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四周皮肤,将毒血排出来,然后再用嘴吮吸。
等吐出的血液黑色越来越淡之后,再解开绑着的巾带,继续吮吸,直到吐出的血变成鲜红色。
这是应对毒蛇咬伤的办法,毒针应该跟被毒蛇咬伤差不多吧?
萧去病如是想着,开始为何可儿包扎伤口,心疼地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好可儿,没事了,有我在,不要紧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何可儿疼得俏脸煞白,但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黑色却不见了,她眼睛红红的,委屈得要哭出来:“萧郎你来了就好了……”
萧去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这时医师终于赶到,萧去病让他号过脉,说是余毒未清,他只能开药慢慢排毒,但性命已经无忧,萧去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叫小瑶好好照顾何可儿,萧去病和侯思琪来到外边,就在刚才这段时间里,又有其他不断情报传来。
说是金城坊四海商社总部,高适负责财货交割完毕在回萧府的途中同样遇刺,好在高适并非单纯书生,避过要害,只是轻伤。
更加诡异的还是,刺客在逃跑后不久,竟然被长安武侯给现场抓捕了,并供认是受回纥王子移地健指使。
萧去病冷笑表示并不信,然后侯思琪开始简略讲起事情的经过和他的怀疑。
交割其实进行的很顺利,账目,货物,钱财自己这边做整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而就快要结束的时候,代表安禄山那方的刘骆谷突然发难索要秘方和商社的伙计工匠,并吵嚷起来,说他们是奉旨行事,若不交出他们就要抓人并打人,最后就是坚持要萧家主母前来……
令狐流云也开始讲那个杀手的事情,并说多亏了胡十三:“……那人绝对是世间最顶尖杀手,就在距离我不足十丈的地方,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意和杀气,甚至都注意不到他。
此人剑术一般,用的是唐门的毒煞烟瘴,暗器发射方式也有点像唐门……”
萧去病眼睛里满是凶光,脸上一抽一抽的,上百名亲卫和护卫一脸气愤地看着萧去病,握紧了手中的横刀和强弓。
片刻之后,萧去病吐出一句话:“召集所有人手,我们回亲仁坊,安贼在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意算盘
“萧郎,这是怎么回事,何娘子没事吧?”萧去病抱着何可儿,一行人正往亲仁坊赶呢,高力士带着四百飞龙禁军就来了,连忙想问。
“高翁,你来的正好,安贼请顶级杀手刺杀我妻子,我这便是要找他算账。”萧去病将何可儿交给侯思琪抱,小瑶力气太小,说道。
“萧郎,你可别冲动,此事还是要先禀明陛下。”高力士神色大变,他虽然完全相信这是安禄山做的,但他相信不代表李隆基相信,萧去病这样贸贸然去找安禄山,只怕又中了安禄山的圈套。
“高翁请下马,我正有一言想让高翁替我带给陛下。”萧去病心中冷笑,虽然知道高力士的好意,但这事如果跑到李隆基那里去打官司,自己又怎么打得赢?
别说李隆基在偏帮偏信安禄山这点上,智商是负数,无限接近于白痴,就算李隆基不偏帮,打官司自己也拿安禄山没有办法,这幽州杂胡早就设计好了拿那回纥王子移地健来顶缸。
“你想要我带什么话?依我看,这事你还是算了,闹大了你讨不到便宜的,陛下信他不信你,陛下刚同意你去洛阳,这时候闹事,万一陛下心意转变……”两人来到一边,高力士一脸急色道。
“高翁好意,去病这里谢过。”萧去病咬着牙道:“然去病心意已决,若不是事出意外,我的妻子现在已经死了。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连这也忍了,去病还怎么有脸立于这天地之间。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能忍。那些跟随我的人的。见到我连妻子都保护不住,就更别说保护他们了!那安贼连我的妻子都能杀,那其他跟随我的人,自然也杀之如蝼蚁。
今日我不若不为可儿讨回公道,明日麾下幕僚,亲卫,仆役员工就会星散。今后也没人敢再跟随自己,也不会有人敢跟我接触亲近!这些高翁你可明白?”
“这些我当然清楚。可……可是你现在带人去东平王府,又有什么用?你难道能冲进去把他们都杀了?”高力士苦苦劝道。
“我就是要冲进去杀了他们!”萧去病冷冷道。
“什么?”高力士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辅臣,你别犯浑,你这样只会害了更多人!”
萧去病摇摇头,在高力士耳边轻声道:“请高翁现在带侯思琪进宫,将可儿遇刺之事禀报陛下,就说楼观道士去追,那刺客已经逃入东平王府,千真万确……”
高力士急的不行。他很想打断萧去病,告诉他凭这点根本拿安禄山没有任何办法。然而在下一刻,他突然将眼睛睁大了最大,嘴巴张开,说不出话来。
“请高翁替去病转告陛下,就说我与安贼已经不共戴天,只要陛下让我杀那幽州胡,我有办法自己减寿三十年,让陛下延寿六十年,并且年轻三十岁!”
