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闵小玲也说在前应,若教惠雅和巴乌拉带着那伙男妇,难保不有意外,只好说一声:“这样也好!”王紫霜续道:“我师父曾命将营幕迁来亚麻谷,老哥哥回去之后,明儿带她们来就是了,不必待我们回去再搬!”逍遥客见说是白义姑的意思,忙说一声:“理应照办!”王紫霜说一声:“一切拜托!”娇躯一转,一道球光破空而起,经过大队的时候,又叫一声:“闵丫头跟我走!”待得知张惠雅急问一句:“我呢?”的时候,两道光华已一先一后疾向山影发射。逍遥客怕她又要跟去:“使唤一声:“雅儿!这这边来!”待她率领那伙男妇到达,才道:“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我不通晓方言,而且又有多半女的,你还不该跟我一起回去。”张惠雅不知王紫霜和闵小玲何事重返都山,经逍遥客把事情对她一说,也暗自为夫婿担心,但她自知跟去不但无用,还要替她两人增添麻烦,再则她舅公爷爷确需她同返扎萨克图,那能丢下就走?任是她一颗芳心有如撞鹿,也不得不强抑愁怀,跟在逍遥客后面,回到帐幕,将一干男女交给巴乌拉带进城里,才吐出一口闷气新来的秦玉鸾亲热。再说王紫霜和小玲施展轻功向亚麻谷飞奔,一前一后端的是流星赶月,不消多时便回到与群魔交手的所在。二女轻车熟路,毫不犹豫即钻进地穴,隧道里空无一人,一直到达禁堂,另见电魄魔君与郁宝枝的尸体静悄悄地躺着。一切如旧,惟有禁堂后壁根下,一个黑黝黝的深洞透出陈尸臭令人欲呕。闵小玲诧道:“这魔头是谁杀的?难道是相公……”王紫霜笑道:“你又是相公不相公地喊得那么难听,就你搭儿那丫头终日郎呀郎呀一样,我们都唤他作阿敏,人干吗不跟着喊?”闵小玲粉脸微微一红,嫣然一笑,又道:“你看这魔君可是阿敏杀的?”王紫霜只向那尸体瞥了一眼,随口道:”‘我们一走,这里只有我师父和他两人,要不是他杀还有谁杀?”闵小玲脚步渐移向尸体旁边,疑疑惑惑道:“师父方才的口气已赦免魔君不死,而且还要阿敏恢复魔君几成功力……”王紫霜也忽然猛叫一声:“你说的不差,看!那魔君虽死,但他死得那样安详,若是阿敏把他打杀,谁还搬他放得那样齐整?”闵小玲惊然望了那黑洞一眼,悄悄道:“你看那洞里真得古怪,莫非魔君要带他往里面,以致中毒身死?”王紫霜瞥那洞口一眼,却用脚尖轻轻一按电魄魔君的胸口,莫地惊叫道:“果然另有凶险的事了,这人竟是被冰魄掌劲所伤!”闵小玲跟着一惊道:“你怎么知是冰魄掌、”王紫霜道:“冰魄掌伤人,五脏俱碎,尸冷如冰,你摸一摸就有分晓!”闵小玲道:“你说是就是了,何必叫我摸臭尸?”王紫霜笑道:“多学一点见识呀!”忽又叫了一声:“不好!你我得连进洞去,休教他被敌人因久了!”闵小玲忙接一声:“立刻去!”王紫霜防备洞里有敌人潜踪,先将罡气布满周身,朝洞口连劈几掌,然后跃身进去。闵小玲虽也将罡气遍布身上,但固定在后面,不便发掌,“刷”一声响,飞景剑掣在手上以防突变。两人一进洞中,只觉臭霉气蒸得人头昏胀脑,王紫霜忙取以两粒冷香丸与闵小玲分别含在口中,仗有珠光照明,向近处一连看,只见十丈内外尽是腐尸朽骨,除了距洞口几尺没有尸体之外;再往前走,定须踏上,甚至于要爬在腐尸上面才可过得去。那些尸骨因已发霉,每一根、每一节,都满长着数分长霉毛,有的绿中带黑,有的黄中透紫,已足使壮夫不寒而栗,何况是天性好洁,胆子又小的妇女?王紫霜与敌交手,虽杀过不少魔头,然而看到这般景象仍免不了心头一颤,浑身起了鸡皮瘩疙,问顾闵小玲道:“这个怎生区处?”问小玲比王紫霜还要惊慌,见她向自己问计,这才发觉有人在旁,嚅嚅道:“阿敏既然过得去,伤我谅也过得去!”