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航线，第五混成旅就必须保证空军飞机的起降过程中保持安全。
而现在来看，第五混成旅先前所做的准备严重不足，南部的长度并不能满足空军飞机的安全，当即他就是找来了空军的联络员，并且还有第五混成旅的几个高级军官，短短半个小时之后第五混成旅就是拿出了一个行动方案。
利用有限的弹药物资，第五混成旅将会在空军下一波战斗机以及轰炸机的支援下向南部反动进攻，争取把战线向前推进至少五百米，简单说就是重新回到昨夜曾经占领过的阵地。有了这五百米的延伸后，空军飞机的起降将会安全很多。
随着第五混成旅和南京空军基地的无线电报联络，很快南京方面就是临时停止了空运部队的出行，而是派出了第二波次十余轰炸机以及四架战斗机组成的对地支援机群。
两个小时后，蔡家岗上空迎来了上百公里之外的飞过来的机群，很快第五混成旅以最后的预备队旅属宪兵连、工兵营临时编成的战斗支队为主力，加强了部分迫击炮和机枪之后向正南方向展开进攻，战斗虽然进行的艰难但是却极为的顺利，短短一个小时后临时战斗支队就已经向南推进了七百余米，攻占了两道北洋军的阵地，把北洋军向南边压缩了千米之远。
第五混成旅动用了最后的预备队为空军争取到了上千米的安全距离，使得飞机在降落阶段经过北洋军阵地时能够保持一个安全高度，并顺利降落。
后续国民军空军才重新启动了空运计划，并且战斗机和部分轰炸机依旧保持了压制行动，这一天行动中虽然第五混成旅已经给空军飞机争取到了极大的安全距离，但是吴佩孚又不傻，立即就是改变了策略，并且动用了火炮对蔡家岗内的机场进行炮击。
这一天，双方是斗智斗勇，双方的损失都是远比昨天都大，国民军空军在这一天夜幕降临时已经损失了高达八架飞机，两架为D4B轰炸机进行低空轰炸时被击落，三架为执行空运任务的B3轰炸机停留在蔡家岗临时机场的时候被北洋军地面炮火所摧毁，并且有三架B3飞机受到严重损坏不得不停留在蔡家岗而无法返航。这一天里高达八架飞机的顺势让空军处的伍世钟大为冒火，同时也是更为心痛，损失的两架D4B轰炸机还好，从D4飞机该来的不算太贵，但是那些B3轰炸机的价格却已经是昂贵无比，价格乃是D5A战斗机的两倍之多，福州飞机制造厂给出的采购单价已经高达六千五百元。飞机还好，没了可以再买，但是飞行员的损失让伍世钟却是更加痛心，这些飞行员在飞机被击落之后基本无生还可能性，就算侥幸生还了也会落到北洋军手中。
国民军空军现在所装备的B3轰炸机一共也不过三十多架，而昨天一天就损失六架之多已经让空军难以承受的，伍世钟已经婉转的提出较少空运的建议，但是话刚说出口就被陈敬云言辞决绝：“此际正是需要空军发挥牺牲精神之际，即可遇难即退！”
伍世钟无奈之下只能是继续准备十九号的空运行动，同时心中诅咒着陆军的那群土鳖们，如果不是陆军作战不力，他空军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竟然需要用宝贵的飞机和飞行员去换取陆军第五混成旅的生存！
不但伍世钟诅咒着陆军那群将领，陈敬云得知第九师花费了超过三十个小时后只推进了三公里，距离第五混成旅还有将近三公里路程的时候，尽管袁方等人一再解释前线部队已经尽力，但是陈敬云任旧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怒火！
数天前第五混成旅陷入重围他就已经是心里满是怒火了，但是为了维持全局并没有撤换任何人，庄先河和庄大福的处分也只是限于表面，并没有真正的把他们从师长位置撤下来！
如今，第二军作战如此不利，第九师浪费了三十个小时依旧没能突破最后的北洋军防线达到救援第五混成旅的目的，要知道当初的计划只是给了二十四个小时而已。
