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永远出乎我的意料,Little H,我发现我越发的舍不得你了。”
Hat这次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慵懒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耐烦以及不信服。
“拜托,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对萨拉查解释说,你的情人戈德里克愚蠢到被马人捅了个窟窿以后不是想着回来请求救助,而是想着和我这顶帽子开那些连傻子都不信的玩笑!”
戈德里克摇头苦笑,看着还在不断飚的鲜血,移形幻影是不可能了,空间扭曲会让伤口更加严重,那些石器上看来下了魔咒,咒语无法让伤口自动愈合,看来只能硬撑的走回去了。还好,伤口也就是看上去吓人,其实自己并没有怎样,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血够这么飙的。
戈德里克步伐有序的向前移动着,Hat望天,想着自己在别扭些什么。
也许大概是被那个老马人奇怪的话刺激到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过去,并不真是凭空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只不过像是图书馆里被放错架子的书本一样,他只不过是投错了地方的灵魂而已。而且,总感觉是自己插入了别人的生活,他不喜欢这个样子。
他讨厌每当自己形容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是情人时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一路沉默,然后当一人一帽挂着吓人的鲜血回到霍格沃茨校长室的时候,他们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高分贝的尖叫声以及所有人慌乱、不知所措的紧张询问。
戈德里克倒是颇为享受这样的关注,起码他的晚饭得到了很好的保证。= =
被罗伊纳耐心的用水清洗过的Mr。Hat愉悦地吐着彩色的皂角泡,然后在他对上萨拉查阴沉的脸以后,泡沫在他的嘴里边炸开了。= =虽然没有感觉,但是那也让人很不愉快!
“我希望在你愉快的洗澡活动完结之后,从你那毫无用处的嘴里出来的是有用的信息,而不是这些该死的泡沫,Mr。Hat!你没有大脑只有思想,但是我想那还不至于影响到你对当下的判断,你应该知道和你同行的某些愚蠢的傻子正躺在床上坐吃等死,而你有责任告诉我们这该死的到底是为什么!”
呃,看得出来,萨拉查真的很紧张戈德里克,只不过他的关心还是如此的具有个人特色。
Hat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别扭再一次高涨起来,他讨厌萨拉查因为紧张戈德里克而责备自己,他讨厌萨拉查对自己和对戈德里克截然不同的态度!(咕……(╯﹏╰)b,帽子君啊,这就是你不客观了,人家斯莱特林先祖可是秉着一视同仁的态度,都恨恨的骂了一顿来着……)
都是一起遇到马人围攻,为什么没有人问问他是否安全,最起码他也不应该受到苛责,而那个戈德里克却高床软枕享受Helga特制的晚餐!
萨拉查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自己,戈德里克也不管他,Hat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委屈。
“我们被马人群围攻了,而我显然也不得不听了一系列奇怪的诅咒,来自那个疯癫的马人长老的,最后没有任何手脚魔法的我把那些马人驱散走了,而戈德里克却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一些看似吓人实则没有什么的代价!这就是我的答案,您满意了吗,斯莱特林阁下?”
不要惹火我,关键时刻,我也是有牙的!(= =弱弱的举手,其实你没有牙齿来着,Hat。)
瞬间的沉默,赫尔加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两人一帽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他们三个在赫尔加的眼里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吵闹不停,但是却绝对是同仇敌忾的默契拍档,关系好的,好像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真的争吵,但是现在,这个一辈子的预言被轻松的打破了。
“好了,理智点,绅士们。特别是你,Mr。Hat,收起你的硬刺,这里没有人想要责怪你的意思。你知道的,萨拉查只是有点关心则乱,而你也曲解了他的意思。”
Hat不满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现在不想和任何生物对话。
在一旁看戏看的正high的戈德里克不满的瞥了瞥嘴,原谅他的恶劣吧,万能的Merlin!他真的很不想承认,刚刚Hat和萨拉查的一小段不愉快让他很愉快。
“赫尔加,你也是时候收起你过于泛滥的同情心了,没有人逼你去那么做。”
“显然,我们某些又充满活力的愚蠢生物开始遗忘了他的疼痛,对吗?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戈德里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场面更混乱下去吗?”
同时这么开口的Hat和萨拉查一起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的撇开了。
“我只是在说赫尔加的滥好人,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被两人的“默契”刺激到的某骨子里还是大型猫科动物的金发男人坐不住了,他迅速不经大脑的做出了回击。
“那么,这又和赫尔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觉得你们有些迁怒的意味吗?”
某些优雅得体的女士也坐不住了,罗伊纳安抚着被言语刺激到了的赫尔加,盛气凌人的开口反问道,而这次反问让战争升级了。
“那您能屈尊解释一下,这又和您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挚友,恩?”
萨拉查首先勾起一个讽刺弧度十足的假笑,环胸,昂起头,高高在上的看着罗伊纳,他是知道罗伊纳那不能告人的小秘密的。平时不说,只不过是不捅破而已,看在大家友谊的面子上。可是那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他只想让所有人不痛快,至于其他的考量都见鬼去吧!
