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筠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翘开男人的嘴,塞了进去,末了,他发现丹卡在喉处,还帮他右进去,他抄起男人的手,探着脉,再缓缓地将内力输给男人,以他的内功再配合丹药药效,不出几天,男人就会活绷乱跳了,一想到自己用这个词形容男人,百里筠就想笑。
他摸着自己的嘴角,还真的向上翘了,他早就忘记了笑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坏。
“嗯……,妖……妖精……”
走神的百里筠根本不知道昏睡的人竟会乱抱,他愣是被人抱住了腰,李他要推开男人吗?一想到自己白天的那一推就让男人吐血受伤,百里筠的手就收回来了。
反正自己也不讨厌男人抱着,只叫着谁呢?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对于他认为男人在睡梦里还叫着别人名字的这件事,百里筠觉得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夜凉如水,三更天的时候,一抹白影从驿站跳跃出来,不久便在夜色下隐入黑暗。
隔天的百里筠,又在深夜之时,神不知鬼不觉跑到驿站。
当他坐在床边,拉着男人的手探脉时,手便被人紧紧握住,床上的男人并没有睡着,是他太大意了,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此时他应该有的躲避都没有做,以他的武功,要挣脱开多容易,但他就是没想,而且还怕伤了男人。
一股力量拉着百里筠,他便倒进男人的怀里,百里筠睁大杏眼,男人太得寸进尺了。
“放开!”
“不要,不要走,妖精,我肯定是在做梦,要不然你怎么会来,如果是梦,那就让我不要醒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百里筠大惊,男人的力气怎么变大了,按住他的手不说,还将脑袋蹭在他的肩窝,男人的气息有点熟悉,那一股成熟男性的气味隐隐侵入鼻息,让他心跳加快,他的身体变得无力,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百里筠挣开男人的怀抱,可他的衣袖却被男人紧紧拽着。
“妖精……”
“我叫百里筠!”
“我知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名字,我就叫你筠儿,可好?”
杏眼再一次撑大了,百里筠不可思议地回味着男人的话,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筠儿?什么怪叫法,不行,再停留下去,他会受不了的。确实受不了,那是因为百里筠受不了男人深情的目光,受不了他的哀求,受不了自己变得古怪的行径。
当他抽回衣袖,床上的男人咳了起来,嘴角开始流下了红色的液体,那一抹艳红色,让他抬不起脚,也走不开。
百里筠又回到床边,握着男人的手,输着内力,但他一直都回避着男人的深邃目光。
“唔——”男人竟然偷袭他,不,偷吻,强吻他!铁绣味从男人的口中传了过来,男人的舌尖灵活地勾着自己的唇齿,还要硬闯进来。
百里筠早就放弃了输送内力,当他想一掌打晕男人的时候,却又下不了手,又当他脑海里冒出一个“逃”字的时候,他又不允许自己真的逃离,也就在来来回回的思考中,他早就被人吻得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腰慢慢往下,百里筠心里一颤,而他的头这个时候,也痛起来。
“不要——”不要往下,他的头好痛。
百里筠推开男人,捂着自己的头,不敢再想其他。
“筠?怎么了?”
“不要叫!”百里筠捂紧了耳朵,为什么听着他的声音就有一些影像呼之欲出?他好难受!
“筠——咳咳——”
百里筠逃了出来,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心里在害怕,这太可笑了,天下哪还有他害怕的事情。谁来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身后,传来了嘈乱声,他回头看到了一些人进了男人的屋内,这下,他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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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怎么样了?”
“梦醒了吗?”我苦笑了,刚才真的是做梦吗?这么真实的触感,我还吻了他,唇间的香味和手中的温度全是他的。
“主子,您哪里不舒服?”小安轻轻擦去我额上的细汗和嘴角的血迹。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一个真实的梦,让我又一次心痛和自责。“沈相,你安排下去,明天我们就启程。”
沈崇重抬起头,本想开口但又选择闭嘴,他们都想说我的身体情况不宜长途奔波吧,这些伤怎么比得上心伤?也许之前的一切真的是我的幻影,是我太过优柔寡断,只会再继续伤己伤人。
“主子,这是三皇子送过来的药,您要不要……主子,您……”
我直接接过药,全都倒进口中,尚郦悯没有必要害我,他既然敢送,我就敢吃。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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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哥哥,陪我玩。”尚孜华拉着三皇子,自从燕州之后,这一路每个人都变得好怪异。
