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离跃向一旁,用灵气把眼睛加了一层甲胄,听着响动朝封存义的方向猛冲过去。
封存义最后一步罡步正好踏完。手印指向空中的同时,骆离了扑过来。
“嚓”
骆离破开甲胄睁开眼,身上被鲜血浸透了,封存义死前引出的雷因为被骆离挡了一下,雷术击向钟方处,打中了他的左小腿;同时,封存义的上半边身体没有了,紫带旋转的余力还没停下,最后转动两下,脱掉血污。又是铮亮的一条,滴血不沾。
钟方拼尽了一生的灵力,连爆全身的大穴,穴气全空,绝地天师阵越收越小,五脏六腑被缩紧的阵法挤压得不成形;脸上哪是猪肝色,已经近黑了。被雷击中的小腿筋骨俱断,他也不在意了,反正穴位里的灵气早已抽干。
张启山恨得咬牙切齿。老东西你还不断气,他牵动着阵法,也腾不出手走过去结果他。感觉到身后的封存义气息全无,额角突然冒出冷汗。
孙唯唯见势不对。最后看了骆离一眼,在他没有近身前闪身飞走,连逃去哪个方向都不知道,速度快得出奇。
骆离赶紧回头帮师傅。知他随时都有可能毙命。急得腾空而起,俯冲而下扑向正在施法的张启山。
张启山的两脚呈外八字,牢牢吸住甲板;一阵气流从后背压来。他单手朝上一挥。
紫带激起一片火光,溅落的火星瞬间把张老怪的白毛白须白眉全部烧起来,霎时,他就成了癞头和尚。
钟方趁机拓宽了活动空间,稍稍喘一口气。
任凭火烧,张启山不为所动,紧紧稳住手印,钟方还是不得动弹。
连续三次,骆离丝毫讨不到便宜。不由对那红宝石戒指起了兴趣,上次在海临棠家别墅,他也十分在意这个戒指。在紫带被夺走后,好像生怕再被抢走戒指,匆匆遁走。
想到这里,骆离再次佯装用紫带攻击。张启山眼见钟方还不死,感觉骆离又来,裂嘴一笑。老夫也不怕你的绛珠紫带,只要护好下身,你奈我何?早已作好了决定,事不过三,这已是第四次,是绛珠紫带回到我手里的时候了。
于是毅然接下他这一招,手心握住紫带一个反转,妄图揪下。
两人各怀心思,在相碰的那一刹那,张启山败了下风。他刚想夺带,却发现红宝石戒指被骆离扯到,并迅速滑落至指尖,激动间丢掉紫带手指弯向掌心死死扣住,朝骆离伸过来的“贼手“抓去。
骆离趁机把紫带绕上他的脖子,两人俱是大骇,紫带竟然绞不断张启山的脖子,但是他也呼吸不了。
骆离手下用力,绞不断,老子也要勒死你!
