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姐与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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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姐与大富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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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浸得起,也有人乐意和他浸。你何必吃不起葡萄说葡萄酸?再说,你呀,半斤八两啦。”
  “笑话,只有他们有钱有势的人风流得吗?告诉你,他比我强的,也只是他的医术和家世背景而已。”
  “这两项便足够强遇你一辈子了。”
  “又如何?道德操守,他和我不相上下。他未见得高级到哪去。”
  “金大班”或“金大少”也不是全无是处的。
  例如——
  “金大少变得好没趣。”
  “对啊,以前他再忙再累,经过护理站,总会停下来,开开玩笑,说说笑话。最近怎么搞的?叫他,他也好像听不见。”
  “没有他的笑声,觉得怪怪的。”
  “你是喜欢他吃你豆腐吧?嘻嘻。”
  “去你的,他每次捏捏你的脸,你就乐上一整天,好像他相中你当未来的院长夫人了。”
  “唉,有幻想总比没希望好。”
  或者——
  “你有没有发现大班变了?”
  “墙角的蜘蛛都发现了。”
  “变得一点也不好玩。”
  “对啊,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吔,好好一个整天笑容满面、到处逗人开心的人,出国一趟回来,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一下子变了个人。”
  “不过他这样感觉比较成熟、稳重,很有魅力。”
  “他本来就魅力十足了。人又好。上次我爸爸住院,他不但亲自操刀,而且一天去探望我爸爸好几次。我爸直问我,那个礼貌周到的英俊医生是不是在追求我,所以猛在他面前表现。”
  “你和他约会过吗?”
  “没有啦,在一个咖啡屋碰到过一次,一起喝了杯咖啡,被院里不晓得谁看见,传得难听得要命。”
  “你不要说是我说的。是七楼的护理长田铃说的,她气得要死,说你明知大班和她要好,故意勾引他,从中破坏。”
  “其实我知道是她,不想提她的名字而已。她不晓得每个人都知道是她缠著大班自作多情,大班不过喜欢和护士们开开玩笑,她却当人家对她情有独钟。”
  “这倒是真的。大班有时也会嘻嘻哈哈问我下班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看电影。他那天明明排了有刀要开。这种玩笑,不是只有大班,好多医生都这么和护士闹著玩的嘛。”
  “就是啊。每天不是面对奄奄一息的病人,就是血淋淋的伤患,还得应付不讲理的病人家属乱发脾气,听一大堆抱怨,一个不留神,就被批评是晚娘面孔,谁了解我们的苦处啊?”
  “所以大班走遇时,拍拍我的眉,说声:‘辛苦啦,小甜甜。’再辛苦也值得。就有好事的人绕舌说:‘看她那德行,好像大班真的舔了她,真觉得她有多么甜似的。’”
  “别理那些是非嘴。”
  真是的。
  康任君真讨厌,偏偏提醒他来听这些是非声音。
  少安的确大部分时候仅仅和护士们逗趣,只因他是“金大少”,又花名在外,竟令她们遭同事议论。
  他哪有那么饥不择食?认识田铃和芳华时,他根本不知道她们就在“长青”医院工作。后来晓得是同事,他马上和她们划清界限。
  少安很意外有人拿他的风流做“榜样”。
  财与势不能和他看齐,便选择较方便易行的?真好笑。
  风流有啥好玩?他已筋疲力尽。
  而竟有人在四周等著看他下一步如何玩法。
  有些人是没有权利自扫门前雪的。
  有种人天生要肩担些旁人不必负的责任。
  他们以为做金永铨的孙子、金超群的儿子很容易吗?嘿,叫他们来做做看。
  “金医生,扫描室的机器故障了,打电话都没人来修。”
  “去叫王医生去。”
  报告的人一头雾水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医生一头雾水的来了。
  “金医生,我不会修机器,我是医生,又不是机工或技师。”他抗议道。
  少安看报告的人一眼。
  “我是机工吗?”
  “呃……不是。”
  “那我是技师?”
  “也不是。”
  “那么机器故障,找我干嘛?”
  “因为……以前找不到技工,都是请你去,你一修就修好了。”
  少安转向王医生。
  “你是医生,我也是吧?”
  “是。”
  “我能做的,你也能。”
  “啊?”
  “金大班今天公休,你代班。去吧。”
  王医生面红耳赤,嗫嚅半天,说不出话。
  少安点到为止,叹著气站起来。
  “好吧,好吧,几号机器故障?想偷个懒都不行。”
  出办公室前,他拍拍王医生的肩膀。
  “还是你命好,只管当你的医生,医院反正不是你家的,出不出状况,不关你的事。”
  过了两天,他走过某护理站,倒回来,向一位护士勾勾手指,要她靠近来说话。
  “你工作非常勤奋认真,我一直在留意你。”
  护士兴奋得眼发亮,脸绯红,“真的?”
  “真的。我准备向院长提报你的考绩,哪一天我一口气换不过来,呜呼哀哉了,金家两老烦你多照顾。”
  她呆住,脸上的红晕变充血。“啊?”
