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够,又躬身向白义姑一揖。白义姑说一声:“罢了!”接着又道:“墨经的原册究竟藏在那里?”王紫霜抱着道:“霜儿已经取来了!”白义姑道:“我何尝不知你取了一本?我问的是墨经原本的竹简!”电魄魔君真想不到人家对他的事了如指掌,只好说一声:“藏在我师兄室中。”白义姑说声:“好吧!带我等去取!”诸侠随着由魄魔君进入闪电魔王卧室,由电魄魔君说明每一件的用处。最后,他一连按壁上几颗掀钮,一方毫无痕迹的石壁忽然“霍”一声响,向外弹出尺许,由魄魔君伸手进去一探,不由得“哎呀”叫了一声。白义姑忙道:“可是墨经原册不见了?”电魄魔君说一声:“正是”巴乌拉和张惠雍在禁堂照管那一大群男女,来到石室只有于志敏是男人,这时挤过去一看,果见那方广两尺的石窟空空如也,并无一物。电魄魔君道:“不但墨经竹简被人偷走,连带我师兄未完成的一个电砖和电弹,也全被带走了。”王紫霜道:“莫非你师兄把它带走的?”电魄魔君道:“竹简、电砖和电弹虽然不重,却十分累赘,他那会带在身上而且他已……”于志敏笑道:“你师兄未死,他被鄂克路克追了下去,到底追得上追不上,我可不知道。”他蓦地记起前事,由不“叼”一声道:“鄂克老儿会说这地洞另有秘道,莫非被他偷走了?”王紫霜叫起来道:“对,对一定是他,还说你把他什么到了手的东西毁了!”电魄魔君道:“我也想起来了,他说的东西,定是放在秘室里面的一个探雷器,那是用来测探落雷女侠行踪的东西。有了探雷器,则落雷女妖在十里外换被我等发觉,不致遭她毒手!”诸侠听说他落雷器竟是恁般精奇,不禁彼此对望一眼。于志敏恨道:“那老儿不让我先进这地底穴,用意原来如此,我在崖上的时候,还以为他乐意帮忙我们哩!”白义姑道:“你先别着急,你师父常赞你杂学很多,连瑜门的异术也学了不少,远的不必说,查一查鄂克怎样由室内把东西偷去,总应该办得到!”于志敏笑说一声:“是啊!”又一皱眉头道:“不好,行那伽瑜法得赤身露体打筋斗,竖倒椿,还是用别的方法较好!”暗运真气,双掌发力,向壁上抚摩一遍,登时脸色一沉,朝电魄魔君冷笑道:“这壁上还有不少空洞,为何不开给我们看?”电魄魔君被他喝破私情,不禁老脸一红,辩道:“那些洞里尽是不重要的杂物,所以竟忘了打开,现在打开就是。”于志敏迫他一一负开来看,查然尽是些钉、锥、钳之类用具,为何藏放怒股稳密,令人费解,实则无甚重要,微一沉吟,又向室顶发力,好一阵子才叫一声:“师母!这里好像是空的,又好像不是师母你看看,敏儿不行了!”白义姑微笑道:“你的功力也有我六七成了!怪不得你师向我夸口!”伸掌对室须按了一按,笑道:“果然是的,但是很厚,不知是否像密室一样,屋顶可以升降?”电魄魔君情知无法隐瞒,忙道:“老前辈明察,室顶果然可以升降,但我们得退出室外。”各人鱼贯走出,电魄魔君情向几方岩短板按按,室内一路杂声响后,一块厚石板缓缓降落地面,石棱上方也有五条铁链接着。电魄魔君和各人登上石板,按动机钮,石板又缓缓上升,待石板停止,旁边有个小门,由门里再走,曲曲折折空再打开一扇石门,又回到禁堂。各人见这洞里机括恁般精巧,全都啧啧称异。白义姑叹息一声道:“这种独具匠心的设施,要是为中华邦国来用,该是多好的事。”见诸小侠有点惶惑般神情,又道:“这山洞太大,一时也看不完,说不尽,时候不早,也该带这群打救出来的人回去发落,霜儿和玲儿雅儿押人回去,顺便教姬老丈他们遗住这里,索性一连搜它几天,看鄂克究竟将墨经原卷偷藏在那里。”于志敏忙道:“敏儿要不要回……”白义姑道:“不必回去了,和雍儿在这里等待他们来,你先恢复他一半功力,也好一起行动,你施术的时候,得有雍儿在旁护着,现在先去割一大块木胶给我带走。”