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发现怀里用衣服包着的山灵已经清醒了。
他没注意到戒色与永圆欣喜的表情,只看见戒色捧在手里的古香炉。气得抓过来,问道:“想不到竹林小院才是你的老窝,是不是这个东西害山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两个恶僧!”
戒色正想解释,永圆抢先道:“是!你要怎样?”
“我,我会杀了你!”骆离咬紧牙齿嘣出话来。
“你杀了我,山灵就会活了?”
骆离恨不得掐死他:“好,我把山灵还给你,只要让他好起来!”骆离根本不想去听他的那个“活”字。山灵绝对没死,如此可爱的小孩子。老天怎么忍心,一定来得及!
“当真?”
“当真,是不是要我发誓啊。”见永圆不回话,骆离道:“好,我发誓:我。。。。。。”
“不用了,我相信你!”永圆不想把玩笑开太狠。说道:“把他抱给我吧。”
骆离没作思考,双手递过去,永圆接住,突然放声大笑。
你就高兴吧。恶僧!骆离心里骂道。
“山灵,怎么还装,还不醒来?”永圆掀开衣服。
山灵两个眼珠乱转,哪里还有病态。吱唔道:“主人待我太好了,我太感动了,已经吓傻了。”
骆离不知现在什么情况,难道他早就醒了。还是进到龙山寺自然就好了。望向戒色,发现戒色额头上全是汗,还有泪迹在眼角。
戒色把香炉从他手中接过。使劲砸在地上,顿时碎成细碴。
说道:“小道长,这是我师傅试探你的,他与山灵生活了四十年,感情不比你浅啊,若不是这样,怎能甘心把他交于你。”指着地上的碎碴道:“此炉是四十年前我师祖与山灵结盟时所用,青香一点,就是割袍断义;青香燃了三天,我龙山寺就要闭寺一年,全寺僧人都必须每天念够六个时辰的无量寿经与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才能休息,以此作罚。现在把炉毁了,没了天罚的辖制,再没有能伤害山灵的东西了。”
骆离回过神来,还有些不敢相信,瞧了瞧山灵,确定是真的。也明白了永圆的苦心,心内五味杂陈,当即深深一拜。
说不出任何话来表达此时大起大伏的心情。
“去吧,你在龙山千里之内就可以飞行,若是来到附近,就回来看看我。”永圆对山灵说道。
山灵把胖手伸向他的鼻子,点头答应:“我一定会的,你要像以前一样让我跟你翻跟头。”他指的是永圆还没当主持的时候,那时永圆很闲。
“翻不动咯。。。。。。”
。。。。。。
骆离虽然知道棠秘子和小本子着急等消息,还是留在龙山寺吃了中饭才回去。
回到出租楼,对他们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棠秘子和小本子都很感动;这就是信任的问题,如果永圆如他们一样相信骆离,也不会多出这些事。
小本子道:“龙山寺闭寺一年,还要天天念经,损失很大呀,真想不到永圆住持这人还蛮拧的。”
骆离道:“我终于明白永圆住持之前说的话,他道自己身在佛门,心陷尘世。的确啊,他太重感情,心里装了太多人,每个人他都不愿辜负。”
“佛说的无情即是有情,有情又是无情,情情爱爱世世纷纷如何了,他分不清便凭本心,着实不适合当和尚。”棠秘子还是心生敬佩。
“本心也是心,佛亦有本心,难道说佛的本心才是心,人就不是?不过现在这个世道,哎。。。。。。永圆身为长老作为一寺主持,已经非常合格了。”小本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骆离有点被绕晕,说道:“不要伤春悲秋了,咱们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对了。”棠秘子赶紧拿出电话,指给骆离看:“冉小丽打过电话给我,因为辐射的关系,我平时关着机,你早上走时我本想开机联系你,发现了她的短信,她好像遇到什么事了,你看看。”
骆离接过来看。
第一条:我是任小丽,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如果你们收到短信请联系我,很急!
