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瞒得住?”青溪面目深沉,冷静地说道,“你和大伯心中所想我们早就知道一点了,只是我们不知道那个媚儿是你们派去的,今晚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我爹和三叔已经赶去了。”
“那你该知道,这是我和父亲所想要的结果。”姬沥璟食指弯曲敲敲桌面,沉思了一会才说道。
鹿夭夭沉默地拿来茶具,用滚烫的泉水、顶级的茶叶炮制了一壶好茶,再为他们一人斟上一杯。只是看来他们都没有心思喝茶,让鹿夭夭看着那氤氲的热气有些失望。
“可是,你们鲁莽的行为会害了整个家族。”青竺马上激动地反驳。
“不会。”姬沥璟摇摇头,用眼神制止欲争辩的两人,道,“我也是姬家人,不会为了报仇而不顾一切,动手前我们已经把事情的后果都想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姬家百年的基业啊,如果一个不小心,不就毁掉了吗?”青竺重锤了一下桌面,让茶杯跳起,溅出些茶水。
“一千年啊!家族中间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走到这一步?你为了报仇而弄到这一步?明天人家会说我们什么?谋杀啊!足以给家族带来灭顶的祸害!哼,亏你还是家主呢!”
鹿夭夭眼睛瞪大,不满地看着他,道:“你生气就生气了,捶什么桌子哦?还把茶水给浪费了。”
青竺一听,见到鹿夭夭美眸含怒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一软,忙愧疚地望了她一眼,端起茶盏就喝了一口,谁知那茶水滚烫得要命,他刚想吐出又见鹿夭夭眉开眼笑的样子,最后只能痛苦地咽下,感觉到嘴里一片火辣,舌头几乎失去知觉,最后只能呲牙裂嘴地坐在一边。这下,房内的噪音马上就消除了。
姬沥璟看鹿夭夭得意的样子摇头苦笑,再对着自从进屋后就一言不发的青溪道:“放心,事情不会走到最坏的一步的。你不信我总该相信你爹和三叔吧?这事他们也是默认的。”
“那为什么我们不知道?”青溪看着他,神色平静,只有眼眸中隐隐透出激动,他厉声道,“你不信任我们?还是不信任看不起我们?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和我们说过!”
姬沥璟望着门口,揉揉眉心道:“这事实际上就是我爹和二叔三叔他们决定的。这么多年来王族一直在打压我们,爹他们早就想反击了,只是当今国王对我们防范过重,我们只能隐忍。但现在,机会来了,所以他们才决定出手。”
他不想说的是,这事也和墨汐有关。当今国王正值壮年,对权欲抓得很紧,轻易不放手,也因此墨汐身为荀国的大王子,十几年来也只有一个空架子而已。想必,等国王年老力衰,放出权力的时候,墨汐也该四五十岁了,那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墨汐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肯定不会放任这种结果,所以常常的,他们相互交谈的时候就会相互试探,隐隐约约都有那种意思。
起码这次行动,墨汐会帮助收尾。
这是王族残酷的一面。
姬沥璟看着鹿夭夭无邪的笑脸,忍不住想到,如果她知道墨汐习惯带着笑意的脸,内心却暗含着这种想法,不知会怎样?只怕会觉得可怕吧。
不过无论如何,墨汐以后的事都和他们无关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
“希望如此。”青溪默默地看了姬沥璟好一会,沉声道,“希望姬家安好。”
“当然会好。”姬沥璟见他站起身准备离去,就低声道:“这事过后,我和我爹正式隐退,无论是云游也好隐居也好,姬家的事我们管不了了,那时家主之位恐怕就要落在你头上了。”家主之位,这也是姬无止和姬无休尽力支持姬沥璟他们行动的原因。否则那些老顽固的长老们早就反对了,毕竟他们对胡玉魂完全没有好感。
“你在施舍我吗?”青溪看似沉稳内向,其实骨子里隐含着高傲,因而此时见机姬沥璟退出家族就忍不住说道。
“你要当是这样也随便你。”姬沥璟不在意地微笑,端起茶杯,道,“你该相信自己的能力。”
端茶送客,青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着脸就走掉了。
剩下的青竺刚从火辣中恢复过来,见青溪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就道:“那大哥,你和夭夭呢,要去哪里?”