王紫霜娇呼一声:“师父你休走!”白义姑笑道:“那么长大了,还是那么痴,师父能跟你一辈子么?你们在这里住着答我回来便是,先把墨经妙本给我!”王紫霜听说他师父还要回来,这才笑盈盈地将墨经抄本交给白义姑,自与诸女和巴乌拉押解雷电门下出洞。于志敏独往闪电魔王卧室割下一方木胶交给白义姑,只听她吩咐一声:“敏儿当心!”已一晃而逝。电魄魔君对于白义姑的话尚有几分疑惑,这时才真正心诚悦服,叹一声:“令师母真是天下奇人!”于志敏微微一笑道:“你该带我们往静室,待我替你施术了!”电魄魔君目露感激的光辉,点点头道:“少顷再烦小友,待老朽先收拾这具尸体免得碍眼!”张惠雍道:“你收拾又要吃力,不如待我来!”电魄魔君苦笑道:“老朽虽残未废,尚可勉强来得!”当下走往石壁,刚将一方石块搬开,忽然一股劲风由小洞里打出,电魄魔君功力尽失,那能抵御?但闻“蓬”一声响,已被打得倒飞撞回。于志敏见状大惊,跃身将他一接,那知已经断气,“咚”一按他胸上,发觉胸骨尽碎,无法救活。分明看是无事,偏生搞出事来,居然有人躲在洞里待机下手,那不教于志敏气愤得七窍生姻?当下将尸体向地上一放,大喝一声,正要入声,张惠雍急一挽他手臂,说一声:“不可!防敌人施毒雾!”于志敏悚然一惊,猛想到自己若是有备,不致畏惧敌人施毒,但万一敌人乘自己入洞,又绕道来袭,张惠雍艺业不行,岂不可虑?气愤得没处可出,只好连骂几句:“狗奴敢尔……!”退往一旁,悄悄道:“我不怕什么毒,只不进洞就是!”张惠雍也忆起子志敏被压在密室的前事,说一声:“好!你往洞口给他几袋也好!”那知于志敏一近洞口,即闻尸臭冲天,虽连发几学,除了掌风呼呼之外,并没有别敲回响,料道暗袭电魄魔君那人已经躲开,仍破口大骂道:“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接小爷几掌。”但是,骂尽由他骂,那人依然一声不响。这时两小面对两尸,茫无头绪,尤其是于志敏因为师娘教他将电魄魔君功力恢复。不但没有恢复成功,反而保护不周,致被隐形的敌人打死,更觉得兴致索然。张惠雍默缄半晌,才苦笑一声道:“我猜想定是那鄂克路克下的毒手!”于声敏道:“要不是他,还会有谁?走罢!你我往别处走走,守这两具死人,越看越没劲!”张惠雍知他这时心里繁乱,也道:“我们去找点什么吃的!”于志敏无精打采地说一声:“也好!”小侠没言少语地漫步出得洞外,已是夕阳下山的时分。于志敏给凉风一次,头脑也清醒得多,略瞻山色,剑眉微蹙道:“看来这上没甚吃的,怎生是好?”张惠雍道:“走出谷外也许会有,这时候,狐狸,野鹿,也该出来觅食了!”于志敏摇头说一句:“不行!”接着又道:“师姑教你我在这里,并还命他们迁来这里住,定是防备鄂克路克带东西逃走,若我们远离,岂不给鄂克极大方便?”张惠雍知他说得大有道理,只好皱眉道:“方才他们走时,天色已晚,回到扎萨克图那怕没有三更天气?今夜也不会拔营赶路,倒要委屈肚皮了!”于志敏灵机一动,笑道:“你先别发愁,崖上乱石累累,遍长林木,敢情会有小底座藏在里面。”张惠雍道:“我上不去!”于志敏道:“由洞里面走好了,我就是由崖上进洞的!”他两人沮丧离洞的时候,对于一切,都很少理会,这回兴冲冲进洞,经过王紫霜掌击鄂克的隧道,于志敏瞥见一堆碎石,不由停步仰脸一望,张惠雍立即将当时的情形,对说了一遍。于志敏笑说一声:“好呀!我们打这里走,看老怪物跺往那里?”张惠雍估计自己可上得去,就说一声:“走!”于志敏一跃而上,张惠奔也跟了上去。这一条隧道比下面一条更是黝黑,而且十分狭窄,好就好在并不十分崎岖。