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随着年龄阅的增长,人的性格是呈辐射变化的,所以有坏的方面滋生,自然也有好的方面生长。但他觉得除非遭受重大打击,不然人应该是往好的方向改变多余坏的才对。
以前他跟陈渊闯荡江湖时彼此都还年轻,那时陈渊是个嫉恶如仇,很讲规矩,带着些固执到迂腐的小脾气。
那时候他自由散漫,但在嫉恶如仇这一方面跟他很像,所以俩人便和好几位朋友一起玩了三两月,可这才十八年吧。
当年那个满脸严肃,固执己见的青年变成了如今这个交际拙劣,明明把自己心思透露无疑,偏还自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的落魄中年。
白一堂喝着酒,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凌碧也食不知味,出门前师娘一再嘱咐过,让她看紧了师父,别让他丢人,可现在,她愧对师娘的信任。
陈珠却没注意她爹了,而是偷偷移到黎宝璐身边跟她咬耳朵,“你是纯熙!”
黎宝璐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纯熙是我的字,清和是我相公的字。”
陈珠心里好受了些,至少他们没连名字也一起骗她,她嘟着嘴道:“你明明是白大侠的徒弟,怎么不告诉我?”
“那么多人想抓我师父,我当然不敢说出来了,万一泄露,我和清和还不得变成翁中的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零七章 长大
陈珠这才理解的点头,小声道:“当时你们说走就走,一点信息也未留给我,我还以为以后在难见面了呢。”
她扫了眼端正严肃的顾景云,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本来我还想着以后参加你们的婚礼,可你们竟然早就成亲了……”
顾景云这才转过头来笑道:“陈姑娘,我和宝璐当年成亲只是简单的拜了高堂,还未行全礼,等我们再长大一些肯定要再办一次的,到时陈姑娘若有空可一定要来京城观礼。宝璐很喜欢你。”
陈珠高兴的拉着黎宝璐的手问,“纯熙,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还要再办一次婚礼?”
黎宝璐看了眼顾景云,点头道:“到时候我给你下请帖。”
陈珠彻底高兴起来,袁善亭却差点把自己的酒杯砸了,他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看顾景云和黎宝璐。
苏安简同样惊讶的看着他们。
黎宝璐不明所以,顾景云却笑着举起酒杯冲俩人示意,“之前皆为权宜之计,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陈珠瞄了一眼袁善亭和苏安简,也略有些心虚。
黎宝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把马甲掉了,她轻咳一声举起酒杯,笑着插科打诨,“见谅,见谅!”
袁善亭脸都绿了,人在江湖走,伪装及隐姓埋名是常有的事,他并不怪对方隐瞒,但,但他接连几次在黎宝璐和顾景云身上吃亏,总觉得太过憋屈。
苏安简只略一想想便笑出声来,摇头轻笑道:“是你们技高一筹,看来你我二人还得再多走走,以为已是老江湖,却还是栽在了三个小孩子手中。”
对于已经闯荡江湖五六年,且有了一定声望的袁善亭和苏安简来说,初初闯荡江湖的顾景云,黎宝璐和陈珠便跟孩子差不多,只可惜他们斗得过老油条,却在几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这里失手,不仅袁善亭,就是他都看走眼了。
白一堂和陈渊都不理会几个孩子之间的事儿,由着他们自己处理,他们自己说些话。
不过是陈渊找话题打探白一堂与朝廷的关系,白一堂则似是而非的应付一两句,不时的把侍卫长拉入战局,让他去应对陈渊。
正吃得满头大汗,用力填饱肚子的侍卫长看了一眼白一堂,又看一眼陈渊,心里撇撇嘴,每当他被拉进话题时一开口就能堵得陈渊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继续吃吃喝喝。
陈渊气得够呛,偏发火不得,看向白一堂,却发现他整副身心都在吃上,根本没看见他的窘迫,自然也不会为他解围了。
陈渊只能自己灌了自己一杯茶,但他依然打听不出白一堂是怎么和朝廷搭上话的,他在朝廷上的靠山如何。
说是把凌天门的财产都送给国库了,却不肯说他是通过谁送出去的,送出去后他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陈渊颇有些堵心,他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白一堂竟如此防备于他。
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吃喝上,没人跟侍卫长抢肉吃,所以他吃的肚子滚圆,最后心满意足的灌下一碗鹿肉汤便浑身热乎乎的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咱的行李。”
侍卫长从房间出去,扫了一眼放车的地方便算是看过了,然后就伸着懒腰去他的房间,路过隔壁侍卫们闹哄哄聚餐的房间时还吼了一嗓子,“晚上不许多饮酒,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知道不知道?”
