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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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血泪情-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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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不知道真象,或许乱臣贼子势大,或许都是自扫门前雪,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倘若是乱臣贼子势大,您老人家还要小心。”

白耕夫微一笑:“你放心,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他们要是连我都能动,这种形势就已经无法挽救了。”

老人颇为自负。

但,若是知道“圣手仁心”的人,就知道老人的话一点也不为过了。

话锋微顿,白耕夫转望贾秀姑:“这位就是你说的关外姑娘?”

燕翎忙应:“是的。”

“姑娘,多亏你们兄妹三个,不然还真不容易知道他们来自‘金’邦的‘敢死军’呢!”

“晚辈不敢!”贾秀姑道:“只是晚辈们久居关外,长年跟他们为伍,不然也不会知道。”

白耕夫转望燕翎:“人家姑娘既跟着你,你要好好照顾人家姑娘。”

燕翎欠身恭应。

贾秀姑也浅浅一礼:“谢谢老人家。”

白耕夫道:“我走了,欧阳、南宫、赵,这三家你已经去过了,你就到孙家去看看吧!”

话声一落,一阵轻风,人已经不见了。

燕翎忙又欠身:“恭送义父。”

贾秀姑跟着施礼,施过了礼,她道:“老人家的修为,怕不已经到陆地神仙境界了。”

“那不敢说,不过老人家确是当世近百年来的第一高人,只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过问世事了。”

“难怪三哥的修为这么高绝。”

“只能说我福缘深厚,能让老人家收为义子。”

“三哥还的确是福缘深厚。”

“走吧!老人家既要你到孙家去,咱们得尽快赶到孙家去。”

两人跨上马,燕翎抖缰蹬马驰去。

贾秀姑在后头道:“三哥,孙家远么?”

燕翎道:“孙家离这儿是远了些,恐怕要明天上午才能到,日落之前咱们要找家客栈住下。”

“孙家比起另三家如何?”

“差不多,各有所长。”

“也都愿意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他们要财有财,要势有势,不知道还想干什么?”

“堂堂的四大家,为什么没有一家不卖身投靠的?这还能做什么江湖表率?”

“或许这就应了那句沟壑易满,人心难填吧!”

“总要知道大义啊!”

“不知道不要紧,教他们知道。”

日落前进了一处县城,燕翎就在城门里的大街上找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叫“群英”,不算小,两进院子,前头一半门面兼营饭馆。

燕翎跟贾秀姑住二进,两间北房相连着,这样便于照应。

先在燕翎屋坐,伙计送过茶水之后走了,燕翎吩咐饭送进来吃,等伙计的步履声消失在院子里,燕翎道:“小妹,咱们已经让人盯上了。”

“什么时候?”贾秀姑神一震。

“一进城就让人盯上了。”

“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察?”

“你不算江湖人,也少走江湖。”

“三哥看是……”

“此地已在孙家的势力范围之内了,恐怕是孙家的人。”

“那还好,要是官里的就麻烦。”

“没什么两样。”

“怎么说?”

“说不定孙家会出卖我领赏。”

“会么?”

“自己少了麻烦,又可以领赏,何乐而不为?”

“堂堂四大家之一……”

“连祖宗都忘了,连自己都卖了,还在乎别的?”

“这倒是。”贾秀姑呆了一呆:“这怎么办?”

“随他,咱们干咱们的。”

燕翎刚说完话,微一凝神,又道:“怕是来了。”

贾秀姑道:“这么快?”

“这种事,谁都抢着第一功。”

“可是抢得着么?”

话说到这儿,贾秀姑才听见一阵步履声从前头传了过来,由远而近,她道:“只一个。”

燕翎道:“小妹没听错,只一个。”

“怎么会?”

“或许别的人在前头,再不就是在外头围上了。”

步履声停在院子里,随即响起一个话声:“有位姓燕的朋友住那间屋?”