戈德里克却聪明的噤声了,他还是有些理智存在的,起码他还明白什么是底线,但是他却还没大度到去阻止别人犯错。
Hat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萨拉查,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Hat可以肯定萨拉查刚刚有些真的失去理智了。所有的争吵都基于一个标准上面,而那条感情的红线就是最后的退路。
萨拉查也有点懊悔自己刚刚口不择言的反应,但是他从小的贵族教育不允许此时的自己显示出任何的道歉之意。他依旧高高昂着自己的头颅,随时准备应对罗伊纳的反击,既然说出口了就不要后悔,像一个斯莱特林!他想起了自己父亲的话。
罗伊纳突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摇欲坠,然后她也强硬的撑起自己的尊严。
“哇噢,好像某些人很无私、无所不知似的,我真的很想问问,您真的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了吗,阁下?”
“这次马人的事情,要怎么办?”
转移话题的当然不可能是不去阻止的戈德里克,也不可能是大脑当机的Mr。Hat,更不可能是还在气头上的两个人。赫尔加意外的站了出来,惨白着脸用自己的坚毅妄图转移怒火。
“我坚决不同意那些非人类的生物如此目中无人的把森林占为己有,虽然那片森林离霍格沃茨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保不准还会出现Colin那样的意外,我们不能拿我们的学生去冒险!”
萨拉查首先顺着台阶下去表面了立场。
但是好像此时有些处于感情崩溃边缘的金发女人,还是在自己纠结的感情问题上无妨自拔,罗伊纳抿唇,同样冷漠的开口。
“我倒是同意让马人迁徙,毕竟那是神奇生物,需要我们保护那脆弱的生物链!”
“你是想不放过任何的研究机会吧?”
某些管不住自己习惯了吐糟的嘴地帽子再一次将气氛陷入了僵局,空气冻结,四巨头们一瞬间都沉默了,他们都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让事情朝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
Hat突然发现自己也失去了理智,参与其中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
最后,四巨头和帽子多年来的经验让他们做出了也许是最对的选择,他们默契的选择了各自回到自己的私人寝室,冷静冷静自己发热的大脑,明天再做决定。在此过程中,他们没有人说过哪怕任何一个单词,纯粹是靠着多年来的了解。
而萨拉查接管了Hat,即使Hat还在和他生气。
第十七章
萨拉查抱着一路沉默的Hat徐步走在通亮的走廊上,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得体假笑,对着每一个还没睡去的油画点头致意。
萨拉查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易怒、冲动、不理智,这些完全应该是格兰芬多特有的“美好”品质会越来越多的体现在自己身上。一切都好像失控了,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淡定的处理好一切,确定他们都在预定的轨道上。
挥手对着壁炉甩去一个魔咒,一直在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被熄灭了。
萨拉查觉得此时的自己已经够脑热的了,不再需要任何别的温暖,他受够了,眼前的这一切。这该死的一切,戈德里克自信的阳光笑脸,那些自以为已经全部忘记了的儿时记忆,都统统去见Merlin吧,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再去回想,他的大脑只需要装下Hat就够了!
说到Hat,萨拉查缓慢的抬手,迅速的下手,扯动了一下他的帽尖,然后不出意外的得到了眼前帽子的“热切”回应。
“我还在生你的气呢,萨拉查!”
萨拉查突然被Hat那么一句简单的句子,以及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瞪眼而平息了自己全部的急躁,这就是他喜欢他的地方之一,那神奇的感觉,好像只要那顶帽子在自己身边,他就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萨拉查发自真心的勾起唇角,一个令人炫目的微笑诞生。
“但是你开始愿意理我了,对吗?”
Hat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小声的在嘴里嘟囔着、抱怨着。
“也许吧,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再也不理你们任何人,任何人!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戈德里克,都带着那些该死的笑容给我彻底的消失吧!”
萨拉查坐在了红天鹅绒材质的松软床边,看着幽暗的寝室,闭眼,舒心的微笑。
“呐,Little H,一起去旅行吧,离开霍格沃茨,离开全部的纷争,离开那些恼人的无解困惑,就我们两个人,只有我和你,徒步去旅行。”
萨拉查的声音就像是诱惑着水手的海妖,直入人的心底,扣动心弦。但那发出句子的声音却是极低的,甚至让Hat都在怀疑他是否说了那些话,那些不十分肯定又虚无缥缈的喃喃自语,像是对Hat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首先,我们不是两个人,只有你是人,而是我只是个帽子。其次,现在麻瓜对巫师的厌恶与日俱增,徒步旅行是很不安全且傻透了的提议。”
Hat知道此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的自己其实很煞风景,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除了这些毫无意义的吐糟以外,他要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略带低姿态、恳求态度的萨拉查,这让他措手不及,比面对戈德里克时不时的亲密举动还让Hat无法应对。
他只是个帽子,不是吗?恋物癖的萨拉查,恩?
