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与欧阳旭认识的时间越久,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就越是深刻。
欧阳旭一听,立马抓住机会诱惑着心爱的女子,结果凤玖澜眼睛都没瞟他一眼,专注地看着那个脱了衣服的黑衣人,某人差点吐血,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怀疑自己,难道他真的没有那个黑衣人有魅力么?
全身**有什么好看的?哪儿有本少主将露未露风情万种好看?
欧阳旭郁闷了,只是那么一会儿,就听到凤玖澜继续发号施令,“给北霜皇换上你的衣服,你穿北霜皇的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凤玖澜看着那名黑衣人动手的速度,暗暗赞叹:果然是暗卫,连脱衣服都这么干净利落,不浪费一点时间。
北霜皇依旧昏迷着,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被黑色的绸布包裹着,那名身着龙袍的暗卫在凤玖澜的控制下躺到了床榻上。
凤玖澜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满意,对着那名躺在床榻上的暗卫进行深度催眠,忽然发现了欧阳旭腰间紫箫,她十分随意地抽了出来,放在唇边,吹起了缠绵动人的曲子。
此曲,名曰追织梦,可令意志不坚者沉浸在美梦中无法醒来。
解决好这里的一切后,凤玖澜看着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按照她的指示托起北霜皇向外走去,她微微一笑,任由欧阳旭搂着她跟在后面出去。
耗费如此多的精神力去催眠三个黑衣人,纵使她现在的功力已经提升了不少,也还是觉得有些累。
欧阳旭将她的疲惫看在眼里,有些心疼,早知道他就不这样提议了,什么诱惑狮子驮人!简直是馊主意!
五人走出山洞,大概是因为这里很偏僻,难得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倒是那蓝天上的鹰时不时掠下滑翔,寻找自己的猎物。
欧阳旭时不时停下脚步,为凤玖澜擦拭额头的汗水,有时走到小溪旁,用睡莲叶为她盛上清澈的水,看着她喝下甘甜的清水,嘴角边还挂着几颗水珠,他感到非常幸福。
走过了枯黄的草地,穿过了红叶翩飞的枫林,欧阳旭顿下了脚步,从凤玖澜手中拿过自己的洛紫神箫,轻轻吹起一首曲子,曲音悠扬,飘渺至远方。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雪松驾着一辆马车急速驶来,速度很快,急如旋风,但马车在即将碰到凤玖澜和欧阳旭时紧急停下,没有伤到他们一分一毫,足见驾车之人技艺高超。
“少主,夫人。”雪松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站在欧阳旭右上侧,等待着他的命令。
欧阳旭收起自己的洛紫神箫,斜眼看了一下北霜皇,对雪松吩咐一声,“把北霜皇放到马车里,去齐王府。”
“是。”
沉稳的声音响起,雪松走了过去,凤玖澜意念微微一动,那两名被催眠控制了的黑衣人讷讷地站到了一边,雪松轻而易举地把昏迷得不省人事的北霜皇给拉走。
凤玖澜见状,觉得也没那两个黑衣人什么事情了,来到他们两个面前,意念稍动,深度催眠之下,一个命令输入到二人的脑海中,“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两个黑衣人跟着念了几遍,毫无意识,雪松看着这诡异无比的一幕,觉得自己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怎么没发现夫人还有这等本事?
放倒了两个黑衣人,凤玖澜只觉得自己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有些累。
“旭哥哥,我好困,想睡觉。”凤玖澜抱着欧阳旭的胳膊,懒懒地说。
在欧阳旭面前,她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只听那雪衣华服的男子温暖一笑,“澜澜,我背你可好?”
