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没有儿媳妇。
阿桂以为是两位老人生自己的气,也就没多想,她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爸妈,您们别生气,您们不认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问一下,华山回来了吗?
我们的儿子早死了,你走吧。
阿桂被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只好向邻居打听华山的事,邻居们好像都不大愿意提华山,只是对她说华山有几年没回家了。阿桂想留下来仔细的弄清楚情况,可店里有急事,要她赶快回去,她不得不回到了城里。
关山之行在阿桂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这种阴影只有等到华山的出现才能解释的清楚,可是,华山又在哪里呢?
华山有十几天没出现了,阿桂想来想去,就去警察局报了一个警,警察就详细的询问了情况,还来店里查看了情况。阿桂的东西也丝毫不少,钱、存折、值钱的物品……都在,华山的一切东西,除了洗嗽用品,别的都还在,又没听谁说华山的情绪精神不正常,警察就对阿桂说:可能是离家出走吧,你别急,他也许会自己回来的,我们警局一有情况就告知你,你呢,也去报社登个寻人启事……
阿桂急了:他离家出走总得有一个原因吧,你说是什么原因?
原因?可能有吧,实话对你说,我们也不知道,只有等他回来了或者找到他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了,警察见怪不怪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说了这么几句话,走了。
阿桂心里知道,他们把他的出走当成小两口闹矛盾了。大她也没别的法子,就按警察说的去办了,她希望华山见到启事,知道了她在想念他,好早点回家。
终于有华山的消息了。不,不是华山回来了,也不是华山打电话回来了,而是有关华山的消息远远不断的反馈回来了。
先是几个邻居见了阿桂就问:华山不要紧吧?他啥时回来?
阿桂不好回答,就支支吾吾的。邻居们就说:他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们找你要钱就行了,反正你们是一家子。
钱?什么钱?
你不知道?他说你们要急用钱,我们就借给他了,反正不怕,你是老板,他又是个好人……
阿桂 好像有些明白什么了,她想说谁借的钱谁还,但话到嘴边了又溜了回去,谁信她呀,她和华山是两口子。她便一家家还华山的借款,几家邻居每家几千块,算下来也不过两万块钱。钱是还了,可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你华山要用钱就说呀,我阿桂能不给吗?但华山要钱有什么用呢?
过了几天,阿桂的几个朋友过来,她们是来安慰阿桂的。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说不见就不见了,你说阿桂难受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其中阿桂最好的一个姐妹问阿桂:华山把那些钱给你了吧?
钱?哪些?阿桂愣愣的看着说话的人。
不是你让借的那些钱吗?说是扩大门面要用钱,借了我两万,借了阿芳一万七,阿花的一万……说话的人话还没说完,见阿桂的脸色黑了,一下子就闭了嘴。
阿桂过了好半天才说:哦……哦,那些钱,回头我还给你们。
姐妹们走了,阿桂的心还静不下来,她不相信华山会离她而去,她不相信华山和她结婚是骗她的钱,若骗钱,华山直接取她折子上的钱不就得了?为什么这样?阿桂也不敢相信华山是骗她的,两三年的恩爱就这样没有了?两三年的恩爱难道是假的了?不敢想。况且,阿桂的婚姻失败过一次,那个男人为了钱离开了他,如今难道这个男人也会为钱离开她?那别人该怎样笑话我阿桂呀。一想到婚姻又要失败了,阿桂的心一阵阵发紧。
我不相信华山会不回来,他一定是有事呀,阿桂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一定会等到他回来的,阿桂在心里说。她也是这样做的。她照样经营着餐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着,一点一点的还着朋友们的钱。只是,只是生活中少了一个叫华山的男人。别人问到华山时,爱面子的阿桂就说:他有事,回老家去了。久了,不好老是回老家,就说:他呀,到南方去了,这不,昨天还寄回一笔钱呢。
日子就这样过着,骗别人的同时,阿桂也在骗着自己。甚至,慢慢的连她自己都有点相信华山在外面挣钱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桂知道华山不会回来了,永远的不会回来了。
有三年了吧,阿桂一直都没见到过华山的影子。华山在外面拉的帐,阿桂倒是替她还清了。帐是还清了,餐馆却倒闭了,最后的一笔钱,就是卖餐馆还的。一切都完了,阿桂再也顾不了面子了,她一个人去了当初和华山一起领结婚证书的街道办。街道办的人倒是知道她的情况,还满同情的说:你呀,早该离婚了。可又说:男方不在,虽然有结婚证,可你还得去男方当初结婚时开证明的地方开一个离婚证明,不然我们咋给你办离婚?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阿桂也就不为难办事处的人了,心想开个离婚证明还不容易,她第二天就去华山的老家关山了。
这次是熟门熟路的,阿桂直接去了关山村部,让文书给华山开一个离婚证明,文书说:离婚证明?我不能开。
为啥?
