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君墨璃口中的老夫人却是没有见到人影,这老夫人乃是凌彦昭的母亲,也就是凌祁萱的奶奶。
旁边有些年轻人,一个和四姨娘长得很像的女子,面容清丽,一双眼睛打量着凌祁萱,这大约就是她的四妹妹凌清欢了。
凌彦昭身后是两名男子,一个是白谷逸,凌彦昭的义子,三个月前他们还见过。另外一个是她的大哥,凌希诚,他和大姐凌瑾娴都是凌彦昭已经过时的正妻所生。
看了一眼身后的君墨璃,凌祁萱缓缓地下了车。
“萱儿回来了。”凌彦昭老泪纵横,上前一步。
凌祁萱一脸笑意:“爹爹,我回来了。”
“哟,这么大的架子,我们可是在日头下面站了两个时辰呢!”三姨娘唐婉清一脸的不耐烦。
凌祁萱看了看她的样子,一点汗也没出,脸上的妆仍旧是很精致,哪里像是站了两个时辰的模样?
当下看向凌彦昭:“这位是莫不是……三姨娘吧?”那三姨娘三个字咬得很重,听的唐婉清一阵的不自在。
凌彦昭也没在意,看向凌祁萱的身后,说道:“瑶儿呢?怎么还呆在马车里不出来?”
唐婉清听得此话也刚刚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哪里去了?
“右相大人不用找了,凌三小姐因为和左相公子打架,伤了左相公子的一只手,被大皇兄带到宫里去了。”
凌彦昭正要向前去,却不想马车里面传来一个男声,现在他也才注意到,赶车的人已经变了。
听得这话,凌彦昭略一思考,有些皱眉,说话之人难道是一直隐居不出,近日里外出求医的璃王?
“爹爹,璃王殿下说的是,三妹妹被带进了宫里,萱儿就是回来禀报爹爹的。”凌祁萱说这句话就是为了确定君墨璃的身份。
“什么?瑶儿被带进了宫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唐婉清快步上前,拉这凌祁萱想要质问。
凌祁萱略一偏身,躲过了唐婉清的手。似是无意的走向马车。
唐婉清愣了愣,心内怨毒。
凌彦昭回过神来,慌忙作礼,虽然君墨璃只是个没用的皇子,但是礼不可废。
“璃王殿下亲自送小女回来,微臣万分感谢,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右相大人可以问问凌二小姐,本王还有事,便不多做停留了,还望右相大人好好对待本王的未婚妻!”
话音落,康伯驾着马车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见众人的眼光都看像自己,凌祁萱撇撇嘴,右相府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看来是君墨璃出手挡了消息进右相府,有些委屈的说到:“今日三妹妹说要带我好好看看这京城到底有何变化,进了玉和坊,不想碰见左相府公子李英杰,三妹妹与他不和,大打出手,我因不忍三妹妹受委屈,便听了三妹妹的想法,给那李英杰小惩大诫,废了他的一只手。”
凌彦昭听得此话差点昏了过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只手真的废了?你确定?”
凌祁萱眨眨眼睛,迷茫的说道:“还不知,萱儿也是猜的。”嘻嘻,经过她的手,怎么可能不废。
凌彦昭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要李英杰的手还有救,那边还有挽回的余地。
“哼,你们都先进去,我进宫看看!”凌彦昭也是忘记了凌祁萱回来的事情,对凌祁萱的做法有所不满,可是现在也不是理论的时候,以李英杰对凌钰瑶的恨意,很有可能往死里面参奏这件事情。
凌祁萱沉了沉眼睛,看着凌彦昭急急忙忙招呼马车远去,哼,以后有你忙的。
“你这个扫把星,一回来你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瑶儿可是被你害惨了!”唐婉清才顾不了那么多,狠狠地说道。上前想要扇凌祁萱一巴掌。
凌祁萱伸手握住那只手,一脸的笑意:“三姨娘怎么能够血口喷人?这件事情众人可是很明白,三妹妹授意的,我也只是照着三妹妹的话去做的,三姨娘这样说,可是有失人心啊。”
唐婉清愣了一下,她才不相信钰瑶会这样做,她的女儿,她还能不清楚么?
“瑶儿不会这样做,一定是你!”
“三姨娘,快住手!”白谷逸拦住唐婉清,“二妹妹刚刚回来,很多事情都不懂,她也是为瑶儿着想,三姨娘莫要失了分寸。”
唐婉清看了一眼白谷逸,恨恨的摔了一下手,咬咬牙,回了相府。
“萱儿?”白谷逸满眼皆是笑意,更多的是不相信,萱儿真的回来了?
“二哥!”凌祁萱轻唤了一声。
白谷逸突然一笑,是萱儿回来了,那眉眼之间的灿烂是只属于萱儿的风华!