第二条:你们有联系过我吗?昨天我手机不在身边,如果打不通,请回我短信。
第三条:没事了,虚惊一场,三位还好吗?听说八国比武很精彩,今天决赛大秦赢了,太好了。最近我在一部战争片里演个女兵,是正面角色哟,还有两句台词;不过一天就演完了,后面我继续做替身。杀青了过来找你们玩,你们还在龙山寺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第三条很长,显然是虚惊一场后放松了心情,在前不久发的。骆离继续往下翻。
最后一条只有一句:缝有符箓的米包突然着火烧掉了,我可能要死了。
要死了?!
“我给的符箓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燃烧,看来真的出事了,前辈你马上打电话,问他之前到底遇到什么事?”骆离有些着急。
“没用,我早打过了,打不通联系不到啊。”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才说!”人命关天。
小本子劝道:“别急,前面我们紧张山灵,后来又忙着高兴,现在山灵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赶过去嘛。”
“是啊,往哪个方向飞?到了就可以找美丽姐姐问清楚了。”山灵病俞后,一点后遗症也没有,飘在空中俯视他们大声讲道。
棠秘子道:“带上随身东西,最后还要坐两百多公里的汽车,晚上应该能到。”京城距离东沪一千二百多公里,山灵不能直达。
小本子出去给邻居文阿姨打了声招呼,说要出几天远门;免得有人“无聊”找上门来。
三人一灵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不远处公园一角找到个隐蔽的位置。上了“飞船”。
中途,他们都关心山灵是否吃力,山灵的声音又从脚底下冒出来,道:“别提多好了,没生病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多舒服,你们人类真可怜,生病好痛苦的哦。”
半小时后,降在沧周市,改换汽车赶往京城。
棠秘子带了两块电池,隔会儿就打冉小丽电话。可还是没有接通。
到了京城才下午四点半,冉小丽给的地址模糊不清;这里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大秦最大的城市,光是市区居住人口都快到千万,怎么找?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川流不息的汽车,他们都有点茫然。
“海定区落燕桥。。。。。。”棠秘子道:“先打车往海定区方向走,看司机能找到不。”
只有这样了,到了再说。
开了一个多小时。出租司机只能把他们放在他能看懂的地方。
棠秘子再次不抱希望的拨了一次电话,听见连接中的嘀声,喜道:“通了,通了。”
“喂。。。。。。”
怎么是个陌生的声音。棠秘子疑惑,骆离抢过电话:“找任小丽,我姓骆!”
只听见电话那头欢喜道:“小丽,你要找的人打电话来了。你听见了吗?”
“喂,喂,告诉我你们在哪。我们到京城了。”
。。。。。。
他们终于找到了落燕桥针尖胡同,来接他们也是个姑娘,和任小丽差不多的年纪。
“我叫姜明明,是小丽的好朋友兼同租室友,这里不方便和你们说,先跟我走吧。”姜明明是个爽快利索的本地姑娘,说话嘎嘣脆。
这里以前应该是某个厂区的家属楼,通道没有路灯,非常昏暗。
姜明明先站在门边打了个预防针,说道:“你们有点心理准备,小丽情况很不好。”然后才摸出钥匙开门。
进了门,窗户外的夕阳透进来,光线骤然一亮。
“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搞成这副样子?”小本子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任小丽惊呼道。
骆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开启纯眼,把整个屋子都扫了一圈。
来到任小丽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头,把她的鼻孔翻开,瞧见深处闪着一丝蓝光,像是黑夜中苍狼的眼睛。
棠秘子头皮发麻,他不怕痛不怕血,最怕见到这种情况,顿时佩服那个姜明明,她竟一点也不嫌弃。
任小丽周身都像结了一老痂,一层灰蒙蒙的蜘蛛网似的东西,裹住她祼。露在外的皮肤,嘴皮肿得老大,除了被骆离掀开的鼻孔,六窍都被包住。
等骆离抽开了手,姜明明拿起一包牛奶往任小丽的嘴里送,愣是找不到一个口子,急道:“上午还可以吸牛奶,现在连管子也送不进去了。”
任小丽面无表情,半躺在沙发上,从他们进门后就一直是这样,从没移动分毫。幸好有姜明明在,不然说不定早饿死了。
“她在这里坐多久了?”骆离问姜明明。
“三天了,三前天前的晚上,她本正在冲凉,突然拿出一个着火的香包跑出来,嚷道她活不了了。接着就到处找手机要给你们打电话,后来打不通就发的短信;当时就是坐在这里,短信刚发完她就动不了了。她的手机又设了密码,不然我早打你们电话了,今天早我才有空出去找人,把密码给破了。”说到这里,姜明明有些恼恨自己,平时大大咧咧的没记住她的密码。
“你们只有两间屋子?”