贾秀姑要站起。

燕翎拦住了她,自己站起走过去开了门,天还没黑,他看见了院子里站着一个精壮中年人,他道:“燕某在此,朋友是……”

精壮中年人道:“可否让我进屋说话?”

燕翎连犹豫都没犹豫:“自无不可,请!”

精壮中年人走了过来,进了屋,当然他一眼就看见了贾秀姑,贾秀姑没理他,燕翎也没引荐,没这个必要,他道:“朋友是官里的,还是孙家的人。”

精壮中年人一扬拇指:“燕少侠高明,我在县衙吃一碗公事饭。”

燕少侠?

燕翎目光一凝:“孙家人把我卖给了官里?”

“少侠益见高明。”

“朋友就不要客气了,请明说来意吧!”

“我只是来奉知少侠一声,官里不动,孙家必动,请少侠早作提防。”

燕翎不由怔了一怔:“官里不动?”

“‘大名’关前辈派人来知会过……”

原来如此。

贾秀姑脱口道:“关总捕!”

燕翎一阵感动:“关总捕跟朋友,都让人铭感。”

“少侠好说。”

“怕给朋友惹麻烦。”

“不至于,他们说是少侠,我说不是。”

“朋友到客栈来,怕瞒不过……”

“不要紧,我外头有人,孙家任何人也进不了。”

“我还没有请教。”

“不敢,在下周清。”

“原来是周兄,这位是贾姑娘。”

燕翎现在让周清认识贾秀姑了。

周清稍欠个身:“贾姑娘!”

贾秀姑答了一礼。

燕翎道:“不管怎么说,谢谢周兄。”

“好说,两位旅途劳累,不多打扰,再奉知少侠一声,两位的吃住,算我的。”

燕翎忙道:“不……”

“少侠不要客气,少侠为的是谁?在下这一点心意又算什么?”

“不……”

“少侠不要给他们,他们绝不会收少侠的,告辞。”

周清说走就走,一抱拳转身跨出了门。

燕翎忙叫:“周兄……”

周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周清的身影不见,燕翎收回目光:“这怎么好……”

贾秀姑道:“没想到在这儿碰上这种人?”

“关玉堂令人感动。”

“真的,说起来都是因为老人家。”

的确,都因为“圣手仁心”。

说话间,又有人来了,原来是伙计送饭来了,伙计特别客气,有点唯恐不周,想必周清有所交待。

不只这,饭菜似乎也相当丰盛,恐怕这也是沾了周清的光。

吃过了饭,伙计刚收走碗盘,又有人来了,话声起自院子里:“这儿住着位姓燕的朋友么?”

贾秀姑忙叫:“三哥!”

燕翎道:“恐怕是孙家人来了。”

他过去站在了门口,扬声道:“那位找姓燕的?”

其实他已经看见了,院子里一前两后站着三个人,前头一个穿长衫,手里还拿把摺扇,后头两个穿裤褂,腰里头鼓鼓的。

穿长衫的黑瘦,四十上下,穿裤褂的也在中年,个头儿比穿长衫的壮得多。

穿长衫的带着两个穿裤褂的上前两步,打量了燕翎一下:“你就是那位姓燕朋友?”

燕翎道:“我姓燕,只不知道是不是朋友你所找的那一个姓燕的。”

“燕朋友单名一个翎字。”

“不错。”

“燕朋友从‘大名’来?”

“不错。”

“那就错不了了,有人怎么说不是?”

燕翎知道穿长衫的何指,刚刚头一句话就已经防着了,当然,他还是怕给周清惹麻烦,他道:“不无可能。”

“不无可能?”

“我一路行来,至少有三回碰上把我认错了的。”

穿长衫的“噢”了一声!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有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也在这条路上。”

“那真是太巧了。”

“的确!”

“燕朋友这么一说,我倒不好说话了。”

“怎么说?”

“我不知道燕朋友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姓燕的。”

“原来如此,那是有所不便……”

穿长衫的要说话。

燕翎却已然接问道:“朋友没见过那个姓燕的?”

