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萧俊,后会有期。“
见太子应了,二爷不再说话,推开要上前扶他的萧克,拥着梦溪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李度等人也跟着送了出来。
萧俊强撑着身子拥着梦溪下了楼,来到颐春堂外,一上马车,再忍不住跌坐了下来,刚要吩咐人放下车帘,瞥见太子也跟了出来,立在颐春堂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不觉眉头紧皱,脸色一黑,喊了声:
”回府!“
太子一定怀疑她就是药神了!看着太子远远的盯着她,梦溪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马车起动了,萧俊握着梦溪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总觉的今天在颐春堂,有些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那怪,直觉认为颐春堂和梦溪关系不浅,他以前来颐春堂是连药都买不到的,想起这些日子梦溪给他用的都是颐春堂的药,她什么时候和颐春堂打的这么火热?
猛想起萧芸曾经说过,他南下的时候,梦溪总去一品茶楼喝茶,难道是一品茶楼的老板和颐春堂关系密切,梦溪怎么会认识她们?
颐春堂,一品茶楼,梦溪会是什么关系?
见二爷看着她出神,梦溪不觉有些心虚,开问道:
”二爷在想什么?“
萧俊听了,身子一顿,停了一下说道:
”溪儿,那些人一上来就直奔你的马车,像是专门针对你的,溪儿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仇人?“
听了这话,梦溪身子一震,额头瞬间沁出汗珠,感觉到梦溪的手在颤抖,萧俊忙安慰道:
”溪儿别怕,以后我会多安排几个高手,贴身保护你。“
刚稳住心神的梦溪,听了二爷的话,不觉暗暗叫苦,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现在想出府本己不易了,再放几个高手在身边,那她不更是寸步难行。沉吟了半晌,抬头说道:
”二爷,妾身居内宅,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跨,怎么会有仇家,妾讨厌每天一堆人跟在身边,二爷不用那么费心。“
听了梦溪的话,二爷不觉皱皱眉,
梦溪说的也对,她根本不可能在外面与人结仇,那么就是在府里了,萧府谁会这么恨她,要置她于死地?
姨娘?摇摇头,姨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有就是母亲,难到是母亲因为自己不做家主了,要一念至此,二爷不由打了个冷战,见二爷面色有异,梦溪开口问道:
”二爷,您怎么了。“
”我知道溪儿喜欢清静,不会让他们离你太近,只在你出萧湘院时,让他们远远地随在你身后保护你。“
见梦溪问起,二爷答非所问的说道,梦溪听了,还要争辩,刚叫了一声二爷,便听二爷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事就这么定了。“
萧俊说完,闭上眼睛,侧倚在那里不再言语。
萧俊受伤的事情早传回了萧府,马车刚到二门,便见三爷和几个姨娘都等在那了,见马车停了,三爷打开车门就要上来,一抬眼见二嫂在上面,忙停住了身子,退了一步说道:
”二嫂安好,二哥怎么样了,奶奶和父亲都很担心。“
”二爷左胸中了一剑,还好,我们就近去了颐春堂,二爷已服了药,只是失血过多,现在已经睡了。“
三爷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二哥,说道:
”二哥没事就好,消息传回来,把奶奶、父亲、母亲吓坏了,父亲本想带人亲自去接,后来听说去了颐丧堂,父亲才放心,二嫂直接带二哥回萧湘院吧,奶奶父亲母亲都在那等着呢。“
梦溪点点头,见三个姨娘过来见礼,梦溪一挥手,示意免了,让她们上车跟在后面,一路回到了萧湘院。
来到二门,早有几个小厮候在那等着抬二爷回屋,梦溪见了,轻轻摇醒二爷说道:
”二爷,我们到萧湘院了,妾先下车让人上来抬您。“
二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见已到了萧湘院,开说道:
”不用了,梦溪,扶我起来,我自己走。“
”二爷……“
”又没伤到腿,抬着进去,奶奶见了,又该担心。“
梦溪想想也是,点点头,向上扶着,二爷借力向前倾了倾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车门口早有小厮伸过手来,接住二爷,半抱着将他扶下了车。
这时,两个小厮抬过了一个用软藤编的担架似的床,上面铺了褥子,要二爷趴在上面,二爷摇摇头,吩咐退到一边,回头见梦溪已下了车。
这才由一个小厮扶着,缓缓的向院里走去,众人前呼后拥的进了门,转过屏风,只见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早候在厅里,见二爷进来,老太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由侍书扶着,几步来到二爷身边,抓住二爷的手,上下打量起来,中说道:
”俊儿今年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刚养好了身体,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一上午就这样了?“
二爷强打精神对老太君说到:
”奶奶不要担心,不碍事的,只是受了点小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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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习惯成自然
见小厮扶着二爷进了大厅,大老爷上前边查看伤口边问:
