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之色,眉目如画,眼神清亮,轻眨眼睛之间,已经是惑人入迷,流光尽显,及腰的长发因为微微弯身,而流泻于胸前,俊美的不似凡人。
众人迷惑之际,很快就有声音打破了这个场景。
“大白天的,吵什么吵?好好地下个棋也被你们打搅,碍着你们了?一个个的不好好回家睡觉生孩子,都戳在这里干什么?”凌祁萱怒目一蹬,看着马车外的这些人,心情很是不好,她今天可以把君墨璃给办了的,不知道她下定决心是有多难么?这些人平白的坏了她的好事!
还有康伯,哪里不好停,非要停在这里,不是平白的找抽么?
康伯被凌祁萱的目光一瞪,浑身抖了一下,这能怪他么,这都是爷的意思啊,他们本身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啊!
君惜然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的女子:“漂亮姐姐,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谁是你姐姐?小孩子家家的,该回哪回哪去,不知道打搅别人很是可耻么?”凌祁萱觉得自己怒气不发泄出来,烧的心里难受。
君惜然没料到凌祁萱这么大的火气,好像那一次他见到她,她的火气也是很大吧,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凌二小姐,竟然是你!”君晟华自然是认识凌祁萱,有些惊喜开口道,刚刚的一瞬间,他可是被这女子给迷惑了,现在他非要得到她不可,看着凌祁萱有些红润的唇,君晟华眼睛一黑,想想马车里的人,若真是君墨璃的话,哼哼,四皇弟,那就怪不得我了。
凌祁萱看到君晟华,这才有些平静,君倾策也在,看来他们真的有事,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让这些皇子出来,冷眼一看,见这三人,另外一人虽没有见过,不过也是可以猜到,二皇子君易辰!
“凌二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还请凌二小姐见谅!”君倾策也是开口,扬起一抹笑意,看着马车,“里面想必是四皇弟吧,这会子还是不出来么?”
“几位皇兄都在,墨璃怎么能够不出来呢?”清凉温润的声音,略带了些慵懒,堪堪从马车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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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更新晚了,双腿插地求原谅~(&;amp;gt;_&;amp;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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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那时年纪小
嘉庆十年冬,第一场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下了下来,据记载,这是近十年来雪下得最大也是最久的一次,大雪纷纷扬扬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整个苍君国一个冬天都沉浸在漫天雪白之中,世界都显得静谧,灵源寺本就清幽,如今更显得清寂。
灵源寺的后庄之中,一名男孩身形隐在盛开的梅花之后,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笑容灿烂的女孩,男孩一身黑色的锦袍,整个身体裹在外罩的大氅之内,面色有些发白,略长的睫毛上面结了点点冰晶,随着男孩的眨眼睛,一闪一闪。也许是因为孤寂了太久,亦或是从没有见过同龄人,男孩没有出声或是将女孩赶走。
前面的女孩一直侧着身子,穿着白色锦缎夹袄,棉布的白色棉裙,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质量却算不得多好。一张脸很是清俊,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笑容灿烂。略微嘟起的嘴巴一张一合,独自一人在雪地里面站了许久,准确的说她站了多久,男孩就站了多久。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女孩的笑容,她有些错愕的回头,刚好看见梅花树后男孩拼命止咳的身影。
“你是谁?”女孩看着梅花后漂亮的过分的男孩,心下有些惊疑,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
许久,男孩止住了咳,面色却因此变得红润,不过仍可以看出,略微带了些病态,男孩垂下眼帘,似是思虑了一下,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男孩从后面走了上来,看着眼前比他矮一头的女孩,眼神中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你又是谁?这是我的院子。”
女孩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的确是个院子,向前不远便是几座清幽的小屋,想来就是眼前这个男孩的居所了,只不过女孩心里有些疑问,不敢轻易相信:“不对,这里都是和尚,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男孩眼内眸光一暗,随即又眨了眨眼睛,才说道:“不是和尚就不能住在这里了么?找和尚办事就不行了么?”
“那你要办什么事?”女孩似是觉得男孩说的是假话,努力想要揭穿。
似乎是很久没有人说话,男孩很快就回答了她的问题:“驱邪。”不过神色却是有些落寞。
女孩不明白男孩所说的驱邪是什么意思,不过见男孩似是不开心的样子,竟是有些略微的心疼,咬了咬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见男孩挺好说话,心中的芥蒂慢慢淡化。
“你还没说你到我院子里来干什么?”男孩见女孩不说话,说起之前的话题。
“这个寺里面,就这里的雪最白,梅花也开得最好,我是带我娘亲来看雪的,娘亲说,她最喜欢满天白雪,这样世界才更纯洁,最爱那雪中的红梅,虽然漫天素白,但它仍然是自己的颜色。”女孩想起这件事,当下又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牌位。
“你娘亲?”男孩此时才注意到女孩右手里面捧着一面保护的很好的牌位,“原来,你娘去世了?”