这事太过匪夷所思,高力士一下愣住,过了半晌才颤抖地道:“辅臣你……你此言可当真?”
萧去病想了一下,寒雨去追还没回来,自己减寿三十年的话自然是骗李隆基的,让他延寿六十年也不敢保证,唯一能看得到的就是年轻二三十岁,这事自己其实也并无太大把握,只是有这方面的猜测而已。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一半的把握都不敢去做,这就不是萧去病了。
萧去病咬牙肯定道:“千真万确,此言请高翁务必替去病保密,也请陛下替我保密。否则天下欲求延寿之人,全都会来绑架我所重视之人,威胁去病,去病只有遁入深山一个办法。”
高力士还是有些恍惚地点点头,这事换做是谁,他都会把对方当做一个骗子,唯独从萧去病口中说出,让他不得不信。
萧去病这个仙家弟子,身上有太多神奇的地方,被剑贯穿肩膀,两天就全好了;杀透敌阵,全身大小一百多个伤口,血都快流光了,不到五天时间就全好了;甚至连他的徒弟,身中十数箭,重伤昏迷,奄奄一息,结果几天时间也好了,现在容光焕发,连力气都增大了七八成!
两人回到大队,知道再也劝不住萧去病,高力士带着侯思琪正准备回去,萧去病又喊道:“高翁,相借三百飞龙禁军。”
高力士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带着一百飞龙禁军就着急忙慌往大明宫赶。这一下可把远远看热闹的众人给惊呆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高将军借兵了!高将军肯借兵,是不是说萧将军又要起复了……”
“萧将军这是要围攻东平王府啊,这真是……真是太刺激了……”
“走,我们都去东平王看热闹了……杀了那幽州胡才好……”
众人吵吵嚷嚷,很多人拔腿就往亲仁坊跑,有去看热闹的,自然也有安禄山的心腹,他们并不清楚萧去病和高力士说了什么,但很显然,高力士肯借兵给萧去病,就表明了支持萧去病围攻东平王府。
高力士平日里是一个多乖巧谨慎的人,这些被安禄山安排在长安打探消息的家奴如何会不清楚?高力士这个时候表态,无疑意味大事非常不妙。
这些人紧张万分地往东平王府赶时,东平王府内,安禄山和几名心腹正在主厅里,一脸的得意。
高尚的右手被烫伤烧伤,这几天一直痛得厉害,这个时候却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可惜不能亲眼看到那狗贼,见到自己未婚妻中毒昏迷,很快就要死掉,会是什么表情,想必十分精彩!”
孙孝哲摸了摸颌下不长的胡须,快意道:“最让我感到快意的还在于,这狗贼明知道是我们做的,却拿我们毫无办法!
哈哈哈,就是要活活气死他才好!”
安禄山微微叹了一口气,做惋惜怜悯状,沉声道:“说起来,那萧去病还是有些能力的,手段和计谋甚至在本王之上。
可惜还是太过年轻,直来直去,不知道变通,不知道藏拙才是最厉害的本事。”
严庄心中嗤笑,你个杂种胡还装上了,不过萧去病也确实可惜,他在心中大声喊道,其实我才是最懂机变之人,你个杂胡比我差远了,脸上却大笑道:“那狗贼不知道天高地厚,愣头青一个,敢跟主君斗,活该有此下场!不过
我倒很好奇他这次暴跳如雷,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张献诚笑着道:“不管怎样,他这次都死定了,若是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正好给我们抓住把柄,告到陛下那里去,洛阳他就别想去了。
若是他吃下这个亏,我看还有谁愿意跟着他,敢跟着他,过几日我们再去杀两个人,他手下之人还不跑光!”
安庆宗答话道:“以我观察他恩仇必报的性格,这事他怎么可能忍得下来,不管他是冲我们,还是冲回纥王子,最后都要完蛋!怕就怕那个李泌坏事,中途把他劝住……”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萧去病那狗贼,带着几百人杀过来了,三百飞龙禁军已经从四个方向,将我们包围了!”安庆宗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边跑进来大喊。
安禄山等人一下呆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下震惊(一)
东平王府,这座长安城内最豪华的府邸,此刻四面八方已经围满了人,东南西北四门也被三百飞龙禁军堵住,与门内的安禄山亲卫护院相距不到五丈紧张对峙。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北方向,管家刘骆谷两腿战战地立在东平王府的大门口,胆战心惊地看着门口环逼过来的飞龙禁军的萧去病亲卫。
就是他受命故意找茬,将何可儿引出来,在看到何可儿被毒针射中之后,他心里简直是欢呼雀跃的。
按照他们这边的设想,就等着萧去病被激怒后犯错,东平王就可以借此攻击他。
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安规矩来,直接带人杀过来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嘛!东平王可是天子第一宠臣!他这是要造反?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想……想造反不成?”刘骆谷头皮发麻,战战兢兢说道,显然安禄山没有将核心信息告诉他。
与他相对的,几十名飞龙禁军和萧去病的亲卫全都默不作声,手中的强弩和硬弓却各自瞄准了一个目标,手指轻按牙发,眼中是杀戮和兴奋的光。
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在飞龙禁军和萧去病亲卫那种强大至极,沉默肃杀的气势的压迫下,与之对峙的东平王府亲卫护院,无不战栗发抖,冷汗直流。
就连远处那些跑来看热闹的众人,也被这强大至极的气势震慑得鸦雀无声,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大门之后,王府大厅里,安禄山这时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冷汗再次湿透了几重衣服。脑子里嗡嗡嗡的,嘴里喃喃地重复一句话:“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在他的身旁,一众心腹被吓傻了一般,高尚彻底魔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严庄懊悔不及,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张献诚这个绝顶高手这时也气血紊乱。微微发抖;只有孙孝哲梗着个脖子,有些发颤道:“我不信他真敢杀进来!”