”什么人敢在平阳与萧家为敌,俊儿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根据武功路数,俊儿能不能看出这些人的来路?“
听了大老爷的话,梦溪身子一颤,用手按住胸口,强稳住心神,正要上前见礼,想借此打断大老爷的问话,只听大太太说道
”老爷,这事儿不急,以后慢慢再说,俊儿身上有伤,先让俊儿回屋歇了。“
听了这话,不等大老爷说话,老太君开口说道。
”对,对,我一时心急倒忘了,快扶俊儿进屋。“
见大太太把话差开了,梦溪长舒一口气,上前一步,轻轻一福,开口说道
”老太君安,大老爷、大太太安!“
一见梦溪,大太太脸便是一寒,她这些日子在梦溪面前强作笑脸,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今天就是因为梦溪张罗着出府,儿子才受的伤,听她的人回来说,二爷原可以躲开的,是因为救二奶奶才硬挨了一剑。
这让她对梦溪恨到了极点,儿子这些日子伤了又伤,让她感觉这个媳妇天生是儿子的灾星,有她在儿子身边,儿子没个好,一见她上前请安。积怨瞬间爆发了,不等老太君、大老爷说话,厉声喝道
”跪下!“
听了这话,梦溪微一愣神,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知夏知冬也吓的跟着跪在一边,只听梦溪说道
”媳妇无知,请大太太教训!“
”你可知今日之本,都是因你而起?“
”媳妇知道,二爷的伤确因媳妇引起,媳妇甘愿受罚。“
这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原木只为了离府,并不想伤到谁,不想二爷节外生枝的跟了去,意外的受了伤不说,自己的四个保镖,就这样白白的没了性命,梦溪也因此直在深深的自责,所以对大太太的话,她一点都没辩解。
见梦溪跪下回话,没等大太太开口,二爷推开扶着他的小厮,挣扎着跪在了梦溪的身边。
”俊儿,你身上有伤,快起来,这是干什么?“
”俊儿,快起来,有话回屋安顿了再说。“
见二爷跪下,不等她开口,老太君,大太太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太太边说边伸手要拽。只听爷说道
奶奶,父亲,母亲,今天的事情不是溪儿的错,看那些人的样子,是冲俊儿来的,这一年多,俊儿在南方得罪了不少人,今天溪儿是因为俊儿受了连累,母亲要罚,俊儿甘愿受罚,溪儿没错,不应受罚!”
“二爷不要说了,二爷的伤的确是因妾引起的。”
梦溪见二爷替她说话,也知于礼不合,况且这事儿确是她所为,心中内疚,见二爷话音一落,忙开口给挡了回去,萧俊见了,开口说道
“溪儿,不得胡说!”
见萧俊不顾身上的伤,硬跪在地上自愿领罚,老太君不觉皱了皱眉,萧俊这么做极不合规矩,在大齐,做父母的训斥媳妇的时候,就是训错了,做儿子的也不能替媳妇说话,那是极大的不孝。
但今天萧俊就这么做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在他来说,好像凡事习惯就成自然了,这让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心里都极不舒服,老太君很想训斥几句,但看到跪在那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渗满汗珠的孙子,让老太君想起他上次受伤差点死去的事,生生的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说道
“俊儿、溪儿都快起来,今个儿出门遭遇刺客,俊儿虽受了伤,但人平安回来就好,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事谁也不怨,什么罚不罚的,都快起来。”
这儿子实在太不像话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媳妇不说,而且还变本加利,一次比一次强硬,往日还说句求母亲免去责罚的话,这次更绝,直接就说梦溪没错,不让罚,看着儿子跪在那里似恭恭敬敬,但那语气却饱含了不容置疑,儿子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事事孝顺,对她百依百顺的俊儿了,看着儿子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大太太胸中像堵了一团棉絮,吐不出,咽不下,立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
见儿子忍着疼跪在那儿,大老爷责备的看了一眼大太太,冲萧俊和梦溪说道
“你奶奶说了,这事谁也不怪,俊儿快起来回屋,溪儿也起来吧,好好伺候俊儿。”
“对,快起来吧,溪儿这两日也不用去请安,只伺候俊儿就好。”老太君说完,又冲一边的奴才说道
“都死人呢,换快扶二爷,二奶奶起来。”
萧俊见奶奶说不罚了,回头见梦溪已被知夏扶起;这才借着小厮的搀扶顺势站了起来,由小厮扶着,来到内屋,一阵忙乱,很快安置好了二爷,老太君等人坐定后,梦溪见时辰不早了,上前说道
“老太君,眼见已快晌午,孙媳想去为二爷料理些午餐。”
“好,好,我倒忘了,溪儿亲手做的药膳很补,快去吧。”
“溪儿。”
“二爷,什么事?”
萧俊见梦溪要亲自下厨,想她一上午饱受惊吓,现在一定也是疲惫不堪,心生不忍,忙开口叫住,想让她去休息,午饭有厨娘安排就好,但刚喊了声,见奶奶和父母都看向自己,才发现鲁莽了,忙打住到嘴的话,见梦溪问起,迟疑了半晌,开口说道
“溪儿昨日做的五彩虾仁粥很好吃,溪儿中午再做些来喝,别的都不要了。”
听二爷想喝五彩虾仁粥,老太君忙说
“俊儿有想吃的东西,溪儿快去做,缺了什么只管让大厨送过来。”
听了二爷和老太君的话,梦溪站在那迟疑了片刻,上前说道
“妾前些日子在《食经》中看到,虾、蟹之类都是发物,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二爷刚刚受伤,又失血过多,妾不如先给二爷做个花生猪肝粥,二爷尝尝,猪肝和花生内衣都是补血的佳品,很适合二爷现在用。二爷想喝五彩虾仁粥,等伤口愈合后,妾再给您做,二爷意下如何?”
