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陷入巨大危机的表情。
「嘻、嘻嘻……真是没教养的傻妹……要处罚、要处罚……嘻、嘻嘻嘻……」
京辅和绅士两人都僵在原地,动的人只有宇佐见。
他朝刚结束八回合追击、人终于起身的舞那匍匐爬去,孤身深入敌营。
双手手指不安分的蠢动着,宇佐见一鼓作气逼近她。察觉到宇佐见正在接近自己,舞那她——
「咿咿!?有、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过来惹啊啊啊啊!?」如此这般,一个人狼狈地喊
着。
「啊,嗯……这、这个……那个……啊呜呜……那葛……」
「嘻、嘻嘻……扒掉内裤,扒到一丝不挂,之后把皮……嘻、嘻嘻嘻……」
「存……存在在这世上,真的粉包歉!」
「嘻咿!?」
——喀唧!舞那朝下鞠躬的头不偏不倚撞上宇佐见的脸。
鼻血狂喷,宇佐见被击倒。空中飞散着一些白色碎片,应该是他的前齿吧。
另一方面舞那似乎没受到什么伤,精神很好的在那紧张来紧张去。
真是天外飞来一头鎚。后续不意外,舞那慌慌张张的结果就是……
「咕喔喔喔喔喔喔!?」
「嘎啊!?」
恭喜宇佐见、贺喜宇佐见,顺利沦为天然呆的饵食。
「咕喔!?」「嘎!?」「咕喔!?」「嘎嘎!?」「咕喔!?」「嘎殴嘶!?」
舞那和宇佐见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一片混乱中,绅士开口问了。
「吶,神谷同学……那个,究竟是在干么呢?」
「在干么,我说你……别问我那种东西啦。」
在惊愕与战慄情绪交错的京辅与绅士面前,舞那摇摇晃晃地起身。
刚才那阵追击大概把宇佐见的鼻子给敲烂了吧,舞那的脸颊和胸口都沾满他的鲜血。圆睁的大眼里不停有泪水滑落。
「啊啊······又杀人了,又杀人了······呜呜······噫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嗯、嗯······啊呜啊呜·······啊······」
就在这时,舞那原本在空中游移不定的视线捕捉到京辅等人。
泪汪汪的大眼看起来就像只被拋弃的小狗一样。
宛如溺水者在寻找浮木一样,舞那将手伸向这边。
「呜哇!?请、请别过来!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绅士逃走了。
那个杀过两名女性的残暴重刑犯,就这样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啊。」
舞那突然间停土动作,身体也不再发抖了。
唯有那双睁得老大的双眼仍盈满泪水,眼中水光摇曳。
「舞、舞那……?」
「……会错意也该有个限度、的说。」
京辅才想搭话,舞那就小声地说了。
自嘲般歪着的脸颊上,泪水不断滑落。
「因为身边的人都是杀人犯,我就害怕、逃避、讨厌大家······真是个笨蛋。我自己明明也是个不得了的杀人犯。明明是要受大家惧怕、使人回避、被人讨厌······遭人排挤的一方。我真的是个、大笨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不管到什么时候都·······」
「喂、喂·······你还好吧?总之先冷静一下——」
「鼻要靠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她闭起眼抱住头,整个人崩溃般坐倒在地。
「不要靠近、我……我已经、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不想再失去了。因为我耍笨而死掉的人已经太多了……对不起……生到这世上、对不起……呜呜……呜 嘻……唏咕……」
「······」
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口,京辅只能呆站在原地。舞那看起来孤零零的,她一个人不停地呜噎着,走廊上除了哭声外就只有午休结束的钟声在回荡。
X X X
「……喂,你们几个。做好去地狱旅行的心理准备了嘛?」
几分钟后。眼前的舞那似乎没有停止哭泣的跡象,京辅才在烦恼该怎么开口时一好死不死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娃娃音低低地在走廊上响起。
舞那两手覆在脸上,听到那声音后全身用力的抽了一下。
「——五次。知道这是什么数字吗?是这两天我执行调教的次数。虽然大部分都用在那令人火大的鸡冠头身上……受不了,害我耗了不少精神在上面。到底要把我惹毛到什么程度才爽啊?啊啊!?」
「老师,不是这样的!这是——」
就在京辅转身的瞬间,有个鲜红色的东西划过他的脸颊。
被久瑠宫单手丢出去的东西,在空中缓慢形成一道拋物线一那东西掉落在舞那前方、大野木和宇佐见的中间,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
眼前物体是个从头到脚都是血的男子。
那是经过调教后全身早已不成人形的绅士。
「······呜?啊······呼、」
舞那抬起瞼就看到绅士那副鬼样,马力全开向后退去。
屁股都没离开过走廊地面,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京辅身旁掠过。
「——喂等等。你要去哪啊?我不会让你溜掉的。」
「咿!?补、补补补补、不豪一苏!?」
