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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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训-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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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燕王听说秀儿有喜了,眼睛便是一亮,王妃心一沉,眼底闪一丝阴狠,端起茶来,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两年多,王爷的后院就没一个有动静的,妾一听这事儿,高兴的什么似的,又是安胎药,又是补品的一股脑送了过去,生怕年轻人不懂事伺候不好,孩子有个闪失,妾又将经验丰富的郑嬷嬷派去亲自照料,实指望秀妃能给王爷添个子嗣,我这做主母的看着也高兴,哪知……”
    王妃说到这,现出一脸的悲伤,竟有些支吾起来,燕王眼光一寒,急声问道:
    “怎么了?”
    “那天秀妃听大夫说有喜了,也是淡淡的,没一点喜色,妾原本以为她刚从晋阳赶回来,又受了您的罚,有些乏了,也没往心里去,只好好安慰了一番,便让她回碧翠园好好养胎,哪知前个儿早上,秀妃喝了冰心熬的安胎药,竟滑了胎……妾大惊之下请了大夫,安顿了秀妃,这才把冰心绑了过来询问,刚开始冰心还不承认,说她熬的是安胎药,后来架不住妾的逼问,才说了实话,原来,原来……”
    “原来怎么了?”
    “听冰心说,秀妃出嫁前,常年住在萧府,恋着他表哥萧俊,两人常常在一个屋里棋琴书画的,在萧府都传遍了,只是我们外人不知,可那萧俊是打小有婚约的,听说新娶的当家奶奶不仅容貌惊人,也是个厉害的,硬是把萧俊管住了,不让纳妾,秀妃这才死了心,嫁进我们王府,不想这次在晋阳又遇到了萧俊,两人在大街上聊了半天,又动了心,不想为王爷生育,在妾送去的安胎药里加了一味斑蝥,这才滑了胎……”
    “秀儿在晋阳见过萧俊!”
    燕王一直为别院泄密之事耿耿于怀,听王妃说秀儿在晋阳见过萧俊,立时怀疑是她做的,只有她知道梦溪是萧家的下堂妻。想到这,不觉青筋暴起,厉声问道。
    见燕王如此,司徒王妃暗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老天有眼,要不是刘妈说,秀妃和萧府下堂的二奶奶在别院里提过她当初死活要嫁萧俊的事儿,又在回程与萧俊私会,妾多了个心眼,亲自审问了冰心,怕是妾这次真是百口莫辩了,王爷,妾随您这多年,您也知妾的心性,妾疼您的骨肉都来不及,怎舍得加害,再说,妾要加害,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亲自送去安胎药,刘妈冰心等一干人证都被妾看管了,王爷一问便知。”
    偷娶外室总是理亏,怒不可遏的燕王听王妃提起梦溪,心下歉然,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安慰道:
    “雪儿不要心惊,我相信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碧翠园看看,晚上过来……”
    “王爷,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好得罪张御史,秀儿年轻不懂事儿,身体有虚着,你先好好哄哄,这事儿不宜现在发作,您心里有数就是,妾以后也会多劝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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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悬赏
    见司徒王妃如此善解人意,燕王点头应了声,又安慰了几句,起身来到碧春园,门口的小丫鬟远远地瞧见王爷过来了,规规矩矩地立在那见礼请安。
    没看众人,燕王迈步进了院里,小丫鬟见了,跟头把式地跟在后面道:
    “王爷慢走,奴婢这就传话给娘娘。”
    燕王已穿过回廊,推门进了秀儿的卧房,一股药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燕王身子顿了顿,脸上现出一股厌恶之色。
    玉心正坐在秀墩上做着针线,见王爷进来,唬了一跳,顾不得捡起掉在地上的针线,忙起身见礼道:
    “王爷安。”
    见燕王进来,面容憔悴的秀儿没发现他的异样,眼圈一红,忍不住落下泪来,哀怨地说道:
    “王爷回来了,秀儿……秀儿的孩子没了,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秀儿说着,已挣扎着坐了起来,小手伸向已来到床边的燕王。
    冷冷地注视着秀儿半天,没理她伸过的手,燕王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玉心已上茶,燕王端起喝了一口,这才问道:
    “孩子怎么没的?”