“随便吧,自有地方可去。”姬沥璟神态轻松。
青竺看了鹿夭夭一眼,隐约觉得鹿夭夭的身份不简单,但有些时候不去追根问底反而才是好的。
“那是成了亲再走还是等事情忙完就走?”
姬沥璟一愣,看了一会鹿夭夭,微笑问道:“夭夭你说呢?”其实他很想给鹿夭夭一个名分再走。
鹿夭夭怎么会不明白姬沥璟的意思,毕竟私底下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于是她不耐烦地说道:“成不成亲无所谓,人在就好。”她想快点离开这里,姬家她已经待腻了。
姬沥璟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迟早要走的。”青竺落寞地说道,“总觉得你们不属于这里,唉,这一走,只怕以后很难相见了。”姬家也不是没有道术高深的人,而那些有所成的高手一般都选择游历江湖,几十年不见得常有的事,性格孤傲一点的有时间还不知道死没死,那是一出去就音讯全无啊。
“呵呵,还会有时间见面的。”鹿夭夭觉得自己不耐烦待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再来人间玩玩也是有可能的。
“嗯。”青竺咧嘴一笑,见姬沥璟无意多说的样子,再加上他想知道结果也就匆匆告别了。
“结果会是如何呢?”鹿夭夭走到姬沥璟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着皇宫的方向。
天亮的时候,姬无欲终于回来了,似乎一切尘埃落定,姬沥璟让鹿夭夭乖乖待在房里,自己疾步走出去了。
直到晚上,姬沥璟才回来,脸上的表情闲适,似乎如释重负。
“都解决了?”鹿夭夭倏地从衣服堆里跳起,兴冲冲地迎接姬沥璟。这一天她都在等待,心里忐忑不安,最后实在是太难熬了,就开始整理包袱,只是最后不知为何越整越乱,衣柜里的衣裳都被她翻出来了,床上和桌子上都散落着。
姬沥璟看着她因为挽起衣袖而露出的一截雪白藕臂,笑道:“你在做什么?”
“整理包袱呢。”鹿夭夭随意地回答,抱着他的腰逼问道,“结果如何?国王死翘翘没?那个姬无暇呢?”
“国王没死。”见鹿夭夭惊讶地瞪大眼睛,姬沥璟笑道,“他不会现在死,虽说我们进结界的时候可能没人察觉,但这个险还是不能冒的。不过国王现在浑身瘫痪,全身动弹不得,他唯一能动弹的就是他的思想了,呵呵,一个活死人,也算是惩罚了。”
“就这样?”
“嗯。”姬沥璟有选择性地说了一些事。整合下来,鹿夭夭只知道现在荀国在通缉一个妖怪,也就是迷惑并伤害国王的胡媚儿,那画像贴得到处都是。姬家作为有名的修道之家,当然义不容辞。且天师因为保护国王不利,已经被杀死。
而且,墨汐作为国家未来的继承人,在出了这样的事后,现在已经在准备继承的事宜了。
当然,有姬无欲在,肯定不会让天师姬无暇真的死掉,人家姬无暇现在正躲在姬家的密室里。双胞胎兄弟已经前嫌尽释,想必之前的纠葛恩怨已经烟消云散了。
“哇,真好,小姬,我们自由了,哈哈,我要回家看我娘去,我想她了。然后再去看柳姐姐,还有宁叔,呵呵,我也想他们了。”鹿夭夭一听乐了,她没去想其中的利益纠葛,她只要知道姬沥璟可以和她一起走,一起修炼就行。
“嗯,一起去。”姬沥璟看着她的样子,也很是高兴。
卷三 相濡以沫 116 所谓调教
“好了,到此为止,你话还没说完呢。”鹿夭夭见姬沥璟的呼吸急促,双手已经控制不住就忙推拒道。
“嗯。”姬沥璟也是太激动了,十几年以来无形的束缚突然解开了,任谁都会觉得轻松又愉悦。
“夭夭,我是高兴。”他不甘地又亲了一口,道,“过几日我们就离开。”
“你爹呢?还有那只玉手镯。。。。。”鹿夭夭倒是一肚子的疑问。
姬沥璟一听,激动的心情立马冷却下来,定了定神才道:“玉手镯里是有我娘破碎的灵魂,只是实在太过于微弱,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而已,其他的早已灰飞湮灭。我爹虽然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但还是经受不住打击,现在颓丧着呢。刚才他和我说了,过了这件事就开始隐居。”