“大哥,你看,萱儿真的回来了。”白谷逸朝着凌希诚说道。
凌希诚眉眼深邃,深深地看了一眼凌祁萱,转头进了相府。
白谷逸有些不悦,凌祁萱毫不在意,相府里能有白谷逸,已经是莫大的优厚了。
凌清欢怯怯的向前,唤了一声:“二姐姐。”
凌祁萱转头看去,之间凌祁萱低着眉头,似是很怕生人。
凌祁萱点点头,在这相府里,她现在谁都不能相信。
“萱儿回来了,还是进去吧,老夫人怕是等急了。”四姨娘拉着凌清欢进了相府。
白谷逸,满脸的不悦:“萱儿不要在意……”
“二哥,我知道,还是进去吧。”凌祁萱笑笑,跟着众人进了相府。
白谷逸轻叹了一声,也是跟着进去。
大厅里,唐婉清哭哭啼啼,对着上面坐着的老夫人哭诉道:“老夫人,瑶儿无缘无故的呗=被带进了宫里,还被李英杰盯上了,瑶儿怕是没有什么好事啊,都怪那个凌祁萱,一回来就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点的规矩,老夫人你可要好好的管教。”
上面的老妇人皱皱眉头,一脸的威严:“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钰瑶和李英杰有仇,京城谁人不知,这件事情钰瑶也是脱不了责任,等到老爷回来再说。”
老太太看了一眼台下站的整齐的众人,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那女人呢?怎么还不见她来见我?”
“老夫人,刚刚还见呢,一转眼就不见个人影,许是相府太大,迷了路,还会派人去找找好了。”四姨娘钱柔开口说道。
“哼,真是不懂事!喜鹊,你去找找!”老夫人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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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惩治恶奴
凌祁萱循着记忆,找到了十四年前她娘住的地方,依旧是那个清雅的院子,在相府的偏角的地方,很是幽静,院子里很是干净,不知道是经常有人打扫,还是因为她回来了才重新打扫的。
推开院门,院子里面依旧是一片翠绿,因为娘亲最是喜爱梅花,以前的梅园已经让给了三姨娘,所以娘亲的院子里面其他的花都没有种下,只是种了一些翠竹。
一方小池塘,池塘上面挂着的是一挂秋千,轻抚着那方秋千,儿时的记忆涌入脑海,凌祁萱轻笑。
白谷逸跟在凌祁萱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眼中却都是怜惜。
凌祁萱回眸,刚好看到白谷逸眼中的怜惜,凌祁萱弯唇一笑,轻敛眸光,以前或许她需要这些,现在么,她已经不需要了。
屋内一切如旧,仍旧是那一方卧榻,窗口处的一盆吊兰早就枯死,腐叶已经变成黑色,偶尔有几只苍蝇飞过,屋内已经是布满了灰尘,看来她的爹爹并不是欢迎她啊,说是爱她娘,却是这样的结果。
“义父不准别人进来这里的主屋,因此常年无人打扫,院子里只有青姨一个人住,所以院子很是干净。”白谷逸看着凌祁萱手指轻拈灰尘,开口道。
“你说……谁?”凌祁萱停下脚步,怔了一下,睁大眼睛问道。
“青姨,当年服侍二姨娘的丫头,萱儿不会不记得了吧?”白谷逸笑笑。
凌祁萱拈着灰尘的指尖有些颤抖,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还以为青姨已经死了,不想竟然活着,深呼一口气,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萱儿!”白谷逸叫道,紧跟其后,不知道萱儿知道了真相又会怎样。
跑到当年青姨住的房间,房门打开,一位年迈的妇人正在桌边用脚趾摘着豆角,一下一下,很是熟练。
凌祁萱的动静很大,只是那妇人却是没有听见,只继续着摘着豆角,那妇人的一双手隐在衣袖里,虽是看不到,可是凌祁萱知道那双手到底是怎么了!
“青姨!”很是小心,凌祁萱站在门口,轻轻唤道。
那妇人仍旧是没有动作。
“萱儿,青姨,她听不到……”白谷逸跟过来,皱眉说道。
听不到?凌祁萱不明白,怎么会听不到?
凌祁萱走进青姨,想要伸出双手,像儿时一样,搂住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凌祁萱的身影在地上面留下投影,那妇人这才感觉到有人,慢慢抬头,入目的是一张沧桑的脸,当年的俊俏丫鬟早已荣华老去,眼睛略有些浑浊。
看到凌祁萱的一刹那,那妇人浑浊的眼中似是不相信,张大着嘴巴,很是惊疑。
“啊,啊啊……”
凌祁萱浑身一僵,从心底里泛出冷意,却仍旧是一脸的笑意,伸出双手握住了青姨有些颤抖的肩膀。
“青姨,是我,我是萱儿,我回来了。”尽管凌祁萱知道她听不到,却仍旧是开口。
凌祁萱本就和她娘长的相似,所以青姨才会那么激动,只是眼中的戒备却是没有减少。
凌祁萱一笑,伸手抱住青姨,将额头抵在青姨的脖间,蹭了三下,只感觉青姨浑身一僵,那双手臂抱住凌祁萱,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个动作是儿时凌祁萱最喜欢做的,只和青姨的专属,连她娘也不曾有过!