    “秀儿早上喝了司徒娘娘送的安胎药,就滑了胎,秀儿是被人害的,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秀儿是说孩子被司徒王妃打掉了?”
    “求王爷为秀儿做主。”
    见秀儿还再诬陷司徒王妃,燕王再压不住满腔的怒火,腾的站起身来,抬起秀儿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秀儿告诉本王,在晋阳为什么要把本王娶侧妃的事情告诉萧俊?”
    “王爷……”
    秀儿的脸瞬间变的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叫了声王爷,竟再说不出话来。
    见秀儿如此,燕王已肯定了他的猜测,脸一黑,射出两道寒光,冷冷的说道:
    “秀儿跟了本王,竟还忘不了表哥,你的旧情人,是吧?”
    秀儿拼命地摇头说道:
    “王爷,不是的!”
    “不是什么!李姑娘在别院的事儿不是你传出去的吗?要不要叫刘妈过来对质!”
    见秀儿不语,燕王又猛喝一声道:
    “说。”
    “王爷……是……秀儿说的……”
    听了这话,燕王身子一震,手一扬,一巴掌扇在秀儿的脸上。
    “王爷,秀儿不是有意的……”
    “求王爷饶了秀妃娘娘!”
    玉心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替秀妃求情,看着一脸惊恐哀怨的秀儿,燕王说道:
    “本王待你不薄,娶你的礼节堪比正妃,你问问后院哪个侧妃有这个荣耀,你竟为了旧情,不但坏了本王的大事,还打掉了本王的孩子,甚至还想诬陷正妃!”
    “不是的,王爷,孩子不是秀儿打掉的,秀儿是冤枉的,秀儿真心想要王爷的孩子。”
    听了这话,燕王脸色一寒,正要说话,只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进来回道:
    “回王爷,小顺子来报,周侍卫从南方回来了,有急事求见您!”
    燕王看了秀儿一眼,说道:
    “既然秀儿身体不好,就好好在这屋里养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出这个院!”
    “王爷……王爷……秀儿冤枉!”
    没理秀儿的哭喊,燕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自己被软禁了!看着燕王离开的背影,秀儿一时怨气冲天,猛地一把将纱帐撕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
    “萧俊,我有今天,都是你们萧家害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玉心,去找我们在萧府安插的眼线……”
    玉心吓得忙爬起来捂住了秀妃的嘴。
    ……
    “王爷安。”
    “抓到萧俊和李姑娘了?”
    燕王一进书房,见周怀仁过来请安,没等坐下,便直接问道。
    周怀仁见了,忙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王爷,奴才无能,让萧俊逃了。”
    “逃了?那李姑娘呢?”
    听了这话,燕王神色大变,立在那儿问道,见周怀仁不语,燕王怒喝一声:
    “带了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
    周怀仁惊得一哆嗦,扑通跪倒在地,开口说道:
    “回王爷,我们上当了,萧俊带的马车里的人根本不是李姑娘!”
    见王爷坐下了,周怀仁接着说道:
    “按王爷的吩咐,奴才带了三倍于萧俊的人马,在胶州边界劫住了他,萧俊中了奴才两剑,被萧家人拼死护着逃了,奴才劫住了马车后,才发现,马车里根本没有李姑娘,是萧俊临时买的和李姑娘身材相仿的两个丫头,每天坐在车里,出入都蒙着面,引着奴才上了当,想是这么多日子,李姑娘已被秘密送走了。”
    “没抓个活口问问,李姑娘是不是药神?”
