有跟几位夫人亲近。两人洗了一会儿。兴致高昂,就在巨大的澡盆里颠鸾倒凤,巫山行云,弄得澡盆里潮起潮落,屋子里水漫金山。
半个时辰,澡盆里一半的水去了,俩人也都筋疲力尽,两相惬意。虞丰年靠在澡盆里,周晨星靠在他的身上,嫩手扶着腰下之物说:“官人疲惫了吧。好好休息几日。”
虞丰年摸着他的头发说:“恐怕林一飞不会让咱们好好休息的,我料定今晚必定派刺客前来刺杀我,等会儿咱就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起来抓刺客。”
周晨星吃惊道:“他们晚上真的会来?唉……”
“为何叹气?”
“我觉得官人好累,好危险。这几日,我们姐妹每日替官人担心,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万一一朝疏忽。遭了小人的暗算,让我们姐妹怎么活?这几日。希延妹妹心情低落,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能跟喜欢的人日日厮守,但憋得慌,想回北方牧马放羊,日子才过得舒服。其实我和她一样,盼望着逃离争斗,我们夫妻一大家子岂不逍遥自在?”
虞丰年被周晨星的话打动,是啊,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自己挫败林一飞,乐在其中,却让四位夫人替自己担心。“夫人放心,待到功成之日,我决不留恋权势,一定带着你们隐居起来,过百年逍遥的日子。只是眼下跨下骑虎,抽身而退还不是时候。”
周晨星嗯嗯连声,凑上粉嫩的红唇。虞丰年把她翻过身子,与她跌股相交,灵莽探巢,又缠绵一回。然后出了浴盆,擦干了身子,与周晨星相拥而眠。
一觉睡到了定更天。两人起来,与刘飞燕、完颜希延和颜如玉一起用了晚餐。把岳雷召集过来,嘱咐一番,岳雷领命前去部署。
……
……
放下虞丰年不说,再说泉州侯林一飞。他逃回后府,暴跳如雷,桌子掀翻,椅子摔烂,下人端上来的茶水,摔到了南墙上,吓得丫鬟仆人谁也不敢靠近,肩上的猴子蹿到了房顶上吱吱乱叫。
林一飞指着通判朱通海一阵臭骂:“都是你出得馊主意,你不是说虞丰年手里没人吗?说他最多还有三五十人可用,怎么突然蹿出来七八百号人?我府里一百多号杀手养了多年,屁都没放一个就被人杀的杀,砍的砍,死的死,一个都没回来!”
朱通海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屁也不敢放一个,他跟林一飞一样,根本没闹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虞丰年突然杀出来的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短短两天,虞丰年长成了参天大树,林一飞这棵大树枝叶凋零,快成了光杆司令。
林一飞砸了一通东西,骂得没了力气,肥胖的身体往椅子上一瘫,眼望房顶,心如死灰:“完了,都怪我没听老头子的话。老头子写信嘱咐我小心虞丰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一来泉州就应该把他除掉,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后堂里,十多房妻妾听说了事情,都来到前厅,一看眼前的情景,都哭哭啼啼,谁也没有主意。林一飞给气得大骂:“哭什么?老子还没死,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连骂带打,轰出门去,重新躺回到椅子上。
躺了许久,微微睁开眼睛,问呆站在一边朱通海:“朱通判,你今天没话了吗?平日里老子可没少给你好处,你倒是给老子指条路啊?”
朱通海很是尴尬,躬身说道:“侯爷,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兵行险招,行刺虞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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