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宫诗雨还真的信以为真,心情真的跌入谷底,樊晓蕙见她没有答话,再下了一帖猛药。“如果你想成为我们的姐妹,我们是无所谓呀!”
“是呀!”
“干脆把樊仕澈那个大色魔五马分尸算了!”一个声音带着苦涩地说着。
“对呀!对呀!”三个姐妹异口同声、本能地接口,下一秒,才发现那不是她们三个人之中的声音,但也绝不是宫诗雨的,因为那是个男声。她们心中一想:不妙。果然,一转身,便见到樊仕澈一副想把她们三个人丢到太平洋去的表情。她们实在太专心了,专心到没发现他的开门声。奇怪,大姐不是打电话绊住他了吗?怎么他会这么早回来呢?
“你们三个人真该被打一顿!”樊仕澈如河东狮吼地一叫,他早回来了。之前突然接到大姐的电话耽搁了一下时间,但因为他心情不佳,早早便收了线,回到家中。但,回到家时却见到门外有三双高跟鞋时,便起了疑心;他故意不弄出声进门,一听到里头的声音,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本来是在一旁听她们打算说什么,才一进门就听到她们说他什么滥情、什么要她们替他收烂摊子时,他忍着怒不发作,想不到竟越说越夸张!
“呃……你怎么回来了呢?”樊晓薇苦着脸,不太自在地说着。
樊晓薇在心底暗道:糟糕,被他逮到了!不过,还好啦!他也不敢拿她怎样的,毕竟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他好。
樊晓蕙则在懊恼:我还没玩够,怎么就没得玩了!
樊晓兰年纪小,且樊仕澈是姐姐们的弟弟,可以不怕他,但却是她的哥哥,自然她比较怕,只希望可以全身而退。
樊仕澈瞟了她们三个人一眼。“我若是再晚一点回来的话,我就不只是有四个老婆的大色鬼,大概也变成大淫虫兼变态、神经病了。”
“怎么会呢?”樊晓兰吞吞口水地看了两位姐姐,她们回她的是扮个鬼脸。
“你我心知肚明!”樊仕澈以一句话点明。
樊晓薇看了一眼手表。“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像是打扰主人很久的客人很礼貌的告退。
“对,对,我也是,明天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好忙呀……”
“没错,我们走了……”
三个人溜得像什么似的夺门而出,但三个人也听到樊仕澈在她们关门前抛给她们的一句话:“这笔账,我会再跟你们算的!”但有两个人都不以为然,就是老二及老三,两人的想法是:樊仕澈要算,他自己去慢慢算,她们的算法是:不记隔日的烂账,所以只要过了今晚一切不算!反正她们也很皮、很会赖账,尤其是这种烂账更是赖得快,够贼了吧!
公寓里剩下樊仕澈和宫诗雨大眼瞪小眼,宫诗雨不知该说些什么,尤其他们还在冷战中。“呃……我回房了……”
樊仕澈很生气地问她:“你不问我吗?”她竟连问都不问,只听片面之词就定了他的罪,太不公平了吧!
宫诗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两手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我……我……”
“你信了她们的话,对不对?”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她不可能听她们的漫天瞎扯,但由宫诗雨回答姐妹们的话,他却怀疑这个小傻瓜会真的相信,见到她的眼神带着惶恐,他已得到答案了!
他的表情好恐怖,像是要杀人似的,她本能地退了一步,樊仕澈笑得好凄凉。“你起码对我有点信心吧!我记得我早跟你说过我没娶妻就是没娶妻,信不信由你,我懒得再解释了!”
宫诗雨望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迟疑着。“但她们……”
“那些小恶魔,她们在说谎!她们若不是我的亲姐妹,我就不姓樊!”樊仕澈刚才不应让她们这么轻松的过关才是!瞧她们说了什么谎!
“呀!”宫诗雨全搞混了,到底谁说的是真?是假呢?
他伸手扒扒头发。“你若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的父母,看她们到底是我家的童养媳,还是我的好姐妹!信不信由你……”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她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已放弃再争这种无聊话题的樊仕澈本来想掉头就走,但一听她的话,他打住脚,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你……”
宫诗雨不自在地说:“我……呃,不早了,我……我要睡了……”她会不会太呆了?就这么相信他?
樊仕澈不放她走,没多久,他就一个箭步地挡在她面前。“为什么你要相信我呢?之前你一直相信她们的话。”是喜吧!他不可否认。
她看着脚趾头说:“反正我……我就是相信你……”
“我长得很恐怖,还是会吃人,或者是这么不堪入目,让你宁愿把我当成脚趾头看?”樊仕澈再跨了一步。
“不……不是的……”她抬起头,却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深处,她的心跳加快了。
“很高兴你相信我。”樊仕澈压抑心中涨得满满的快乐泡泡,试着镇定开口。
“噢!不客气。”她傻傻地回答。
“那你知道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了吧!她们是我的姐妹。”
“嗯……”
“那他是谁?真的是你的爱人吗?”他还记得让他们争吵的主角。
她有一点心虚,低下头说着:“我说谎了,他是我哥哥……”
“亲哥哥,还是干哥哥?”