    “奴才抓了,萧俊带的人中,竟有太子的侍卫,但他们也不知道李姑娘的身份,在奴才的逼问下,只说太子吩咐他们随萧俊救出李姑娘后,誓死保护她南下,不得有任何闪失,他们不知道马车里的人被萧俊掉了包,所以每次与奴才遭遇,都拼死护着马车,这才使奴才更加相信李姑娘就在马车里。”
    “太子的侍卫!”
    听了这话,燕王腾地站起身来,他上了太子的当!
    是太子和萧俊合伙救了李姑娘,太子这么大费周章,只有一个可能,李姑娘就是药神。
    都是秀儿坏了大事!
    想到就这么错过了药神,燕王一时怒火中烧,猛喊了声:
    “来人,把秀妃打入地牢!”
    周怀仁一听这话,急声劝道:
    “王爷,万万不可,您正是用人的时候,张御史一旦知道您虐待了秀妃娘娘,万一和您反目,投了太子,您的大业将毁于一旦。”
    听了这话,燕王一屁股坐了下来,喘息了良久,又沉声问道:
    “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和药神会合了吗?”
    “回王爷,听说太子早已找到药神,传了旨,药神成立了个什么’防疫指挥忠心‘已经开始治疗瘟疫了,奴才原想派人去将药神抓回来,但太子在楚州边界就实行了兵管,我们大批人马过不去,只能过去个别高手,太子的驿馆守卫森严,凭几个人想从那边劫人,根本就是妄想,而且去的人还发现,药神并没有在驿馆,奴才回来前,一直还没查到药神的落脚处和萧俊的行踪。”
    燕王猛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见王爷如此,周怀仁劝道:
    “奴才已经在楚州边界布置了大批的眼线,追查萧俊和李姑娘的下落,想那萧俊身负重伤,也逃不了多远,只要他一过楚州,奴才一定能发现他,跟着他也许能找到李姑娘。”
    “好,告诉他们,无论死活,谁抓到萧俊,本王赏白银五千两!李姑娘一定要活的,抓到她,本王赏白银万两。”
    周怀仁应了声,看着燕王,迟疑的说道:
    “王爷,奴才……奴才怀疑,李姑娘就是药神,听说药神接旨的日子就在萧俊失踪前后,想是那时李姑娘已被秘密送到南方,王爷不如耐心等些时日,等那药神治理了瘟疫,王爷再奏请圣上,奖赏药神治理瘟疫之功并求万岁下旨传药神回平阳面圣谢恩,并为太后瞧病,到时只要验明药神是男是女,要李家和萧家人同时辨认,一旦坐实药神就是李姑娘,不但萧家和颐春堂,连太子也犯了欺君之罪,到时……”
    听了这话,燕王哈哈大笑,说道:
    “好计,好计,终是老天不负我!就按怀仁之计……”
    ……
    转眼已来到了11月底,随着冬天的来临和梦溪等人的治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鼠疫终于彻底得到了控制,大部分被隔离的地区都已开放,人们脸上又出现了笑容,那些经历过这场灾难,还残存的人们,争相的奔走、拥抱,燃放爆竹庆贺,同时他们的心中也记住了药神的名字。
    荧惑守心之象于第28天消失,随着北方镇武将军评定山戎人的捷报传来,谨帝和太子都长出了一口气,太子因祭天遭天谴的流言终于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湮没,虽说和燕王不分上下,但太子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时机,不再被动挨打了。
    为防燕王再次劫持梦溪,太子接到她后,没有把她安排在驿馆,而是安排在城镇外的一个农家大院,梦溪一进院子便想起了那首清平乐: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于是给农家院起了个名字,叫清平小院。
    站在院子里,望着门前的枯藤,瘟疫治好了,梦溪却没感觉轻松,心越来越沉重。
    见小姐立在那儿不动,知秋取了件大袍边给她系上边说:
    “公子,地上寒气大,站久了,会着凉的,这儿的冬天不比北方,湿气重,公子身子骨弱,早些回屋吧。”
    “程姑娘呢?”