王紫霜说一声:“好!”毅然道:“我先由掌力开路!”突发一掌,将那些腐朽尸骨打得向前直滚,她也随着走了几步,按着又一掌打出。闵小玲见这隧道的尸骨不知多少,被王紫霜接二连三推了成就。固然能走一段路程,但前面的尸骨越堆越高。忙道:“紫丫头休打了!”王紫霜当局者迷,愣然道:“为什么不打?”闵小玲道:“照你这样一路扫去,只怕尸骨会把前面路堵死了!”王紫霜不禁说一声:“对呀!”停步一想,旋道:“说不得了,你我踩着尸体上面过去!”经过出了一阵力气,两人胆气俱已增大,也顾不得尸臭不臭,各展轻功由尸骨上面疾走,约莫走了一二里的长途,才通过这条腐尸的隧道。王紫霜不禁叹道:“这伙邪魔专是作孽……”那知一语未毕,忽闻壁间阴凄凄一冷笑。王紫霜汗毛一耸,脱口喝一声:“是谁?”同时双眼直直瞪那座石壁。但是,声过处除了隧道被震得发出嗡嗡的回响,并不见有人答腔。闵小玲耳力也极灵,也同时听到那笑声,暗惊道:“在这腐臭的绝地那会有人住?除非是鬼!”一想到鬼,任凭是谁都有几分害怕,闵小玲不自主地一跃上前,对准石壁狠狠刺了一剑。她这飞景剑何等锋利?一剑刺去,石壁立波贯穿。她感觉到另一边似是个空的,在拔剑的时候顺势往下一按,一股冷风立即由石壁的裂缝吹进,不由喜呼一声:“是个……”那知下面的话未说出口,立觉冷气直袭心头,挥牙一颤宝剑已跌落地上。王紫霜惊叫一声:“怎么的?”一手将她拉近身前,大喝一声,另一掌向石壁扣去,“蓬”一声巨响,那石壁登时被震开一个大洞,露出一间石室。这时候,闵小玲已经冷得牙关紧闭,王紫霜那还有详细思考的闲暇?朝那石壁室连发几掌,把石壁打裂成一座大门,捡起闵小玲跌落的宝剑,挟着她身子,跃身进去,一按她心头犹温,急将本来的良药给她吃了一颗,并将鳗珠挂她胸前,好驱去寒气,一面全身戒备,防敌人骤然袭击。闵小玲艺业本高,只因一时不备,才被冷锋所伤,吃了王紫霜的良药,已回过气来,再得鳗珠保暖,也就悠悠醒转,吐出一口冷气。王紧霜见她自己能够醒转,忙道:“你先运气行血,看及否有碍!”闵小玲坐了起来,将真气运行一周天,自觉畅通无阻,喜道:“我好像和以前一样!”王紫霜也觉得突然,忙道:“你方才怎会晕了?”闵小玲道:“我只觉得一股冷风由石缝吹来,立即不省人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子,我自己也不明白。”王紫霜谈道:“那就是冰魄掌的气劲呀!但你分明已被冰魄所伤,怎会一时顿好?”她犹恐闵小玲感觉不到身上有异,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三指一按,果然六脉平和,毫无受伤过的象激,思索一阵,才“哦——”了一声一笑道:“原来你早经阴阳二气封闭,又犹阴阳透骨解开,成了一死一生,所以冰魄掌伤不了你,方才不过是你自己惊晕过去,就是不惊,你自己也会醒过来,倒白费我一颗丸药。”闵小玲笑道:“一颗丸药都那么宝贵,还要说哩!”王紫霜“也”一声道:“你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懂得味道,以为这温犀丸是容易得到的下成,该键尾和猿皮这三种,就够你找一辈子!”闵小玲原是故意逗她几句,忽觉不该在此的此地逗留过久,忙道:“你说我被冰魄掌袭击,怎么不见敌人的影子?”王紫霜蓦地忆起,又叫一声:“是呀!”接着道:“我一掌打破这石室的门,也看不到有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冷风,难道人的冰魄掌只能在一掌过后立即逃跑?但这石室密不通风,若非鬼魂,那能逃脱?”