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子,“是,王爷!”
“赵安!”
“王爷有何吩咐?”也不知赵安究竟躲在哪儿,像是变戏法一样,倏的就出现了。
“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赵靖安不敢想等会儿烟如梦去看到那一片烧焦场面是何感受,只要一想,心便止不住的抽抽的疼着。
“已全部清理完成,尸体也已全部清理出来,不过皆已烧焦,根本就辨不出是何人。”一边回答,一边偷偷的观察着赵靖安的表情。
想着昨晚自家王爷那嗜血愤恨的表情,身子不禁抖了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那样狠,一下子就将几百人灭于大火之中。
“有没有通知宫里面的人?”
“递了消息,估摸着这会儿陛下已经看到了。”烟府本就位于繁华地段,发生那样的事,自然烟府被灭口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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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刺激过度
一番梳洗过后,又简单的用了点早餐,披上大氅,踏出房门,上前,站于赵靖安旁边,“好了,可以走了吧?”
赵靖安牵住烟如梦的手,眼睛扫过站在后侧的绿竹,“绿竹也跟着走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绿竹没想到赵靖安会让她去,突然抬头,眼眶红红的,是忍不住的泪水。
“哎,绿竹,你哭什么?就让你跟着去怎么还这么激动了?”
三人上了马车,刚拐过街道,就看到前方挤了好多人,一层一层的,马车根本驶不进去,奇怪的是周边还有士兵把守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这么多人围在这儿?”下了马车,看着那一圈一圈的人,烟如梦愁得啊,这么多人,还怎么回烟府?
赵靖安只拥着她,怕她被人群挤到,“等会儿注意点看路。”
叽叽喳喳的很吵,每个人都想往前挤,隐约的有几句话飘进烟如梦的耳朵里。
“这烟府真够倒霉的,才搬到京城没多久,就全烧光了 !”
“是啊,也不知道得罪谁了,一夜全烧了,我家那口子半夜打更的时候看到了,那火啊,都要冲到天上了整整少了一夜呢。”
“唉!造孽啊,也不知有没有死人。”
“死了,全死了,听说每一个人逃出来。”
“这样惨?女儿昨儿白天刚出嫁呢。”
后面的话烟如梦已听不见,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直响,世界也好似在天旋地转,若不是赵靖安拥着,估计身子已瘫软倒下了。
赵靖安没言语,迎上烟如梦期待的眼睛,眼里充斥着怜惜。
“你说话啊,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声音陡然拔高,摇晃着头,身子也跟着扭动着。
怕她掉落,赵靖安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挤到前方,人群突然一松,却原来前方正被士兵拦着,旁人进不来。
远远的,一股烧焦味进入鼻孔,看着远方黑色痕迹,烟如梦眨了眨,觉得是她看错了。
“放我下来。”心揪紧,眼睛眨的飞快,可每次睁开眼睛瞬间,面前却仍然是一片黑色的烧焦。
“放我下来!”双手推着身前的男人,咬着嘴唇,隐忍着。
烟如梦情绪激动,赵靖安不放心,可看着她那执拗的模样,却终是松开手。
身子踉跄了一下,赵靖安赶紧扶着,烟如梦却将手一甩,“不用管我!”
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黑色,快步往记忆中的烟府跑去,拖地的裙摆沾上飘散在地上的灰尘,立刻变得污黑。
“小姐!”绿竹赶忙跟上。
看着远去的身影,赵靖安没有立刻跟上,而是慢慢的跟在后面,每踏出一步,都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
站定在烟府门口,昔日金字牌匾早已烧成了焦黑,身子抖个不行,联想起早晨绿竹和赵靖安的一样,了然。
眼中蓄着泪,却执意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双手揪着大氅,突起的青筋表示着她此刻强忍的却亟待爆发的情绪。
“绿竹,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声音很重,带着哽咽。
“他不让说你就不说?谁才是你的主人?”身子摇摇欲坠,踉跄着踏上门口的阶梯。
一步一步,却仿佛很远,眼睛扫着这入目的黑色焦灼,心揪疼。
走上前揪住一个士兵,“他们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他们?”那士兵不懂烟如梦说的是什么,看了一眼前面的赵靖安,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她就是安王妃啊!