“要是见过还说什么?”

“那朋友只好弄清楚之后再来了。”

燕翎就要转身离开门口。

只听穿长衫的道:“有了,我有个弄清楚的办法了。”

燕翎收势停住。

“燕朋友可知道这一带有个孙家?”

“朋友可是说当今武林四大家之一的孙家?”

“正是。”

“我要是不知道孙家,岂不是太以孤陋寡闻。”

“那么燕朋友是不是来造访孙家的?”

“既然到了这儿,理应拜会。”

“燕朋友是不是也去过其他三家了。”

“不错,我都拜会过。”

穿长衫的笑了:“那就不会错了,wrshǚ。сōm燕朋友你确是我要找的那位燕朋友。”

“是么?”

“绝错不了。”

“那就好,也让人为朋友高兴。”

“为我高兴?”

“朋友没有徒劳往返,岂不是值得高兴。”

“的确是,的确是。”

“只是,我不认识朋友,不知道朋友找我,有什么见教?”

“好说,在下我就是孙家人……”

“原来朋友就是孙家人,我眼拙。”

“在下在孙家,忝为一名管事……”

“原来是孙家一位大管事,失敬!”

“我奉命来奉告朋友一声,朋友不必太客气,有我在这儿跟朋友碰过面就可以了,孙家不必去了。”

“朋友专程来这一趟,就为这?”

“不错。”

“这恐怕不大好……”

“燕朋友是说……”

“不能让人责我礼貌不周。”

“没人会怪燕朋友。”

“我去过其他三家,何能厚彼薄此?”

“孙家不会计较。”

“孙家堂堂四大家之一,可以不计较,我自己却不能不能计较。”

穿长衫的想必急了,笑容一敛,沉脸道:“姓燕的……”

燕翎笑了:“谁说礼多人不怪,这是我所见礼多惹人怪的。”

穿长衫的冷笑:“姓燕的,玩笑适可而止,从现在起,咱们该玩正经的了,我家主人让我来告诉你,孙家不欢迎你……”

“奈何孙家我是非去不可。”

“我家主人要你即刻离境……”

“那要看孙家是不是能让我走?”

“我们不知道县衙姓周的跟你之间有什么勾结,但是官家的衙门不只县城一处,只要我们往别的衙门一报,看谁倒霉?姓周的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你跟我谈衙门……”

“装什么蒜?你杀官的案了已经远近皆知了。”

“杀官?那你找错人了,我没有杀官,杀官的不是我。”

“不要跟我说,到时候你跟官里的人说吧!”

穿长衫的转身要走。

“等一等!”燕翎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屋里。

穿长衫的回过了身,他陡然一惊,因为这时候燕翎已经到了他眼前,他自然的反应,一惊之下摺扇挥了出去,但是,摺扇到了燕翎的手里。

燕翎道:“我不但非去不可,而且我现在就去,还要你给我带路。”

穿长衫的大惊失色,急退。

两个穿裤褂的就要探腰,可是手刚抬起,一声大叫又垂了下去,一时抬不起来了。

原来,两个人的腕子上分别挨了一摺扇。

只听燕翎道:“我看看谁敢再动?”

没人敢动了,喘口大气儿都不敢。

燕翎微扬声:“小妹,走吧!”

贾秀姑出来了,很快的走到燕翎身边。

燕翎向着穿长衫的道:“带路吧!还等什么?”

穿长衫的如逢大赦,忙带着两个穿裤褂的走了。

出了客栈,拴马桩上拴着三匹健骑,燕翎拉一匹给贾秀姑,自己拉过一匹,道:“剩下一匹马,大管事你看着办吧!”

