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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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默许-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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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允翔就要下船了啊,她和他别离在即……
  当船进入港湾,笛声大响,辉煌的灯火就像是大白天般照亮了整个舱房,但她心情更加惨淡了。
  船停妥了,费允翔终于从阳台外走了进来,她仍蜷在沙发上,脆弱地抬眼瞥他,她没有先开口,他也不说话,两人遥看著对方。
  许久,走道上隐约传来新加入的旅客兴奋的交谈声、愉快的笑声,令她的心更是乱纷纷……她不属于这里啊!她不要一个人留下来。
  “你过来。”费允翔沉声说。
  “你怎么不过来。”全小贤真不知自己为何要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跟他说话,她其实很需要他的安慰啊!她苦恼又后悔,无措得想哭。
  费允翔瞥著她忍著泪又故作一派无所谓的样子,在心底暗叹,她真是比他想像中还倔!
  好男不与女斗,他走了过去,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三公分大小,像晶片似的银亮金属,递到她面前。“这是我家的密码钥匙,在进入大门口的地方有个电脑保全系统,你把它放到小匣里,门自动会开。”
  全小贤别开脸,昂起下巴,不拿他的密码钥匙,也不看他一眼,尽管心底难过得要命,但她不准自己在他面前哭,拚命忍住了。
  费允翔浓眉紧蹙,手腾在半空中,想著到底要拿她怎么办?理智要他别再理她,他不能因为她两度误了任务,这个世界的安全远比她的情绪来得重要多了,他只能以大局为重。
  铁著一张脸,他把密码钥匙放在桌上,不发一语地走向房门,离开了。
  全小贤在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的一刹那,泪无声地掉了下来,看向阖上的门,她开始在心底怨他、骂他,却也开始想念起他……没有他的房间里突然变得好空洞、好孤独,她完全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轻叩声,女子用带有英国腔的英语说:“我是芳达,你一定在里头吧!”
  是那个芳达,她当真来了!全小贤赶紧抽了面纸擦干眼泪,很不愿意这样见人,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沙发上回话。
  “我在。”
  “那我进来了。”芳达说著,迳自入内。
  全小贤望向芳达,觉得那头炫目的金发和模特儿般的身材比例,让她感到极大的压迫感。
  芳达看见她坐在沙发上,身上只穿著内在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表情。
  全小贤也豁出去了,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自己也有!忽地全小贤心神一震,她瞧见芳达手上拖著的,不正是她失散已久的行李箱?!
  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能和自己的行李再度“重逢”至少让她沉到谷底的心情好过一点。
  “喏,这是你的行李,全都帮你送过来了,你清点一下,我手下人办事很仔细的,‘该在的都会在’。”芳达自信地说,似乎话中有话。
  “谢谢。”全小贤心底毛毛的起身道谢,接过自己的行李,拖到床铺旁边,打开来找衣服穿上,等她穿好衣服,略微清点了下行李中的物品时发现,她的衣物全都在,但信用卡和护照全都不见了,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该在的都在”?
  “不用找了!”
  全小贤听到芳达这么说,一回头,看见她手上拿著一本小册子。
  “这是你的新护照,你好好收著。”芳达走了过来,把护照交给她。
  全小贤接在手上翻看,愈看眉头揪得愈紧,这护照里的照片是她,但她的姓名和国籍竟被窜改了!费允翔说过她会有一个新的身分证明,她还以为是一本新的护照,没想到竟是如此……他当真是要她彻底从这世界上消失!
  她猛然打了个寒颤,心底的震撼无法言喻。“我……以后都得用这上头的身分吗?”
  “那只是方便你随我出入境而已,以后要怎么做,得看翔哥了,你是他的权利,别问我。”芳达耸肩,冷笑一声。
  全小贤蓦然胀红了脸,觉得那声冷笑像是有点讥讽的意味,令她很难受,百般复杂的心思又多了些怀疑,说不定费允翔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告诉芳达了,她愈想脸愈红,心底很不舒坦。
  “走吧!”芳达说。
  “走?走去哪里?”全小贤绷紧了神经。
  “当然是去我的房间,翔哥要你跟我在一起,直到下船。”芳达边说边走出房去,也没等她。
  全小贤见她已走,无奈地拿起费允翔放在桌上的密码钥匙,脚步虚浮地也走出房间,整个人已是六神无主,浓浓的委屈在她胸臆间漫流……
  第七章
  三天后,船又靠岸了,全小贤无心理会自己身处何处,心情沉闷地随著芳达下船。
  走在陆地上,她还有摇晃的错觉,一颗心丝毫没有踏实感,而她们没有多做停留,芳达立刻要她搭上一辆厢型车,全小贤很想问目的地,但芳达戴起墨镜,看起来很冷漠,她也就把话吞了回去。直到车子抵达机场,她才从机场的名称中得知自己所在的国家叫印度!
