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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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无涯-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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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略靠后半步站立的布衫少年,笑道:“江山代有人杰,百年各领风骚。想平王殿下圣眷正隆,实是大展拳脚建功立业之时,怎么突然学那文人墨客英雄气短起来了?”

“江山代有人杰?百年各领风骚?”

黄衫少年吟诵一遍,忍不住回身捶了布衫少年一拳:“郑同学,你这是成心戏耍本王!也真是奇了怪了,平常都不见你读书的,为何一到紧要关头,总能随口蹦出此等佳句?”

布衫少年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赵殿下身边呆久了,就算枯井也得变喷泉,总得挤出点墨水来对不对?”

“枯井喷墨水?亏你想得出!”

黄衫少年十分受用的样子,随即疑惑道:“不对呀,郑广洋拍马屁得反面理解!我差点忘了高启同学对你的评价,这里头必有古怪!枯井……墨水……近墨者黑,好你个郑广洋,竟敢讽刺我是黑人!”

郑广洋哈哈大笑,见大江上白雾蒙蒙,把东方天际遮得严严实实,便道:“大雾弥江,这日出肯定是看不成了,赵辉明同学,我看咱们还是下山吧,今天起得太早,回去还得补觉呢!”

赵辉明鄙视道:“你不是说武功练到胎息境界,一天睡个把时辰便已足够,怎么也学李善长、高启那些懒人,出完早操就齐声嚷嚷要睡回笼觉?难道昨晚秦淮河畔的荧火歌会,你也参加了?!”

郑广洋面现尴尬之色,连忙岔开道:“对了,前日方教授留的作业'修身与治国孰重',不知赵同学完成没有?”

“顾左右言他了吧,哈哈哈!年轻人偶尔犯错,是可以理解的嘛!不过郑同学,你也年近二十了,怎么还不考虑成家?要不要本王给你物色一个?”赵辉明根本不搭他的话头,嚣张大笑道。

“咳!赵同学,这是天坛圣地。本草民倒无所谓,你可是堂堂皇子,得注意影响呀!”

笑声嘎然而止,赵同学手指郑同学,呛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继续讨论修身与治国问题如何?”

“你狠!”

“我先还是你先?”

“当然是你先,本王还没想好!”

“那我就先说,抛玉引砖等你来砸!”

“快说快说,砖头已经准备好也!”

郑广洋便道出一番话来,大意如下:

'圣人有言,修身齐家平天下,三件事以修身为先,可见其重要。'

'其次,治国以教化为先。圣人教化天子,天子教化文武百官,文武百官教化工商仕农。于圣人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本体事;于天子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份内事;于文武百官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顺势事;于工商仕农而言,修身齐家平天下是顺利事。三桩事总是以修身为先。百姓修身不成,势必见利忘义,即便勉强成家立业,亦只顾眼前,不知长久。百官修身不成,或碌碌无为,或贪赃枉法,或欺上瞒下,或肆意妄为。天子修身不成,能者则好大喜功,溺者则贪图享乐,强者则刚愎自用,弱者则群奸环峙。如此百姓、百官、天子都修身不成,必致百弊丛生,天下驰废,不出百年便能把圣明盛世,败坏得一干二净,纵使百圣重生齐施教化,恐怕也无济于事。'

'国家者,同一疆域内无数个人也。上下一心,齐修此身,礼不废乐不乱,教不驰,业不凋,则百姓安享太平盛世,长寿百岁,文武百官各施其职,功成名就。天子垂拱,无为而治,圣人归隐,大盗不出。'

赵辉明不等他下结语,便痛斥道:“郑同学,我对你很失望!这番话要是由色君子李善长,或者梦游诗人高启同学道来,倒也勉强可打七八十分,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真实水平!但从郑广洋嘴里蹦出来,那就太不正常了,我很怀疑方督学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把你的话添油加醋,名为荐举人才实属告密,不声不响给你戴上一顶'讽刺朝廷不务正事只图浅利'的大帽子!”

