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直视着准弟媳。“我知道有人会坚持称谓这种事情,所以要先讲清楚。虽然她比你小,不过婚后如果她坚持的话,你还是得叫她二嫂,可以吗?”
“我没有坚持啊!谁说我坚持了?”舒渝忍无可忍的打断他的话。
话一出口,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
三双亮晶晶的眼睛都看着她。
“所以,你是愿意嫁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我……”
“别想赖,我有证人!”
这算是求婚吗?!天底下有人这样求婚的吗?
舒渝羞愤交加,脸蛋已经烫得快熟了。
她转身出去,逃离那诡计得逞、笑吟吟的、贼得要死的恶人。
一路逃到茶水间,她热着脸一面咕哝着、一面心慌意乱的选着茶包。
“舒小姐,你要泡茶给耿医师吗?”吴小姐也晃进来要冲茶,随口问道。“不用泡了,你就倒杯热水给他,反正他也喝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说的也是,耿于怀确实是这样。
舒渝一挑眉,忽然心生一计。
她凑过去,低声问:“吴小姐,我问你,你这儿有没有……”
待她端着上面只放了一杯茶的托盘,慢慢走回办公室时,之前故意装出来的凝重气氛,早就已经消失殆尽。
耿于怀和爽朗的准弟媳正聊得开心,而话不多的弟弟则微笑地看着他们。
舒渝把茶端过去,耿于怀一手抄起茶杯,另一手就很自然地想要圈住舒渝纤柔的肩。
不过被舒渝躲开了。她对项名海他们做个抱歉的表情,因为没泡他们的茶。
“刚刚忘记问你们要喝什么,等会儿我再帮你们倒。”舒渝甜笑着说。
不知道怎么的,吴小姐以及诊所其它的小姐、医生,都尾随舒渝而来,且通通都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了?现在是午茶时间吗?”
耿于怀不疑有他,把杯里的东西灌完之后,看看大家,又看看舒渝突然咬住下唇,好像在抑制笑意的表情。
他的脑中警铃大作。
“我刚刚喝了什么?”他已经反应过来,很戒备地问。
“你没觉得味道很奇怪吗?”连话不多的项名海都忍不住问。
耿于怀摇摇头。
两名女眷突然都噗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舒渝笑得倒在沙发上;准弟媳何岱岚则是扶住办公桌。
耿于怀用最森冷的眼光瞪着弟弟,无声地警告他,立刻给他一个回答。
他弟弟则是用最冷静的语气,揭晓谜底——
“我没弄错的话,那应该是……中将汤。”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女生笑得更夸张了,耿于怀一阵尴尬后转成羞愤,他摔下茶杯,火大地拖着舒渝就走。
“要……要去哪里……”舒渝笑得边擦眼泪、边艰难地问。
“出来就对了!”
“做……做什么……”
“看我生理期是不是来了!”
他愤怒地狂吠回去,握紧了她的小手,坚定地往外拖。
“谁叫你刚刚……”终于报仇雪恨的舒渝想硬压下得意的笑,却一点也不成功,她忍得脸颊都发酸了。“有那么难喝吗?我知道那味道不太好。”
“你也知道?”耿于怀回头瞪着她。
走廊上,他高大的身躯靠了过来,让她不得不退后,靠在墙上。
“你干什么?”舒渝的笑意迅速消失,她用手撑住他坚硬的胸膛,开始警觉到情况不妙。“你不要这样,这里是诊所,大家都在!”
“我才不管。”他低下头,不在乎的说。“味道确实不好,不信你试试看!”
他的吻,有着淡淡的中将汤气味。
大概没有多少女子,会在情人的唇间,尝到这样的滋味吧?
这就是她的他,让她流泪、让她大笑的他。
完完全全,独一无二。
【全书完】
后记
关于承诺
我想写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是不是只有在生离死别、战乱流离的情况下,才看得出承诺的力量?
我觉得是不一定。
如果不能从小承诺开始实践,又怎么可能在决定性的大承诺上认真呢?
承诺的事情就要做到:下确定的话,就不要轻易承诺。
这是从小到大我们被教导的原则。可是,真正放在心里的,又有多少人?
当然,承诺是有可能被打破的。漫漫长路,谁都可能遇上比现在更好、更投契的对象。这时,该怎么办?
要不就是信守承诺;否则,就是好好地把甫一段解决,再来谈其它的。这是对于承诺的一种尊敬。
关于这个故事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而我对自己的承诺是,只要有想法,不管多么简单、不管是不是人人都知道,想写,我就会好好的、认真的写——尽我所能,且对于此刻的想法诚实。
所以,一定不够完美、一定还有很多很多进步的空间。
可是现在,我要把想说的故事,说出来。
写作的过程中,也常常觉得很挫折。
一开始设想时,总是天马行空,兴奋得好像可以写出什么巨著似的。
可是真正下笔时,却又会懊恼自己的迟钝与无能,为什么不能写得更好、为什么总是不满意,老想删掉、重写。
好不容易完成之后,便又开始处在忐忑的心态中。
虽然如此,却好像上了瘾一样,戒不掉。老是想写、老是在构思,生活中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想拿来当材料。
这也是一种怪癖吧!(干笑)
而且,是让我乐在其中的怪癖。
我想我会继续努力保持这样的怪癖下去。衷心地感谢出版社、以及正捧著书看的各位读者大人们,愿意接受这样的我、这样的怪癖。
希望我……没有让各位太失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