侍卫们响亮的应了一声,转头就继续勾肩搭背的互相灌酒。
陈珠跟黎宝璐说了许多悄悄话,也心满意足的跟着师姐回房间了。
黎宝璐看看师父,又看看他对面的陈渊,果断的拉着顾景云找了借口跑了。
房间里冰冷一片,床上堆放着他们自己的被子,黎宝璐对进屋打了一个寒颤的顾景云道:“把火盆升起来,我去帮你打热水来沐浴。”
上房里有一道小木门将内室和盥洗室隔开,黎宝璐一手一桶热水跑回来,把浴桶洗了洗便倒水进去,见顾景云要解头发就按住他的手道:“太冷了,还是别洗头了,晚上干不了生病了怎么办?先洗澡吧,等出了太阳我帮你洗。”
顾景云无奈,只能将就一二。
黎宝璐将被子铺开,还把两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侧暖被窝,这才提了水桶再去打水。
等到顾景云身着里衣,披着一件大衣便从盥洗室里跑出来时,黎宝璐都忍不住掏出一把零食来吃了。
看到他就这么跑进来,连忙眼疾手快的把人塞被子里,哈哈笑问:“冷死了没有?”
顾景云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蹭了蹭软软的枕头,从背后拽出还在努力散发着热量的汤婆子抱怀里,舒服的唿出一口气道:“你也赶紧去洗吧,一会儿水该冷了。”
黎宝璐将他们的火炉子移到床头不远处,上面放着一个大茶壶,而底下的路子里只有微红的炭,这点炭足够烧到后半夜,茶壶里的水会一直滚烫着,即便后半夜炭灭了,开水也不会立即就冷。
一旁的还放着另一把茶壶,里面装的是已冷的白开水。
“我们今天吃了这么多鹿肉,晚上肯定口渴。”
鹿肉壮阳,有补肾益气的功效。
等做好准备工作黎宝璐才跑去洗澡,她沐浴一向快,只用了不到顾景云一半的时间便冲出来。
见她只着里衣就飞奔出来,顾景云忙将被子打开让她钻进来,见她嘻嘻哈哈的,他颇有些无奈的按住她的肩膀道:“快别闹了,热气都散出去了。”
黎宝璐就伸手抱住他的腰道:“不怕,要是冷了,我把内力渡给你。”
顾景云扯开她的手,反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含笑道:“不用,你晚上就跟个小火炉似的,只要你不乱滚来滚去被窝就已经很热了。”
黎宝璐刚洗完澡,阳气又足,这被窝又被顾景云和汤婆子暖了小半天,正是暖烘烘的。
俩人躺在被窝里舒服得连骨头都酥了。
顾景云舒服的眯了眯眼,外面寒风肆虐,这种天气就应该呆在暖暖的被窝里不动弹才最好。
怀里的黎宝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泪冒出了眼角,顾景云用指尖帮她拭去,她又接连打了两个,然后就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面对着顾景云,迷迷煳煳的道:“我要睡着了。”
顾景云手掌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见她的唿吸渐渐绵长,这才含着笑容靠在她的头顶上睡过去。
她身上有一股混着皂角的清香味,顾景云以为自己会一夜好眠,但闻着这清淡的香气他却不由做起梦来。
梦里光怪陆离,宝璐站在一棵皂角树下冲着他微笑着招手,他很开心的迎上去,结果才跑到树下宝璐就消失了,只有空中不断传来她“叮铃”的愉悦笑声。
不论他怎么寻找,宝璐就是消失不见了,顾景云不由急躁起来,眉头紧蹙,抱着黎宝璐的手臂就不由收紧。
黎宝璐困倦的睁开眼睛时正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顾景云正紧紧地抱着她,闭着眼睛微微喘息的往她身上挤,似乎想要两个人完全的重合在一起……
感觉到戳在腰上的滚烫,黎宝璐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顾景云在做什么,不由脸上爆红。
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推开他,还是任由他继续磨蹭。
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前,抬头便能看到他潮红的脸色,眉头紧皱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上,不断的想要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
黎宝璐到底心软,紧闭着眼睛抱紧他,让他不断的在身上摩擦,半响他才“嗯嗯”两声,似乎总算是舒服了,压在黎宝璐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正要把人推开就感觉到身上的人一动,她吓得立即紧闭眼睛不敢再动弹。
顾景云从梦中惊醒,从黎宝璐肩边抬起头来,他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便悄悄从宝璐身上下来,掀开被子就下床。
黑夜中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顾景云将床边放着的大衣披上,把被子给宝璐压好,这才拎了炉子上的茶壶去盥洗室。
黎宝璐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不应该吃那么多鹿肉。
顾景云很快就从盥洗室里出来,他身上已满是寒意,黎宝璐感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冷气,顾不得自己还在装睡,立即“刷”的一下睁开眼睛把人拉近被子里,抱了他就要过渡内力替他驱寒。
顾景云轻笑出声,低低地问道:“不装睡了吗?”
见宝璐脸颊红透,顾景云心底的羞臊彻底消失,既然有人比他还羞,他为何还要不好意思呢?