郑广洋笑嘻嘻道:“哎哟!这可是我冥思苦想两天两夜的心得!再说方救之可是盛名卓著的正气言官,怎么可能这般无聊?”

“方救之此人,不谋财不谋势貌似连清名也颇不屑,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呀!”

随即赵辉明也洋洋洒洒道出一番话来,要旨如下:

'无国则无家,无家则无民。只有国家治理好了,个人的修身才有意义。否则国家不宁,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就算石头也会流泪,就算菩萨也会发怒,就算草木也会杀人,那时人人自危,性命都难以保全,谈什么修心养性?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个人不能独立于国家之外,国强才能家旺,家旺才能人康。'

“平王殿下胸怀天下,心忧百姓,真是万民之福!当然也再次证明了,修身到了极致便可与圣人并列。可见我的观点是不错的,修身重于治国!”

郑广洋也不等赵辉明说完,一通马屁抢过话头,往自己供奉的那尊菩萨脸上贴金。

赵同学哭笑不得,骂道:“不错个屁!我要真做了圣人,头一件事就是问你的罪,乱拍马屁其心可诛!”

“连马屁都问罪,那逆耳的忠言正直的谏言,岂不得抄家灭族?”

“得得得!大清早的,咱少说两句成不?”

两位同学说说笑笑的正要下山,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道:“人是会死的,国是会灭的!夏虫语冰,鹦鹉学舌,一味空谈,可笑可笑!”

赵、郑两人,或怒或惊,不约而同都扭头后望。

第069章 『阔别重聚』

 【这几天看新闻,越看越觉得万马齐喑,如果不是身边有电脑,简直以为穿越到一九三一年的民国去了。在主流媒体一片歌功颂德的亲M大合唱中,内贾德当众甩了奥巴马一记耳关,奥又当众甩了某人一耳关,这还是两个正常大国之间的关系吗?黑社会老大对老二也不敢这样!耻辱呀耻辱!再不警醒一点,团结一点,骨头硬一点,鲁迅所说的国将不国又会重演了。欲哭无泪,悲哀啊绝对是悲哀!】——窗外雷雨大作,小可心情太差!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豪杰!把鬼子赶出太平洋去!把航母开到唐人街去!



人家高谈阔论,本不关张若虚鸟事。但联想到圣帝教在扬州鼓捣的那些勾当,把两任太守、三镇将军、四大捕头全部拿下,统统发展成护教人,就浑身难受不自在,这才忍不住出言讽刺。

皇家天坛之上,鬼魅似的蹦出个人来,而且开口就是人死国灭的耸听之言,赵辉明身为皇子,自然十分不爽,厉声喝问道:“你的何人?鬼鬼祟祟混入皇家园林!难道想行刺不成?”

张若虚面带冷笑,一闪越过百丈距离,久未动用的逍遥剑,剑尖直抵赵辉明咽喉要害,淡淡道:“人有生死,事有成败,国有兴亡,古往今来莫不如此,难道我说得不对?”

赵辉明被剑气所逼,全身气血凝滞,哪里吐得出半个字来。

郑广洋亦是面色大变,他自幼习武,年纪不满十八便有胎息修为,平时自视极高,只道放眼南越也找不到几个对手,没想从张若虚出声、现身,到剑逼赵辉明,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他反应和插手的余地。

情势紧迫,郑广洋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能顺着张若虚的语气道:“大侠所言极是!是我们胡言乱语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张若虚骤然出剑,只当是吓唬小孩,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一闪退回天坛中央,背手拢袖,目视他处道:“钟山这座天坛,是吴帝伍兴雄四百年前始建的吧?当年淮水之战,太宗皇帝大胜归来,要祭天庆祝,才又大修过一次。后来不知高宗怎么想的,竟然沿江砌墙,把大半座钟山都围起来,划为皇家园林,为防止百姓翻墙进山砍紫打猎,甚至迁走了千余户人家,真正是岂有此理!”