她人正要钻过久瑠宫腋下时却被抓住后劲,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没用来抓舞那没拿只是抓的是一根染血的铁管。
「唏咿唏咿!?原谅我!原、原来——呀啊啊啊啊啊啊!?」
舞那完全陷入恐惧状态,她胡乱挥动受教,用尽全力挣扎。
然而久瑠宫的表情和声音都杀气十足:「——闭嘴!还是你的●●●想被这玩意●●?」她抄起铁管,对方见状立刻安分下来。
舞那露出死鱼眼,「噗啦……」地垂下身体。
用娃娃音讲出●●●跟●●这种字眼的久瑠宫老师,真的很不得了。
「······哼。有什么想说的就到惩罚室再慢慢解释给我听吧,五十岚。说到底,这次的骚动就是你引起的不是吗?刚才在那边走廊上抓到早乙女的时候他就一五一十 全招了。不过……」
久瑠宫一记眼刀划向京辅。
「——为什么你会在这,神谷?果然你才是元凶吗······呿。算了。都给我到惩罚
室来。你这家伙看样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我就趁这机会好好调教你一番。 这次可不打算放过你喔?」
「······唔——」
反驳的话来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说他是元凶,或许真是如此也不一定。
正因为京辅半路杀出,原本就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舞那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连串效应害她接一 一连三引起骚动。如果是因为这理由被调教,似乎也无话可说。
京辅决定上吊——说错了 ,是决定拿出气魄。
「……我明白了。只是、那个,我好歹也算第一次……可以请您温柔点吗?」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我会赏你最重口味、最激烈的调教,包准让你欲仙欲死。」
「咦?」
完全没商量余地、也不打算吃这套。单手拖着舞那,久瑠宫靠近京辅。
她把铁管扔掉,腾出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京辅头发——
「请等一瞎,久瑠宫老师!」
——的前一刻。
舞那用尽全力嘶喊出声。久瑠宫的动作也在此时定住。
舞那边讲边吃螺丝,尽管如此,她还是拼尽全力。
「京、跟京辅同学没管洗!他只是刚好经过而已······是我把他剪进麻烦里的,然 后才……所以,跟京辅同学一点关系耶妹有!」
「……舞那?」
京辅不自觉看向舞那。她脖子被抓住。整个人都拖在地面上,嘴紧抿成一直线,舞那目光凛然地看着久瑠宫并表达意见。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喽。这样的话,加上神谷被连累的份,不加倍调教你似乎说不过去啊······你不会介意吧,五十岚?」
「呜······迷、迷关西!偶已经······觉悟惹!」
「等……喂、喂!?等一下啦,舞那——」
京辅乱了阵脚的声音,被舞那用坚定的眼神略过。
朝他直视的双眼、紧抿的双脣一简直就像在诉说着……
——请不要再说了。
「觉悟的话、我已经做好了……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
抹去脸上的泪水和沾到的血,舞那露出虚幻朦胧的微笑。
自暴自弃。
不中用的笑容洩漏了 一切,眼前女孩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
表情根本和眼底的觉悟成反比,京辅才要开口 ,有人却抢先了一
「……正好。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瞧瞧你说的那个什么觉悟吧?我们慢慢花时间研究,不错吧……咯咯咯。至于你,神谷。你给我回教室去。去自习。」
「自习?您说自习,到底该做些什一」
「什么都别做。今天如果又搞出什么鸟事来,你们就等着被集体调教。我累积的 压力也快爆发了……现在就先拿这家伙开刀吧。给我过来!」
「呜耶!?我、我我我我、我喵!?不……不尿啊啊啊啊啊啊!?」
久瑠宫转身,沿路拖着舞那,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校舍尽头。
医疗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把倒在走廊上的受害者全都放上担架,行人开始嘿咻嘿咻地搬运起来,这时京辅——
「······」
他将那条来不及还回去的手帕紧握在手中,不发一语。
X X X
「······舞那。」
午休时间。
面对才刚归来不久的舞那,京辅下定决心去找她说话。
坐在位子上,舞那呆呆的盯着空气看。
「————————」
······没反应。从头到脚都燃烧成灰烬了。
舞那换了件运动服,她的脸上贴着ok绷和纱布,外伤看起来并不严重,内心受的创伤却不小。
「我不该生在者个世上。」、「我被点中密孔(注13)惹。」、「我已经嫁不出企惹······」、「拜托请住手拔!呜那已经变成一块破布惹!」等等。
她的眼神失去光泽,一个人在那藝语着,不知道碎碎念些什么。
……那之后惩罚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变了个人似的舞那令人感到心痛,此时京辅脑中闪过一个好主意。