  “关于那个有名的武打明星如何在床上换不过气,以及壮年早逝,我看到的都是杂志传闻。你似乎知道详细过程,能不能指导一二。也许我得个警戒,小心些,或可保住我的小命。”
  “我……这……我不……”
  另外一个护士头低低的,本来还在偷听,这时假装忙得不可开交,猛翻病人病历表。
  少安笑著对她说:“你下次有问题直接来间我。哪,我这就回答你几天前的疑问。我实在玩累了,请大家告诉大家。”
  他旨在制止无聊的闲话,因此不改他平时的玩笑作风,点上几句便走开。
  其余日常行事,一切照旧,除了他决定正正当当,不再荒掷浪费时间于无意义的约会上,却被周遭人看做不正常。
  做人真难。做得正与不正,全不由自己作主,裁判多得很,就是轮不到自己。
  少安好想念和孟廷在巴黎的那一个星期。
  呵,那才是昙花一现的美梦呢,只能留做一个甜蜜的回忆了。
  他又叹一口气,走到停车场他的苹果绿美洲豹旁边,拿出钥匙开车门。
  忽然有个倩影吸引住他。
  一个正要跑遇马路的女人。穿著条纹套装,提著公事包,高跟鞋一点也不阻碍她跑的速度。
  少安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昙花又开了。
  “孟廷!孟廷!”他挥著手大叫。
  她停住了,回头,找到声音来源,看到了他。
  那一刻,他的呼吸停了。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一朵惊喜的笑容大大在她嘴边绽开。
  “少安?少安!”
  她跑向他。
  他跑向她。
  两个人开心的、忘情的拥抱。
  “少安,老天,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
  “我以为我在作梦,但是我想,没有人能有如此一双长跑健将似的腿,除了孟廷。”她哈哈笑。
  “你刚下班吗?哗,看看你,这么帅,你穿西装、打领带上班啊?”
  “呃,这……这是制服。”
  “制服?哇,你们医院的制服真考究。”
  “我们院长很注重门面,即使杂工,也不容许邋邋遢遢。”
  “你有车子啊?”这个停车场是“长青”医生们的专用停车场,场上的车无一不身价非凡。
  “呃,我……”
  “你的车在哪?”
  “我哪开得起这些名贵的车?我是……”
  少安正解释得满头大汗,忽然有人大喊——
  “金医生!金医生!”
  第六章
  “金医生,你忘了在这个报表上签字了,我今晚要交给大夜班的。”
  少安赶快走向朝他跑来的实习医生,草草在报表上签名。
  “谢谢你,小白。没别的事了吧?”
  小白瞄瞄孟廷。
  “金医生,新马子啊?很正点哦,好漂亮性感的一双腿。”
  “去,去,别在这碍事。”
  少安赶回孟廷这边。
  她满眼、满脸的疑惑。
  “他们有时喜欢这样开我玩笑,故意这样叫我来糗我。记得吗?那个和我同名同姓……”
  “哦!对,而且和你长得很像的金医生。”
  “对了,对了,就是他。对,我就是来帮他看看他的车有没有锁好。”
  少安说著走回他的车子。
  “看,他果然又忘了,还在办公室到处找钥匙。”
  他拔下车门上的钥匙,晃给孟廷看。
  “进口跑车吔,多危险呀,这个金医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吧?”孟廷咋舌。
  “没办法,他太忙了,金牌医生嘛,病人都排队指名要他。”
  “原来如此。”孟廷对他笑。“真的好高兴见到你,少安。”
  “我更高兴你真的高兴看到我。”
  “什么?”
  “没什么。我太高兴了,语无伦次。你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呢?我当你把我忘了。”
  “忘记你?怎么会呢?我才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你没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呀。”
  “我后来也想起来了。我回来后就一直很忙,又以为我给过你电话号码,你既然没打,我想……”她不好意思的耸耸肩。
  “我请你吃晚饭,庆祝我们重逢和误会冰释。”
  “好……哦,不行。”她懊恼的呻吟。
  “你有约会?”
  “不是的,是和人约了要为她写一篇专访。”
  “你写专访?你兼差当记者啊?”
  “不不不,不是。”孟廷差点咬住舌头,“我也语无伦次起来了。是有人要为我的公司做专访。”
  “那应该记者去访问你才对,怎地你亲自来了?本末倒置了嘛。”
  “呃,这个……我刚好来到附近,顺道去一位朋友介绍的造型师那。我们本来就约了今晚吃饭,顺便讨论些事情,我来,她便不必老远再去我那,多绕一个圈。彼此都节省些时间。”
  “嗯,时间对生意人来说,分秒都是金钱。你好细心,又周到、体贴入微。”
  孟廷难为情且羞愧得满面通红。
  “那么你今晚很忙了。”他颇失望。
  “是啊。”她也很失望。
  她恨不得去和受访者改期,但这篇专访很重要,受访者确实是位造型师,名气很大,很不好约。
  这次巧遇太不巧了。
  “明天晚上呢?你有没有空?”他期望地问。
  “有。明天可以。”她迫不及待地回答。
  “几点?”