“不,是堂哥。”她一直低头研究地板。
良久,没有半点声音,之后,才传来樊仕澈的声音。“还是朋友?”
朋友?她松了一口气,那他原谅她的欺骗了。她点头。
他伸出手。“那,明天一块儿吃个饭?”
她看了他的手一眼,这是表示和好了吗?再望进他的眼,伸出手和他一握。“好。”
第九章
看来,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到以往了,暴风圈总算过了。
凯文——宫诗雨的堂哥,打从上回和安琪见面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他很担心,便决定今晚去找她。前阵子因刚来台,公事上比较忙,不过现在已比较稳定,正好顺便来套套口风,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也不一定。
不到半个小时,凯文按着门铃,他耐着性子等待安琪来开门。一抹微笑在凯文的脸上,想必她等一下看到自己时一定会吓一跳,他没有告诉她他要过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宫诗雨洗完澡好一阵子,正好在客厅的沙发椅中看着影集,本来在擦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突然一阵门铃声,把她吓个半死,她惊呼一声,赶紧拍拍胸口。都是她太专心看电视了,才会被吓一大跳。
她起身,走向门边,心里在猜:是谁呀?走进门边从小孔一看,她低呼了一声、一脸不妙地想:老天!是凯文。他怎么来了呢?怎么办……
门铃声又响起,听得出人已有点不耐烦了。仿佛还不够热闹似的,此时在浴室洗澡的樊仕澈也碰巧在这个时候洗完了。
“门铃响了,你怎么不开门呢?”他都忘了这不是他家,而是宫诗雨的家。
“樊仕澈!我怎么能开呢?我堂哥来了……”她吓得哇哇叫,连忙拉着他,也不顾他仅着浴袍就拉着他东奔西跑的。“快,你快躲起来,不然让他见到你,我就惨了。”
樊仕澈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请问你现在到底要我躲哪儿呢?”她一会儿看桌子下方可不可以躲,一会儿看衣橱塞不塞得下他,一见不行,她的动作及表情都很爆笑。
“宫诗雨!你在搞什么鬼?”在门外的凯文有点火大地吼着,他明明就听到她的声音,怎么到现在她还没来开门呢?
宫诗雨顾不得什么了,把他随手一塞就跑去开门。“咦……凯文,你怎么突然来了?”她的身后突然一阵碰撞声,然后是阵哀嚎声。
他瞪着她的身后,一个跨步越过她,盯着声音的来源。“奇了?是什么动物声?”
“是台湾的猫、麻雀、狗呀……等,它们老喜欢爬墙,我喜欢动物,所以都会去喂它们,这时候,它们大概又不请自来了吧?”
妈呀,樊仕澈在搞什么鬼呢?好在此时樊仕澈因为听到他们的谈话便喵喵叫了几声,以配合她,她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算有点大脑。
其实他之所以会弄出声音实在该怪她,因为她当真把他往房间一塞就走人了,也不顾四周状况,他又没来过她的房间,且房内又是黑鸦鸦,他才会一进去就撞到桌角,痛得他半死,才叫出声音来。
“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呢?”这时他们两人已坐在沙发上了。
“喔!那是因为我……刚才在洗澡,所以才比较慢来开门。”她指指头上的毛巾,好在有物证。讲完,她在心中暗中吐吐舌,幸好讲话没打结,看来她的反应比较灵敏了些。凯文算是相信的点头。“凯文,你上回不是说你这阵子很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上回见你的心情不太好,我不太放心,所以才想过来看看你,对了,我也买了你最爱吃的冰淇淋。”
“呃,谢谢,其实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不好呢?我心情好得很呢!”真是好大的惊喜,惊喜到把她吓个半死,心脏不太能负荷,希望他不要没事就来几次“临检”,否则她的寿命一定会少了几年的。
凯文东瞧西看地扫视她的脸。“你确定吗?”她的脸好像很生硬似的。
“对呀!”他怎么还不走呢?难道他没公事做了吗?
“安琪,我从小看你长大的,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她大概是怕他担心,才故作坚强的,想不到妹妹已成熟了许多,不像在英国时一碰到事就哇哇叫,老要他担心!
才怪!她哪有成长呢?她只是因心虚所以笑得很不自然罢了!谁叫她一向都不是说谎的料子,况且这次她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凯文,你若有事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凯文若是再待久些,一定会被看穿的,所以她“暗示”他可以回去忙了。
“没事的!不过,再忙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他好感动哟,想不到才一阵子没见面她又更体贴人家了。
“上回那件事……是我大惊小怪,那天我只是想到为何没有人要我当他们的女朋友呢?”她觉得自己好辛苦哟,为什么要掰些谎话给他听,这都是樊仕澈害的!要不是为了救他……呃,不,是救我的名誉,我干么这么努力地掰呢?
