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亭手中剑挽了个剑花便迎上去,瞬间打得惊天动地,沙石走飞。
而苏安简和会兰早斗到一边去了。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拉着顾景云盘腿坐下休息,她内力几乎耗尽,袁善亭他们要是不来她早带着顾景云飞进深林里去了,哪里还敢呆在这儿。
黑罕的计划是正确的,只要再拖下去黎宝璐必定输,她觉得她还得努力加深内力,扩展经脉,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时不至于内力耗尽。
据说江湖上的巅峰对决常要打上几天几夜,那内力可怎么够使哦,反正她只打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黎宝璐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一边留意两边的情况一边加快恢复内力,在有三成功力时她便一跃而起抱着顾景云在林中腾挪两下便不见了踪影。
袁善亭:……顾太太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真的!
黎宝璐跃出交战圈,选了一颗又壮又高的树,踩着它登顶,将顾景云放在一根粗树枝上,因树叶茂密,从底下往上看根本看不出上面躲着一个人。
“我去解决他们,你在这儿呆着,若是遇险便给我示警,我片刻就能到。”
顾景云点头,“你去吧,我身上有药粉,可驱蛇虫。”
黑罕和会兰有袁善亭和苏安简缠着,于他来说,此时最大的危险反而是来自山林,不过他们赶路的东西准备得非常细致充分,此时他腰上挂的香包里面的药粉便是防虫的。
黎宝璐叮嘱完便飞跃而下,几乎是瞬间便重新跃入战圈,她轻功好,此时又没有后顾之忧,将师父送她的短匕抽出,冲着黑罕便冲去,几乎是瞬间便在他身上扎了两个洞。
不仅是黑罕,就是自认轻功不错的袁善亭都只捕捉到她的一点痕迹,这还是她在眼前的缘故。
袁善亭:……他发誓,黎宝璐绝对跟白一堂有关,不然他把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这世上除了凌天门的轻功,还有哪个门派的轻功能有如此造诣?
黎宝璐只绕黑罕转了一圈,留下三个血洞便冲着会兰而去……
黑罕受伤,动作迟滞,袁善亭四五招之下便用剑抵住了他的脖子,算是将人擒住。
他这边才点住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那边苏安简便押着会兰过来了,和黑罕一样,他的侧腰上也有一个短匕扎出来的血洞,他走一下手指缝里渗出来的血就多一些。
而留下杰作的黎宝璐已飞跃离开去接顾景云了。
两边才汇合黎宝璐便抱着顾景云出现了,黑罕和会兰面色铁青的沉默着,袁善亭则和苏安简对视一眼后对黎宝璐笑着握拳道:“郑家堡的寿宴办得热闹盛大,却没想到最重要的白大侠却未出现,袁某今日才知,白大侠不是不出现,而是派了自己的弟子出现,只怪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慧眼,竟没发现女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试探
黎宝璐觉得此时申辩自己不是师父的徒弟已经没有意义,因此特别诚心的抱拳回礼道:“袁大侠谬赞了,我可是好几次都差点被袁大侠发现,而这次两位之所以回转只怕也是袁大侠发现了不妥吧。”
袁善亭对他的恭维很满意,微微颔首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他们曾说过的一句话,直觉不对这才回来查看一番。”
他看向一旁的顾景云,犹豫着问道:“只是不知顾公子与他们有何仇怨,竟让他们路上设伏。”
顾景云漫不经心的道:“哦,大概是因为我舅舅是秦信芳,而我不巧又做了太子的老师。”
袁善亭和苏安简悚然一惊,难怪顾景云之前会说黑罕他们抓他是为了换鞑靼五王子。
以顾景云这个身份,哪怕最后换不来鞑靼五王子,增加鞑靼的谈判砝码却是够够的。
江湖人也爱国,甚至他们的爱国之情不会比普通百姓和官吏们少,因为顾虑更少,所以更加纯粹。
袁善亭和苏安简几乎是立即要动手杀了黑罕,顾景云拦住他们道:“他们还有用,不必急着杀他们,还是先押回汝宁城吧。”
袁善亭这才把人押出山林,他的属下们正团团围着两辆马车,车上的一个青年正满头大汗的对他的属下团团作揖,求他们进林子找人。
黎宝璐看见赵宁这么狼狈便轻咳一声,冲他招手道:“乖徒儿,你师父和我都没事。”
赵宁见到完好的老师和师娘,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眼泪稀里哗啦就往下流,“都,都是学生没用,师娘,你觉得我现在学功夫还来得及吗?”
“别,”黎宝璐一脸恐惧的道:“我怕把你练折了。”
赵宁一脸茫然。
“你骨头太硬,年纪太大,”顾景云扫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踩上二林放下的凳子踏上马车,悠悠地道:“骨架已成型,再想练武千难万难,你的路在科举上,又不是要闯荡江湖,习武干什么?”