张启山刚才太过惊惧,红宝石被碰到后心跳不受控制地落了两拍,钟方逮住这个机会抓住生门,破掉一层阵法。
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谁还不知道谁的那点底细,张启山强就强在有天外法器在手,占了天时地利。
张启山眼见搞不死钟方,干脆放弃,直接改换目标对付骆离,想掳了他就走。
钟方冲出阵法后完全力竭,被雷打中的左腿,现在痛入骨髓,迈不开步。眼见全身烧得黑糊糊的张妖道正欺向骆离,他也没力气去支援,急得抓紧了甲板,十指连甲板都扣不动。
张启山腾出手来,三两下就脱离了紫带的控制。
面对面的战斗正合骆离心意,当初借着古钱控制紫带对付张启山都可以,别说现在紫带完全受他的支配。
带花舞得忽忽作响,招招直击他的下身。张老怪损兵折将,俨然成了光杆司令,倘若这次捉不住骆离,以这小子成长的速度,这辈子也别想了。
于是张启山第一次爆出穴位里的灵气来对付骆离。
一个因法器戴在手上,攻击颇为艰难,但胜在灵气充沛,又是练了一百年的真修级别;另一个弱太多,却有长兵器在手,还有宽于常人一倍的经络。两人在甲板上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谁也讨不着好。
这样下去不行,骆离肯定比不过那老妖道。
钟方真人潜向船下控制室,要去停船,凭着他的目力,他看到陇族那两个小孩就快过来了。
此时救人的棠秘子累得呼吸都困难,被露珠二人托起,奋力朝前游着,又是逆行,游了一小时都不见船的踪迹,心急如焚。
小本子和山灵没有走远,就停在最早消失的千里之限的上空;珠珠跟露露还没出手,就被张启山击晕,落到了江中,若不是棠秘子跳下来找到他们,可能真的已经沉入江底喂鱼了。
还好,棠秘子找到被冲出很远的他们,两人仍是重在一起,珠珠的两腿夹着露露的脖子,二人并没分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身世(一)
小本子和山灵的目力再好看不见江面上砂砾一般大的人,又不敢飞得太低,怕被那鱼骨头发现。
“看!师姐,大船在前面!”露露喊道。
“是啊,船好像停了,加把劲儿!”珠珠托着棠秘子看到了希望,游起来更有劲。
钟方刚到驾驶舱,三个雇佣兵看见他钟方摇摇欲坠,齐齐冲上来;钟方早有预料,扔出一张符箓,“嘭!”一声音闷响,三人被震晕过去。
钟方脚步开始颤抖,一口污血喷了出去,坐下来匀了两分钟气,挣扎着爬过去终于把船停了。心下一松,昏死过去,由黑转紫的皮肤下呼吸越来越微弱。。
“啪!”骆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受伤的左手再次中招,紫带都快拿不稳。
“乖乖就范,留你一个全尸。”张启山虽然有些狼狈,语气还是恶狠狠的。
他火气难挡,下身被击中了十几次,虽然都是边边角角,但经气已乱,现在喘气不匀。即使抓到骆离,他也要养半年才能吸收骆离身体里的脉气,这半年里又有不少变数,得想个好地方把骆离关住才保险。人还没抓到,张老怪已经在心里计划了。
就算体力值爆表的陇族露珠师姐弟,爬上船时也是累得够呛,看见满甲板的尸体,顿时热血爆涨,站稳后立即加入战斗。
“打他下身!”骆离看见他们还活着太高兴了,刚才他俩的功夫是渣渣,现在就是肥肉了。不管张老怪的下身是不是只害怕紫带,任何人的下身都是弱点,叫他们攻那里准没错。
“哼!命还挺长!”张启山现在根本空不出手来收拾露珠,因为骆离的紫带时刻“关注”着他。
“你们先躲再攻!”骆离又喊,刚喊完肚子又挨了一掌,一口污血霎时从嘴角流出。
珠珠朝着张启山的下身就是一脚。当然没踢到,但给了骆离出手的机会,“嘭!”火光四溅,地上掉下两驼铁皮般的东西,材质很像老申的鞋头。
张启山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头顶又被露露的铁拳打了一下,这拳头重得出他意料,心内更是着了慌。
三人如此配合,很快高下立现。张启山连脱走都难。现在他胯下一片血污,经气紊乱。棉裤被血浸透,黏在身上。
他一气之下扯掉外裤,只着一条染红的裤衩,珠珠根本不介意,还道:“老东西,你脱光了让本姑娘见识见识,看看你那“枯草堆里”还有没有货!”
歪在栏杆上歇气的棠秘子嘴角一阵抽抽。
“嘣!”张启山的癞头又挨了露露一计重拳,击起一阵黑灰。那是烧焦的毛发。
张启山灵气已空,太多耗费在下身的经脉里,现在也调动不起腰部以下的穴位,越战颓势越显;他聚起最后一拨灵气。走起了老路,旋上半空,“嗖”一声,人影消失。逃走了。
骆离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半空,突然四个方向听见“扑通”声响,紧跟着腾空也没瞧见他逃往哪个方向;刚刚激起的落水声已经消失。滚滚江水向南奔去,哪有张妖道的人影。
骆离愤恨落地,来不及舒口气就问道:“我师傅呢!”