不能三个人骑一匹,更不能给两个穿裤褂的骑,两个穿裤褂的只有靠自己的两条腿了。

孙家在城外,离城十几里,相当大的一片庄院。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只见灯火点点,像一个小村镇似的。

高大的栅门上挂着两盏大灯,斗大的两个“孙”字,老远都看得见。

两盏大灯下,一边各四,是八名俐落打扮的汉子,一个人提着一口刀,挺慑人的。

三骑驰到,八名汉子迎上前来。

燕翎望长衫的:“怎么通报?怎么迎宾,大管事你来吧!”

穿衫的忙道:“我去通报。”

燕翎知道他要干什么,岂在乎这个?没拦他。

穿长衫一见燕翎没拦,忙催马往里去了。

燕翎跟贾秀姑也催马进了栅门,进栅门是个大广场,燕翎跟贾秀姑停了下来。

两个穿裤褂的跑到了,不但直喘,脸色也不对了,他俩跟那八个一嘀咕,那八个这才知道道是怎么回事,要动。

燕翎像脑袋后头长了眼:“这不是待客之道,要动也得等会儿。”

有一个不听话,钢刀出鞘,直扑燕翎。

燕翎回身一马鞭,不听话的那个刀掉了,人也趴下了。

没人敢再不听话了。

燕翎像个没事人儿。

就在这时候,忽然灯光大亮,把广场照得光同白昼。

原来,从庄院跑出一队人来,约摸有几十个,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兵刃,领头的有三个人,穿长衫的跟两个中年人。

两个中年人打扮俐落,中等身材,可是看气势、看步履,一眼就可以看出都是内外双修的好手。

穿长衫的抬手一指:“就是他!”

当然,他指的是燕翎。

燕翎仍像个没事人儿。

两个打扮俐落的中年人往前行进,穿长衫的则跟在他们两个后头,看得出来,他是不愿太靠近,可又不得不跟着上前。

离燕翎差不多两三丈,两个打扮俐落的中年人停住了,穿长衫的当然也连忙停住。

两个人一打量燕翎,左边一个道:“你就是姓燕的?”

燕翎道:“不错。”

“你好大胆,你是个杀官重犯,天下缉拿,不论死活,你还敢到处跑?”

“你弄错了,我没有杀官。”

“你还不承认……”

“今天我来的是孙家,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孙家可以拿你送官……”

“孙家能做的,也就是这一样吧!”

“这就够了。”

“那就要看孙家是不是能拿我送官了。”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当世武林四大家,我已经试过三家了。”

“孙家跟那三家不一样。”

“我正好试试,孙家跟那三家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我刚说过,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容我先拜会孙家主人。”

“凭你也配见我家主人?”

燕翎一笑:“其他三家的主人我都见过了,我不信见不着你孙家主人。”

“只要你有见孙家主人的本事,还怕见不着孙家主人?”

“对,多谢你提醒了我,小妹!紧跟着我。”

燕翎催马就要往前。

“慢着!”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指着贾秀姑望燕翎(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是什么人?”

“同行贾姑娘。”

“孙家只认一个你姓燕的……”

贾秀姑道:“不要紧,我跟我三哥不分,你们只管往我身上招呼就是。”

“是么,姓燕的?”

“你们真只认一个我姓燕的么?”

“那就信不信由你了,上!”

他那里一声“上”,拿兵刃的同时腾扑,一把把钢刀映着明亮的灯光,耀眼!

燕翎又一声:“小妹,紧跟着我。”

贾秀姑道:“知道了,三哥只管忙你的。”

燕翎挥起了马鞭,马鞭没有光亮,但看得出燕翎的马鞭挥起了一圈淡乌色的幕,那把把钢刀只要一碰到那圈幕,立即闷哼连连,刀飞人倒,再看时,那些拿兵刃的已躺下了大半,剩下没躺下的急急退了回去。

燕翎道:“大概你们认为这本事还不够。”

“当然!”左边打扮俐落中年人惊怒道:“姓燕的,你下马!”

燕翎道:“小妹你别动。”

#奇#他翻身下马,接道:“我已经下了马了。”

#书#“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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