为啥?华山的婚婚证明不是村上开的,我又不知道他结婚了没,离啥婚?!
不会吧,华山的结婚证明我看过,是村上开的呀,请你翻一下底子嘛。
有啥好翻的?我在村上干了几十年,当文书也十几年了,我能记错?
大爷,请你看一下嘛,你不给我开离婚证明,我咋办?华山把我害的够苦的了……
经不住阿桂的哀求,文书翻了翻这几年的底子,的确不见华山的结婚证明的存根。阿桂傻眼了。她只好去找华山的父母,一见面,他们就说:你别问华山,他早就不是我们的儿子了,几年前我们就把他撵出家门了。
阿桂没法子了,又只好回到城里,到办事处去说明情况,办事处里的人倒是很开通,说:结婚证明还有假?来,你把原件拿到关山去,让他们看看……
阿桂又拿着几年前的结婚证明原件去了关山。村里一见到这个证明就说:假的,这是假的。阿桂不信,文书就指给她看村委会的章子,说:你这个证明的章子比我们村委会的章子大。阿桂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妈呀,连结婚证都是假的,这个婚咋离?
阿桂这么一折腾,大家都知道她要离婚了。一见面,大家就问:阿桂,离了?
没哩,没离婚证明办事处不给办。
上法院呀。
一句话提醒了阿桂,阿桂就到了法院,心想这下子该清清爽爽离了吧。等呀等,不见动静,阿桂去问,没想到法院的人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呀?菜市场?简直在胡闹,结婚证明是假的,婚姻无效,离什么离?!
婚姻无效?三年的婚姻无效?那怎么现在才对我说?哈哈哈哈,恩爱了三年的婚姻无效?……阿桂疯嘟嘟囔囔的,嘟嘟囔囔的。
阿桂疯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为什么离婚了
我的一个在西安工作的朋友老A 打电话来,说他的一个朋友要来安康,顺便来看我。我挺高兴的,说:来吧来吧,我绝对热情接待。老A也很高兴,这种高兴已经从电话里蹦出来了,他说:我有时间了也去看你。我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他哪有时间呀,他这样说只不过想表达他觉得我这个朋友够意思而已。我说:得了吧,你会有时间?他就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了几声:那就这样定了啊,我的朋友到安康了就去找你啊。
接完这个电话后,我就一直盼着老A的朋友来找我。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更长的时间过去了,老A的朋友没来。怎么还不来呢?我有时忍不住对妻子说。妻子白了我一眼,也附和着说:就是的,怎么还不来呢?我的老婆虽然不通人情,但是我的这个朋友是她的同学,所以还不至于……我慢慢的就忘了这事,我哪能记住那么多事呀。可是就在我要彻底忘了这事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您是方老师吗?
您是……听着陌生的女声,我迟疑了。虽然有些人叫我老师,但我都能记得那些声音,能对得上号,可是现在这个声音让我有些迟疑了。
您不认识我,我从西安来……她在电话那头说。
我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忙打断她的话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老A的朋友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我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
我……我……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没关系的,你说地方,我来接你。
你……你方便吗?她在电话那头迟迟疑疑的问。
我一下子无语了,是呀,我方便吗?我自己问自己,我知道自己不方便,我的妻子把我当个什么看着,平日我和人说话,只要是女的,她都要盯着紧紧的,说句难听的话,我走在路上多看了那花一眼,她都要仔细的去看看那花是不是雌的,现在……可能吗?但是我答应我的朋友了的,就是没答应,我也……我说:没关系,方便。
那……我们在“光阴”咖啡屋见吧。
电话挂了,我才想起没约定,我该怎样认出她呢?但我还是骑着摩托车赶了过去。我还没停下,就有一个长发女孩过来了,说:你就是方老师?