赵辉明和郑广洋面面相觑,这才明白对方动怒的缘由,但事关皇家园林,更骂及高宗皇帝,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接腔。

“你们在这里高谈什么修身治国,却不想想自己脚踩的这片土地,就隐藏着危及家国根本的祸患!睁眼看看这钟山大江,看看这天地日月,这风雨云雾,亿万载默然长存,难道会因为突然造一座天坛,加一堵高墙,这天地日月和风雨江山,就永远属于某人某姓了吗?真是可笑之极!”

尽管张若虚说得很有道理,但赵辉明并不服气,想了想反驳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坛乃祭祀重地,高宗皇帝依据旧制,把它划为皇家园林,何错之有?”

“照你这样说,举凡名山胜水,都可以采取类似名目,外面用高墙铁网圈起来,里面大兴土木,给达官贵人造后花园,禁止平头百姓出入了?缺钱的话,甚至还可以收收人头税!真是何乐而不为呀!”

这话说得激愤,但张若虚心静如水,并不如何激动。须知从古至今,这样的事例难道还少吗?本质上都是一脉相承,形式则略有改变而已。

见两人都再无言语,张若虚便问郑广洋:“知道五柳山庄在哪吗?”

“五柳山庄?”

“对!”

“这里没有五柳山庄。”郑广洋道。

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赵辉明却出卖了他:“你家不就……”

尽管话没有说完,但张若虚已经听明白了,他走到郑广洋跟前:“令尊的名讳中,是不是有一个'意'字?”

郑广洋呆了呆道:“家父郑意如,你……”

“我叫张若虚,离家三十年了,回来看看母亲。”



“你真是若虚哥哥?”

五柳山庄在望,但郑广洋犹自不能置信。

“如假包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阔别经年的亲人,张若虚心情很好。

郑广洋万分不解:“可是你的武功也太高了吧?还有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呀!”

“武功只是入门功夫,你哥我修的是仙道,就算再活一千年,也还是现在这般模样。”

在弟弟面前,张若虚也不隐瞒,意念动处,匹缎般的蓝色剑光脱体而出,绕着两人转了两圈,然后把路边的一块灰色巨石,整整齐齐切成四截。

郑广洋顿时目瞪口呆,身体僵住化作石人。

张若虚哈哈大笑,剑罡轻卷把他裹起,一闪来到绿柳环绕的山庄上空,照着正央小院落下。

郑广洋只觉眼前一花,已经到了自家院落,这才彻底服气。

摸了摸脑袋,叫道:“妈你在哪?若虚哥哥回来看你了!”

“这孩子,眼瞅就是二十岁的人了,还成天没个正经!昨晚一宿未归,到哪鬼混去了?以为说几句好话妈就会放过你?门都没有!”

一个满头华发容颜已衰的妇人,操一根黑木大拐杖,絮絮叨叨从房中出来。

见院中还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英姿少年,只当是儿子的同学,怒容转为笑脸:“这孩子,越发没个规矩了,同学来了也不先说一声!”

不料这少年怔怔看着自己,忽然扑通跪倒,也不说话,只是任由泪水长流。

“妈,我没有骗你!这是若虚哥哥!张若虚,你的儿子呀!”

郑广洋见母亲竟然不识大哥,心里着急,不禁出声提醒道。

“我的儿子?张若虚?”

三十年前的七夫人,如今的老母亲,骤闻此语,一时如痴如醉,心痛如绞,哎哟倒地。

“妈!”

“妈,你怎么了!”

两儿都抢过来,扶起母亲。张若虚终究是修道之人,迅速冷静下来,真元喷涌,先把梗塞的心脏血管冲开,继而通行各处经络血脉,把各种隐患都治好了,再化服一颗固寿丸。

于是在郑广洋的见证下,苍老体弱的母亲,脸上身上手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变平,渐渐的容光焕发,从六十岁的老年,返回到四十岁的中年,恢复当年七夫人的几分风采。

直到母亲无论身体还是心情,都已恢复到最佳状态,张若虚这才松手退后,拜倒道:“孩儿张若虚,见过母亲大人。”

七夫人醒来后,左瞧瞧右瞅瞅,有点糊涂了:“广洋呀,妈这是在做梦么?一梦就是二十年,你长大了,你若虚哥哥也回来了!”