说罢撩开帘子坐进马车,黎宝璐连连点头,安慰般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灰心,下辈子投胎后就赶紧来找你师父和我,到时我们一定教你。”
赵宁:……
袁善亭轻咳一声,吩咐属下,“顺着官道向前,将路上的尸体拖来。”
又指使两个属下给黑罕和会兰简单的上药止血包扎,既然不想把人弄死,那就得把伤口处理好来,不然光流血就能把人流死,黎宝璐扎的那几个血洞可不浅,此时俩人的脸色已经青白。
等收拢好尸体,一行人这才重新上路。
黎宝璐笑眯眯的谢过袁善亭和苏安简便爬进马车打坐恢复内力。
顾景云坐在一边守着她,等进入汝宁城后他才撩开帘子出去,“子归,你带着我的帖子把黑罕和会兰押到汝宁县衙,交由汝宁知县审理。二林,你去秦家村,就说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进村了,明日再去拜会族长和几位长辈。”
赵宁和二林躬身应下,接过帖子便退下。
顾景云这才看向袁善亭,拱手作揖道:“不知袁大侠是要住哪里,若没有去处不如和我们同住一家客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袁大侠苏大侠给顾某一个相报的机会。”
“那我们便叨扰了。”
一行人包了一家客栈住下,袁善亭本想找黎宝璐打探一下白一堂的情况,谁知这小夫妻俩转身就让小二准备热水,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袁善亭尽量不让自己往歪处想,因为无所事事,干脆就和苏安简叫了些酒菜边吃边等。
顾景云和黎宝璐身上都沾了鲜血,加上泥土草屑和汗渍,别说素有洁癖的顾景云,便是黎宝璐都受不了。
所以他们进客栈的头一件事便是沐浴梳洗。
等夫妻两个洗了澡,洗了头,又互相帮着擦干头发,一身整洁的从房里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袁善亭和苏安简不仅吃饱喝足,他俩把窗外的汝宁街景都看厌烦了,连赵宁都带着顺心回来吃晚饭了。
看到夫妻俩人出来,袁善亭憋了憋还是没憋住,“顾公子好兴致。”
顾景云有听没有懂,他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们,半响没说话。
只不过落座时特意离他们远了些,黎宝璐知道他有洁癖,为了不让袁善亭他们误解,她便坐在两者中间,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赵宁过来回话,“先生,应知县已将黑罕及会兰下狱,并向上级汇报,审理还需一段时日,其他刺客的尸首也交予县衙处理。应知县想要前来拜访先生,学生给推了。”
顾景云点头,“事关重大,我稍后会亲自上门拜访知县的。你今日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赵宁扫了袁善亭和苏安简一眼,虽然他来得晚,不知这群人是怎么又返回来了,但看老师和师娘淡定的样子便知他们这边不会吃亏,因此放心的回屋洗漱去了。
赵宁和顺心一走,整个客栈的二楼就只剩下顾景云黎宝璐和对面的袁善亭及苏安简,袁善亭的属下很乖觉的退出二楼,没有打扰他们。
袁善亭给黎宝璐倒了一杯茶,笑道:“这些饭菜都是小二才送来的,也不知合不合顾公子及夫人的口味。”
黎宝璐道:“我们不挑食。”
“我还以为官宦之家出来的人讲究都多呢,看来倒是我的误会了。”袁善亭微笑的刺探道。
黎宝璐却大大方方地笑道:“都说问缘阁消息灵通,看来也只局限于江湖,我和夫君祖上虽然都是当官的,却都出生在琼州,长在琼州,流放之地可没有这么多讲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袁善亭和苏安简一呆,将他们下面要问出来的刺探全堵上了。
他们想知道白一堂是否真的收了眼前的小娘子做徒弟,还想知道她是怎么拜师的,白一堂又是怎么在流放琼州的情况下教她武艺的,是不是他早就偷偷的熘出琼州了,所以他们在广州和雷州才堵不住他,除此外他们更想知道白一堂现在何处。
可没想到黎宝璐一句话就把大部分的问题都解决了,如果顾景云和眼前的小娘子是在琼州长大的,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袁善亭收起脸上的惊色,敬问道:“还不知女侠如何称唿。”
这一刻黎宝璐不是顾太太,而是白一堂的徒弟,江湖人对女子的宽容度更高,他们很少给女侠冠夫姓相称,大多是称唿对方的名姓或称号。
“承蒙袁大侠看得起,我姓黎,双字宝璐。”
“黎女侠,不知可方便告知尊师的去向。”
“你们问缘阁是做消息生意的,这个问题可以作为我们对于两位援手的回报吗?”
袁善亭微微一笑,摇着折扇道:“黎女侠说笑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来回报一说?若是不方便黎女侠不说也罢。”
黎宝璐嘴角微微一挑,道:“我师父久居琼州,与中原武林隔绝多年,消息自然不如以前灵通,这次若不是我碰巧路过开封府,只怕我们师徒二人还不知道江湖侠士如此看重我师父。”
意思是说白一堂之前是真不知寿宴一事,白瞎了郑家堡广发请帖,花费了那么多银钱做广告。
这跟他们认知中的白一堂有些出入。
白一堂是他们的前辈,俩人虽都没见过他,但对于他的传说却没少听,传说中的他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有恩报恩,有仇绝对报仇。
所以他们才敢那么自信白一堂在知道郑家堡寿宴后会出现。
至于他会不知道郑家堡寿宴这种可能他从未想过。
因为像白一堂这种江湖老油条即便是离开江湖日久,想要打听消息也轻而易举。
谁重入江湖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听最近江湖上有啥大事,这几年的势力变化和比较重大的事件?