但是,张惠雍眼力不济,就如瞎子一样明知道路平坦,仍得战战兢兢,用棍子探着走,此时没有棍子,竟然一步一步在地面上挪着。于志敏为了要捕捉鄂克路克,不便挂出鳗珠,见张惠雍步履艰难,回手牵着他走。这条隧道十分曲折,却没有分岔,于志敏暗自数着脚步,已是超出三千以上,心想:“这条隧道好长,已经走了五里以上,还未走到出口!”他正在忖度间,忽闻石壁里面仿佛有“嗤”一声轻笑,急停住脚步,将耳朵向石壁一贴。张惠雍见妹夫忽然有此举动,知他定有所闻,自己听不到什么响动,只好按剑注视别处,防备突通袭击。于志敏虽已听出有两人在石壁深处说话,而且每一个字音都听得十分清晰,但是,除了“鄂克路克”、“都鲁”、“扎萨克图”、“裴利”、“宓江”、这些人名、地名和他两夫妇的名字之外,竟是半句也听不懂。他听偷片刻,自知“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时重要的是找到通过去的路,好把人擒过来,所以一拉张惠雍的手腕,又往前步。张惠雍忍不住悄悄问道:“你听到什么了?”于志敏道:“是人,但不是蒙骨刺,也不是插汉儿和瓦刺,敢情还是外国人哩!”张惠雍无法参加意见,默默任他牵着走。约莫又经千余步,于志敏猛可瞥见隧道前面毫光一闪,不由得低呼一声:“不好,又教他跑了!”张惠雍跟着一惊道:“怎么又跑了!”于志敏避开那道毫光,贴壁侧行,并道:“你看!那道毫光本来是一面镜子,一照到人影,立即折射向另一面。不知经过多少镜子折射,便到达看守人的眼里。方才我未留意到有这种布置,被他看到我们的影子,纵然不跑,也要躲在暗处施行暗算了!”张惠雍待走近前一看,果见一面拇指大小的晶镜,深嵌壁间,乍见就像一粒珠子,若不留心,决是看不出来。心想:“这镜子嵌在圆洞里面,能够折光才怪!”他平时也曾经和惠雍用镜子迎向太阳,把光折向一旁,那样折射,定要四面开阔才行,像这样深的一个小洞,怎能折射?他心里虽然疑惑,却因接近敌人,不便深问。于志敏大破赤身魔教时,在镜殿曾经见过用三角长柱形的镜子来折光,所以一见壁上晶镜,便可联想到这面晶镜的用途,提醒张惠雍当心,继续进行。沿途不但特别留神镜子,而且暗记步数和转折方问。那知过了这面晶镜,只觉地势越来越高,转折越来越曲,竟有转折向后的时候;可是,再也找不到第二面晶镜来。于志敏确是不信晶镜只有一面,不由得回目四顾,那知才一回头,就是一面晶镜像魔眼般在自己后面闪闪发光,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张惠雍骤遇此变,慌得一闪身子,那知不闪还好,这一闪,敢情用力过甚,碰在另一面石壁。那石壁本来有点儿向里面凹,这一碰就成了当中虚。两头实,“卜”一声往下一坐,好端端一座石壁竟被坐陷成一个大洞,人也滚进洞中。于志敏一见石壁陷落,已知惠雍无意中触动了另一条秘道的机括,生怕他像裴利那样突然被袭,赶忙纵身入洞,右掌由张惠雍身侧劈出,左手顺将他一带,抢过他的身后。张惠雍幸得于志敏带他一把,不敢直滚下去,仍免不了心头卜卜乱跳,一瞥间。那古怪的石壁又已“砰”一声,自动关闭回去。这时,于志敏也不再顾忌敌人发觉,立将鳗珠挂出胸前,并递给张惠雍颗,说一声:“快跟我来!’’却以快步先行,经过无数曲折,到达一间宽广而没有门扇的石壁,中室一盏油灯,半明半灭,更显得阴森森有几分鬼气。于志敏画事不高,但他一瞥之下,也知那画法决非国人的水墨画,而是用一种油彩画成的,由此知道住在石室的人定是来自外国,但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床铺枕褥,他默计所经的曲折、高低、步数,发觉这石室与初闻人声的石壁低相隔不远,不由得微展笑容。