  她在芳达的带领下,搭上一星期唯一一班飞往欧洲的飞机,在长途的飞行中又转机,好不容易地到达了西德法兰克福的莱茵美茵国际机场。
  “什么时候才会到?”全小贤走出机场,虚弱地问,整个人被乱七八糟的时差弄得疲惫不堪。
  “快了。”芳达冷睇她一眼,摇头说:“你的体力看起来不怎么好,缺乏训练。”
  全小贤被这么批评心情更差,但她真的累到无力开口去争辩了,她沉默地跟著芳达走到停车场。
  芳达亲自开车,在两个小时的路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不过全小贤也已累得睡著。
  “小姐,你可以下车了。”芳达把她摇醒。
  “唔……”全小贤挣扎地醒来,望向车窗外,是一座景致美丽的农庄,位在中央的是具乡村色彩的二层楼庞大建筑,右侧是广大的葡萄园,左侧是草园,草园的尽头是高大的树林,夕阳映照下眼前的景色可说是美不胜收。
  “这里是费允翔的家?”她忍不住地问。
  “没错,这里叫莫赛耳,是西德最美的乡村,有温泉、河流,附近还盛产葡萄……下车吧,好好待著。”芳达回答后,直截了当地请她走人。
  全小贤怔然地开了车门,踏上这一片陌生的土地,提下后车厢的行李,芳达没道别,很快地就把车开离了。她一直看著芳达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却没看见这座农庄的边际,她无法想像这上地究竟有多大?
  也许她可以现在逃走,但她更想做的是找一张床躺下来睡上三天三夜,好补偿她疲累的身心。
  她在行李箱里找出费允翔交代的密码钥匙,放进门口的保全密码机里,门真的缓缓地开启了,她收回密码钥匙,踏进里头,门又自动关上了,突然地,一个圆呼呼像吸尘器的东西火速移动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好,全小贤小姐,我是费家的电脑管家,欢迎来到这里。”那个像吸尘器的东西在她面前发出滑稽的声调说话。
  全小贤定神一瞧,它不是吸尘器,而是个桶状造型的机器人,在它的“头顶”不断旋转著奇异的灯光,她心想该不会是费允翔就在屋里操纵这个机器人,跟她开玩笑吧!
  她在屋里绕了一圈,也到楼上参观,发现这里面设备十分现代化,总共四房两厅,全是原木装潢,配上米色的长毛地毯,很温暖且有家的味道,但费允翔并不在。
  “主人不在,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好让你休息。”电脑管家见她下楼来,立刻领她到客厅后的住房。
  全小贤感谢它的提醒,无可奈何地跟著它走到房里,很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小管家并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冰箱里有食物,不过你得自己下厨,谢谢。”
  全小贤苦笑,无助地坐到房里的椅子上,她怎么会傻得去问一个机器人?想也该知道一定是它的主人对它下了指令!
  但那个主人呢?他何时才回来?她又必须待在这里多久?谁可以回答她?
  她望向可通往户外的大型观景窗,夕阳的余晖仍是那么美,葡萄藤架下结实累累的葡萄那么诱人,但她的心却是阴沉沉的,脸上凉凉的,爬满泪水,她安慰自己不哭,泪却是流得愈凶,她好想回自己的家,好想老爸老妈,最要不得的是她也好想费允翔!无论他去了哪里,现在她只希望他平安地回来……回来看看她。
  只消他的一个眼神,就能纾解她慌乱的心……她暗自这么希望著。
  全小贤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著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睡到自然醒后,就看到那个电脑小管家在她身边绕啊绕。
  “全小贤小姐,你真会睡,一共睡了十八个小时,现在已是上午十一点了。”它主动向她说。
  “唔……”她爬起身,揉揉眼,打了个超大的呵欠,溜下床去,预备梳洗更衣,然后再找食物喂饱自己。
  她找到浴室,进了里头,那个电脑管家也跟了进来,她并没有请它出去,也无心去注意它,洗好澡,换了衣服就到厨房里去找食物。
  “冰箱里有很多冷冻食品、罐装饮料,保存期限都还很长,很新鲜……”小管家负责地向她报告。
  “嗯。”她苦笑,取了一盘冷冻义大利面出来加热,饱餐一顿后她有了体力,脑子也变得灵光了,她想到一个跟外界联络的方法!
  她火速走出餐厅,心想这里一定有电话,她可以打电话回韩国问候爸妈,且要他们替她代订机票,然后她就不必窝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可以立刻回家去……
  她想得很美,在偌大的客厅里到处找电话,可是她并没有看见电话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我可以替你服务吗?”在这时那电脑管家很通人性地问。
  “电话呢?”她没辙,只好问它。
  “这里没有电话,不好意思。”
  “噢!为什么?”全小贤好失望,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真不想留在这个房子里,她会闷坏的。她忽地站起身,走向大门。
  “出门要记得带密码钥匙,否则会无法再进来哦!”小管家跟过来说。
  “我并不想再进来。”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对它喊了一声。
  它噤声了,而她发觉自己的失礼,虽然它只是一个电脑,没有生命,但她不该这么失控的对它。“对不起,你说得对。”她接受它的提醒,进房去拿密码锁,这才走出门去。
  时间飞逝,眼看一个月就这么过了,费允翔仍没有回来,全小贤也变得沉默了,她常整天都到屋外探险,就是不愿意待在屋里,有时她一个人逗留在葡萄园,找寻成熟的葡萄自行品尝,发现这里的葡萄有两个品种,一种特别酸,一种特别香甜。有时她会进树林去呼吸新鲜空气,那里有一个大水塘,风景很美,无论是旭日初升或夕阳西斜时漫天的彩霞,景色都好醉人,也特别令人感伤,总会令她思念起她心爱的人儿。
  今天她又一个人去看树林里水塘边的夕阳了,回来时又是默默噙著泪,真不知她何时才可以远离这样的孤单?