郑家堡的寿宴满江湖都传遍了,就连西域那边的江湖人都能打听到,白一堂要真有心打听江湖上的事怎么会不知?
而他竟真是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白一堂厌世,已经不想再混江湖了,再看顾景云和黎宝璐的身份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白一堂是想金盆洗手了。
一代江湖巨擘要金盆洗手,袁善亭和苏安简皆复杂不已。
苏安简还罢,在他看来凌天门每代只传一个弟子,干的又是偷盗这样的事,实在上不得台面,因此也只是感慨一番便丢开。
但袁善亭却要复杂得多,问缘阁是买卖消息的,对于凌天门的来和做的事他知道的不少,因此现在心中嘘唏不已,甚至对当年陷害白一堂的马一鸿和苗菁菁都有些迁怒起来。
凌天门对武林和民间都有非凡的意义。
袁善亭声音有些低落的问:“尊师是要金盆洗手吗?”
黎宝璐摇头,“我师父暂时还没那个打算,”此时黎宝璐还不知道他师父把师门都卖给朝廷了,此时正拉着两车书往开封来,所以微微挑着嘴角道:“不过我师父心胸广大,生性豁达,并不想与某些阴险卑鄙的鼠辈计较,所以袁大侠可以放出消息去,让他们安心,不必再这样大费周章的算计我师父。”
袁善亭心道,只怕这话传出去他们心里更不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秦氏
秦氏如今的族长是秦信芳的族侄秦承宇,正好与顾景云同辈,但他的年纪却比秦信芳还要大七八岁,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了。
秦氏嫡支向来出英才,却子嗣不丰,五代都是单传,甚至除了秦正则外寿命都不长。
秦信芳的父亲秦闻天在祖父秦正则过世后没几年便也病逝了,当时正值青年的秦信芳便接手出任族长,但其实族中事务他也大多交给家中忠仆处理,一年只过问三两次,确定没有疏漏而已。
他被流放后族长之职自然也没了,族中便公推了秦承宇为族长。
当年抄家,抄的也只是嫡支的家产,旁支并没有损害。而这次顾景云也没打算把祖产交给秦承宇来打理,而是打算收拢以前的老仆和帮忙的族亲,由他们来帮忙经营。
当年事情发生的虽急,但秦信芳在决定入宫顶罪时就已派人放出大部分奴仆,还有一些世仆则被妥善安排起来,即便是秦家不能翻身,也能给秦文茵留下一条助力。
秦信芳计划得很好,只可惜事情发展的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和勐速,他根本未来得及安排好秦文茵,那些隐匿起来的世仆自然也没与秦文茵接头。
顾景云这次到来便是把他们找出来,考核过后重新委以重任。
还有那些世代依附嫡支而活的旁支族亲,若他们还有意,顾景云考核过后同样会安排好工作。
至于秦承宇,他是秦氏族长,顾景云是不得不见他。
可他没想到秦承宇竟然先他一步进城来见他,顾景云因为才起床所以还有些迷煳,他看了窗外一眼,见天色虽已亮,时辰却不晚,便道:“请表兄去包间,让小二好好招待着,等我梳洗过后再说。”
黎宝璐打了一个哈欠,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是说好我们今天去秦家村拜见他的吗?他怎么亲自来了?”
昨天拼杀了半天,她是腰酸背痛,恨不得今天就钉在床上了。
顾景云边穿衣服边道:“因为舅舅起复以及我的身份吧。”
顾景云是太子的老师,要是没意外,等太子登基他就是帝师了。
而秦承宇只是个举人罢了。
黎宝璐并不敢怠慢秦承宇,动作迅速的打理好自己。秦舅舅的书房对她也是开放的,他教导顾景云时也从不避着她,来往的信件她虽然很少看,却也大概知道都有谁寄来。
而他们在琼州十五年,汝宁秦氏没有一封信件寄往琼州,而在外地当官的秦氏族人却时与秦信芳联络,有时还会送些钱物过去。
最让黎宝璐生疑的是,秦信芳当年托付秦家的藏书时是分成几份与几位至交好友藏匿,其中汝宁秦氏一本都没得到。
这意味着秦信芳不信任秦氏,或者说他是不信把持族务的秦氏旁支。
所以黎宝璐不敢把外面等着的人简单的当做表兄来招待。
俩人穿戴一新才去移步包厢,秦承宇已经喝了一杯茶,此时正望着眼前的茶壶出神,看到包厢门打开脸上便露出笑意,笑盈盈的看过来。
待看到丰神俊朗的顾景云时便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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