    “一早就不见影了,想是又和那些侍卫对练去了,程小姐活泼,一刻也待不住,这些日子正张罗着要回去呢,公子,眼见瘟疫已经控制了,您也不习惯这儿的冬天,我们早些回平阳吧,奴婢的哥哥来信催了好几次了,程帮主也急着催程小姐回去过年,她想和您一起北上,还可以护送你一程。”
    听了知秋的话,梦溪神色一暗,三个月前自己到达楚州后,萧俊又一次和燕王的人马遭遇,燕王这次也是下了血本,萧俊负伤逃走,欧阳迪亲自去他失踪的地点察看过,却没发现任何线索。
    太子依她的请求,派了几路人打探,可直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生死不明,李度也在北方四处打探,却毫无消息,这让梦溪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是为保护她才失踪的,瘟疫虽然治好了,没有他的消息,她又怎能安心地回平阳。
    她总有直觉,如果他还活着,就一定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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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杳无音讯
    见小姐神色黯然,沉吟不语,知秋也叹了口气,正要再劝,太子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知秋见了,忙上前见礼道:
    “殿下来了,殿下安好。”
    听到知秋的叫声,梦溪一回头,只见太子已经一脸喜色来到身边,忙叫了声:
    “大哥来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是二爷有消息了吗?”
    听了梦溪的话,太子的笑容顿时隐了下去,三个月了,他用尽了方法,都走不进她的心,看着日渐憔悴的梦溪,太子暗叹一声,开口说道:
    “整个南方都快找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二弟别担心,萧俊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梦溪一阵失落,两个人立在那儿,沉默了良久,梦溪才回过神说道:
    “大冷的天儿,大哥别站在这儿,快请进屋。”
    梦溪边说,边转身领着太子向屋里走去,一行人进了屋,落座后,知秋上了茶水,太子端起喝了一口,挥挥手,将众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知秋和小综子,这才说道:
    “刚刚接到平阳传来的快报,我们上奏的嘉奖这次治瘟疫的功劳簿父皇已经准了,这次颐春堂为治疗瘟疫出人出力,免费提供了大量的药物,又因溪儿的有力措施,才抑制了瘟疫的泛滥,父皇已下旨提升你为太医院院使,正五品,还赏赐了良田百倾,美宅一座,圣旨这一两日就到,要我们准备接旨……”
    梦溪皱皱眉,沉吟片刻说道:
    “大哥已知道,小妹是女儿身,怎能抛头露面去做官,还求大哥在万岁面前给小妹美言,萧家这次被抄并削去世家的称号,全因小妹的欺君之罪,求万岁看在颐春堂治疗瘟疫有功的份上,能应颐春堂所求,收回奖赏,恢复萧家世家的称号。”
    把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太子沉思了良久,抬眼对梦溪说道:
    “溪儿不在朝堂,不知朝堂上的规矩,常言道恩威雨露皆为圣意,雷霆去留皆为王主,哪容得你拒绝,何况圣意已经发出,这一两日就到了,溪儿先接了旨,等回平阳见父皇谢恩时,再辞官也不迟,至于保萧家之事,溪儿先写个奏折,我代你转给父皇,看看圣意如何,溪儿记得,如果父皇不允,千万不要强求,一旦触怒天颜,溪儿的功劳再大,怕是也难以保全。”
    汗,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这么大的功力,人家一个不高兴,就给抹了,这万岁也真不是个物,听了太子的话,梦溪心里暗骂不已,无奈的点点头。
    见梦溪如此,太子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溪儿不要担心,萧家虽然被削了世家,收回了经营权,但几代的经营,总有些根底的,这次萧家和富丽山铜矿合力开义仓赈济灾民,不仅立了首功,萧家三爷不知怎么巴结上了上官俊,外面纷纷传说富丽山铜矿这次水灾也受了损失,资金短缺,大有和萧家联合经营之势,如果两家一旦联合,萧家利用上官俊手里的经营权,上官俊利用萧家这些年的人脉、财力,萧家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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