“加上客厅三间,除了客厅随便选吧,晚上我睡沙发陪小丽。”
“哪间是任小丽的,把她抬进去,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她。”骆离讲道。
“哦,好的。”姜明明对小本子道:“这位妹妹和我一起抬,可以吗?”
姜明明应该是任小丽非常好的密友,一切情况或许都清楚。
人被抬了进卧室,骆离问她:“姜小姐,等下你给他们二位讲讲最近发生的详细情况,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姜明明点头:“嗯,我正奇怪你们怎么不问呢,那个包里的符箓是你送给小丽的吧?你看地上全是烧糊了的米,现场能不动的我都没动。小丽不让我送她去医院,坚信你们一定会回来。”
听完姜明明的话,骆离这才发现沙发周围很多黑米,还有一片没烧烬的红色布片。
他捡起闻了闻,蹙眉。
说道:“很好,姜小姐很细心,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要多费周折。”
“别姜小姐的叫了,叫我姜明明吧,或者明明也行,不用这么见外。”
“好,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一走,骆离把房门关紧,聚起灵气在左手指尖,朝任小丽人中处按下去。
“嘭!”裹住嘴的痂顿时嘣开,露出拳头大小的皮肤,任小丽的舌头本就能动,脱掉束缚后就活动着想说话。
“别出声,等我弄完。”
骆离说着又按向她的山根,眼睛也露了出来,她赶紧眨了眨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蛛毛痂
耳朵、脖子、手脚、按住不同的穴位,终于把外面看得见的痂都除掉了。地上散落的痂皮跟老蛇皮一般,让人恶心。
“现在能动吗?”
任小丽试了试,“不能,脖子以下都不能。”声音听来非常混沌,太久没说话了。
骆离很为难,小本子是女子,但她现在只是半吊子,剩下的很多部位他都不方便下手。
好似看出他的纠结,任小丽道:“骆道长,你不用难为情,这是治病,你现在要当自己是大夫。”
骆离见她眼神纯净,神色自然,又想到师傅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由为身为男人感到羞愧,若是棠前辈在,一定会说我假正经;可不是假正经,我本就很正经。
“好吧,有些穴位非常。。。。。。**,你如果介意,随时可以喊停。”
任小丽禁不住好笑,她本就不在意,现在给他一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骆离手指点向她两乳之间心包经上的膻中穴,任小丽顿时感到胸前的压力泄去大半,呼吸也顺畅了;紧接着是通谷穴。。。。。。
通谷穴在胸下一寸处,任小丽的胸部崩开来挡住了空位。
见骆离的手顿住,还盯着她的前胸,任小丽脸不由红了,正欲开口询问。只见骆离把她头朝地倒了过来,提起她的双脚。地心引力发恢了作用,穴位总算露了出来,骆离飞快的在通谷、气海、会阴三个穴上按下去。
马上,任小丽肚子“咕噜咕噜”发出响声,还放了一个响屁。
这是正常的身理反应,骆离没觉有什么,可女孩子却尴尬得不成样子。
她连骆离怎么点的她大腿与双脚处的穴位都不知道,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屁。
“现在能动了吗?”听见骆离说话,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脚。还是纹丝不动,使出的力气不知去哪了。
任小丽大惊失色:“怎么还是动不了啊,我是不是已经瘫痪了?”
