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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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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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人理所当然,听的人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我也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看到她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无影忽然就来了火。
  她回首凝视他,注视着他眸中的怒火,有丝不解,他生气了?
  “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请收回你浑身的刺!”虽生气,他仍然控制着音量,尽量不让自己太过于激动,冰冰冷冷的眸所泛出的不解,让他有着深深的疼惜。他不喜欢她这样,非得要那么咄咄逼人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吗?!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如此盛气凌人,又如此单纯脆弱。
  她颤了,两种猜测在心中互相撞击,不敢肯定。羽睫轻眨了下,整理好自己散乱的情绪,缓缓道,“你在担心我。”
  那证据中的肯定让无影哭笑不得,该说她是太自卑,所以用坚强来伪装自己,还是该说她对他,太过于自信呢。
  “是。”无影坚定的凝视她,说给她,同时也说给自己听。他真的担心她,心疼她,那是和对舞儿的心疼不一样。舞儿,天啊,他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
  直白的回答,却让她不知所措,他当真在担心她。
  “不需要。”她毅然转身,隐藏起自己泛红的双眼,留下深沉不语的无影。
  他凭什么担心她?!就因为她跟他比旁人亲步昵吗?!她不需要!他只是她在脆弱无助时可以暂时倚靠的一根伐木,他没有这个权利!
  叶双涵狼狈的急步往回走,她在担心,怕无影会追上来,要是追上来她的心思就全暴露在他眼前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她咬着牙,低着头,除了脚底快速前进的步子,和两旁迅速后退的景物再也看不到其他。
  ‘砰’的一声,左肩传来阵痛,一个踉跄之后咬着牙抬首便于工作看到一脸和煦如春风的笑,略讶异的张了张口,之后板起脸,“对不起,没看到。”
  “不碍事,叶姑娘没事就好。”清如泉水的声音非常动人,带了三分悠扬三分从容三分优雅,还有一分不认真就觉察不到的冷漠。
  叶双涵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远离他身上自然散发的惑人清香,微微点头算是回过话。视线在那流光溢彩的俊庞上淡淡一瞥之后立即收回来,随后拍拍衣袖,也没有问询是否有撞伤对方,就越过他走了过去。
  就在她擦身雪白衣袖而过的瞬间,突然一个踉跄,心下大惊,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就向右下方倒去,她很清楚,即使在瞬间将腰间佩剑撑地也无法及时挽救。
  放弃希望的她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就在快要碰地时,左肩下方飘入雪白的方便之门和一把玉骨扇,几乎在瞬间扭转了局面,噬骨的疼痛伴随着身子的站稳愈来愈剧烈,皓齿紧紧咬着唇,忍着痛楚。
  “叶姑娘,看清前面的路再出脚,才不会摔得太疼。”暖如春风的双眸像是探究般的盯着那张隐忍疼痛的脸上,而后逐渐将视线移到刚被扇柄打到的左肩,“刚才救人心切,若是下手重了,还望姑娘见谅。”
  第六十四章
  她转首回视,扯过一抹挑衅的笑意,“严重了。”同时,伸手拍了拍左肩刚因扇柄皱起的衣料,又一次先他而去。
  转过身,她下意识的垂首凝视自己的左臂,仍旧能感觉到肌肤上被纠缠的轻而浅的触感。是错觉吗?她刚才的确感觉到胳膊被类似绸缎之类的东西缠绕,难道是他故意的!一思及此,心顿时凉了大半,圣忆风果然是个狠角色!