“好。”
没有害羞,没有拒绝,不再像是半年前那般羞涩,她喜欢他背着他,他的背,是她可以依靠的港湾。
半年前他在一片潇潇春雨中背着她从西山走到洛城城门的情景恍若再现,然而此时两个人的心境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这一次,她甘之如饴,心里溢满了幸福。
欧阳旭一步一个脚印,从来不觉得背着凤玖澜有多累,他想到的只是,他的澜澜好轻,应该再重一点才好。
霜叶城中的凤玖澜和欧阳旭过着平淡而温暖的日子,但鬼城中却已经天翻地覆,自从宇文昭使计下毒,鬼城中那百余名高手功力尽失,根本无法使用内力,因此全部成了北霜军队的阶下囚。
有了这一百多个人,北霜军队长驱直入,深入鬼城,但军队人数明显减少了很多,最初从霜叶城带兵二十万,如今只剩下了三万多,可谓死伤惨重,但好在不辱使命,收复了本来就属于北霜的领土。
士兵们脸上尽是疲惫之态,连续一个多月的征战,强度很大,基本没有歇过,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当宗政雄从霜叶城急忙赶回鬼城的时候,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曾经占有的领土都插上了北霜的战旗,上边一个“平”字分外显眼,浓墨重彩,攻城容易守城难,宇文昭所带过来的大军,每收复一座城,就会留下一部分人驻守,防止再次落入敌方手中。
也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真正到达鬼城内部的士兵只有三万人,少了整整十七万。
宇文昭此时定然是心急的,急着见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与她本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去了一个多月,速战速决是他唯一的选择。
赵书宁每日看着宇文昭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凤玖澜身上,心中酸涩无比,却什么也没有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每日必写一份书信,让亲信准时送到凤玖澜的手中。
这三十多天来,从未停止过。
每当看着他在米白色的帐篷里提笔书写,那暖色的烛光将他的身影照在帐篷上,她总是喜欢远远地看着那个挑灯夜读的男子,从未靠近,奢望着何时她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他把她当做妹妹、当做战友,独独从未把她当成是一个女人。
今日之战,是最后一战。
为了赶快班师回朝,宇文昭几乎竭尽全力,将士兵们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步步紧逼,把宗政雄逼至绝境。
鬼城中那轮橘黄色的太阳挂在天空,只有两个时辰,来到鬼城一个月了,士兵们早已习惯,这难得的阳光让他们格外珍惜。
刚开始时,因为每日阳光照射的时间太短,他们常年生活在昼夜平分的地域,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很多人的皮肤都出现了红色的小疹子,好在宇文昭医术高超,鬼城中药材丰富,占尽天时地利,也挺了过来。
即便筋疲力竭,在双发交战时,士兵们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庄严沉肃的表情,有萎靡不振影响士气者,杀无赦!
赵书宁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妙手仁心菩萨心肠的男子,到了战场上也会凌厉如战刀,军令如山,容不得半点违抗。
她的云大哥,丝毫不输给有“北霜战神”之称的宇文霁!
宗政雄倾鬼城之力,与宇文昭对峙着。
阳光自天端落下,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霜与鬼城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宗政前辈为何要攻打鬼城?”宇文昭先礼后兵,至少在北霜百姓的心中,战争是鬼城先挑起的,他们站不住一个“理”字。
“明知故问!”宗政雄手持大刀长矛,浓浓的眉毛显露着一丝肃杀之气。
他大手一挥,坐在马上,对着身后的人一喝,发号施令,“龙四,带着一队人马从右翼包抄。”
“张添,布梨花阵。”
“吴悦,盾牌上前。”
……
一系列的命令从宗政雄的口中道出,十分果断干脆,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算是宇文昭也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宗政雄,果然是个人物,这样精妙的排兵布阵不是一般人能够设计得出来的,设计者必然久经沙场沙飞扬,身经百战曾百胜!
怪不得连自己那位弟弟都忌惮这号人物!
这样的帅才,必然会成为天璃国君的眼中钉,被发配到鬼城也是情理之中。
今日之战注定是一场硬仗,宇文昭能做的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硬碰硬,没有半点投机取巧的可能性。
宇文昭举起战旗,在空中挥舞着,神色冷静,号令军队,有条不紊。
冷玥寒和赵书宁是将军,而宇文昭是主帅,两军对敌,只能有一个主帅!
只稍那么一会儿,北霜军队就分为五路,前锋、中锋、后翼……有攻有守,十分严密。
双方主帅在对方眼中分明就看到了激赏之意,但在其位谋其事,立场不同,绝不相让!
“冲啊——”
随着那一声令下,双方激烈交战,鬼城虽说人少,但经历了千百年繁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不小的规模,在人数上并不差北霜军队太多。
因此,这一战,胜负未知。
战场之上,热血沸腾,血染天下,到处是杂乱无比的兵器相碰之声,那以士兵所布的阵法,互相吞噬着对方的人马,无数战马倒下了,却无人去管。
宇文昭一身银白铠甲上被鲜红的血液溅上,冷玥寒戴着一张鬼面具,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一剑飘红,所向披靡!
