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忆风舞,情一诺-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师父是故意的?这个念头突然就冒出来。不知道是经历的欺骗太多,还是自己真的成熟了不少,自从重逢后,她总是会在细节中,对师父产生猜疑,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连头绪都找不到。
  她装作没有发生刚刚的小动作,随后转向圣音,“师父,还记得你让我练的凤?剑的第五套剑法吗?我练成了哦!”
  “练好了?”清澈的眸中掠过一丝讶异,他当时只想给她找个事做,好让她转移注意力,或许会好受些,并没有真的指望她练成。
  练到第四套,已是不易,连娘也只会八套,这丫头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练成了第五套。
  恍然间他似是明白了,“丫头,你过来。”
  圣音执起舞儿的手,翻过掌心,当看到小掌上遍布的伤疤时,他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当时为什么没事找事的让她练第五套,她已有的武功,再多机灵一点的话,完全够她保护自己了。
  “这么拼命做什么?
  舞儿拿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他对面,笑的促狭,“当然是为了自己,我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啊!”
  这话似是无意,但圣音听得出,里面隐含着对他的疏离,以前,她总是心安理得把自己交在他手中,如今却要分的这么清。
  轻轻的叹息落入耳中,舞儿眼眸微微闪了下,没再说什么。回想,以前师父像这样叹气的时候,她都会把手按在他紧蹙的眉间,帮他揉开,可现在……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只感觉一道暖流顺着掌心流过体内,“师父,你注入真气给我做什么。”
  “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身子有些虚。”他深情的凝住她,“就算是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
  霎时间,某种感动就那样如潮水般涌过来,柔柔地将她的身心浸没。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尤其是女人,再浓的恨,再大的怨,只要对方一句甜言,一句密语,便会立刻化为乌有。
  “你就是你,永远不要为任何人去改变,即使我也一样。”
  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又一次将他的心隔离在外,随便找了个问题来搪塞,“给师父发饰的人,是住到庄里的那个女人?”问出口才发现,那个问题竟还搁在她心里无法释怀。
  清明的眸光逐渐黯了下去,这是他表白心迹后她的第几次回避,他已经数不清了,究竟何时她才能放下过去,接受他。逃避是办法么?
  “你是说这个?”他掏出怀中的发饰,一支通体银白的步摇,简单而不粗糙,想必,它的主人也是如此精致的人儿吧。
  “嗯。”她见过了好不好,用得着拿出来么。她不开心的瞪了眼那支无辜的步摇。
  看到她的表情,他忍住笑意,“你不记得了?”
  “记得!上次有见到。”她嘟起嘴,生气的模样霎是可爱。
  “这个让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可是你自己的。”
  她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你骗人,我怎么不记得。”
  他莞尔,“你的东西都是我帮你挑,你能记得什么。”
  “呃。”好像是这样的……
  “这是你第一次出庄,用来抵账的东西,竟然不记得。”
  “好像吧。。。。。。”她该说什么,哪里有地洞,快让她钻下去。
  “你姐姐给我的。”说完,他状似无意的扫过她的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姐姐?!”姐姐不让她告诉师父的,为什么自己反倒找师父了,“这个东西为什么又会在她手里?”
  “这就要问你了,当时是独孤翊帮你赎回去的。”
  “可能吧……”她又无话说了,当时独孤翊一直跟着她,那就应该是吧。
  她仰起眸,心中很是疑惑,姐姐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而要给师父呢,“姐姐找你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见见。”
  姐姐怎么也对师父感兴趣,奇怪。
  想到绝姒,这才想起独孤翊,而后记起了正经事,“师父,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要去北城。”
  他习惯性的将娇小的身子搂到怀里,“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不用了……”她有些心虚的瞄了眼他,起身就要离开,“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去。”
  须臾的沉默,待她刚走到门口,略显急促的步子便因飘来的话停住了。
  “跟独孤翊去?”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叫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再动人的音律,都难掩清冷的音韵。
  如果他没有记错,颜琦昨天来报,独孤翊进宫和司空曜密谈了将近三个时辰。再加上魅门今日来信,说北城出现的一些奇怪现象,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一直在学着给她空间,忍着没有问她和独孤翊交谈的内容,结果这丫头居然还和独孤翊商量好了要去北城。
  她背对他站着,丝毫没有转过身的意思。虽说,并没有对师父的表态做出回应,但她还是不争气有种背叛他的感觉。才这么一点小事,她心里就难过,那当初师父和无雪姐姐在她面前演戏的时候,也会有她这样的痛楚吗。
  她转身开口,声音中没有了那副纯真和娇甜,多了一份沉着,“师父,舞儿长大了,不想再生活在你的庇护下,你也看得到,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一再被人掳走。再这样下去,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甚至都不敢想。”
  “我说过,从今以后会保护你。”
  “我知道。”她会心一笑,“日教寻找‘魅’和‘绝’之前,师父不也是这样想么,最后还不是无可奈何的将我推离身边,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