陈敬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巢湖方向安排了第二军那么多的部队，正面进攻巢湖的足足有两万多人，而且第九师还是全军唯一一支完成火力扩编的部队，而守卫巢湖的北洋军现在也是摸清楚了，并不是前几天参谋部那些人判断的两万多，而是只有万余人而已，并且其中半数还是安徽省陆军这种地方军队，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花费了那么大代价建立的国民军怎么就打不下来安徽！
陈敬云自问从武器装备，部队的训练，后勤军饷等都给予了充分的保障，各项条件只比北洋军好，但是绝对不比北洋军差，然而为什么还是拿不下来巢湖？
陈敬云不是圣人，向来是没有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习惯，也没有责怪普通士兵的习惯！那么剩下来陈敬云能够怪罪的只有那些军官们，尤其是那些高级军官了。
他可不像袁世凯对手下将领有着那么多的顾忌，国民军的特殊体系造就了国民军的高级将领并不能真正的掌控部队权力，国社党的大力推广、后勤部统一通过华夏银行直接对每个军人发动军饷、参谋部统一招收训练新兵等手段不能说绝对的，但是表面上还是杜绝了高级将领对下属部队的掌控。更不用说陈敬云还经常把那些高级将领调来调去，军长所辖的各师都不是固定部队，而是临时掉入的部队。
十八号夜，陈敬云在参谋部的会议室里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撤销长庄先河少将的第九师师长一职，调回福州军校任教务处处长。第九师师长一职由第92团团长左玉刚上校暂署，并晋升为少将！
撤销马成中将的第二军军长职务，即刻返回南京听候下一步安排！第二军参谋长司徒钧少将暂署第二军工作。
并严令国民军内各级国社党委员监督军官执行军令，如有军官抗令可直接逮捕抗令军官并接管部队指挥官。
陈敬云直接把第二军的军长马成，第九师的师长庄先河撤职，这让众多国民军将领心中大为惊慌，马成被撤职被命令返回南京，这明显是还要对其问责。而庄先河被调到了福州军校任职教务处处长，这明显就是被调离出了国民军的权利核心。
而人们大多也能猜的出来，陈敬云对这一次事件的惩处并没有结束，现在巢湖战事还处于紧要关头，陈敬云只是调动了马成和庄先河两人而已，并没有对其他部门进行大策换，但是可以想象的是，陈敬云对国民军高级将领的大规模调整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到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十九号
十八号夜，北洋军和昨天晚上一样发动了大规模夜袭，第五混成旅这两天虽然得到了空中补给缓解了一部分的弹药紧缺的压力，但是空中运输的补给量并不能够瓦全的满足第五混成旅的作战需求，尤其是第五混成旅的粮食也开始紧缺后，十八号的空中运输当中除了弹药外还要带上粮食，虽然总量比昨天提高了两顿，但是弹药的份额却是进一步降低，第五混成旅的弹药配给已经到了最低限度。十八号夜，吴佩孚不顾部队伤亡，力压安徽省陆军第一师的众多军官反对，派遣安徽省陆军第一师的三千余人主力部队展开对蔡家岗南部地区的强攻，试图夺回白天里被攻占的地区。安徽省陆军付出了五百余人的伤亡后，成功的突破第五混成旅的防线，不但夺回了白天被国民军攻占的阵地，而且还深入到了第五混成旅原本的阵地数百米。天亮，吴佩孚的部队在付出了大量伤亡后并没有停下进攻的步伐，吴佩孚冷眼看着眼前的占据再一次下达了发动强攻的准备，这一次他并没有动用已经苦战一夜的安徽省陆军，而是动用了他第五旅的直属部队从中部地区展开进攻。早上国民军空军准时抵达，空中的飞行员发现北洋军虽然也阻止了一定的防空火力，但是并没有停下进攻，而且北洋军的兵锋已经抵达蔡家岗的核心防御地区，蔡家岗临时机场已经无法让空军飞机降落，不得已之下空军的运输机只能是直接返航。