“那我们和他一起吧?他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有我们在身边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反正我们的生命力长得很。”鹿夭夭马上道,一想到那个美大叔伤心欲绝的模样就难过,更何况,他还是小姬的父亲呢。
“我也有这种想法,到时再说。”姬沥璟叹了口气,摸摸鹿夭夭的脑袋,道,“最怕我爹不肯。”
“嗯,这事急不得。不过真奇怪,你们策划了那么久才把国王弄到这种地步,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也没想象中的复杂和困难,好像一下子就结束了,唉,早知道我们就请其他懂得魅惑之术和变身之术的妖去做了,也省得你爹花费了十几年时间。”鹿夭夭突然挠挠下巴道。
姬沥璟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语。那些暗地里的调动和计谋没必要和她说,世事复杂难料,夭夭还是保持这纯真的性子好了。
此后不久,随着暗算国王的“凶妖”落网后,这事到底是过去了。而姬沥璟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手中的权力让出来,青溪成为了姬家新一任的家主。对此姬家的人都没什么意见,缘由是姬沥璟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修道天才之一,所以与其让他当家主来消耗时间,还不如让他全心全意地去修道,以达到千年来姬家成仙的梦想。
当然,期间青溪反抗了很久,只是反抗无效。而身负众望的姬沥璟和鹿夭夭,也开始把离开的日子提上了日程。
这日清晨,姬沥璟照常从门外走回来,草草洗了个澡后就踱步到卧室,不出意料地看到鹿夭夭还卷着被子在睡,全身上下只露出脑袋。
看着鹿夭夭娇憨的模样,姬沥璟不禁莞尔一笑。随即,他轻轻嗅了下,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麝香味道,身体不由得一紧。
他伸出手摸摸鹿夭夭的小脸,见她似乎皱起眉头就轻笑道:“醒了?”
鹿夭夭郁闷地咂咂嘴,咕哝道:“你比往常回来得晚。”
姬沥璟微微一笑,道:“遇上了青溪,说了会儿的话。对了,小鹿儿,你该起床了,今天不是有事吗?”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鹿夭夭见状,忙伸出手来扯住被子,娇声道:“天气凉了,起太早不好,让我多睡一会嘛,而且到时候了你再叫我。还有,你怎么不穿衣服?我知道你健康,但也不能在我面前露啊,人家还没长大呢。”话虽如此,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只围着一条毛巾的姬沥璟,大眼儿在他其他赤裸的部位转悠转悠,眼都不眨一下。
食色性也,鹿夭夭自问她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吃味道好好的肉;二是看姬沥璟的“色”。现在,她就在享受第二样爱好。瞧小姬那结实宽阔的胸膛,肌肉贲张,不会显得太夸张,一看就很有弹性,尤其是胸前的那个小红点——经过她无数次的研究证明,味道和卖相都很不错,尤其是很有趣,只要动动小手或嘴巴就可以让一向面不改色的面瘫小姬大惊失色!
视线往下一溜,很遗憾地发现那条碍眼的毛巾,挡住了最重要的春色,真是罪孽啊!鹿夭夭心中哀嚎。
姬沥璟看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眸,忍不住一笑,再看到她嫩白的胳膊,还有因为伸出手臂而露出的一截春色,再瞅瞅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喉咙开始发干,身体微热起来,于是情不自禁地调笑道:“夭夭,你的眼神那么饥渴,是不是我好久没疼过你了?”
鹿夭夭愣了愣,不解,道:“疼什么呀?”