“你不去找凛哥哥?”尚郦悯之前对于小公主亲近别人有些疙瘩,但现在她不去亲近那个人,他倒觉得疙瘩了,自从那次受伤之后,那人越来越沉默,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以往总可以借酒亲近,现在那人都被限酒了,自己也没有借口。
“哎,凛哥哥啊,他现在又要一个人清静了,我就被赶出来了。”
第九十九章 云月知情
“悯哥哥,我觉得凛哥哥有心事。”
“哦,怎么说?”尚郦悯只是察觉到那人最近有了变化,被小公主这么一说,他也好奇了。
“凛哥哥跟我说话老是走神,他还老是看着燕州的方向,明明我们都离开了,那里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不舍的。”
尚郦悯摸着华儿的头,揉着她的发,“华儿也会担心和关心别人了,看来真的长大了,等回皇都,皇兄给你找门好亲事。”'注:尚孜华是尚郦悯的表妹,不是新妹妹,之前没有交待,有亲看晕了,在此说明下。'
“讨厌啦,悯哥哥林先娶妃,才轮到我啦。”尚孜华嘟起小嘴,满不高兴,不过小脸色却浮起了红晕。
“男女不同,华儿到这个冬季就十六了。也不知道哪户人家敢接收你这个娇蛮公主。”
“哼!悯哥哥,华儿哪有娇蛮了,华儿是直率、可爱无敌的玉铃公主,娶华儿的人都排成长队了。”
尚郦悯看着面前的粉装人儿,哈哈大笑,一方面是华儿的搞笑表情,另一方面是她将从郜凛那里学来的新词发挥得很好。想想,也很久没见他了,不如晚点去看望他,华儿说他偶感风寒,怕也是吹风得来的。
今次,尚郦悯没带护卫,也避开了所有盘查点,他想到上一次这样去找那人时,就遇到他独自一人品茗香茶,自己还捞了几杯茶喝喝,两人也像普通人家的朋友一样,有说有笑,那感觉才是真正的无拘无束。
只是这一次,尚郦悯还没敲房门,就被里面的声音搞得进退不得,他尴尬之余有些恼怒,却不得不悻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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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湿热之物舔着我的脸宠,再轻咬着我的唇,那密密落下的吻很温柔……我只不过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小恬,怎么会做起这样的梦来?等等,我怎么闻到了清新的兰花香?
他是我在雾中遇到的天使,美丽妖娆的兰花仙子……
一双手臂环住了我,他贴近我的体温和触感是那么真实,我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一双美丽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舞,是他!难道我又梦到他了?
他放开我的唇,有些不满,“你不高兴见到我?”
我怎么会不高兴,与他相处的短暂却美好的时光又回到脑海,他是意外更是惊喜,美丽又细腻的人儿,敏感又体贴的人儿。
“云月,我的月美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贫嘴。”他送我一个眼刀,却是美目传情,娇嗔着。
“咳咳……”我按住胸口,抵制不住地咳嗽起来,那是昨夜吹了冷风,可能着凉了。
他急忙要给我把脉,我挥挥手,跟他说无碍。
“这才多少天未见,他们怎么将你养成这样?”云月很生气,硬是给我把脉,我就不知道了,原来他们每个人都会把脉的,百里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哎,想起百里筠,心里又是一痛。
“你血气不足,最近流血了受伤了?让我看看……”他说完就要脱我的衣服,我按住他的手,挑着眉。
“云月,想我了?”
他脸皮很薄,立即面带桃红,美目又在瞪我了,但手还是没停下为我解衣,只要他坚持要做的事情,是不会让我忽悠过去的。
我的衣衫尽落,身上的伤痕再也没有藏住,他的手有些颤抖,是在生气还是在担心我?那些伤只是皮肉伤,更重的伤是在内腑,不过,御医也是很惊讶我的内伤竟能在两三天内,奇迹般地恢复七八层,现在我只需要合理调养,很快便会恢复。
“我会很久都无法满足你的。”我一边嘻笑,一边将衣服掩上。
“你还开玩笑!你明知道我是……”看着他眼里红红的,我心里一热,将他拥进怀中,云月的多愁善感也跟云清不相上下啊,我怕见到他伤心。
“云月,别难过,只是个意外。”
“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伤,还说是意外,这明明是正面受到内功攻击,如果让我知道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云月咬牙切齿,紧紧回抱着我,我想到了百里筠,如果他两人碰到一起,会如何?他们两人的武功都很高,这万一要是打起来……不敢想像。
怀中的他有些不安份,说是看我的伤,却故意扇风点火,他的手轻轻抚着伤痕,指腹滑过的地方,似乎带着热量,立刻就让我燃烧起来。
我又一次按住他的手,这一次,我的呼吸变重了,也乱了,“云月,你再摸,可就要负责灭火了。”我的声音暗哑。
他的眼帘垂下,轻咬着下唇,脸上的腓红透露了心思,那一刻我脑中紧绷的线就断了,欺上他的身,随手拨去他的发簪,那一头长发在空中画了个美丽的弧线,披散开来,我将他推倒,吻上他正等待临幸的红唇。“云月,我的云月……”
他放软身体,以敞开的姿势迎接着我,彼此感受着相贴的温暖,倾听着对方有力的脉动,我们心灵相通,此时的水乳交融正如他额上越来越艳丽的兰花,如何能浅尝?他的接纳让我的空虚变得盈满,他的体贴让我感动,不知他有没有感到我的异常,可是我不愿破坏与他建立的信任甚至是爱恋。
云月,如一朵幽兰,我深深地被他迷住了。这一晚,他说起了族中的传说,他相信那个传说,而我是他的第一个爱人,以后将永远随我,他本是要继续司祭之职的人,却因为我的出现,两人的合体,他就失去了资格,而且他们族人,男子都必须是忠贞的,他说庆幸遇到了我,否则他宁愿孤独一生,永献族司之职。不过,他说扮成女人的事情,还得等找到他哥哥再跟我说。
“凛,我可以不必回去了。”
“啊?”