这才发现船已经停了,赶紧奔到下面,看见歪倒在舱内的钟方,还有门口的三个人。果然是师傅停的船,大叫一声跑过去。发现这三个雇佣兵还有气儿,赶紧掏出符箓把他们点燃了。
露珠二人跟在他身后也到了驾驶室,看见地上的钟方,两人脸上骇然变色。
师傅的气息非常微弱,骆离全身发抖,愔愔哭泣,越来越大声,不知该怎么办。
灵气输不进去,真气也渡不进去,露珠二人轮流接着来也不见好转。
这时棠秘子半爬着过来,见此情景,忍不住落泪。
“咳咳。。。。。。”钟方真人没有睡着,只是没有力气说话,知道大限已到,他在聚存能量,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等骆离哭过后,这才出声。
“师傅!我们马上去陇族,或者去龙山,龙山寺有口古井。。。。。。”
钟方轻轻摆头,低声道:“你听我说,师傅也活够了,你莫信那张启山的成仙之说,那是妄想。记住祖师爷的祖训,成仙至。。。至两千年前就是奢望了。”
骆离哽咽道:“师傅,你是不是要说我的身世?不急,我们回到龙山再慢慢讲,山灵没离多远。”
钟方再次摇头:“你先放下我,让我躺在地上,师傅知道该做什么,我说你听就是;扶着我。。。我。。。累。”
他躺在地板上,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时间问到二十三年前,从那场有始以来最恐怖的灾难讲起。
那是一个夏天,钟方还住在天岳山的天岳观,六月初一的早上,循例卜上一卦,发现天有异动;夜晚再观星象,观得有异星入世,这真是百年难遇的奇象;卜得异星入世的方向后,钟方便下山朝东海而去。
如此大的异动,大秦道行高的道士都能算到,包括封存义。
但是诸位高手都漏算了一笔,就是异动的时间,没料到提前了半个月,整整十五天;各类高手纷纷被困在途中,离得近而早赶到的人,基本上没有活口,死于灾难当中。那场龙卷风波及东海沿岸几个国家,再加上同时爆发的超大海啸,死伤无数,第一时间死亡人数便达百万,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仿佛末日来临。
张启山虽然被孟玄子废了法力,但他卜算的功夫仍在,知道这是老天给他的一次绝佳机会,天现异象,人现异缘,这个缘他必须主动抓住。
灾难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但道路全部瘫痪,国家马上启动紧急救援,闲杂人等都被挡在外面,钟方就是。看着救灾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急也没用。
张启山利用封存义早已组建起的七七门,手上聚积大笔财富,后面以跨国公司义务赈灾的名义,坐着直升机先于钟方到达事发地点。
这已经是灾后第三天了。
骆离的父母,也在东海渔村呆了三天,骆离在母体才怀了六个多月,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他们穿着古代的服饰,男女都续着长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身世(二)
渔村里没有一人幸存,骆离的父母跟着从海上救下的一个男人,回到了男人所在的渔村。与男子同时出海的兄长和父亲均在灾难中丧生,男子第一时间奔向自己被震塌的家,望着废墟,抱头痛哭。
骆离的父亲见此,大手一挥,残垣断壁纷纷移开,露出下面早已没了生息的大肚子女人。男子忘记了惊讶,扑上去抱着尸体,呼喊着老婆和孩子的名字。
“老婆,路小二,鸣鸣。。。你还没用到爸爸给你取的名字呢,你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怎么就。。。。。。”
男子姓路,正是路凤路鸣兄弟两人的父亲,此刻他沉浸在丧妻失子的痛苦里。幸好长子在西北舅家,不然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同为人母,骆离母亲抚着自己的肚子,也暗自垂泪,看向丈夫。
“师兄,我想救她。”
师兄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体内的真气快速流失,刚才那一掌只发挥出以往五成。这个地方我们来错了,没有灵气,氧气稀薄又污浊,我想,很快我们就要变成废人。沾沾。。。。。。”
骆离的母亲闺名叫沾沾,她也在试着调动自己的经脉,脸色大变,打断了丈夫的话:“那就得快点救这母子,不然就没有能力救了。”
