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玉颊飞红,皎月公主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就会胡说八道!还不快去挑选你的意中人去!”皎月虽然平时对凌天颇为亲善,却也绝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况且,凌逃隈名昭著,皎月公主与他虽然是姑表之亲,却也不敢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与凌天这个浪荡公子身上。
凌天双手一摊,道:“确是一个没有,要不我回家去算了。”
皎月公主万万想不到这位表弟的眼界竟然如此之高,这么多千金佳丽、大家闺秀竟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不由惊异的张大了嘴巴。指着凌天,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意兴阑珊的道:“这些你既看不上,那里面的你也不用去了,人家更是不会看上你。你还是回家去吧。”
凌天眼光一亮,低声道:“里面还有?”
皎月公主哼了一声,道:“里面可全是一些才女,人家专门央求我安排的内殿,就是不愿意跟你们这些纨绔浪荡见到才这样做的。现在正在里面谈诗论词,泼墨丹青,你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你哪里懂得这个?”说着叹了一口气,对这位表弟的不学无术头痛不已。
凌天眼光更亮,道:“原来所谓的以诗会友以文会友以画会友,是指在内殿啊,我说呢,外边怎么乱腾腾的哪有半点诗画会友的气氛。”
皎月公主叹了口气,道:“待我将你们这些人打发一下,我也要进去的。至于金风,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反正她对于这样的热闹也感兴趣得很,对诗画也是全无半点兴趣。”说话间,显得一点也没将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放在眼里。
凌天嘿嘿一笑,讨好的道:“皎月姐,你先透漏一下,里面都是谁?是那家大人府上的千金?”
皎月公主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真想进去出乖露丑?还是算了吧,你一进去,这些人必会蜂拥而入,惊扰了几位姐妹雅兴,如何是好?再说,人家根本不虞跟你们相见,此番来到这里,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举,何必再强迫人家?这点,就是金风她也是这个意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入内的。”
凌天似乎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道:“皎月姐,那我就不进去了,你只需跟我说说都是那几位,我饱饱耳福还不行吗?”心想若只是城中那几位自视甚高的所谓佳丽在里面,那自己的确不用进去。
皎月公主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光跟你说名字有什么用?”却是拗不过凌天纠缠,只好无可奈何的道:“罢了罢了,反正光跟你说名字你也认不出谁是谁,有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冯雅,刑部侍郎的千金蒋薇,大医官苏大人的家的小姐苏茜,镇殿将军家的女儿沈柔儿,还有就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与他的妻侄女,就这些了,可以了吧?”
凌天目光一亮:“礼部尚书家的妻侄女?好耳生。”
皎月公主笑道:“莫说你耳生,我还眼生的紧呢,身段倒是不错,可那脸蛋长得,”说着摇了摇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凌天心中笑了起来,看来有嫌疑的人只有这位礼部尚书家的妻侄女了。眼珠一转,道:“皎月姐,那我就回去了。”
皎月公主这下心中才真的惊讶了起来,一把拉住他:“你真的一个也没看上?”
凌天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道:“我回去干脆跟母亲说,让她找找皇上姑丈,把你嫁给我算了,没别的办法了。”摇头叹气的就往外走。
皎月公主一下子急了眼,若是这家伙真的去如此这么一说,自己的父皇为了拉拢凌家,恐怕还真有可能答应!不由得心乱如麻。自己虽然对这位表弟没什么恶感,但他声名如此狼藉,又能好的了那里去?难道自己的终身便如此葬送了不成?
一把揪住了凌天的衣衫,将他扯了回来,带着央求的口气道:“天弟弟,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有合意的你没看见啊。”
凌天哼哼道:“就这些,一天见七八遍,还能没发现?你既然不让我进去自己找媳妇,那你就做好打算,准备嫁入凌家吧。”说着,突然笑嘻嘻的凑到皎月耳朵边上,细声道:“其实我对皎月姐,心里早已倾慕得很了。”
“你去死!”皎月怒从心头起,一脚狠狠踢在凌天小腿上,第一次听到有人告白,竟然是从这位浪荡成性的表弟口中说了出来,忍不住又羞又怒。
凌天口中雪雪呼痛,便要告辞离开。
皎月急忙又将他拦住,脸se一转,陪着笑脸道:“天弟弟…”声音又娇又糯。
凌天浑身打个冷颤,干笑道:“皎月姐,还有何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弟就回家让母亲准备去皇宫提亲了。”
见他始终捏着这件事情不放威胁自己,皎月银牙一咬,差点发飙。想想还是按捺下来,哼道:“你不过就是想进内殿看看罢了,我做主,让你进去还不行吗?不过,我这番让你进去了,无论成与不成,你都不许再打我的主意!”
得意的一笑,凌天点头如鸡琢米:“那是自然。”
犹豫片刻,皎月公主道:“只许你一人进去,多一个人也不行!”