  “你说。”
  “越早越好。”
  “嗄,总不能早上六点吃晚饭吧?”
  “有何不可?吃到晚上六点。”
  他们一起笑著。
  “好,那就六点。我去哪接你?”
  孟廷和沈雁合租的是顶楼加盖,不过那是栋外观很新、设计颇现代化的大厦。
  让他到楼下接她应该没关系。
  她把住址写给他。
  “别忘了写你的电话号码。”少安提醒她。
  她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写了。
  进了对街大楼,上楼前,孟廷突然想到一件事。
  家里答录机里是沈雁的声音,而且她说的是——
  “江山美人和绝代佳人都接客去也,欢迎留话,但请勿鬼吼鬼叫,机器也需要温柔对待。”
  因为有些人打来,说句,“我讨厌和机器讲话。”便啪地挂断。
  有的人对著答录机哇啦哇啦的吼:“喂,在不在呀?赶快接电话!喂!喂!讨厌,老是答录机,烦死人了。”
  未了,凶巴巴地命令道:“回来赶快给我回电话!”
  有时不甘心地再补上一句,“我讨厌这个笨机器!打电话给我,听见没有?”
  既不说找谁,亦不留下大名,仿佛是自觉声音够洪亮,听者理当一听就明白。
  沈雁本来说的是——“没人在家,不耐烦者免开尊口,否则关机,教你打死找不到人。”
  盂廷觉得火药味太重,劝她改掉。
  她打电话到剧场找沈雁。
  “咦,你真准,我们刚刚下来休息。告诉你哦……”
  “雁子,我在赶时间。你能不能打电话回去,改一下答录机的内容?”
  “又干嘛了?我已经很温和、很客气了。”
  “不是啦。我碰到他了,他可能会打电话给我,我跟他说过我一个人住。我……”
  “等一下,等一下,慢一点。他呀他的,哪一个他啊?”
  “哎呀,巴黎那个嘛。”
  “那个巴黎呀,你碰到他了?哇!这次你给他电话号码啦。”
  “对。我明晚要和他吃饭。”
  沈雁吹个响亮的口哨为她高兴。
  孟廷也乐呵呵。“拜托,你改一改答录机内容好不好?现在,马上。”
  “要改也应该你改,用你的声音才对呀。”
  “我不会呀。”
  “我教你嘛。你先拨……”
  ◎◎◎
  当天晚上孟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答录机听留言。
  通常她很少碰这部机器,里面的留言十之八九都是找沈雁。
  前面六、七个留言仍是沈雁的,其中四次是阿威。
  孟廷失望的要走开,少安的声音忽然柔和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孟廷,你的录音声音好柔,很好听。我是少安,只是想确定你没有给我消防队的电话号码,及提醒你,明晚六点,不要忘了。我会准时到。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好半天,她的嘴都合不拢,心头甜得像有人往那儿倒了一加仑蜜。
  她拿起话筒,拨少安的号码。
  十点半。会不会太晚了?
  放下。拿起。放下。
  还是拨了。
  响三声,他没接,就挂断。
  她告诉自己。
  一声没响完,他就接了。
  “孟廷。”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就是知道是你。不,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会打。”
  “我真的打了。”
  “我好高兴你真的打了。”孟廷忽然有些害怕。
  她和王二麻子不是也曾有过类似的对话吗?
  情曾经再浓,也会淡,也会变。
  咦?怎会叫起那个人王二麻子的?
  她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
  “哦,没有。我笑自己傻气,也不管会不会吵醒你。”
  “你没有吵到我,我还没睡·我喜欢你的傻气,随时发挥,我不介意。”
  她的眼中一片迷蒙。
  “孟廷?”
  “你说的话也很傻气。”
  “太好了,我们是天作之合。”
  她要哭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明晚我会准时准备好等你。也祝你有个好梦。”
  “我可能会兴奋过度,睡不著。”
  她可能也会。
  她甜甜蜜蜜地挂断电话,然后坐下来哭。
  “干嘛,干嘛,干嘛?”
  沈雁从她的“要饭袋”抓出手帕给她。
  “哗,都是汗臭味!”
  孟廷还给她,拉自己的衣袖来擦眼泪。
  “嗟,你用的可能是未来金马奖最佳女主角的香帕呢,嫌我的汗臭。”
  沈雁盯著她。
  “吹啦?”
  “吹什么?”
  “你和巴黎的约会呀。”
  “他叫金少安啦。没有。他明晚六点来接我。”
  “呼。”沈雁吐一口气,在地板上坐下。“没吹,你制造哪门子人造雨?嫌我胆子太大,把我吓小一点是不是?”
  “我害怕嘛。”
  “怕?”沈雁打量她。“怕他是第二个王二麻子吗?”
  孟廷噗哧一笑。“王二麻子是谁先开始说的?”
  “不是你就是我。叫他王二麻子还算客气呢。他娶的女人就叫麻婆。哎呀,麻婆,好妙呀!我真佩服我的机智和高度幽默。”
  “去你的,什么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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