  她没有发觉,她的身后那双清明下隐藏着阴蜇的风眸一直目送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待那道素色背景消失在拐角,若有所思的眼眸才收回,转而换上渲有几分妖美的笑,抬臂一挥宽大衣袖,甩开扇不疾不徐的朝刚叶双涵出来的凉亭走去。
  “吵架了?我刚看她一副快哭的样子。”还没有走到凉亭,他就感受到无影燥乱的气息。
  “她?哭?算了吧!”无影闻声望去,便看到圣音优哉优哉的走过来。他宁可相信公鸡会下蛋,也不相信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会哭。
  “难说。”
  “这两天你忙的很少见你,怎么这会跑来了。”
  已经悉了好几日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松懈,而后又矛盾的敛起眉,“有一件还不太确定的事想告诉你。”
  还不待无影开口,他又叹道,“不知道怎么说,先告诉你吧。”
  “奇了,很少见你这样唉声叹气。”无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能使得圣音这么矛盾了,还是忍不住调侃他,“怎么,后悔那日让独孤翊带走舞儿了?”
  他别过眼,直接忽略他的戏谑,“那日让独孤翊带干部战士舞儿是为了跟踪他,查他口中说的那个人。”
  “查到了?”
  “嗯。”他回眸,透着隐隐的希望,“可能是舞儿的姐姐。”
  “姐姐?!可能?”舞儿居然还有姐姐?!
  “十年前我也派人搜查过,本以为那场大火中存活的只有被我救起的舞儿,没想到她还有一个姐姐,而且还活着。”自从丫头被救回后,他就没再开口提到灭绝门的灭门事件,自然也没有听过她说起还有个姐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他的希望。
  “找到舞儿的姐姐对舞儿来说,确实是件好事。”那家伙以后不会太孤单了。
  “对我来说也是。”
  无影疑惑的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她是个至关重要的人,如果是真的,找到她将是我的舞儿的转折点。”他对上无影仍旧疑惑的脸,“那意味着灭绝门的传人不是舞儿,而是她。”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无影快抓狂了,他怎么越听越糊涂。
  圣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道,“我跟舞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发展到如今这般模样,你还不知道吗?灭绝门的传人若是舞儿的姐姐,所有的事情就跟舞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舞儿岂不是更危险了。”难道不是吗,日教若是发现舞儿没有利用价值了,肯定会除掉这颗绊脚石。
  像是看到了不久之后的美好,那双清淡的眸子漾起了柔波,温润似水的声音中是执著的信心,“只要她和‘绝’没有关系,我就有自信保护好她。”
  “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这样的自信?!”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舞儿就不会被伤的那么深了!
  才刚刚柔和的双眸被一句质问掀起了涟漪,转为深幽的眸子在对面那张担忧又有些责备的脸上恣意游走,像是审视,又像是诉说,“我说过,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宛大的园内,两人以一步之遥而立,缓缓道出的幽吧让时间停在了那一刻,比得湛蓝的天黯然失色,连风都失去了温度。
  期待,无奈,质疑,矛盾,很多心情在这一刻消然萌发,不知不觉中,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变了模样。
  第六十五章
  “你就等着夸奖我吧。”
  “先说。”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瓷杯,紧张的等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泠沉香得意的挺起胸脯,看出圣音的期待,在凌厉的视线下,不怕死的用折磨人的速度缓缓道,“这冷凝香,之前并不是独孤翊的妹妹,独孤翊只有一个姐姐独孤嫣,她只是独孤翊手下的一句得力助手,以经营凝香苑为名,实际上是帮独孤翊打探各地情报。”
  听了半天都没听到重点,宛如雕刻的薄唇不悦的轻启,“重点。”
  “嗯,嗯,”泠沉香清了清嗓子,决定学是保住小命为大,“冷凝香,原名绝姒,灭绝门大小姐,十年前大火之夜被独孤鸣所救,自此效忠于独孤家,没有二心,略懂武功,温婉善良,知书达理……”
  “停!”他终于知道轩叶为什么总是和她抬杠了,说话毫无重点的赞美真让人抓狂。
  “怎么?不听了么?”泠沉香像是不明白的皱起眉,不解道“我以为少主看上人家了让我去做媒呢!”