姬沥璟挥挥手,放下帷幔,俯身就亲吻下去,刚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带着一点儿的湿气和清香,很是迷人。最起码,鹿夭夭就闻到了。
“小姬又洗澡去了,嗯,好香。”她深深吸了一口。
姬沥璟苦笑,轻嗅着她的颈项处,轻声道:“你更香。”随后在鹿夭夭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鹿夭夭咯咯咯地笑,伸手推开他,道:“我们昨晚明明疼过的,你撒谎,不乖。”
姬沥璟亲亲她的嘴儿,声音带着磁性,道:“我没撒谎,昨晚从头到尾你都游刃有余,最后还精力旺盛地指使我出去买吃的,所以明明没疼过。”说来郁闷,昨晚和鹿夭夭双修后,他刚想再好好安抚她,她老人家就喊饿了,还威胁说吃不得东西就不睡觉。可怜他还想再把修为提高一点,觉得双修非常有好处,就忙跑出府外买了一堆熟食,结果小家伙吃完后,趁着他把残局收拾好的时间里呼呼大睡了,弄得他哭笑不得,不敢再打扰她的睡眠。
大概也是想起了这事,鹿夭夭奸诈一笑,活像一只刚刚偷了腥的小猫,那模样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
姬沥璟无奈,道:“你呀,还给我耍心眼。”见鹿夭夭故作下沉的脸,再道,“不过怎么耍都是我的小鹿儿。”
不知为何,姬沥璟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在闺房内和鹿夭夭说起类似的情话了,以前他还觉得肉麻不好意思,但现在,不好意思的反而变成了一向口无遮拦的鹿夭夭。
果然,他话音刚落鹿夭夭红扑扑的脸蛋就红了,平添了几分艳色。
他的小鹿儿,真的是越来越显风情了。姬沥璟不知这是好是坏,所幸的是她很少出去见人,而且他们也快离开这里了。再者。。。。。他看着鹿夭夭的脸,眉宇间还透着几分纯稚,半是青涩半是成熟,更显得迷人,让他不可自拔。
姬沥璟心中突然燃起了一分骄傲。这样的小鹿儿是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啊。他一步步地见证她的成长,且在自己的“调教”下逐渐成熟。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加幽蓝,甚至已经深得发黑,眼神灼热得烫人。
姬沥璟突地扯开自己身上仅剩的遮掩,二话不说便轻搂着鹿夭夭。
鹿夭夭羞急地按住那只潜入被子、频频使坏的大手,娇呼道:“臭小姬,不许。。。。。唔。。。。。不要。。。。。嘤。。。。。不要使坏。。。。。不许这样,我还没准备好呢。”
“你还要准备什么?”姬沥璟说得有口无心,全部的心神早就被手下滑腻的触感摄去了。
姬沥璟一阵揉磨捏拔,只感受到鹿夭夭的娇躯渐渐发软火热,欲拒还休的娇呼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有如仙籁般的鼻息嘤咛轻吟。
情到深处,姬沥璟紧盯着鹿夭夭,心神激荡,只见鹿夭夭红润饱满的檀口微微启开,樱红的香丁小舌若隐若现,翦水秋瞳春情漾漾,水波潮涌。那勾魂荡魄的妩媚眼神,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人色与魂授,美丽的小脸上红霞遍布,显示她已是不堪动情。
他微微一笑,两情相悦,水乳交融,相濡以沫,世间还有比这样的事让他更着迷吗?就是他从小喜爱的武艺和苦修的道术都没有这般让他满足啊!
中午的时候,两人的喘息声微歇。
“小姬,我们今天是不是有重大事情要做?”
姬沥璟轻抚着她汗湿的小脸,满足地笑道:“有吗?”
“嗯。”鹿夭夭狠狠地应了一声,迷糊的脑袋开始运转。
良久。。。。。
“啊——糟糕,我忘记了,今天和狼小弟约好见面的,他都催了几百次了,糟糕,迟到了。”鹿夭夭一把把姬沥璟推开,开始狂捶打被子,一会儿后,她对着正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