她随便扯,听在樊仕澈的心底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还念念不忘那个她最中意的男人……呃,不,应该是叫不知排名第几的干哥哥——雷森豪?
“你还没把他忘掉?”
“现在当然忘了!”早就忘了,但总得找个理由,而他最好的理由——因为她最喜欢他嘛!而凯文也知道,所以他便是挡箭牌!
凯文怀疑地看着她,有人会忘得这么快吗?上个星期才为他哭,今天的口气就这么轻松?但他只是耸个肩,本能地看着桌上的杯子一眼,她没倒茶给他喝呀!那为何桌上有两个杯子呢?再往旁边一看,他又蹙起了眉头,怎么有一只男生的手表呢?他寒着声说:“我说安琪……”
“呀,有什么事不对吗?”她自己先心虚起来了。
“这是什么?”
她看着他手上的手表。“咦……嗯!我想起来了,那是别的同事跟她男友来,她男友大概忘了。”她一把抢过来收好。
“是吗?”
“对呀……”
“你那个同事还真是健忘,竟然把只金表忘了,连杯子也留下来了吗?”凯文讽刺地说着,尤其他又发现几样属于男人的东西。
“咦!”她随着凯文的视线一看,哇!糟糕,她忘了先收拾好一些证据才让他进门。
“宫诗雨,你在瞒我什么?”他眯着眼睛看她。
她好心虚哟。“我没有呀,凯文。”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别再说谎了,你不是个说谎的料子,这个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且还是个男人?”他猜测。
“没有!”她回答得坚决,但也因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让凯文的猜疑更加确定。
他跳起身,大吼:“你给我出来,不然我就亲自去揪你出来!”
“凯文……”她心慌了,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她的房间,而凯文也发现了。
樊仕澈心想大概也穿帮了,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我自首。”自首不是无罪吗?而捉到三倍,那他应是以无罪释放才是。
“你是谁?”
“对,你是谁?”宫诗雨也附和着。
“大哥,我叫樊仕澈……”
“慢着,谁是你的大哥呀!还有,你为何穿得这副德性?”半路乱认亲人,真是的!
可不是吗?樊仕澈只穿浴袍,又碰巧在宫诗雨的房里,若不被人认为是瓜田李下,才怪!
宫诗雨马上开口:“呀!他因为之前不幸的栽到坑洞里,所以跟我借浴室洗澡的。”她开始佩服自己的反应越来越好了。
凯文瞥了樊仕澈一眼。“他真是厉害,还知道今天会有水难,事先准备一件浴袍来穿。”那个浴袍分明是男人穿的,让安琪穿的话衣摆都快要到地了——当然这是夸张点,打个比方嘛。
“那个……那个是……”
“别再扯了,安琪,我心知肚明。”
宫诗雨吐吐舌头,樊仕澈终于可以开口了。“那,我可以先去换件衣服吗?”
凯文抿抿嘴,他便进去他房里更衣去耶,但凯文却死命地瞪着她。“他住在这里,而且他不是你的同事,对不对?”
“凯文……”
“点头或摇头?”
“凯文!”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点点头。
“你真该被好好打一顿,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不准你打她!”樊仕澈换好衣服出来,站在她前方,插着腰瞪着他。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凯文冷哼。
“有我在,也轮不到你揍她。”
他扬起眉,望向在他背后的她。“安琪,老实招来,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们难不成同居了?”
“我可以解释的,你不用这么生气,他没对我怎样!”她一定得解释清楚,但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不是同居嘛,偏偏又住在一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吗?”两个男人互瞪。
她看看樊仕澈,又看看凯文。“我看……我们三个人还是坐下来谈好了。”
凯文瞪了樊仕澈一眼,抓着宫诗雨坐在一旁,樊仕澈只能独坐着。
凯文还是寒着脸地瞟着宫诗雨。“安琪,你最好从头到尾给我解释清楚。”
“我……”宫诗雨忐忑不安地绞着手,偷偷看凯文一眼。“他是樊仕澈……他……”
凯文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叫什么,我是要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是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呀?老天!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凯文的出现实在太突然,让宫诗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打草稿呢!
樊仕澈在一旁开口了。“你不是早发现我们已同居了。”
“诗雨,你还跟我说没有!”凯文立刻显示他的不满大拍桌子,桌上的杯子还会左右震一下。
宫诗雨在心里嘀咕。“樊仕澈这个大白痴!他会把我给害死!”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她准吃不完兜着走。
凯文眼睛瞪着宫诗雨,想确定。“是吗?”
“嗯……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凯文吼着:“我问你一句:他到底有没有住在这边?”
“有啦,但是……”
凯文也不管她以下的话,既然有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他得负责任!”瓜田李下若是没有什么暧昧关系,任何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