伸手指了指,“都在那儿!”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几排一溜儿过去,皆是盖着白布的尸体。
跑过去,地有些湿,残存的救火的水还未干透,腿半曲着前进,拖地的裙摆让她身子往前倾,就要扑倒在地上。
身子被捞起,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烟如梦推开,心里没有丝毫的惧怕,手颤着,掀开面前的白布。
入目处,尽是黑色,烧焦的程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
不死心,挨个挨个的看,直到最后一个尸体时,那烧焦黑色的衣服上,透着一丝亮光。
蹲下,手颤抖的将那丝亮光抽出,是一根绑着金线的玉佩,那玉佩烟如梦佩戴了十几年,又怎么会不认识。
这玉佩原本是在她身上的,可出嫁之前,又将玉佩还给了林婉儿,毕竟她是女的,不是烟家的继承人,带着烟家祖传的玉佩过去,总不太好。
双腿虚软,彻底摊在了地上,抹去玉佩上的黑色,一个“烟”字便露了出来,看身边面目全非的尸体,双手紧紧的攥着玉佩,揣在怀中,失声痛哭出来。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好好的亲人一夜之间都没了,对于烟如梦来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赵靖安站在不远处,看着痛苦的女人却没上前,因为此时,他也不知到该怎么安慰她,又或者说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现在竟然也惧怕她的眼神。
那种带着恨意又带着彻骨的痛的眼神,让赵靖安心惊,更让他心颤。
让他觉着,她就像水一样,握不住,抓不住,随时都会流走一般。
绿竹跪在烟如梦身边,看着烟如梦痛苦,自己也哭出声来,将那白布又盖上,“夫人,夫人!”嘴里喃喃着。
只是刚盖到一般,手却被人攥住,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嘴角微微勾起的烟如梦,“小姐?”
烟如梦却“呵呵呵”的笑起来,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盯着绿竹,“母亲没死,你看,母亲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她睡醒了,就能来找我了,还有爹爹,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他们都还在,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小姐?”感觉到烟如梦不寻常,绿竹转头,“王爷!”
赵靖安本就站在不远处,自然听到了烟如梦刚才所说的,心里琢磨不定,上前,准备将烟如梦抱起来。
“不要,不要!”扭着身子躲闪着,有点呆傻的笑着,指着身边的尸体道:“靖安,靖安,你帮我看看,看看母亲是不是还活着?绿竹都不相信我,你快告诉她,母亲没有死,爹爹没有死,哥哥没有死,对不对?对不对?”紧紧的抓着赵靖安的手,泪光盈盈,却又泛着凄美的笑。
大脑混沌,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嗯,没死,都活着!”撩起她垂落在脸上的头发,温和的笑着,动作轻柔的怕她碎了一般。
“呵呵呵!活着,活着!”将玉佩拿出,呆呆的看着,又忽而像胜利一般,一本正经的看着绿竹,“绿竹,他们还活着,还活着,你错了。”
绿竹还想说,却忽然收到赵靖安的示意,低下头,“是,小姐,刚刚奴婢说错了。”
“小乖,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就她会突然做出什么于自身不利的事情。
“不好,我不要回王府了,我就呆在这儿,我要看他们醒来。”摇头,手摸在烧焦的身体上。
“靖安,你也不要回王府了好不好?以后你就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我不想离开家,我想留在这儿。”脸颊两侧是泪水的痕迹,脸色发白,毫无血色。
“这儿风大,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兴许你回去睡一会儿,他们就醒来找你了呢?”
“不要,不要,你们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等我回来了,他们肯定不在这儿,我才不相信,不相信。”身子往远处挪,防备的看着赵靖安,身子抱在一起。
“小乖,你不相信我吗?”缓慢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烟如梦点了点头,“相信,可是,可是我不想回去,我要在这陪母亲,爹爹,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自顾自的说着,一脸满足的样子。
“小姐,你跟王爷先回去吧,奴婢在这守着,等老爷夫人醒了,奴婢马上就去通知你。”
“你?”
嘴唇干涩,烟如梦忍不住舔了舔,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人儿,赵靖安双手穿过烟如梦的腋下,将她整个人带了起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双腿乱踢着,身子剧烈的摇晃着。
不忍看她这副模样,停在半空中的手终是落在了后颈处,瞬间,怀中的身子瘫软下来。
“小姐?”绿竹跟在后面,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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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人阴谋
赵安等在马车旁边,看到自家王爷抱着昏死过去的王妃时,眼露担忧,撩起马车帘子让他上去。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待帘子落下,甩出马鞭“驾”,马车行进中,还伴着赵安低低的叹息声。
回到王府,将烟如梦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亲手将她身上的脏衣服换下,走到旁边拧干了帕子,一下一下的擦拭着煞白的小脸。
等一切弄完,掖了掖被脚,俯身在烟如梦额头上亲了一下,看着立在一旁的绿竹,“好好照顾她,若醒来了立刻派人告知与我。”
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烟如梦那番模样,胸腔发疼。
正门大殿,原本是安静肃穆的朝堂,此刻却议论纷纷,大臣纷纷窃窃私语着。
赵永霖眉头却紧皱,想着刚刚知道的消息,这安儿刚成亲,就发生这样的事,是要作何?