郑广洋道:“妈,您没有做梦。若虚是真回来了,快扶他起来吧!”

七夫人闻言,迟疑伸出手去,马上又缩回来:“你当妈老糊涂了?你若虚哥哥大你十五岁,胡子一大把的人了,哪会这么年轻!”

奇)“妈,那你看看自己,像不像奔七十的人?”

书)“胡说,妈去年才过的六十大寿!”

网)“六十大寿那是大前年的事了。”

郑广洋不禁乐了,但见母亲面色发沉,赶紧又改口道:“是去年,去年!不过妈您变年轻了,若虚哥哥用仙术把您变回到三十岁了!看起来就像我姐姐不像我妈了!”

母子俩越说越乱,简直纠缠不清,张若虚心中高兴,不禁微笑起来,问道:“妈,小意叔叔呢,哪去了?”

话语虽轻,却像雷霆掠过大地,小意叔叔这个称呼,三十年来再次出现,叫得那么的自然顺畅,绝无作伪可能,七夫人顿时意识到:跪在她面前的年轻人,真是那个人小鬼大,那个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却胜似骨肉、梦牵魂绕的儿子——张若虚。



近午时分,郑意如拎着两只野兔回来,阔别经年,一家人再次团聚,自是无限欢喜。

张若虚把自己修仙的经历,择要说明。(奇*书*网。整*理*提*供)

郑广洋听得不过瘾,不断追问,只要不涉及机密,张若虚也都耐心作答。

正说得兴起,忽然感应到两里地外有两股真元波动,忙打住话头,起身道:“有人来了!”

出去一看,不禁哑言失笑。原来赵同学不忿剑下之辱,又怀疑张若虚是个假货,别有用心欲对郑同学家人不利。思之再三,上报皇室暗卫,暗卫又上报杜总管,那杜总管却是玄教太白宗的历练弟子,听闻此事,预感不妙,赶紧会同天机阁控玄堂于堂主,护着赵辉明匆匆赶来。

“太白宗杜见龙。”

“巫鬼道于柴。”

“逍遥派张若虚。”

三人传音互通门派姓名,暗中估量彼此实力,并判断敌友关系。对峙片晌后,杜、于两人朝张若虚拱了拱手,掉头便走。

回屋后,郑广洋奇道:“哥,赵辉明身边那两个人,好象很厉害啊!你们暗中交过手了吗?”

张若虚摇头道:“没交手,不过这两人确实很厉害。太康城藏龙卧虎,有些人连哥也不是对手,比你厉害的就更多了。”

郑广洋这才明白,以前自己实属井底之蛙,惭愧之余,恨不得马上也加入修仙行列,像大哥一样操纵剑光,来去如电。

郑意如瞅出了儿子的心思,他是老江湖,知道许多因为功法泄密而引发的灭门惨案,武林门派对自家功法都看得这般重,何况不知高出多少层次的缥缈仙门?那绝对是比朝堂之争甚至天下之争更可怕的大漩涡。

当下便虎起脸来,把郑广洋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郑广洋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若虚却无比明白小意叔叔的用心良苦。便笑道:“意叔,不用紧张。我们逍遥派是鼓励门下弟子建立修仙家族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我离飞升得道还有点远,成就金丹却十足把握。到时候不仅广洋有机会,连你们二老都有可能。”

七夫人听了也笑:“那若虚可要抓紧时间,我这个奔七十的老太婆,可活不了几年。广洋,你说是不是?”

“妈,谁说您有七十的?你现在看起来,连三十岁都不到呀!”郑广洋苦着脸道。

见他说得夸张,表情更夸张,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70章 『黄龙大炮』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郑广洋就动身前往太康学府,出操读经听讲去。

意叔和张若虚送到山坳,回家路上张若虚问起当年之事,意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给他讲起历史故事来。

话说轩辕历19654前,吴悯帝黄积暴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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