地面上的郭成东看着天空上的飞机直接飞了回去，脸色黑的可怕：“他娘的吴佩孚，***是要跟我拼命啊！”第五混成旅在蔡家岗坚守了已经六天之久，虽然一直处于激烈战斗中，但是由于是防守作战伤亡并不算太大，到现在也不过伤亡了近千人而已，比起北洋军的伤亡要少一些。北洋军进攻的时候也是多有顾忌，并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大规模强攻战，如果天天都是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他的第五混成旅和吴佩孚的部队相互打两三天估计就得被废掉大半战斗力，打个五六天大家都得消除番号了。郭成东嘴上骂着，然后是拆东墙补西墙固守防线，一个上午不到就是连续丢失数处阵地，郭成东不得不进一步收缩兵力，而这兵力一收缩回来也就代表着第五混成旅彻底是放弃了维持足够的控制区来修筑临时机场了，空中补给已经成为不可能。郭成东心急如焚的守蔡家岗的时候，同时也是连续给第二军部发去求援电报，称第五混成旅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如援军再不来，那么第五混成旅上下就要全体为党‘国统一大业玉碎了。当然郭成东也没说，到了最后关头崩溃之际，大批第五混成旅士兵投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国民军里头包括第五混成旅内都有着大量的国社党员，更有着监控军权的国社党委员，但是真到了不投降就死的那一刻，哪怕是国社党员们也是会动摇而投降的。第五混成旅发来了近乎绝望的电报，昨天夜里刚接替指挥权的司徒钧少将也是满头大汗，马成今天一大早就上了船返回南京，显然马成这一回南京，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司徒钧在这种时刻被陈敬云任命临时掌管第二军，但是司徒钧也是知道这次难关要是迈不过去，自己的仕途也就到头了。昨天夜里他就已经紧急凋零第八师的炮兵团的一部分火炮北移，然后配属给第九师的炮兵团以及重型迫击炮营给予前线部队火炮支援。然后又和新任署理第九师师长的左玉刚连续捅了数个小时的电报，定下了下一步的攻势。新任第九师师长左玉刚出身福州军校第三期，原本按照正常资历来说他还得再熬一段时间，就算是晋升为少将也不知道直担任第九师这种主力师师长一职，而是会担任旅长、各司司长、军参谋长，然后才有资格去担任国民军这些主力野战师师长一职。但是战争期间总是意外频生的，庄先河因为作战不力被陈敬云撤职，虽然没有一撸到底而是被调到了福州军校担任教务处处长，但是也算是极大的处分了。第九师师长职位空缺出来后，那么能够接任第九师师长位置的人就不多了，比如第九师的参谋长和副师长都是备选人，但是他们同样属于第九师的指挥层，这次第九师在巢湖历次失利他们也是有一定责任的，没被直接撤职就算是好的了，升迁是不可能的，而第92团团长的左玉刚的表现虽然不算太突出，但是也算是可圈可点，昨天的他的92团已经突破了两公里的纵深，但是由于第九师后续部队支援不利，倒是92团侧翼受到威胁不得不分出兵力来巩固侧翼的话，说不定92团还真能在24小时内打通到第五混成旅的通道。正所谓河中无鱼虾为大，矮子里选高个就选了92团的左玉刚接任第九师的指挥权，至于从其他地方调高级将领过去，因为时间上的问题而无解，等陈敬云把高级将领从其他地盘派过去，巢湖那边的战术黄瓜菜都凉了。