“别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先休息,明天清晨我再来。”
“好。”任小丽从骆离平静的脸上看不出问题,还以为他胸有中足,摁下心里的紧张。
见骆离出来了,客厅三人停止交谈,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呀。骆离摇头道:“我用本门医术帮她除去了痂皮,却没能舒通经络,不知是哪里有问题,她体内真气也正常了,却活动不了。”
“那层皮是怎么形成的?”姜明明问道。
棠秘子叹口气:“就是你刚才讲的,她得罪的那人不但想要她死,还要毁她容貌。那痂叫做蛛毛痂,蜘蛛的的蛛,应该下了有半月了。若不是之前她身上有辟邪符挡住,可能早就开始溃烂了。”
骆离问姜明明:“知道下手的人吗?”
“她也只是怀疑,我把起因再对你讲一遍:之前小丽接了一个替身的活儿,要去郊县的山上拍。被那个拍战争片的女导演看上了,给了她一个小龙套。我很为她高兴,接戏的第二天小丽说她差点淹死在井里,是被人推下去的。但却没看见是谁,小丽就怀疑撞鬼了。她没对我讲,我知道时已经是第二次出意外了。那次。小丽半夜被吓醒,说有人要掐死她,说她拼了命去摸枕头底下的米包才醒过来。之后的十天非常平静,我们都以为没事了,哪知两天后就出事了。”
“战争片还要替身?”
“要的,她替的那个演员很红,拿过最佳女主角,新晋影后排场非常大,精贵着哩;有些爆炸场面,人家要求用替身,所以小丽才有这次机会。”
“你说怀疑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女主角啊,她没有小丽漂亮,身材也不如小丽,性格更是不如了;小丽替过两场后,女导演非常满意,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夸奖,明显有栽培的意思。那娘。们妒忌呗。别说小丽还比她小上四五岁,两人同样都不是科班出身,她感到了压力,一定是这样。”
“你们俩都这样认为吗?”骆离再问。
“小丽开始不同意我的看法,后来也认同了,她也没机会得罪其他人了啊!”姜明明很肯定。
其他三人对望:那就只有从女主角入手了,先查查她的背景,探明派系。
“有办法见到那人吗,她叫什么?”棠秘子问道。
“她姓欧阳,叫欧阳晴,要见她只能去密芸郊县了,戏还没杀青。”
两手准备,一边继续研究任小丽中的法术,一边去见见那个欧阳晴。
晚上棠秘子与骆离住一间房,两人就着这个病症讨论了很久,都不知其根由。骆离认为:蛛毛痂是一种阴毒的法术,中招后表皮溃烂,封闭呼吸而死。施法过程并不简单,其人手段不低,三翻五次非要害死任小丽,肯定是结下了深仇大恨。
可一个成名的人没有必要去整一个连新人都谈不上的人,如果除了她就没别人,这理由还真是匪夷所思。
翌日,小本子诓任小丽说骆离他们为她找药去了,就她一个人在家陪她。
这边,姜明明带着骆离和棠子坐车赶到密芸县。这里有家四星级宾馆,剧组人员收工后就住在那里,现在已经不允许外人入住了。
姜明明只得带他们在宾馆门口蹲守,直到晚上十点半,拍戏的一行人才陆续收工回来。
她指着用头巾蒙住口鼻遮挡晚风,面色疲惫的女子,说道:“看,绿衣服那个,就是她,欧阳晴。”
蒙着脸也没法看,这人不会法术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她身后有没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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