女孩听得这话,有些不高兴,她也知道娘亲去世了,却不需要别人来说,女孩嘟嘟嘴,又不说话了。
男孩似是没看到女孩不高兴了,依旧说道:“你娘亲去世了,你还这么高兴?”其实男孩是看不惯女孩脸上的笑容的,事实上,男孩有些嫉妒。
“我……”女孩想要辩解,“才不是呢,我只是想让娘亲也高兴,娘亲说,她希望我快乐开心的长大,所以我不想让娘亲失望。”说完这些之后,女孩低下了头,也没有了刚刚的笑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从娘亲去世之后,这么多天她是多么想大哭一场,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哭泣的肩膀。
她听娘亲的话,娘亲的灵堂之上,她没有掉一滴眼泪,相反还是一脸的笑容,可这在别人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都道自己冷血无情,乃是不孝心狠之人……
男孩见女孩身上突然出现的悲凉气息,心内竟有些不忍,知道女孩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这是第一场雪,梅花初开,娇嫩却不艳丽,那种红光梅傲雪的气质没有展现出来,在灵源寺里,这里的梅花是要等雪后,最好是第二场雪的时候才能开的最好。”男孩说出这话,似是要安慰伤心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女孩生气归生气,但她总是不忍让男孩自顾自的说话。
男孩嗤笑:“我都在这里七八年了,哪一年的雪我没见过,哪一年的梅花我没赏过?”
女孩皱眉,这男孩似乎是真的生活在这里,他一定很孤独:“那你爹娘呢?”
“死了。”男孩面色平静,说的似乎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女孩有些心疼,原来这个人爹娘都不在了,自己至少还有爹爹,虽说爹爹现在好像不管自己了,可毕竟是活生生的。原来这个男孩比自己还可怜:“你不是说第二场雪的时候梅花开的好么?那我第二场雪的时候再过来,可是,我要是过来了,见不到你怎么办?”
男孩又是一阵讽笑:“我就在这院子里,不会去哪里的。”男孩自嘲,想出去,也出不去!
不过,男孩似是又想到什么问题,隐藏在大氅下的手拿出一支竹哨,递给面前的女孩:“呶,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你下次来的时候在院子外吹响这个哨子,我就出来了。”院子周围一直有人盯梢,这次女孩这么容易进来,完全是那人觉得自己无用,不用再费心费力地成日守着,因此偷懒去了,不过,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人。
竹哨青翠,想来是刚做不久,做工却是精致,细看竟是有一朵兰花栩栩如生,女孩惊叹,不知道男孩小小年纪竟可以做出这么精致的东西。
女孩看着眼前男孩白皙手掌上的竹哨,右手一直抱着牌位,并没有伸手去接。
男孩一阵皱眉,眼中失望闪过,慢慢的收起了手掌:“算了,我随手做的,很难看!”随手将它扔了出去。
女孩见此,好看的眼睛微瞪,哼,说好给她的东西,现在又扔了。
男孩本在神伤,看着眼前的女孩左看右看,找了一处避雪,又相对干净的地方,将手中的牌位小心翼翼的放下后,跑到男孩扔竹哨的地方,将竹哨捡了起来。男孩看的清清楚楚,女孩的左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哼,现在它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扔。”女孩跑到男孩面前,宝贝似的将竹哨吹了吹上面的雪花,看了又看。
“你左手怎么了?”
女孩本来专心研究者竹哨,冷不丁的男孩来了这么一句话,女孩似是觉得男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嘟起小嘴嘘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小声点,娘亲在这,不能让她知道了。”
看了一眼雪中那块黑色精致的牌位,男孩抿了抿嘴,亦是小声说:“那你告诉我你左手怎么了?”