但他知道敢于居这深山幽窟,而且与闪电魔王近在密迎,若不是极高的艺业,绝对办不到。在外间曾听出是两人的声音,却无鄂克路克任内。看来这石室不该是鄂克路克所居,然而这些怪人究竟是敌是友?于志敏真无法预测。忽然一个意念浮起,心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是外国人鬼鬼崇崇躲在这里,纵然是好人,好也有限!”个人的意念,每每解决不少难题。于志敏既拿对方当作敌人,自然要搜查出一个究竟力肯甘心。两人借着珠光,细察四壁,每一条裂缝都试探过,甚至石上每一处凸凹,也抚摩一遍,仍看不出有何异状。张惠雍纳闷起来,叫一声:“妹丈!”接着道:“莫非这石室没有人住?”于志敏尽是目注那西壁画,并不作声,半晌,忽然伸手一拧画裹巨妖的眼珠,一个拳大石丸竟应手而下。张惠雍只道他运用内力,硬生生将山石拔了一块出来,那和再看时,却见石丸一拔,即显出一个很深的圆洞,圆洞里面又有毫光闪闪,这才知道那巨妖的眼珠竟是装上去的,不禁姹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于志敏道:“你且慢着问,还有好几个眼珠该拔的哩!”他一面说着,一面拔着,顷刻间,已将好几个妖鬼眼睛拔了出来,整整齐齐放在每一个妖鬼像的脚前。张惠雍此时才看出壁上这幅巨画,原是依照石壁凸凹状而加上油彩绘成,所以才有那般千奇百怪的形像。奇怪的是每一个怪像的双眼,俱用另一种山石嵌入,并依石色绘上油彩,眼珠便显出各种颜色,此时被于志敏挖了出来,剩下两个拳大的窟窿,窟窿里面又各有一面晶镜嵌在深约一尺的里面。于志敏对每一个窟窿都端详一下,恍若有悟地将鳗珠收起,并着张惠雍也将鳗珠收了,再将油灯扑灭。张惠雍正感到奇怪,那知室内一暗,即见几道淡光自窟窿射出,各射到对面石壁上,隐约映出外面的雪景。但尚有很多窟窿。仍然黑黝黝没有别的异象。这是,他已经明白那窟窿的另一端定是在山腹里面,因为山腹里黑暗,所以窟窿没有反映出来,山外面虽也黑暗,但因积雪的反射,所以景象仍可看见,至于为何能够折射进来,他依旧是看不出所以然来。于志敏端详片刻,忽心有所感,“快走!”拖着张惠雍即时离室,也不挂出鳗珠,悄悄吩咐一声:“咱们来个守株待龟”,你守一头,我守一头,兔儿总要回搞里来!”张惠雍听说:“守株待兔”,已明白于声敏心意,说一声:“好!”便与于志敏背靠着背,掀着隧道的另一头。约莫有炊许时间,于志敏已听到微微的响动,向未查觉由那一方向传来,张惠雍敢情因肚肌过分,竟“骨碌”一声。于志敏生怕他把来人惊走,急道:“你肚子太饿,就先吃一粒耐饥丹!”张惠雍真是饿火中烧,追不及待,于志敏一将耐饥丹递过,立即到手到口,吞服下屏息去,静待。又经半盏茶时,张惠雍也发觉有响动了,一颗心提到腔上,他听到的是有人由地底摸索前来,渐来渐近,似已到前面不远。于志敏也听到有人由顶上走着过来,忙道:“你我一定要把他生擒下来!”张容雍嘴里虽是答应,心里可紧张到了不得,好容易听到前面一块石壁“霍”一声响,仿佛看到一条黑影由相隔丈余的拐角处现身,立即一个,“穿林扑蝶”疾掠过去。人未到,掌光发,左手一探,右手一拔,打算既可遮断对方退路,父可将来人生擒。那知掌风未到,黑影忽然“汪”一声惊呔,反而扑了上前,原来张惠雍心急眼花,竟未看出那是一只大狗。因为张惠雍未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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