萧俊刚刚也是心急,一时想不出别的,只记的昨天喝的粥名,便说了出来,听了梦溪的话,不由得脸上发热,但见梦溪竟如此贴心的为他着想,心中不由升起无限的柔情,温声说道
“按溪儿的意思做就好。”
老太君听了,也开口说道
“听了溪儿的话,我也想起曾听人说过,受了伤不能吃虾、蟹等海物,还是溪心细,我就没想到俊受了伤,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就按溪儿意思,俊儿想喝五彩虾仁粥,就等以后再吃,溪儿快去吧。”
梦溪听了,应了一声,扶着知夏走了出去,大老爷见众人不说了,开口问道
“俊儿看没看出今个儿那些人的武路术?”
萧俊想了想说道
“其中一人用的是三清剑,身手不凡,其他的都武平平,没什么套路,只是仗着人多。”
“三清剑?”
“是的,那人一套三清剑耍的相当娴熟。”
“就算没带兵刃,但俊儿的幻影拳按说也不应败给三清剑,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
听了父亲的话,萧俊脸微微热,沉吟片刻说道
“按说,那人虽然剑娴熟,但换是儿子的对手,只是儿子两年前的那场大病似乎留下了后遗症,每次长时间打斗后,便会四肢酸涩,后力不续,今日也是如此,儿子听到背后生风,知道有剑刺到,本想跃开,但只移动了半尺,便再使不出力气,幸亏护卫们赶到了,否则,怕是儿子这次真的没命了。”
老太君听了,一时心急起来,见父子俩不说了,开口问道
“俊儿当初的病竟留下了根,怎么从没听俊儿提起?”
“奶奶,这也是俊儿去南方时,和人交过两次手,才发现的,因为怕奶奶和父母担心,所以一直没说,这次俊儿回来,曾找过李太医,也未查明什么原因,李太医要儿子找药神试试,俊儿要太子出面请过一次,可惜无缘。”
“颐春堂与萧家并不友善,怕是见到了药神,也未必会出手,俊儿还年轻,这可怎么办?”
“可能是太子的说合起了作用,颐春堂对萧家的态度已有所转变,这次俊儿受伤,就近去了颐春堂,老掌柜竟亲自为俊儿处理的伤口,用的都是柜台上不买的上好的疗伤药,听李掌柜说,因见伤口离心脏很近,怕普通的药救不了,才给俊儿用了;奶奶不要担心,这两年几次大难不死,想俊儿也是个有福之人,也许有朝一日真能有缘得遇药神,根治了这病。”
老太君听了,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大老爷沉思了半天,又开口问道
“以俊儿看,这次蒙面人突然袭击俊儿,会不会是燕王指使?想这两年来,谨帝虽然极力扶持太子,但太后作梗,谨帝也无可奈何,现在太后的外戚镇北将军司徒森又手握兵权,戍守边关,燕王如虎添翼,和太子已是水火不容,本有一触即发之势,近日宫里又传出太后病情加重,怕是燕王担心一旦太后驾崩,太后的外策便会被谨帝打压,等不急要提前动手了?”
萧俊听了父亲的话,摇摇头说道
“儿子一开始也怀疑过,但转念一想,燕王身边高手如云,要动手,不会派几个草包,以俊儿看,他们倒是像一般人家的护院或保镖,可惜尸体上没留下线索。”
第二百三十二章 融洽
大老爷听二爷提到打死的人,忍不住责备道“要是一般的护院,俊儿下手倒是狠了,打伤也就罢了,再说留个活口也好审问,俊儿还年轻,不要学着做事这么毒辣,凡事给自己留些余地才好。
萧俊听了这话,也有些内疚,开口说道:”父亲说的是,只不过几个护院,儿子本没杀他们的意思,本想着打跑了就算了,但溪儿不会武,他们仗着人多又缠着不放,怕拖长了溪儿出事,儿子才用了杀招,没想到他们那么不经打,下次儿子会注意的。“
听了这话,大老爷没再指责,见二爷已现出倦容,随说道:”俊儿累了,先别为这事儿操心了,伤好养了再说。“萧俊忙点头应了,他也实在没精力了,也幸亏颐春堂的药好,他才坚持和父亲说到现在,否则,怕是早就昏睡过去了。
老太君见萧俊的脸色越来越白,听了大老爷的话,又叮嘱了几句,吩咐大姨娘等人好好伺候着,便带着众人起身离开了萧湘院。
颐春堂的药好,又救治及时,在梦溪的精心照料下,二爷的伤好的出奇的快,不到半个月,便能处理事务了,虽然还没完全好利索,但这些日子南方快马接二连三的传来的加急文书让爷再没有时间安心的养伤了,从二爷常常紧锁的眉头,梦溪也猜到南方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