便在这时,萧去病带着令狐流云等八名楼观道士和几十名亲卫已经来到东平王府的大门口,刀剑出鞘。
在几百上千人的注视下,萧去病越众而出,缓缓来到刘骆谷面前,又重新变成那个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腼腆少年郎,但手中却多了一柄剑。
他脸上带着微笑。对着刘骆谷和蔼可亲道:“我的妻子被蛇牙刺客刺杀,刺客逃到了这里,我想带人进去搜捕,可以不可以?”
刘骆谷愣住了,显然些出乎意料,远处看热闹的人也有些呆住,过了大约两三秒,刘骆谷挤出三个字:“不……不行!”
“很好。谢谢!”
刘骆谷再次愣住,然而在下一刻。剑光一闪,刘骆谷感到脖颈一凉,整个天地开始旋转起来,他惊异地看到下面那具颈血喷射的无头尸身,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嗖!嗖!嗖!嗖!嗖!
咻……嘭!
随着刘骆谷的人头滚落,一百多张强弩硬弓同时发射。鲜血飞溅,血雾弥漫,与此同时,一颗烟花弹冲天而起,在高空炸响。这是通知其他三门发动强攻的信号。
混合着羽箭的破空声,烟花的炸响声,东平王府亲卫护院临死前的惨叫声,远处那些看热闹的长安百姓终于忍不住大声惊呼。
萧去病竟然真的敢血洗东平王府!
虽然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大的心态,心里也乐于见着安禄山全府上下都死光了才好,但当萧去病真做出这样的行为,众人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事也太荒谬,太匪夷所思了!
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去病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难道真敢杀那幽州胡?就不怕陛下震怒吗?
而这个时候,原本还能勉强与外敌勉强对峙局面的安禄山的曳落河,家僮,护卫,在见到血光和听到惨叫的第一时间,几乎就瞬间奔溃。
事情同样出乎他们的想象,一方面他们摄于对手强悍之极的气势,更加对其超强的战斗力有着本能的恐惧;
另一方面,则是信心的崩塌,自家主人可是天子第一宠臣,这是他们最大的底气,最大的心理优势,可是现在这张最强大的“底牌”在对手面前,竟然毫无作用!
于是乎,这些在一天之前还趾高气扬,扬言要把萧府上下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先歼后杀的草原胡人,这个时候却像一只只受惊的老鼠,每个人都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掉头就往里面跑,恨不能真的变身一只老鼠,好赶紧挖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色厉内荏,不堪一击。”萧去病十分厌恶地骂了一句话音未落,萧去病和令狐流云已经率先冲了进去,径直杀向安禄山等人所在的王府主厅。
院子里满是四处逃窜的人,但凡手上有武器的,很快萧去病这边的人从后面射死。有一名军将模样的带着七名亲卫试图做出抵抗,被萧去病和令狐流云一剑枭首,再无人敢抵抗。
大厅之内,安禄山反倒有些冷静下来,握紧了双手在给自己鼓劲:“他不敢杀我,不敢杀我,陛下最宠我!”
“狗贼……”高尚牙齿咬碎几颗,鲜血直流。
张献诚不再有任何犹豫,霍地一下站起,飞一般就往后门跑,一路上稀里哗啦,无数陈设家具被他撞飞。
片刻之后,萧去病带着令狐流云,南霁云等人出现在大厅门口,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安禄山他们。紧接着,名叫令狐流云的道士带着几名师兄弟沿着张献诚逃跑的痕迹开始急追。
萧去病一脸讥笑地慢慢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安禄山,他的“干儿子”孙孝哲下意识地站起来,梗着脖子道:“你想干什么?有种杀了老子!”
“好啊!”他这样说道,萧去病就真的一剑砍在他的脖子上,人头飞起,鲜血溅射了周围人一身。
安禄山忍不住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地张开,想要说话,却不敢说,因为他实在害怕,如果自己说你不敢杀我,这疯子会接话——谁说我不敢,然后把自己杀了。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