  说出的话让她一怔,‘魅’和魅门有关,而‘绝’和灭绝门有关,既然这样,师父将她留在身边不是更容易保护她么,为什么把她推开?莫非,师父身边有和‘魅’密切相关的人,所以师父才……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揉进怀中,轻轻扯唇,一抹淡得几乎难以觉察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间,“我已经尽量留给你足够的空间,还不够么……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雪白的颈项,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如盛极的桃花,融在微微的气息中,也将她初泛心头的疑虑融得淡淡的。
  她向来清灵的瞳眸笼上一层朦胧,就如隔着薄雾,一片迷迷蒙蒙,小巧的唇蠕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地将唇印上她莹白几乎剔透的耳垂,“去吧……但是保证,随时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好。”她敛起眸,掩盖住那抹迷离恍惚。
  短暂的停留后,温热的气息缓缓上移,刚刚碰触到朱唇,舞儿微微偏头,就这样,一个吻悄无声息地定格在空气中,仓促而尴尬。
  他有些僵硬地放开她,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几时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迟疑片刻后道,“明日。”
  他敛起眸,心中的痛浓墨般扑泻开来。清脆的声音,语义坚决,她对他还不曾说过如此伤人的话。即使在他表白时,她的呐喊质问,最起码还能让他明白她在乎他,而现在呢,短短的两个字决然的似乎不带一点依恋。
  “还是不一样了啊……”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如烟的往事一般飘荡在静悄悄的屋内。
  他的宠溺如昔,她的眷恋如昔吗?
  屋内薰香凝起的轻烟淡淡地笼着她的凝思和他的忧伤,如夜间茫茫月光般缥缈。
  “三公子。”门外响起流莺谨慎的传声。
  这声轻唤,倒是给圣音一个喘气的机会,方才,胸口真的很闷,很闷……
  “什么事?”
  “杜姑娘来访。”
  他吸口气,清眸一闪,“让她进来。”
  “不行。”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对他所作的决定进行反驳。
  她似乎是恋上简单又不费力的回答,又是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让他心里的沉闷减轻了一些。
  门外的流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里面两个主子意见不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他垂眸整着弄乱的雪白袖袍,动作轻而慢,刻意在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他知道,以往涉及到类似问题,她都会窝在他怀里磨磨叽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喜欢。”她望向他,容颜波澜不惊,“我不喜欢她。”
  他一怔,视线久久地落在她不示弱的脸上,对门外道,“请杜姑娘到大厅,我随后到。”
  “是。”
  他望着她倔强不退让的表情,眸色深邃而空幻,看不出情绪。
  她只是静静地瞅着他,杏眸变得如暗夜露珠般幽黑,混着不服气的气息。她讨厌极了杜玉菲那双柔媚的眼睛,师父却让她留在庄里!
  片刻之后,他不发一语地转身移步,朝门外迈去,身后飘起的白色衣角落入她的眼中,竟带着脆弱的气息,慢慢流淌进屋内。

  “三公子。”早已侯在大厅的杜玉菲瞧见迈进门的芹长身影,微微福身唤了声。
  刚在门外她听到了,第一次听到他和绝舞独处时的对话,心中的震憾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她连想都想不到,那个邪魅?厉的圣忆风,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他对绝舞的纵容和宠溺,远远超出她之前的预料。
  那个声音,淡如风的语调,和着暖暖的呵护,还有,一点点的惆怅和无助……
  就在那一刻,无尽的凄凉携同憎恨彻底地浸灌了全身,连在魅门看到圣忆风的失魂时,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在背后迫使着她,即使最后两败俱伤,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绝舞那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哪能懂他对她的用情吗!简直白白浪费了!
  如果,如果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柔声细语……只要那么一点点……她就……
  圣音示意两旁的侍女和下人离开,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什么事?”
  涣散的视线逐渐收回,她掩起幽怨迷离的情绪,正视他道,“我现在算是你这边的人?”
  “就为问这个?”他将手指放在雪白的瓷杯,指尖沿着杯口划着圈,杯身上精美的青花纹路将他莹白的手指,衬托得愈发细滑。
  “我只想确认。”以防到头来,两头都不是人,那她就白费心机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慵懒地斜倚在红木椅的靠背上,冲她扬眉一笑,“当然,只要你衷心,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你那日临走时的问题,我决定告诉你。”杜玉菲面露稀有的严肃神情,“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一定。”
  “你的猜测……”余光瞥见由远及近的蓝色身影,蛾眉一蹙,有些懊恼的停住了。
  眨眼的功夫,杜玉菲反勾起一抹笑,从容地转向无影,“庄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嗯。”无影对她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草草地回了声,“圣音,我有话跟你说。”
  “你先下去。”
  “是。”
  两人看着杜玉菲渐远的背影,各有所思。
  “听说,你准她去北城了,”无影飒爽的挥袍坐下,抬起眼角瞅了眼圣音,“还是和独孤翊一起?”