闵小玲见她又提起“鬼魂”两字,与自已初进洞时所想暗合,不由得心头一寒,机伶伶打个冷战,忙道:“你我还是走完那段隧道,寻获阿敏在一起才好!”王紫霜说一声:“对!阿敏那样细心,还发现不了这石室,方才那股冷气定是久闭在石室裹的幽气,被你一剑所开石壁,以致幽气把你冲昏,还最先找他才是正哩。”闵小玲也觉得王紫霜解释的很近情理,捡起宝剑站了起来,那知眼光到处,忽见石壁间一个小穴似有奇光一闪,她再一扭身躯,小穴内又是一闪,这使她悟出穴内敢情内藏镜子之类的东西,因自己接着鳗珠。珠光引起人内的反射,悄悄说一声:“紫丫头,你可见穴里有点奇怪?”王紫霜也发觉,恰遇问小玲问他,随口道:“你先搠它一剑再说!闵小玲依言照办,引剑一搠,剑尖尚未伸进小穴,已先穿了进去,但闻“拍”一声响,那晶镜已被炸裂、任凭怎样勾拨,它已直坠到底,不禁诧道:“那是什么东西恁地脆弱,经不起力就碎得连影子不见?”王紫霜道:“不见也罢,再找看还有没有?”两人寻遍石室壁上的小孔,仍然不见类似的晶镜,正要走向隧道,王紫霜忽然灵机一动,自言自语道:“我也来一个隔物搜物方法,大受师父称赞,也一时兴起,来个邯郸学步。这时,她敛气凝神,将真力运入右掌,缓缓推向石壁,打算贴掌之后,立即开始抚摩。料不到玉掌市与石壁一触,便觉真力透空而去,敢情那边竟是空的,愕然道:“闵丫头且休惊恐,那话儿又来了,你趄这石壁劈两剑看看。”闵小玲一剑劈去,发觉果是空室,忙道:“果是空的!”一剑直落到底,犹恐又有冷风吹出,同时一侧身子。这回居然出乎闵小玲意料之外,裂缝中并没有什么冷风。王紫霜一听说:“果是空的”四字,也同时一掌打击。她这一掌,又把石壁打跨,露出另一门石室来。这般室中套室,能不令人奇怪?但是,这间石室并不太大,约莫有六六尺高,方广也仅是四尺左右。王紫霜一步踏了进去,却见侧壁顶上又有一个闪闪生光的小洞,立即唤一声:“闵丫头!你过来把这洞削大一点,让那怪东西掉下来!”闵小玲向洞旁一剑,接着剑柄一旋,将那整块山石割成一个深达五尺的圆圈,然后一抖剑身,被割的中央一块立即断了下来。王紫霜生怕山石落下跌碎,忙凭空接过来一看,原来闪光之物不过是一块三寸多长的三棱晶镜,表面上皎洁可爱,被珠光一映,也能滟滟生辉。晶镜的一面,对正原有的小孔,另一面却对正一个约有二尺方广的大缺口,想是闵小玲削下这段“小石柱”时,恰把另一较大石洞削了半边之故。闵小玲见对那块晶镜兀自寻思,不由脱口道:“那晶镜和镜殿的三面镜是同样的呀!”王紫霜道:“我知是同样能够折光,但这洞太小,纵使用缩骨功爬得进去安装镜子,又怎样转身爬出来?”闵小玲道:“既然能顺着爬进去,难道不能倒爬出去?”王紫霜笑道:‘倒爬确实可以,还要看远近而定,要是教你倒爬十里八里,只怕累也要累死你!”要教一个人倒行十里八里只怕也不容易,何况是倒爬,又何况在施缩骨功之后加上倒爬?闵小玲默想片刻,忽道:“听说缩骨功能缩得象一张叶子,可有这回事?王紫霜笑道:“阿敏就可以!”闵小玲道:“也许安装镜子的人的艺业和阿敏一样,那还不是同样可以?”王紫霜先是一怔,立刻又接头道:“我虽然不能断定没有比阿敏更强的邪魔外道,但也不太可能有,因为阿敏小时遇上许多草木奇缘,再获良师传授,才有今日的成就,若是那人也有阿敏这等艺业,大可不必躲躲藏藏不敢见人了!”闵小玲听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一时无话可辨,又问道:“我们该往那里走?”王紫霜不由得犹豫一阵,才道:“照理说,阿敏决不会走我们新发现这条路,但这条路又是魔头逃走的路,我们该跟着追去才行,不知石室还有多少?”闵小玲道:“看来魔头也不会由镜子这小洞爬上去,应该还有另外的秘门才对!”王紫霜说一声:“待我再试一试!”