宗政雄也加入了战局中,他的功夫以刚猛著称,所到之处,倒下的北霜军数以百计,整个人都充满了杀气,无人敢靠近。
宇文昭和冷玥寒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联合攻击宗政雄,说起来他们两个是小辈,宗政雄是前辈,这样做也不算违背道义。
更何况,战场之上,道义神马都是浮云,有的只有胜负之说。
宗政雄是那一种遇强则强的人,手中大刀横扫千军,冷玥寒和宇文昭接得吃力,但两人配合得很好,不落下风。
厮杀,还在继续;
太阳,依旧西移。
地上的叶片被那锋利的刀剑割得不成样子,伴着尘土飞扬着,空气中血腥气同青草气息夹杂着,好似凝成了暴躁的因子。
剑气飞扬,流光溢彩。
就在双方激烈交战的时候,远处一人骑着快马呼啸而来,“报——”
那士兵头戴钢帽,直奔前方,宇文昭、冷玥寒耳力极好,自然能够在无数嘈杂声中听到那声音,不由自主地往身后一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恐怕信使也不会这样匆匆忙忙赶到战场上了。
“启禀王爷,皇上失踪了。”那士兵跪下,冒着被乱刀砍死的危险冲到前方,递上信笺。
------题外话------
更文啦~话说叶子周六也要上班…。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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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怎么把北霜皇驮回皇宫?
欧阳旭心里已经不知道吐槽了多少次了,自从他遇见了澜澜,整天碰到世外高人,这种高人换做平常,就是想见一面都难!
“前辈息怒,晚辈无意中来到此地,打扰前辈清修,是晚辈的不是。”欧阳旭以礼相待,在人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嚣张无度。
凤玖澜没有理会那人的呵斥,独自一人走到了墓地旁,绕着墓地缓缓地走动着,目光盯着这座古墓看,那大理石上刻的花纹很奇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绘画还是雕刻,讲求的是神似,但这石碑上雕刻的花纹美轮美奂,若是放在现代,她一定会觉得这是用计算机合成的纹路,因为图案太复杂了,令人眼花缭乱,却无法分辨是什么花!
或许,也不会有什么花长这个样子。
凤玖澜情不自禁地被那花纹吸引住了,静静地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眸光移向石碑的顶部,缓缓向下掠过,轻声一念,“淡墨遥传缥缈意,孤峰只在有无间。”
那静坐于草地上打坐的老者万年不变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诧异之色,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凤玖澜的身后,“姑娘如何看出石碑上的刻字?”
凤玖澜没有想别的,她的手指着那块石碑,缓缓道,“这石碑上的花纹甚为繁复,而且会移动,有点像是迷宫,又像是阵法,令见者头晕目眩,但不论那些线条怎么变,中间的这句诗始终没动过。”
老者捋着自己胡子,难得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姑娘慧根独具,老朽守着这枫林秘地已有四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够看出石碑刻字的人。”
凤玖澜微微一笑,端庄而优雅,“不敢,前辈德高望重,晚辈望尘莫及。”
一老一少在对话着,于是欧阳旭被华丽丽地忽略了,他脚步移动着,不过瞬息就来到了凤玖澜身边,拉着她和那名老者远离了几步,神色有些戒备,“不知前辈将我二人带到此地,有何用意?”
他可不会相信那一阵狂风是偶然的,能够将他和澜澜卷走的狂风并不多,在这奇怪的墓地旁又碰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老头儿,连自己也无法看清他的命数,只能说明此人深不可测。
“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觉得一个人独自守在这里四十年,太厌倦了。”那人没有理会欧阳旭的戒备,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一种名为“释然”的神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离开这里?”欧阳旭一针见血地指出,诚然,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耗在了这一座墓地旁,十分可惜。
这话一出,那名老者缄默不语,说话的是凤玖澜,“因为使命。”
除了这个原因,就再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很多年前,我被仇家追杀,拼命地逃,九死一生,逃到了这里,遇见了一个人,也是救了我的恩人,他为我报仇,作为交换,我替他守护着这座墓地的主人,四十年从未离开过。”
那人好似陷入了回忆中,此时遇到了凤玖澜和欧阳旭,向来不喜欢说话的他一开口就说了这么多,“我常常会将一些人弄到这里来说说话,听他们说说外面的事情,但终究不能出去。”
“前辈,为了一个使命,留在着孤寂的深山中,真的值得吗?”凤玖澜环视着周围的景致,花木葳蕤,幽深到了极致,她简直是无法想象一个人得拥有着怎样的耐心才能待在这里,而且一待就是四十年。
“不是等来了你吗?”老者斜睨了凤玖澜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欧阳旭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个老头儿不会是想把他和澜澜困在这里,自己跑出去玩儿吧?
“请前辈不要把主意打到澜澜身上,澜澜未至双十年华,不能代替前辈留在这里。”
“她不能,难道你能?”那老者话语犀利地反问一句。
欧阳旭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紧握着凤玖澜的手,“澜澜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过我们肯定不会待在这里的!”
“有本事你们自己闯出去!”
凤玖澜秀眉一拧,听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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