凌天心道,别人就是想进去我也要把他扔出来。事关大计,我又岂能马虎?当下点头应了下来。
皎月公主伏在他耳朵边上,悄声道:“你暂且出去,在宫门那里等候,我让宫女引领你从后门进去。”
嘿嘿,皇宫竟然还有后门!凌天心领神会,大声道:“扫兴!真是扫兴极了,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本公子还不如去天香楼喝两杯。走了,吵死我了。”
众位纨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公子又上了哪门子邪。
王博苦着脸道:“凌兄,三天的时间呢,你第一天刚来就要走?就不能留在这里陪陪兄弟?”他纵横于花丛,正是大感春风得意,见凌天要走,忍不住挽留。
凌天气呼呼的道:“看见那姓杨的,我什么兴趣也没了。告辞!”
杨伟从脂粉阵中露出头来:“凌天,本公子看见你同样大倒胃口!”
凌天吹了声口哨,嘹亮之极。待到众人目光转过来,才哈哈笑道:“你本来就阳痿,看不看见本公子却也没有多大关系。”
众纨绔哄堂大笑声中,凌天不等杨伟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向外走去。
刚到殿门口,一个娇小的身影拦住了他,却是南宫钰,只听她咬着银牙说道:“姓凌的,你今日带给本姑娘的羞辱,本姑娘必会加倍还到你头上!”
凌天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拨开了她,便向外走去。莫说一个南宫钰,就是整个南宫世家,现在也是丝毫不被凌天放在眼里。
南宫钰看着凌天远去的身影,俏脸一片铁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
第二部 第 十 二 章 以画会友
凌天跟着宫女转了一圈,算计路程足有三四里地。才终于又看到了长乐宫殿顶那只欲振翼高飞的铜孔雀。一道小门,便开在这里。外出办私事和负责采购的太监宫女们便是从这道门进出。
将凌天引了进去,那小宫女为凌天指了个方向,便即匆匆离去。
凌天毫不客气,直通通的便向内院闯进。
凌天生平第一次在还没接触到目标的时候便运起了内力灵觉,他要知道,那位玉家小公主究竟是不是礼部尚书那位妻侄女。若那人当真是她,那在她身边,必定会有高手护卫在侧。若是自己发现没有那种层次的高手在,那么,就说明了那位礼部尚书的妻侄女,不是玉家小公主。那样的话,凌天进去不进去已经毫无意义,自然会转头就走。
已经接近内院,凌天聚满内力的耳中已经隐隐听见里面的轻声细语,鼻中也已经嗅到了阵阵绮罗香。
再向前行进十步,已经踏进了内院,触目所及,在绿叶红花从中,隐隐有身材婀娜的身影在出没。
凌天嘴上挂着淡淡的笑,他已经发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浑身气息内敛,但是却逃不过凌天的神念搜索。气息内敛,必是内家高手无疑!不过,这种水平,这种境界,虽然已经有资格让凌天侧目而视,却还不能放在凌天的眼中。
凌天心中暗暗思量比较,自己手下,恐怕就算是凌晨也能够轻易破掉这两个人的联手。但除了凌剑、凌晨、凌迟三人能够稳胜之外,其他人像三十六名铁血卫,恐怕也只与他们在伯仲之间,实力稍弱的,甚至要两个人联手才能抵住一人。
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这里,凌天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所谓的礼部尚书的妻侄女,就是玉家小公主无疑了。想必,那气息稍弱一点但却未加掩饰的第三个人,就是玉家小公主了。
凌天心中一笑,便径直向着这三个人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现在,凌天已经将内力回收了起来,以这三个人的能力,虽然凌天自信她们不能发现自己的气息,但是长久使用却也颇为耗费真气。能省则省。
层层绿叶环绕之中,是一个极为洁净的玉石案几,案几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中间一座奇型假山,被碧波围绕。上面,零零星星的生长着几株花草。碧波中,一群红se鱼儿正畅快的游来游去。池塘边上,几株垂柳迎风摇曳,婆娑而舞。
现在,玉石案几之上,一张洁白的宣纸正铺在上面,一名白衣少女正微垂瑧首执笔挥毫作画,从凌天这面望过去,却是看不见面貌如何。只是,凌天从那乌云般的秀发,刀削般的香肩、纤细只堪一握的腰肢看来,此女就算相貌不佳,也是决计差不了那里去。还有她那从无形之中便散发出来的娴静清雅的风致,却是凌天生平所仅见。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飘渺,却又很实在,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却又明明存在。一瞬间,凌天心中只有两个字:风致。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见不到她的脸庞,但凌天已经觉得对她已经不能用‘风情’‘风姿’来形容了,似乎只有‘风致’才能勉强描绘。
一眼之下,凌天便已对这低头作画的女子生起了强烈的兴趣!这种感觉,就是连前世今生加起来,也还是第一次!而这一切感觉,竟然是来源于一个背影!凌天摇了摇头,这种感觉,竟然连自己也是不肯相信的。
在这少女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三个女子。其中两名一个头发已经略显斑白,另一个也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第三位与作画者一样,也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不过凌天却是不认识,估计就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了。
在凌天出现在小径尽头的那一刹那,两名中年女子同时转过头来,两双眼睛厉电般向着凌天看了过来。
凌天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抹怔忡,然后颔首微笑,轻轻走了过去。
这里是承天皇宫,能来到这里的只能是皇室中人。特殊的环境令转头看着凌天的两名女子本能的以为凌天或许是一位王子,在稍作踌躇之后,便让开了道路。
那作画少女依然头也不抬,似乎全没发觉到凌天的到来。
凌天屏息静气,缓缓走近玉石案几,展目向案几上看去。
洁白的宣纸上画已接近完稿。画的却是面前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都已经栩栩在上,目前,少女正在画那随风舞动的柳枝。但春风舞柳,意境飘渺,作画者最难就是把握画中的意境神韵。那少女似是有所困惑,眉梢微蹙,迟迟不能下笔。
凌天仔细看那副画时,见那少女笔法虽然娴熟,却缺少一份灵动之气,画的虽是酷肖实物,却多了几分死板。虽知这世界上人人作画均是如此,但凌天还是微微喟叹了一声。难道,以你这样钟灵琉秀的女子也无法画出吗?