再一次,他把手往舞那肩膀上一放。
「······喂你。小心我调教你喔?」
他装出恐怖的声音,试着学这句话给她听。
「唏咿!?对、堆堆堆堆、堆不起!再继续下去的话,就要……呜?」
大概是对『调教』两个字有反应吧,舞那倏地绷紧身体,精神回到现实世界。和京辅四目相交后她发现对方其实不是久瑠宫,身子在那瞬间就软了下来。不 过接下来她立刻就把脸绷紧,一把将京辅的手拨开。
「我说过不要靠近我!请不要摸我……再靠近我的话你会受伤唷?搞不好, 还……还会死掉!所以请不要靠近我。请不要跟我说话!请你跟其他人一样……」
舞那抱着身体发抖,班上同学都站远远地看着她。
没有人打算接近她。
不受舞那控制的随机天然呆,就像炸弹一样。
大家都不想不小心扯上或被捲入吧。
就连京辅本身,或多或少也有些顾虑一尽管如此。
「这给你,这是······舞那之前掉的东西对吧?」
京辅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递出手中那条粉红色手帕。
舞那「……啊」的惊叫出声,双眼睁得大大的。她战战兢兢伸手接过手帕,拿到之后左看右看,之后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抬头看向京辅。
舞那煞是可爱地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看着京辅不禁莞尔。
「还有一件事,刚才多谢你啰?在久瑠宫面前掩护我。我很高兴喔。」
「咦耶!?啊、那个……那件事本来就是我引起的。并、并没有要帮谁掩护……」
贴着手帕的脸颊,淡淡地染上一层和它相同的颜色。
舞那的一举一动都令京辅嘴角忍不住上扬,接下来他决定切入正题。
「没差啦。不管怎样都是因为你我才能得救。然后就是,其实······只是想眼你道个谢而已,让我请你吃顿饭吧?反正刚好也到了午休时间了。」
说是请客,其实也不过是拿餐券兑换而已。讲法并不重要,终归只是图个方便。
「咦耶?午餐·······吗?可、可是,我······唔嗯、那个······」
「你说那个啊,耍笨的事情就别担心了吧?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全班第一的杀人魔呐。想杀我可没那么简单喔——还是说你果然不愿意吗?不想和我这种杀人凶手共进午餐之类的?」
面对京辅抛出的话,舞那「……呜」了声,一时语塞。
绕了一圈,原本是舞那对自己『杀人凶手』的身分感到自我厌恶,而这说法则 是把立场倒过来。正是明白舞那心中有疙瘩,所以才故意那样讲,京辅也知道自己 这样做很卑鄙。
事实上,被逼到无路可退的舞那「……啊呜啊呜」的叫着,苦恼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
一不过,就是要这样做。之前那个时候、还有刚才那个时候都应该这么做。
嘴里说着『不要过来』的舞那,看上去是那么寂寞、那么痛苦……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很想要有自己的同伴吧,一切举动都再再传递着她的心愿。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京辅想着。
突然被丢到这种地方,内心深处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不安,也不可能都不会感到害怕。就算有些人是被她的笨手笨脚给害死的一但舞那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好吗?舞那。今天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昨天也没什么吃吧?每天都这样的话身体会撑不下去……」
「呜耶!?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为什么啊……因为你会怕不是吗?放眼望去身边全都是杀人犯。像舞那这样的女孩子,很可能什么时候就会遭到袭击也说不定一不过只要全班第一的我跟着你,那些家伙就没办法趁虚而入了吧?这样你也会比较放心嘛?」
京辅咧嘴一笑,舞那这边则是视线游移。
「可、可是……那个……若是、京补同学袭击我的话,我该怎么——」
「那种事用不着担心。」
突然间,锐利插话进来。她从前面的位子转身向后看。
「如果发生了,我就……替你把那个碎尸万段。」
「把哪个碎尸万段!?是说,你刚在瞄那里对吧?绝对有看吧你?」
「······吵死了一给我闭嘴。再吵就用削的喔?像削牛蒡那样。」
「我的才没那么细咧!而且那个什么,削……光想都快缩水了。」
「……好啦好啦。就算缩水也没什么差吧,你家那只啊。」
「什么我家那只!?明明连卡都没看过居然敢这么讲他!我要告你诽谤喔混帐!」
「·······是喔。那我就告你性骚扰。硬给女孩子看她完全不想看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我会帮忙切掉的,你的小金针菇。」
「我才没做那种事情吧啊啊啊啊啊啊!。我们越将越细啊!」
「··········诶,舞那。」
凶目微睁。她还是老样子,眼神的凶悍程度足以杀人。
想也知道,舞那铁定又害怕地在一旁「咿咿!?」叫着。
「你那什么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