偌大的烟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在长治久安的京城,算是大事件了。
更何况这烟府本身的背景也不简单。
旁侧公公看着眉头皱的越发紧的陛下,尖声道:“肃静!”
将手里的折子往桌子上一甩,“大家对于此事怎么看?”
一大臣站出来,“微臣以为应是天灾,这烟府白天刚办酒席,恐怕是哪个下人喝多了,不小心点燃的,而烟府又是全府上下庆祝,恐都喝多了,这才酿成了惨祸。”
鼻子里出着气,轻哼出声,环顾下首,”还有别的想法吗?”
大殿上陷入安静之中,“没了?”
几百条人命,怎可儿戏?还是在京城脚下。
这要传出去,瞿越国颜面何在?
静了好一会儿,站于最后的秦子安扫了一眼,见没人站出来,方低头躬身站出来,“陛下,臣有话说。”
“讲!”
“陛下,臣上朝之前听人说,昨儿夜里,烟府刚刚着火时,无一人逃出,甚至没有任何人出来救火,只听到一片哀嚎求救声。”
“说!”语气加重。
“倒像是有人在烟府周围灌了油,不然火势不会那么大。”话音刚落,大殿上响起一片唏嘘声。
“你们对于秦爱卿的话有什么想法?”
“微臣以为这纯属无稽之谈,一来烟府刚来京城,无冤无仇的,谁会下那么大的杀手?二来就是烟府是也算安王爷的老丈人家,谁有这么大胆敢动手?”出声的是中年的男子,面容威武透着精炼,此人正是张轻袅的哥哥,张婉如的爹爹——张轻国。
“张大人此言差矣,或许凶手的目标不是冲着烟家,而是冲着安王爷去的呢?”
“那更不可能?他堂堂一国王爷,尊贵异常,谁敢下杀手?”张轻国立马摆手反驳。
“张大人为何如此确定?想必张大人必定不知道,安王爷去江南调查贪污脏银时,也险些被陷害。这世上疯狂之人不在少数,张大人怎可凭此笃断呢?”心中挤压着一口气,抑郁难忍,想到今早看到的景象,愤恨不已。
好端端的一家子,现在全没了,现在竟然还有人空口说白话,那么多的证据显示着是人为,偏偏硬说是天灾,能叫他不生气么?
看赵永霖不说话,秦子安怕他不相信,“陛下,微臣恳请调查此事。”
“陛下,不可!”张轻国站出来制止,“秦大人平日里与烟大人走的最近,又是同一年的科举进士,臣听闻秦大人在江南时就与烟大人家是世交,如若让秦大人负责,难保不会有个人情感在内。”
“陛下,微臣饱读圣贤书,自然知道理与义的差别,自然也会秉公办事,微臣只求为烟家满门找出真相,让死去的人安息,肯定陛下恩准!”双膝突然跪在地上,“咚”的一声,声音在大殿上回荡,听着就让人觉得疼。
“既如此,那此事就由秦爱卿全权负责。”
“陛下!”张轻国又准备制止。
“张爱卿无需多言,至于爱卿所说的,日后自会见分晓。”
下了朝,秦子安便准备去安王府,心底惦记着烟如梦,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自小就知道烟如梦对于亲情看的十分重,自己都如此难受了,想来她定会难以接受吧。
“秦大人,秦大人!”后面传来叫声,秦子安停下脚步,回了个声:“张大人有何见教?”
“只不过想劝劝秦大人,凡是莫强出头,强出头的后果兴许就是烟大人那样的下场了。”眼中带着笑,别有意味的看着一眼秦子安,转身离开。
秦子安却气不过,这是变相的威胁么?没同情心就算了,竟然还拿烟家的事情当笑料,双手紧握成拳,“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等着瞧!”
上书房中,赵永霖正靠在椅背上,眼眯着,叹着气,“你怎么看待今日秦大人所说的?”脑海中盘桓不去的就是“冲着安王爷来的”。
立在一边的公公一直以来就伺候在赵永霖身边,大殿里又没有旁人,自然知道这话是对着他问的。
作为奴才,进退有度,察言观色, 善于揣度,知道此事赵永霖的心情很糟糕。
上前将热茶端到赵永霖面前,“奴才以为,秦大人说的不无道理。”
许久,都没有声音,看着像沉睡了一般的陛下,那公公也只是悄无声息的退到后边。
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那公公看清来人,小步上前,低声道:“陛下睡了!”
张轻袅看着上首闭眼的人,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本宫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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