  圣音没有作声,黑睫略微闪烁了下。
  无影有些惊讶,飞扬的浓眉向中间皱起,他本以为只是下人的误传,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不像你的作风。”
  圣音对舞儿的占有欲,别人也许不知,他却不可能不知。他还记得,一年前庄里有个雇工,因贪恋舞儿的美色,使计让舞儿摔在了自己身上,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不停道歉,舞儿又单纯善良,自是没有跟他计较,第二天,那个雇工便永远的消失了,舞儿问起时,圣音也只是淡淡地说那人工期已满,回乡去了。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圣音的感情有多深,当时还在心底暗笑,谁要是敢跟圣音争人,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个毫无轻重的人,都能让圣音动杀念,更何况独孤翊这个明摆着的强有力的对手。他居然还能让舞儿跟独孤翊走了!
  “也许吧。”圣音提起唇角,携着幽幽的苦涩,又带着淡淡的笑意,至少,无影还是懂他的。
  短短的两句对话,双方又安静下来,圣音眉间浓郁的哀愁感染了无影,也让他忘了来的目的。
  “以前,我心里满装的只有自己的感情,那样便永远无法听见她的心声。或许,该放手让她自己去闯了,等她累了,愿意回来了,那个时候,她才会安心的永远留在我身边。”圣音低喃,柔浅低醇的嗓音,带着轻幽的叹息。
  “难道你把感情表达的还不够明确?”无影瞅着他,声音中带着以往轻松的调侃。
  舞儿这家伙,平日里单纯的没心没肺,没想到重新回来,表面上没变,心里却变得……唉,总之,舞儿这次可真是伤人于无形之中啊!够狠。这简直比直接回拒更让圣音痛苦,一天到晚粘在一起,却碰触不到心。要不是有叶双涵,给了他这种‘亲身实践’的机会,说不定他还无法深切体会到圣音的煎熬。
  “我以前给她的伤害,让她变得患得患失,现在的她,太没有安全感。”圣音叹息一声,语气中没有一点的怨,只有发自内心深处的心疼,“都是我造成的……”
  “你不会真要放任独孤翊和舞儿‘顺其自然’吧?”这男人也太自信了吧。
  “我等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抢去。”细长的手指拈起茶杯,轻轻地晃着杯子,杯内水面漂浮的几叶绿茶如扁舟般随波而流,呵,有点想念无雪的香螺茉莉了呢。
  “舞儿有非要亲自解决不可的问题,我没法插手。”圣音抬眸望向无影,清澈的明眸如同一泓泉水,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同一时间,无影低下头去喝茶,并没有注意到圣音的视线。
  由爱生忧,由爱生虑,若离开了爱,则无忧无虑。
  问题是他们能离开吗?他们不过是凡人,那种撒手西归,全无是类的洒脱,他们永远无法做到。
  哦,对了,忘记正事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被你一打岔倒给忘记了。”
  “这么严肃?”跟北城发生的事情有关吧。
  “独孤翊去北城查杀人案的事,有蹊跷。”
  “哦?”
  屋外暖暖的风,撩起了柔软的枝条,轻点着清澈的小湖,风光旖旎,暖香扑鼻。屋内,圣音依旧靠在木椅上,以玉骨扇抵着下颚,随着独孤翊的描述,那双淡然的眸子朦起了慵懒的笑意。
  天意吗?
  天意,让他们百转千回,始终如法如愿;天意,如今又让他不得不追随她的脚步而去。
  呵,天意弄人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待所有人都已入睡后,叶双涵意外的出现在杜玉菲的房中。
  “是你干的。”叶双涵冷冷的眸子射向卧在塌上女人,比平常人略显苍白的手握在腰间的剑上,一触即发。
  哎呀呀,好直接、好狂妄的语气啊,被质问的人都还没有回答,她就那么肯定。就算两人不怎么合得来,同是一门,出门在外就不能多说两句么,用不着这么昔言如金吧?
  “你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闯进来了又什么都不说,劈头盖脸的给我抛来质问,我知道你问什么啊?”杜玉菲从塌上起来,身体软弱无骨,只怕一阵风起都能将柳腰吹折了。
  叶双涵从腰间抽出剑,剑尖的寒光在屋内的烛光下露出点点寒芒,直指杜玉菲的方向,“你心里明白。”
  杜玉菲缓缓地向叶双涵走去,如葱般的指抚上直指她的剑尖,媚眼沿着剑,一寸寸地上沿,最后定格在叶双涵散发着怒气的脸上,“把剑收好了,剑可无情呢,一不小心……”
  握剑的手微微一抖,锋利的剑刃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