  绝姒,绝姒,绝舞的姐姐,灭绝六的大小姐。
  这算是对他多看来至死不渝之心的眷顾吗,垂下的紫色袖袍中,手因激动微微的颤抖,连袖口都跟着轻飘飘的荡起来了,霎时间,室内清香四溢。
  随着香气的浓重,泠沉香额头的冷汗也愈来愈多,少主生气了?因为刚才那句话,不至于吧,刚才她是开玩笑的,阴冷的寒气逐渐浮上身体,泠沉香一步步的后退,远离危险物。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一心想着忙结束一切,却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他的丫头,注定是属于他的。
  少主在说什么呢……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站住。”他回身,宽大的紫色袖袍一挥,茶杯脱手而出,朝泠沉香偷溜的方向而去,不偏不倚,刚刚在那只手要接触到门板的时候,只听“啊”的一声,娇嫩的手便被魄瓷杯打得没了知觉,而瓷杯却完好无损的回旋到原位,他另一手优雅的揭开杯盖,轻撇了几下漂浮的茶叶,缓缓的执起杯,含笑望着她,啜饮了一口,“还准备奖励你呢,怎么这么急?”
  “少主你确定你没生气?”泠沉香咬着牙,怯怯回首,仔细瞧着圣音含笑的俊颜,想要找出意思的破绽,难道刚才的香味是因为过于兴奋?不会吧,圣忆风会兴奋,天大的笑话!
  “当然。”他将茶杯放回桌上,优哉优哉的坐咽木椅上,“又花了两天时间,就凭这么点消息,也敢向我夸下海口。”
  “当然还有。”泠沉香看出圣音的情绪,揉着可怜的手,抬着正色道,“少主曾经也怀疑过,仅凭日教,在当年是不可能毁掉灭绝门的。”
  “所以?”
  “查冷凝香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日教的一个秘密。”泠沉香得意的开口,早就把疼忘到脑后了,“我想,这个消息少主你大概会非常感兴趣。”
  “和日教密谋的人查出来了?”
  “呵呵,何止是查出来了!”泠沉香又习惯性的把玩起自己的发梢,笑的得意不已。
  木窗被风吹的半掩,从椅上垂下的墨黑长发,如丝般从宽阔的肩头披泄而下,桌上完美瑕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下敲着桌面,随着泠沉香的叙述,长发的主人一如既往的悠悠散散,除了眼神变幻莫测外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当泠沉香嘀咕完后,像是想从中找出答案般,他仍旧垂眸凝视着敲桌面的手,良久良久后,翩若惊鸿般拂袖逸窗而出,只留下一句渗透着莫名情绪的话久久回荡在屋内。
  终于找到借口去看看了……
  少主终于找到借口去看谁了?泠沉香望向窗口,一团团的疑问在脑袋中扩散,一时之间消化不掉,懊恼的蹙着眉。
  第六十六章
  南城城主府邸。
  “你还在想他?”独孤翊坐在桌边,背对靠在床边的独孤嫣淡淡开口,话语中却蕴含着担忧和责备。
  “你以为你真的爱他么?!若是真的爱他,那日见到三公子为何还会有那种表情?”
  “不一样,我对三公子只是崇拜,不含任何儿女私情。”
  “哼。”他不悦的轻哼一声,“看来我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该和他为敌了。”
  “翊儿?!”独孤嫣听他这么说,急忙撑着扶住床住站起来。
  “姐!”独孤翊见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急忙过去搀住,“你在干什么?!说过了不能随便下床!”
  “你真的决定和他为敌么?!”独孤嫣使出浑身的劲摇着身旁她根本摇不动的弟弟,“快说啊!”