顾景云靠在她身边,轻啄她的脸颊呢喃,“你身上很香,我刚才梦见你站在一棵皂角树下,我跑过去时你就消失了,怎么叫你你都不出现……”
黎宝璐脸上更红了,她没想到他还做梦了,还是梦到的她。
顾景云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啃噬了片刻才在她耳边低声问,“后来你猜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零八章 朋友
顾景云嘴角蘸着笑容,把松子掰开后放在桌上的小盘子里,等累积没过盘底后便把小盘子推到黎宝璐面前,撑着头看她吃。
黎宝璐脸红红的,一言不发抓了一把松子就边吃边翻着手上的书。
独自霸占了整张车榻的白一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盯着顾景云嘴角的笑容看了半响便扭头去看他徒儿红透的耳朵尖,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虽然不知这小两口怎么怪怪的,但显然是她徒弟吃亏了,不然她会那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书?
白一堂眼珠子转了转,正要想办法替他徒弟找回场子,侍卫长便打马上来敲了敲车厢道:“白大侠,只怕要下雪了,我们得在前面找地方停下。不然冒雪前进太危险了。”
白一堂蹙眉,撩开车帘往外看,冷风透过才打开的口子勐烈的往车厢里灌,坐在风口的黎宝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体内的真气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这才好受些。
顾景云见状蹙了蹙眉,将盖在身上的披风掀开丢到她身上,挥开帘子大踏步出去,他迎风站在车辕上,眯着眼睛看天上翻滚的乌云,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空中的湿润度后点头,沉声道:“必须在未时前找到遮风挡雪的地方,用不到一个时辰雪就会下来了。”
侍卫长看向白一堂,见他完全一副交给顾景云的模样便大声应和一声,对众侍卫喊道:“加快速度,大雪就要来啦!”
黎宝璐从车里钻出来,自己围了狐裘披风,将他的披风披他身上,“后面跟着不少人,是不是也去通知一声?”
“让侍卫去。”顾景云眸色微沉,握住黎宝璐的手便转身进车,“师父,马大侠和苗大侠若第一时间收到郑家堡的传信,他们大概多长时间能追上我们?”
“不知道,”白一堂见他脸色沉沉,便诚实的道:“我说真的,我既不知道他们二人收到消息时在何处,也不知他们是否还要寻找帮手,不知地点,人数,我哪计算得出时间?不过以他们想杀我的急切心情应该不会等太久,左右就是这一两天吧。”
“师父还想把那些书留到什么时候?”
白一堂气势一弱,嘟囔道:“这不是卖不出去吗?”
“我看后面的江湖侠士中还是有许多想要买书的,只是迫于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常听闻江湖人士重义气,常有重手足多过妻儿者,既然彼此间这么信任,何不提议让他们合伙够购买?”
“一套兵书有一百零九本,便是俩人,三人平分也有不少,等看完自家的再去借阅或誊抄别人的便是。”
这个时代,活字印刷和纸张生产都很先进了,但民间依然盛行抄阅书籍,而不是印刷,一是印刷的成本过高,如果只需要复印一本或两本便不值;二是民间以为将书放到印刷局印刷,那印刷局必会留存一本,文化被盗。
民间流传的书籍种类为何会那么少?因为大家都舍不得拿出来共享,文化是世间垄断最严重的一种商品。
白一堂直觉顾景云的这个主意很损,万一合作的三人之后有龌蹉,那还未来得及抄的兵书岂不是就得不到了?
不过这的确是目前双方共赢的最好办法。
白一堂点头道:“行,等下车我就把这话传出去。”
顾景云就看着前面的骡车上的大木箱子沉默,“只希望这一路顺利。”
白一堂不在意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和宝璐。”
“您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吧,不过您得给子归拨个侍卫保护,他好歹是你徒孙。”
“我可不认,”白一堂嘟囔道:“我徒孙是我徒弟收的徒弟才算。”
不过他还是把圆脸小侍卫叫过来,让去后面那辆马车上保护赵宁。
袁善亭见状便扭头对赵宁笑道:“赵兄不必担忧,真要出事我和苏兄都在,只要我们活着便会保护你。”
三人这两天都同坐一辆车,感情急剧升温,赵宁也不矫情,学着他们抱拳笑道:“那子归就先在此谢过二位兄台了。”
三人不由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空中乌云翻滚,一点一点的往下压,好似整个天都快要塌下来似的,后面跟着的众侠士心惊不已,有的人更是后悔,“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白一堂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靠在窗口紧盯着天上的乌云,“这场雪过后只怕要冻死不少人,还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受灾呢。”
顾景云微微抿嘴,半响才道:“钦天监应该可以算出这场大雪,如果朝廷早有准备,应该不至于太惨。”
想到当今与先帝不一样,白一堂心内稍安,却依然担忧,“就怕上令不通啊。”
黎宝璐沉默片刻便转身把矮桌合起来放到一边,将车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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