是呀,你是……
我是李笑,刚给你打过电话的……
哦,你好,你好,我手慌脚乱的放好车,握住了她伸过来手。她的手小小的,柔柔的,细细腻腻的。在一握上的那一瞬间,我就很准确的感受到了她,我真舍不得松开手,但又怕她发怒,又怕她小看了我,就松了,可她不松,还紧紧的捏着我的一个手指头。
我看了她一言,她也正在看我。看什么?她一脸的得意的说,我……漂亮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漂亮。她真的漂亮,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想找一个与众不同的词来形容她的漂亮,可最终我还是用了漂亮这个词,她的漂亮只有用漂亮来形容了。我的犹豫还有一个原因,我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女孩,或者说,我不知怎样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的手不放的这个女孩。
手最终还是松开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我也不想松开这样一双手,可是在安康这样一个小城,我不能这样,要不,明天熟人中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版本在流传了。
我们在“光阴”里喝了茶,又去吃了饭。喝茶吃饭的时候,她却不坐我的对面,而是挨着我坐。我指着对面的座位说,你坐那儿吧。
坐那儿干嘛?!这儿挺好的。她这样说,我只好由她了。但我总感觉别别扭扭的,总觉得背后有人看。所以,我想尽办法很快的结束了这场饭局。饭后,我送她回住的地方。她邀我进去坐坐。
算了吧,这么晚了……我虽然心里一百个想多坐一会儿,可是一想到妻子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发沭了。
李笑说:你是怕嫂子吧?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怕女人的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象一个被人发现的小偷似的,连忙走掉了。
果然,我一进家门,妻子就象审小偷似的刨根问底。她没有狗的鼻子,如果有,我想她一定会把我的全身上下要闻过遍。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她满脸疑惑的问。
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哼…有你好瞧的,妻子气哼哼的说着这话走了。她有事,否则……我知道完了,我的生活从此会有一阵子不安宁的。
事实完全同我的想像一样,这天晚上我就睡到沙发去了。第二天以后的生活你应该能想像得到的,不说也罢。有时,我真的把我的朋友老A恨死了,要不是他,我的生活会这样吗?
我给他打电话:老A,你把我害死了,你让谁来不好?怎么偏让一个女的来?这个女的还这么漂亮?
老A说:你说什么呀,我正要给你电话呀,我的朋友不去安康了,你就别操心了。
什么?什么?你说……
我的妻子正在忙什么,其实她是在偷听我给谁电话,这时她一把夺过电话,“啪”的挂上了。恶狠狠的对我说:这下子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交待!先交待和那个女的怎么勾搭上的,然后……然后
离婚!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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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
有人说:左右就是不左不右,又左又右,或者说想左想右,甚至是左右不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左右是一种尴尬。
说这话的人叫李宜威。
一
李宜威最近的形象有点可笑。
从这句话里你就可以判定,李宜威原来的形象一定多么光彩照人。这话不假,李宜威是个讲究生活的人,虽然是个文人,却没有文人的拖拉,把自己弄得板板正正的。这还是其次,关键李宜威还是个讲究协调的人,比如他就懂得色彩的搭配,西服领带皮鞋一点都不放过,甚至细微到袜子。但李宜威最近的形象有点可笑。
你看看吧,首先是红皮带。红皮带多扎眼啊,要是穿西服,藏在里面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夏天,红皮带就避免不了要常常漏在外面了,但李宜威有自己的说法:“本人今年36;本命年啊,本命年就要系红裤带嘛。”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所以大家都能原谅他的可笑。你也不得不原谅他的可笑。一个在小城大名鼎鼎的文人,一个城市晚报的中流砥柱,一个处在上升时期的男人,他的可笑也就不成为可笑了。
二
李宜威是康城的文化名片。
他写小说,是业余的,却写得有声有色,写得风生水起。这么说吧,全国写小说的有多少?茅盾奖咱们就不说了,获得鲁迅奖的有几多?李宜威就是获奖者之一。而康城写小说的有多少?没有具体的数字,但不下数千吧,可要说头牌,自然是李宜威。如果说康城是过去的秦淮河,那么李宜威就是秦淮河的头牌花魁;如果说康城是……所以说,李宜威是康城的大文人,至少是有名的文人。
李宜威还是名记,是“名记”而不是“名妓”。他是《康城今晚报》的记者兼编辑。《康城今晚报》没有哪一天没有李宜威的稿子,基本都是头条。若哪一天没有李宜威的稿子,那就说明李宜威不在人世了。《康城今晚报》不能没有李宜威的稿子啊,否则《康城今晚报》的发行量下滑,不敢说下滑多少,但发行两万份的报纸,至少有一万份没人读。
李宜威不仅仅是名记,还是一名官僚。作家协会你知道吧,他是康城作家协会的主席。主席是不是官呢?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康城由于城市小,衙门多,吃官粮的人多,就没有作家协会的编制了,没有编制的官自然不能算官僚。但李宜威不仅仅是作家协会主席,他是《康城今晚报》里的一名官僚,虽然只是一个中层,但他那个中层是炙手可热的,因为他是记者部主任,大权在握。
你该知道李宜威的厉害了吧。
三
更为关键的是,李宜威此时,在他刚刚满36的今天,他的仕途出现了美妙的未来。因为《康城今晚报》的一个副总编意外死亡了。怎么个意外法,没人知道,但据坊间传出来的消息是:这个副总编死在康城市区某小区某单元楼的某套房内的某张床上。那房那床自然不是此副总编的,而是一个来历不明女子的。
这当然是一个利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