凌天无意中这一声叹息,却同时惊醒了两名女子。一名作画者,一名观画者。两女同时抬头举目向他看来。
出乎凌天意料的是,那名作画的女子看其背影已是天地灵气之所钟,但看到她正面脸庞,却是肤se黝黑,虽然不难看,但却是绝对称不上是美女。只有那对飘逸轻灵但却淡漠的眸子依然熠熠生辉。
凌天目光看到她温润如玉、洁白傲霜的一对纤细柔荑,和露出的雪白粉嫩的半截粉颈,不由嘴角微微一翘,看来这丫头易容了。
两名女子突然见到,在这绝不应有男子出现的一国公主所在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极为英俊的少年公子,不仅均是大出意料之外。随即恍然,除了皇子,还有那个少年能够随随便便来的了这里?
那作画女子微微点头,跟他打个招呼,道:“适才听见公子叹息之中似是充满惋惜之意,不知何故?”她竟然丝毫不问凌天的身份来历,将这一节直接略了过去。当然是唯恐身份揭破之后,那份繁琐的礼数更加的麻烦,倒不如就装作萍水相逢,一会各散西东,省了麻烦。
凌天不禁暗赞她聪慧,只是她既然不提,凌天当然也乐得不提。见她向自己发问,有如多年老友,丝毫不见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显得甚是落落大方。
凌天微笑道:“也没什么用意,只不过见姑娘作画,无论运笔、润墨、章法均已是一代宗师之境,在下着实佩服不已。”
那两名女子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那作画女子道:“既然如此,公子为何惋惜?”
第二部 第 十 三 章 神来之笔
凌天来到案几之前,稍稍俯身,看着那副未作完的画,微叹一声,道:“一切外在的作画技巧,姑娘皆已炉火纯青,无须再求更进一步了。”
“外在的作画技巧?”那女子悚然动容,起身道:“难道还有内涵的技巧?还请公子指点。”旁边,那位美貌女子也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凌天的眼睛,异彩连闪。
终于轮到自己也剽窃一把忽悠忽悠人了!十五年了,不容易啊!凌天心中稍稍兴奋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se,道:“画技如山,画意如海。山可登顶,海永无涯。姑娘这画技已经是高山仰止,不过这画意,却是,呵呵呵…”凌天一阵轻笑。
那女子眼中光彩一闪,显得甚是欢快。语声也是更见有礼:“还请公子指点迷津。”从未听说画意一说,今日听着少年突然提起,显然别有洞天。那女子钻研画道已有多年,此刻听到凌天的话,顿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新的天地,却又是朦朦胧胧,触摸不到。似乎一指头便能点破,却又总是欠缺了那一指之力。
凌天伸出一手,道:“姑娘请看。”那女子随着望去,只见柳枝轻飘,绿水微皱,也为觉得跟刚才有什么两样。
见到她疑惑的眼神,凌天不由一笑,道:“姑娘再看你面前之画,与眼前之景可有不同之处?”
那女子这次却没有低头看画,看着凌天,道:“不错,我画中之景与眼前之景虽然形状仿佛,但却是天差地远。”
凌天呵呵笑道:“这便是问题之所在了。”
说着一手接过那女子手中一直未放之笔,那女子识趣的让开了玉石案几。
凌天卓然站立,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执笔,身躯微微前俯,下笔如飞,顷刻之间,几株随风舞动的杨柳已经跃然纸上。收笔之时,微微一带,再看那画时,竟然就连那水中鱼儿也是畅快了起来,似乎随时便能从画中跃出。
瞬息之间,这一副平凡的画却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灵魂,一下就鲜活了起来。
四人均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却是根本没发现其中有何奥妙之处。只觉得他下笔跟自己也并无不同,只是快了一点,但为何画出的画却是如此的天差地远?
凌天轻轻放笔砚上,抬头笑道:“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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