想起家中的姨娘妹妹,以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女孩眼中闪过痛意,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道:“没什么,我贪玩不小心划伤了手腕,手废了。”
男孩本来变得轻快地眸子,眼中渐渐变得深邃,手废了,不是手筋断了么?这样影响一生的事情,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会把自己的一生赔上?看女孩的样子,分明是有事隐瞒。
伸出手将女孩手中的竹哨拿过来,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出一条红绳,将竹哨穿了起来,小心地放到女孩的脖子上,干完这些,男孩似是有些受了风吹,刚刚的红润之色也退去了,又变成了病态的白,男孩说道:“好了,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去拿你娘的牌位了。”
女孩也是欣喜,跑去拿娘亲的牌位。刚转身时,又听得到了男孩努力压制的咳嗽声。
“你生病了?”女孩关心的问,她现在有些珍惜和男孩的相处,因为,现在好多人都不喜欢她了呢……
“嗯,不过我都习惯了。”男孩继续咳。
女孩抿嘴,男孩这样子明明很难受,伸手在男孩的后背抚了抚,慢慢的男孩停止了咳嗽。
“真有用,我生病时,我娘也是这样给我止咳的。”
说实话,男孩有些羡慕女孩,虽说女孩的娘亲已经死了,不过她仍然受了那么几年的母爱,他呢?什么都没有,想到此,男孩的眼睛里有些黯然。
女孩脸上又堆满了笑意,男孩看着女孩的笑脸,总觉得这漫天大雪都要融了。
女孩笑起来很是好看,特别是那清亮的眼眸中,盈盈有光华在闪动,如有了生机的水墨画,男孩有一瞬间的迷惑。
女孩见男孩红润的脸蛋,以为被冻的发了烧,心下有些紧张,因为娘亲去世之前也是经常高烧不退,踮起脚尖,用右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皱着眉,仔细的分辨。
女孩的手微凉,男孩本来怕冷,但是他却不觉得女孩的手的温度对他有什么不适,相反,他很喜欢这种凉凉的却不刺骨的感觉,知道女孩猜想他生了病,也不将女孩的手移开,只是口中说道:“这是老毛病了,我出生的时候就这样。等开了春,就会慢慢好的。”男孩说这话似是在抚慰女孩,让她不要担心。
“真的?”女孩似是不信。
“真的,不骗你。”男孩保证。
“小姐?你在哪?”
女孩和男孩同时听到有人呼唤,女孩伸伸舌头,对男孩说道:“那你不要骗我,骗人是小狗哦。青姨叫我呢,我要走了。”女孩说完转身就走。
男孩看着女孩离去,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口。其实他想说,第二场雪时,你来么?
女孩跑到大门边又转过身来,看了看胸前的竹哨,笑意盈盈的脸上满是快乐,大声说道:“你记得一定要在哦,第二场雪的时候我就来。”
男孩见此,多年来没笑过的脸上略带了丝笑意,羞了那傲雪红梅,天地也黯然失色。
……
只是嘉庆十年冬,苍君国就下了一场雪,从入冬一直到入春,男孩没有放弃,一直在等,等着这个冬天过完,总是想着女孩一定会来。
只是一年又一年,梅花谢了又开,却仍旧是没有见到……
男孩后来知道,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天就莫名的失踪了,十四年了都没见踪影,世人说,女孩性子歹毒,被佛祖收了。
多年后,尽管男孩早就不住在这里,每年的冬天男孩总是坚持在第二场雪的时候来到这里,想起那一场雪中灵源寺后庄的小女孩,那个可以算作他未婚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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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写一篇番外,就写了这么点,字数有点少哈~嘻嘻,偷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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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剑拔弩张
“滚出去!”房间之内,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凌祁萱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戚无痕靠在墙角,凤眸紧闭,一张脸上满是痛苦,嘴角的鲜血已经是有些凝固,流到脖颈之处,趁着雪白的肤色,霎是鲜艳。
“我说了,滚出去!”戚无痕头都没抬,指了指门外。
“我要是不滚呢?”
戚无痕紧皱着的眉头忽然一愣,慢慢睁开了双眼,听得此话一阵惊异,得到看清凌祁萱的身影,才真的有些欣喜:“萱萱……你,没走?”
见着那目光,凌祁萱心里一怔,只得忽视心里的莫名,走到戚无痕的面前,望着那依旧望着她的戚无痕,慢慢伸出了手。
戚无痕愣了一下,看着伸出的那只手,心里一震,何时能够有人能够拉他一把?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努力,只是,那一把又如何有用?
“地上凉,先起来吧。”凌祁萱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戚无痕垂下眸子,心里轻笑,拉着那只手,起了。不管有没有用,她愿意伸出手,不是么?
触手温滑细腻,却是一片的火热,如同放在火里烤一般。
戚无痕站起之后,一阵轻笑,盯着凌祁萱的目光越是深情,心里的疼痛越是明显,看来是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脚。
“萱萱……”戚无痕轻声唤道,恍若情深。
忽然伸出手臂,将凌祁萱抱了个满怀,凌祁萱身子一僵,有些排斥,却是感受到他些微颤抖的身体,才没有将他推开。
鼻息之间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凌祁萱想要伸出手臂,去探他的脉搏,却还是动弹不得,手臂被箍的生紧,只得冷着声音说道:“你先放手!”
戚无痕摇了摇头,头颅全都靠在凌祁萱的肩上,心口的疼痛根本让他想不了太多。
凌祁萱有些恼怒,却终是出不了手,只得让他先这样抱着。
戚无痕身体的火热,烫的凌祁萱也是发热,实在是戚无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