又用隔物搜物的方法,往石壁上抚摩,果然又发现另一该空洞,毁壁进去一看,这间石室竟是又小又矮,并没有安装晶镜的小穴,再搜寻下去,又发现还有石室。”她两人边接这进,毁坏十几座秘门即现一条隧道,走致隧道尽头,却闻“符符’的喷气声自壁间传出。王紫霜愕然停步道:“听!听!那是什么声音?”闵小玲,一听片刻,峨眉紧皱道:“听来好象是蛇,也象是垂死的狗,你听出是什么声音?”王紫霜悄悄道:“我听多半是狗,可惜它没有吠一两声给我们听!”闵小玲失笑道:“已要是吠了起来,我也听懂了!”王紫霜也不禁失笑,又道:“管它哩,我们打进去看看!起手一掌,震得那石壁“轰隆”一声,掌风被压得向四面扩散,然而这座石壁竟是十分坚实,并不象前时那些石壁一震就倒。怔了怔,一咬银牙,双掌用力一拍,“蓬”一声巨响,掌风震得两旁的石壁落下几块,而面前的石壁不过晃了一晃,不由得叫一声:“好坚实!”石壁后面“符符”之声因王紫霜这两掌停了下来。闵小玲道:“不必费事了,待我用剑剁它!”王紫露急说一声:“不好”接着道:“你别搞成阿敏!”她亲见于志敏被压在铁板下的事,不免有所警惕。问小玲道:“我看这一路没有那些怪线,而且密室禁堂俱被阿敏破坏,不该再有种凶险才是!”王紫霜道:“要是没别的话,魔头怎能逃脱那样快?而且这石壁又那么坚实?还是由我用掌来震坍它,省得再遇凶险,就不好办!”闵小玲方才已上过一回当,也深存戒心,若非为了要找于志敏,只自勇气早失,此时听王紫霜说得有理,立即退往后面,全神设备,看她动手。王紫霜这回并不用蛮力去拍,而是用柔力去接,她每推一次,那石壁就晃荡一次,但她不待石壁静止,又加力一送,就象荡秋千一般,一次复一次地加力,渐渐,那石壁的振幅越来就越大,忽然“哗啦”一声,一块高有丈余的石壁竟被推得飞在里面,一道红影疾射而出。王紫霜虽是竭力推动石壁,但因在都鲁山迭见凶事,她已也吃过小亏,所以时刻留意,一见眼前一闪,忙伏下身子反身就是一掌,同时喝一声:“当心!”她这一掌虽在仓促间发出,未尽全力,也已不可忽视,隧道高仅丈余,掌风所及,石屑漫飞,可是,那道红影并没有受伤,而且就空中折射回来,朝王紫霜上预扑落。王紫霜一保,连拍两掌,勉强遏止那怪物攻势,立即拨出银霜,向那怪物洒出一蓬剑雨。闵小玲原是一剑在手,当那怪物冲过王紫霜身后的瞬间,她也挥剑上前,那知怪物立即反扑别人,竟未再飞近一步,也就及时纵身上去对准怪物就是一剑。要知纵使二女的艺业不提,先说“银霜”,“飞景”两枝宝剑已非小可,然而,那怪物居然不懂宝剑,竟是分光钻隙,在剑光缭绕中加上它一道红影,任由二女前后夹击,也未沾上它一星儿毫毛。隧道本来不广,两边石壁被扫划开无数深槽。二女纵有浑身绝艺,也无法在这接窄的隧道中施展得挥洒自如,那怪物身小如掌,反而转折灵便,闵小玲几乎被它扑到脸上,幸得及的一掌,才将它推开。王紫霜瞥见石壁打开之后,里面竟是几丈方广的石室,除了地上积有厚厚的蝙蝠粪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蓦地想起怪物敢情是万年编幅,忙叫道:“闵丫头!把它逼这里来!”倒跃一步,落往石室中央。那怪物一见敌人后退,也立即一掠而入,闵小玲自然不敢怠慢,也跟着飞身进去。两人一怪正在石室中厮拼剧烈的时候,隧道外面“轰”一声巨响,竟然倒塌下来,但二女却无法分神兼顾。那怪物一闻外面巨响,竟是比二女还情急。它正扑往王紫霜前面,忽闻巨响,立即向侧里一冲,绕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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