“……”他揪着我的发,靠在我的身上,轻咬我的胸前红樱表示他的不满。
“真是惹人的月儿,你还想要的话,可要自己动了,为夫无能为力了。”当他的美目瞪着我,我投降了,“好云月,我知道你说不必回去,你摆脱了那个四少的身份了。”
“不,我还是少主,但是我杀了大姐,所以,逃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你那个大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早死了也许很多人会感谢你。如果回不去,就跟在我身边,我也好照顾你。”
“也不在到时谁照顾谁。”他撇着嘴,反驳我的话,但却甜蜜地搂着我,吻上我的唇,那是月美人给我的奖励。
于是,那晚在缠绵中,我们决定了他在我身边的身份,平常他就扮成我的亲兵,夜晚么,大家心照不宣哦。但要通过我身边几个人的监控,这倒有些难。他在队伍里挑了一个平常不醒目的人假扮,我就以要保护为由,将他调了过来,一切进行得挺顺利的。
话分两头,那日尚郦悯在屋外听到的,正是郜凛与云月两人忘情时的喘息和呻吟声,其他的倒也没听到,想尚郦悯这么个心细之人,在关键时刻一听到他要找的人正在跟别人行鱼水之欢,立即就跑掉了,当然,屋内的云月并不介意被人听到暧昧的声响,他反倒在有人来时,故意弄了更大的动静,他并不是今天才到,起先,郜凛身边的保护太周全,他先是观察了一天才溜了进来,像这次来找郜凛的三皇子,亦是被他列在黑名单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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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到明天才到穹国皇城仓都,而在昨天,硫国使团早已提前赶到仓都了。
在近仓都的这一带,都是丘陵地貌,山虽不高,却四处绿意,风景秀丽,穹国有一条闻名的夕江,横穿三州,是河运中枢,我们走过三大州城并没有在夕江停留过,而这一次,是第一次站在夕江边,我们正在等着著名的夕江落日景,夕江名字的由来,便是因它美丽的落日震景。
刚到江边,便听到飘来的乐声,朝声音方向望去,原来是来自江上一艘豪华大船。
“那是铃雨楼的船。”
第一百章 美人榜
夕江上除了商船、官船之外,最常见的是什么,那肯定是花船了,铃雨楼便是仓都闻名的花楼,花船则是它的一个特色。
在夕江上可以称得上富丽的两艘大船全属于铃雨楼,在穹国,一般的商船和官船装修建造都得按级别来,等级制度很明确也是相当严格,连皇族造的船,也得按规格,大家可以庄严,唯独华丽,不行。也不知这铃雨楼是怎么得了圣旨,他们却可以拥有这个国家最高级别的造船资格。
铃雨楼的花船,是夕江一景,多少人闻名前来,只愿能上船,就算没有风花雪月也甘心。铃雨楼有雅楼之称,也就是它并不是纯粹做皮肉生意,它的经营超越了妓院的概念,分艺楼和凤楼,前者满足了各阶层人士的附庸风雅,后者满足了顾客的酒醉灯迷。
“沈相之前是去凤楼还是艺楼?”
“艺楼。”沈崇重难得老脸一红,压低了声音。
“那,我们现在能上船吗?”我指着渐近我们的大船,问他,没多停留在之前的那个问题。
“太上皇,那是凤楼的。”
“凤楼也挺好的,不是说凤楼的女子也是从艺楼来的?”我不以为然,反正我不喜女色,只是对它好奇,想上去看看。
“估计半路不会让我们上船,而且他们的要求挺多的。”
这又引起我的兴趣了,这铃雨楼招牌做大了,条件也多了,我总觉得这只是他们吸引顾客的伎俩,没有老板会拒绝顾客消费,从古到今,这个行业都挺赚钱,特别是古代,娱乐场所更贫乏,花楼妓院从来都是古时的百老会、销金窝,前世时,我的公司旗下就有一家夜总会,那时都是交给恒去打理的,恒就叫它蓝色妖姬,我那时本是反对给夜总会取那个名字,只是恒很固执,也就随他了。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能不能上去。”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去了解他们的作业,虽然我现在已是这种闲散的身份。
“那不如我们到下个渡口,也许他们会停泊靠岸,那我们便可以上去。”
他说得不错,这个时候快近黄昏,花楼的客人也早已提前预定好,按铃雨楼的高姿态,我们估计很难让他们停下来。于是,我决定带上几人,到下个渡口上船。
自离开燕州之后,这是第一次带着他们离队,这一次,我身边多了云月,少了小安和小乐。
我们四人策马来到渡口,非常幸运,铃雨楼的花船正停在岸边,还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