“最后,我甚至都不算是人,连身体都没有……”
最后的这句话,Hat说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本来想拿这个事情当做一个缓解气氛的笑料来着,结果自己连干笑都做不出来。如果他不知道他以前曾经是个人类该有多好,起码他就不会怀念那些脚踏实地的日子了,那样的话他也无可回忆,不是吗?
萨拉查突然在一阵窒息的沉默以后,带着一脸他已经做出觉悟的表情,面色凝重的对上了Hat的眼睛,声音是再没有过的严肃。
“也许,我是说也许,我可以让你马上拥有身体,你愿意吗?”
萨拉查没有问Hat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旅行,因为他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作出的努力,变成一场变了味的交易活动。
他相信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Hat一个发自真心的承诺,哪怕要耗尽毕生的时间。但是此时的他却不想再听见Hat声音里那浓浓的失落,以及其中微乎其微的悲凉意味。Salazar没有尝试过变成一个帽子以后的生活,但是他却能理解有思想的生物渴望有手有脚的感觉。
Hat简直不可置信,然后他有些激动,却又努力强掩着自己的希翼。他睁大眼睛看着萨拉查,久久不能言语。
萨拉查知道这一刻Hat等了太久,因为自己的自私,但是他真的很难放下自己全部的私心。所以,这一次他还是决定隐瞒一部分真相,他笑了,像是鼓励又似是自我安慰,月光下他浓密的绸缎黑发好像发着银白色的亮光,很神圣的样子。
“啊,成功了哦,不过,只是需要点调试,也许你可以先试试效果。”
Hat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一种激情澎湃,那感觉让他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错觉,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和思想好像一下子被分成了两个个体,他的灵魂轻轻飘飘的漂浮在房子的上空,看着那个名叫Hat的帽子,吐糟的说出了那么一句;
“萨拉查,你这商品还有售后服务吗?”
突然Har不想承认这个永远不忘吐糟的脑残帽子就是自己,真的很难为情啊,有这么一张随时不忘搞笑精神的嘴!
该死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噢,无所不能的Merlin,您还是收了我吧!
当然了,那种好像自己浮在云端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感觉,根本就是太过激动而产生的错觉。但是Hat还是感觉自己一路飘忽、晕眩的被带到了密室里,当Basilisk主动缠上帽子的帽檐的时候,Hat还是处于这么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且很难再回复常态。
话说,他有常态吗?远目,茶= =
Hat的灵魂处于一种极致的狂喜状态,以至于他不怎么能继续清晰的思考。但是那可不代表他那张天怒人怨的嘴也跟着一起休息了,于是我们依然可以和Basilisk一起听到:
“嘿,我可爱的小淑女,你被萨拉查施了一个‘速速长大’还是怎么着?我怎么感觉你比过去整整胖了好几十磅?我绝对不承认什么‘是你出现了错觉’这样的回答,老实说,我比较喜欢纤细的淑女,无论你是否是条蛇,还是别的动物!太多的甜食对你的体重没好处,对你的健康其实也不怎样。”
Basilisk三角形的脑袋猛的抬高,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嘶嘶的吐着芯子,努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说真的,她这个样子其实挺吓人的,可惜,Hat笃定她不敢再萨拉查面前对自己怎么样,于是他就这样有恃无恐着。= =
萨拉查的嘴角勾起一个宠溺的微笑,重新将一帽一蛇抱在怀里,走进了最里面的密室。
吊在顶上的繁复花纹装饰下的青铜吊灯一瞬间被点亮,漆黑的圆形密室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全部展现在了Hat的眼前。
凌乱是唯一可以形容的词汇,被到处乱扔的羊皮纸,忘了盖上盖子的墨水瓶里还插着羽毛笔,古典书籍被毫不珍惜的摊开,随意的被放在触手可及的任何地点——书架上、桌子上甚至是地上。= =
但是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雍容之气在其中暗含,不似一般人家中那种由于长时间不收拾而出现的狼藉之感。
只能说,有些人生来就是高贵而优雅的,那种气质能透过任何一件随意的小事体现,好像那份赏心悦目是刻在骨子里、沁入血液里的;而有些人,不认命都不行,即使穿着世界大师级的作品、干净而又整洁的站在至高点,却也是很难达到这份优雅。
而碰巧,Hat身边还真有些能把普通的事做得不普通的人,不多不少,四个整。
萨拉查只能说他就是一个天生的贵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虚浮的词藻,那份自然就已经很好的演绎了一种气质,生而高贵的气质;
戈德里克上翘的嘴角一直含笑,透着那么一份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却又让人轻易的升起望而却步的崇敬感,这种人就是即使他的卧室再赃再乱也会被后世评价为“具有个性、行为艺术”等褒义词的那类圣人,堂而皇之的坐拥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