见丈夫还在犹豫,急道:“我们初到这里,一无所知,你看这些怪异的东西,反正再也回不去,做个普通人也无所谓,他们不也没有法力吗?救了他们,我们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听到夫妻俩的对话,地上痛哭的男子爬过来抱住二人的腿,苦求道:“我知道你们是仙人,救救我老婆孩子。我路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骆离的父亲更加犹豫不定,既然这里的人都没有法力,他们肯定就成了怪人,说不定后面有一堆的麻烦事;徜若还存有法力,可以躲开找个没人地方隐居,可法力消失殆尽,一个普通人躲去哪里?他对人心看得很透彻,失去家人的不止面前这男子一人,救了他妻儿,别人知道也来相求怎么办。可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师兄啊!魂魄马上就消失了,你睁开天眼看看,那是个快出生的婴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救这母子二人,别的人我绝不管。”
他不敢开天眼,看着妻子急切的眼神,最终不忍,点了点头。
沾沾立即把母子抱起,用水冲洗干净。开始施法。
“你姓路?”骆离的父亲问道。
男子点头:“我叫路齐,这是我老婆石大香,我。。。。。。”
“不用说了,我夫人救她也是不忍看你家破人亡。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说完就叫男子去周围找来能用的木板和塑料棚,两人一起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以作遮风避雨,这里便是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
他们在沙滩上昏睡了一夜。这一夜体内的法力流失大半,沾沾背过身去,不让丈夫看见自己伤己救人;她用自己只剩一半的灵气渡入进去。没多久,母亲就醒了。可婴儿的魂魄迟迟归不了位,沾沾加大力度,整个灵气包裹住胎盘,把魂魄硬吸了过来。
胎儿的魂魄缓缓靠近,却始终到不了位置,她试着导出自己的特殊脉气,只一瞬,魂魄立即就回了母体。
沾沾任督二脉突然一麻,手心燃起一股淡淡的紫色烟雾,生怕被师兄发现,赶紧吸进鼻子里。她的家族在原来的世界是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们身俱上古龙脉气息,血脉非常珍贵;今天这一用,气息差点散去;若是散尽她肯定也活不了,好在用得不多,她控制住了。感觉到体内急速流逝的灵气,不由悲从中来。
孕妇醒了,路齐来不及欣喜,石大香就痛喊起来。
“她,她这是要生了!”沾沾非常惊恐,她什么也不懂,怎么办?
“仙子,我路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菩萨呀!剩下的事情我来,仙子您去歇着。”路齐熟练地把老婆抱进棚里,扯下她的裙子,接着就便去弄锅烧水。
石大香这也不是第一胎,有过经验,伴着一波又一波的宫缩,咬牙顶着剧痛。
沾沾和师兄不知所措,又不好近身,只得在一旁守候;她紧紧握住师兄的手,夫妻二人望着周围灰蒙蒙的天,还有三个月他们的孩子才降生,如果到时自己也要承受这种痛苦,可怎么是好。没了法力,生产也是一个大难关。
好在没多久,孩子便出来了,肉嘟嘟满身皱褶像个小老头似的男婴,发出哇哇的奶哭声。
“四个大人都齐松一口气,此时路氏夫妇满是感激,儿子也活了,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希望,还意味着,绝望!”钟方真人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冷冷地像是从地狱传来。
“师傅,是不是他们恩将仇报!”骆离已经猜到,咬着牙齿问道。
“岂止!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你父母不知从何处来,哪里能懂我们这个时空的生存法则,对人心又能了解多少!”钟方真人异常愤慨。
骆离的握紧了双手,师傅骂完,又把他们带入回忆里。
就这样,四个大人一个婴儿在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骆离的母亲沾沾在救人后,身体虚空,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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