  她走到门口,摸索口袋里的密码锁……
  “咦!跑哪儿去了?”密码钥匙没在她上衣口袋里,摸摸裤子口袋,也没有!连忙想想出门时可有带?答案是……没有。
  噢!她怪自己整天心神恍惚不定,居然忘了带钥匙了。“怎么这么糊涂?”她懊恼又紧张,赶忙跑到自己房间那个方向,试图打开窗爬进去,手才一碰到窗棂,嗞地一阵麻木感令她惊诧的收回手,这窗子竟是通电的!可想而知,她一出门房子的保全系统就自动开启了,要进屋非得要那只密码锁!
  糟糕!该怎么办呢?太阳愈渐西沉了,天色也愈来愈暗,难道她得一直都待在屋外吗?
  是了,除非她能穿墙,她万念俱灰,失神地走向葡萄围,坐在藤架下,蜷曲起膝盖,望著屋子打不开的门,泪无法抑止地流著,悲凄地任由绝望把她淹灭,让黑暗的夜幕把她吞没,她知道这次真的完蛋了……
  费允翔才一下飞机就到停车场领车,准备回家。他在车上打开行李,取出最新科技的掌上型卫星视讯手机,开启。这些日子他都是透过这个新玩意儿,接收电脑管家所看到的、听到的,也就是说,他家中那个宝贝女人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话,他全都能从这个掌上型卫星视讯手机得知,并且回答她。
  他清楚地知道她安全地待在他的地盘上,虽然她时常往外跑,但令他安慰的是,她始终没有擅自离开那片辽阔的土地。
  想起她,他的心窝总有股暖流,虽然在船上他们有些争执,但好男不与女斗,时间终究冲淡了那些不快,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神奇的思念,他挂心著她,在执行任务后,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只有……回家去看看她,他从来没有如此牵挂一个女人,像牵挂她这样么深切。
  而经过长途飞行,他已有十几个小时没有看见他那个宝贝女人了,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安好?
  他按了一组号码和电脑管家连线,下指令搜寻她的踪影,却一直没见到她,以热感应扫描楼上的动静,毫无反应。
  怎会这样?现在已是深夜两点,通常这时间她都上床睡觉了!
  她会是去哪里,难道走了?
  他心头掠过许多可能发生的坏事,对她的担心更胜过一切,俊脸绷得死紧,片刻也不停留,火速倒车,出了停车场,狂飙回家……
  本来需要两小时的路程,在他连闯了红灯,频频加速下缩短成了一小时半,车子像火箭一样直奔家门口。
  他下了车,大步走向大门,放进密码钥匙,进了里头,直接进她的房里,果真,她不在,但衣物都整齐的挂在衣柜里,而且密码钥匙也在桌上,这显示她并没有离开。
  他又奔出房外,上楼找人,楼上也不见人影,他打开窗大吼:“全小贤!”
  三秒内,没人应答。
  难道……会是跑到树林里迷路了?或者遇到野生动物……
  费允翔万分不安,奔回自己房里,在床头底下按了一只开关,原木打造的墙立刻朝左右开启,里头出现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道金属墙,他走过去输入一组密码,一层层坚若磐石的机关门自动打开来,里头存放著数也数不清的科技武器,他进了里头,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夜用猎枪,甩到背上,拿了探照灯,很快地踅出,关上开关后,层层机关又封锁住。
  他疾奔下楼,到后门外的车库,骑上越野摩托车,打开探照灯往树林里狂驰而去,他一心只想她平安,他想再看到她,若是她有任何闪失,他绝不原谅自己!
  他被自己这样强烈的心念撞击著,一股热切的感受从心底最深处溜了出来,他知道那感觉叫爱、叫疼!他早已在不自觉中放任自己用心地去疼爱她,尽管她时常跟他是有理说不清,有时又倔强得要命,但总忘不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娇羞的样子深深烙在他心底,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只接受她成为他的包袱,他更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那会远比自己受到伤害更教他痛苦,他要见到她好端端的、活跳跳的才安心……
  全小贤昏沉沈地睡在葡萄园下,恍惚中她好像听到费允翔在叫她,还有稀奇的摩托车声……她痛苦地睁开眼,抬起头探望四周,并没有人,有点远的大厅里虽亮著灯,但那灯光通常在晚间就自动会亮起,不足为奇。
  她低叹一声,百无聊赖地把脸贴在膝上,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刚要睡著,又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她打起精神,聆听那声音,真的愈来愈近,再度睁开双眼,她看见摩托车的灯光朝她而来,亮得她睁不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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