左玉刚和司徒钧一样，现在都是属于屁股被烈火烧着的人，这紧急关头要是不做些时候那绝对是会步马成和庄先河后尘的。所以左玉刚接任了第九师师长一职后，继续兼任了第92步兵团的团长，然后亲自指挥92团继续向前挺进，并调动了第九师的所有资源参与到进攻当中来，之前一直被庄先河留下来的两个营的预备队也被左玉刚一次性投入到了前线用于加强92团，左玉刚的想法很简单，这次要是不拼着一把突破敌军的封锁把第五混成旅救出来的话，他这个刚当上一天的第九师师长就会被陈敬云立刻撤掉，成为国民军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师长。另外如果没能把第五混成旅救出来，那么吴佩孚的部队就会巢湖，到时候巢湖就更无法攻克下来了，到时候第九师留着预备队有何用，至于庄先河先前担心半塘地区的敌军绕后侧击之类的左玉刚认为是多余了，要是北洋军有这个能力，他们早就反攻了，不用等到现在。左玉刚为了前程如同赌徒一样把第九师的全部力量都给压了上去，一丝一毫的预备队都没剩下，甚至就连第八师临时增援的一个营也是被左玉刚投到了前线，这种一点预备队都不留的作战方式在传统将领看来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庄先河之前无论前线打的再艰难，后方始终保留了两个营的预备队没有动用。某种程度上来说，庄先河采取的保守进攻方式让第九师没有发挥出应该有的战斗力，没有一举拿下巢湖，而是在拉锯战中不断的消耗了第九师的军心士气，以至于形成了僵持局面。有时候，战争就像一场赌局，那些疯子般的赌徒不顾一切的把全部身家压上去后，有可能输的连内裤都不剩，但是同样也可能会赢得胜利。尽管那些军事理论家们都认为战争从爆发前就已经决定了胜败，胜败乃是由双方的纸面国家整体实力数据而决定，但是有时候人的因素也是能够改变这些纸面数据的。第九师投入了全部力量，加上第八师的增援部队，使得前线的跟随92团进攻的部队数量至少增加了近两千人。而原本双方的局势就像是一个天平，国民军的攻势虽然能够保持，但是却无法大规模的突破敌军的防守，但是国民军现在加入了这一部分最后的预备队，把最后一根稻草都给压了上去，已经坚守多日的巢湖王承斌所部终于是发生了大规模崩溃。王承斌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己方阵地不断的陷落，然后自己的嫡系部队发生溃逃，然后被国民军射到在地，让这个坚守巢湖将近半个月的北洋军少将终于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身为巢湖守备司令，王承斌对巢湖局势清楚无比，依靠着事先准备的各项工事和灵活部署，他成功的利用巢湖城区等建筑为防御核心，并建立了半塘地区，利用其双方交叉火力进行防守，而这种策略被证明是成功的，尽管巢湖内守军的兵力和火力都远远弱于进攻的国民军，但是却依旧坚守了下来。但是很快巢湖侧后被国民军第五混成旅所攻占，一下子就切断了巢湖内守军的后勤供应，合肥那边虽然搜罗了部分船只通过巢湖进行补给，但是并不能完全满足巢湖守军的需求。之后增援的吴佩孚部队在蔡家岗被阻击，同样也切断了巢湖守军北退的通道。接下来国民军是拼了命想要求援第五混成旅，而北洋军同样是急着想要把蔡家岗夺回来，打通通往巢湖的通道，哪怕是两天前敌军第九师发动了大规模攻击王承斌都没有抽调进攻蔡家岗南部的那近千人。可是巢湖守军的劣势实在过大，不但是兵力优势，火力优势更大，北洋军和国民军的交战过程中伤亡惨重，战前的一万六千余人打到现在连万人都不足，如果不是王承斌采用嫡系部队监控安徽省陆军第三师同时还有战胜希望的话，恐怕很多部队早就投降了。而如今，看着自己嫡系部队所防守的阵地连接失守，再回过头来看看远处的那座朦胧山影，那边就是被北洋军南北夹击，同时也是阻挡了巢湖守军归路的蔡家岗第五混成旅，王承斌深吸了口气后走回了守备司令部。
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