  “即使我不与他为敌,他也会把我当眼中钉。”浓浓的不悄从鼻中逸出。
  “翊儿!”独孤嫣因激动泛红的双颊之下的脸白的惨淡。虽然已经服过了解药,但还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小病不断。
  “姐,你先别急,我就说说。”一向心高气傲的独孤诩也有害怕的事,好运就是自人那冲中毒之后身体一直不佳的姐姐,温柔的拂着独孤嫣的背,“开玩笑的。”
  独孤嫣听到他的回话,抬眸凝视那双和自己完全不同眸色的眼睛,半晌后松开手,逐渐冷静下来,瘫软的滑下身坐回到床上,任由独孤翊帮她盖好被子。刚刚的激动耗去了她太多的精力,松了口气之后,终于安心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独孤翊轻叹一声后转身出了屋子,待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床上的人吃力的睁开眼皮,微侧螓首望向被关上的门,那双眼中有苦楚,有无奈,有自责,也有心痛,所有的悲伤之情漾在眸中,唯独找不到叫做后悔的情愫。
  独孤嫣的毒为谁所下,他已经查到了,然而在她穷追不舍之下,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房内的人实情,事实总是残忍的,病弱的姐姐怎么能随得了如此沉痛的打击,那会比要她的命还要令她痛苦。
  试想,对于一个已经不起折腾的人来说,若你的款款深情,换来的不但是不悄,更加上催人心落的伤害,那无疑是无崩地裂的打击。
  “鱼晨。”
  “属下在。”垂首回话的人比独孤翊高出了一个头,身体强壮的站在好运里犹如一堵墙,正是独孤翊的贴身侍卫。
  “你说,我们应该给他点什么警告?”似是询问却毫无商量的口气,仿佛已经肯定了叫鱼晨的男人会是怎样的回答。
  “伤害大小姐的人不可饶。”即使气愤,说出的话仍旧是例行公事,“杀。”
  “杀谁?他,还是他?”姐姐心里的那个人,即使再恨,不能杀也杀不得;而另外一个,哼,他势必要取他的狗命!
  “陈升。”
  “交给你了。”蓝色眸子飘过一片亮光,很满意他的答案。“先查出升的下落。”
  “是。”
  上次让凝香查圣音的事,居然很巧的查到了陈升的真实身份,还真让他吃了一惊。财欲熏心的人果然什么都做得出,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能凑到一块去!
  “庄主,您准备怎么对付司空矅?”鱼晨顿了下道,“属下认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那是当然。他暂且不提,先把陈升干掉,杀了武林一大祸害也是好事。”毕竟……虽不喜欢司空矅,但因为这件事情中间出现了陈升,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的罪都扣在司空曜头上。
  “属下明白。”
  “城主,宫里传话让你这几日有空去一趟。”
  独孤翊如墨染的眉拧起,他请了半月的假在家陪姐姐,说明了这段时间出现任何事都不要联系他,怎么还找来!
  鱼晨见主子颇为不悦,道:“我去辞了。”
  独孤翊沉默片刻,舒展开眉道:“不,我也该去会一会他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似乎还应该先去一个地方。
  第六十七章
  月华初上,柔柔淡淡,衬的地处仙境的凝香阁若隐若现,仿若一眨眼便会消失在这水雾萦绕中。
  窗外,夜正阑珊。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楼的房门被紧紧地插着,下午开始就没有人能成功的踏进过,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伴着轻风摇曳,映着床幔内隐约的人影也跟着忽隐铁现,小小的身躯抱腿埋首于两膝之间,这个姿势从接近傍晚一直维持到现在,不偏不倚,仍旧最初的位置。
  起先还能听到时而传出的呜咽,太阳下山了,月儿爬了上来,慢慢的,呜咽声也没了。如果要形容此刻的氛围,那就一个字,静,死寂般的静如吞噬人的魔鬼笼罩着昏暗的房间。
  等到月儿都已高高挂在树梢,如雕塑般的身躯有了动静,发出一阵细微的熙簌声,半晌,终于掀开床幔晃晃悠悠的着陆到地面,不稳的走到茶几边倒了一杯水,仰颈一口喝下,骨碌碌的水声在夜里突兀的刺耳,烛光跳跃了几下,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庞,带着绝望,带着心恢,在忽明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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