凌祁萱看着腰间的那双手臂,已经不见了那双巧手,只有圆圆的包裹着的手臂,眼中冷意再现,总有一天,她要伤她亲人的人付出代价!
青姨满眼的泪花,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凌祁萱挨着青姨坐下,两人谁也没有顾及屋内的白谷逸,白谷逸也只是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尽管青姨听不到,也不可能给她任何答复,但是凌祁萱一直说着话,没有停下,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子,有着说不完的话。
凌祁萱蹲下,帮青姨摘着豆角,那一下一下,很是认真。
阳光洒在屋内,很是温暖。
“二少爷,二小姐可有在这里?”来找凌祁萱的喜鹊跑了大半的相府才找到这里,气喘吁吁地问道。
“有什么事吗?”白谷逸皱眉,不想让人打扰那屋内的一幕。
“老夫人在大厅,早就等不及了,奴婢劝二小姐,赶紧去请安呢。”喜鹊满脸的不耐烦。
白谷逸皱皱眉头,他也有些为难,虽然有些厌烦,不过凌祁萱若是因此不去,可能会招来老夫人的责难,到时候怕是比较麻烦。
正在白谷逸思考的时候,喜鹊眼尖已经看到了屋内的两人,凌祁萱蹲在地上,一点也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
喜鹊满脸的不屑,到底是比不得京中的小姐。
“二小姐,你还是快点去大厅吧,老夫人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喜鹊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在她看来,进了这种地方,简直是玷污了她的脚。
“出去!”凌祁萱头也不抬,冷声说道。
那喜鹊一愣,有些愤怒,不过是新来的小姐,还是十四年前不受宠的,相府里谁不知道这女人根本不得老夫人的喜欢,回来的时候要不是老爷说明利害关系,哪里会有人到相府门口迎接她呢?在这相府后院里,老夫人才是管事之人。
“二小姐,老夫人不比老爷好说话,奴婢劝你一句,来到这里,应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喜鹊气哼哼的说道。
白谷逸听得这话冷喝一声:“喜鹊,怎么说的话?”
喜鹊瑟缩了一下,不过她是老夫人的人,二公子也不过是个义子罢了,当下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青姨似是感觉到有人,抬头看去,看到衣着华丽的丫鬟,有些不适应,应该是明白现在的情况,满脸紧张的看着凌祁萱,不想让她受罚。
凌祁萱宽慰一笑,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豆角放好。
满脸冷意的看着喜鹊。
喜鹊被那目光盯得退缩了一下,不过眼中的闪过惊艳,没想到这凌祁萱长的这么好看,刚开始凌祁萱低着头她没有看清楚,现在凌祁萱抬起头来,竟是让这破旧的屋子都生了光华。
“你刚才说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么?”凌祁萱拍了拍手,很是随意的问道。
喜鹊的惧意也不过是一瞬间,自己有老夫人撑腰,还怕她干什么?
“正是,这相府的后院里,老夫人才是掌权之人,你不过是一个……啊!”那喜鹊话还没有说完,凌祁萱一个巴掌将其扇倒在地。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哪里有资格说这么多的话?你不知道一个下人话多了命不长么?”凌祁萱居高临下的看着喜鹊,眼中的冷意慑人。
“你,你竟然打我?”喜鹊的一边脸满是红肿,都有馒头那么大,凌祁萱打的这一巴掌可是夹杂着内力的,喜鹊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哪里能够受得了。
话还没说完,竟是从嘴巴里掉下来三颗牙齿。
喜鹊睁大着眼睛,这下可怎么办,本来她是最有机会给老爷做填房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混个姨娘当当,现在岂不是毁容了?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喜鹊的另一边脸上,顿时成了一个猪头,从另外的一边掉出来四颗牙齿。
喜鹊满嘴的血污,已经是说不出话来,连带着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敢跟主子这么说话?下人犯错,主子打下人天经地义。”凌祁萱嫌恶的皱皱眉头。
“你,你冻着,看老虎因肿么哈尼。”喜鹊晃晃悠悠的起身。
“好啊,我等着。”凌祁萱没有阻止,现在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有杀她已经是很便宜了。
喜鹊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白谷逸,眼中满是担忧,更多的是心痛,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早就不见了,他想让凌祁萱变强,却又不想她如此的心狠手辣。
“二哥,是不是觉得萱儿很是陌生?”凌祁萱自嘲一笑。
白谷逸摇摇头:“萱儿若不如此,等待你的会更加可怕。”
凌祁萱轻笑,还是最疼她的二哥啊。
“一会,老夫人肯定会来,到时候……”
“来就来好了,二哥还是先回去吧。”凌祁萱很是随意的说道。
“萱儿是不相信二哥么?”白谷逸挑眉。
“怎么会,萱儿想知道一些事情,想请二哥帮忙。一会的事情我自会应付。”凌祁萱看了一眼青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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