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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茂邦抽了几烟，没有答话。
“从根本上讲，这次战争的魁祸首不是越南，而是美国。”赵润东敲了敲茶几的桌面，“不管是老挝的政变，还是越南袭击我国渔船与商船，都是美国在后面煽风点火。美国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都很清楚。美国陷入伊朗泥潭不能自拔，我们却在拼命发展经济，力争尽快度过全球性经济危机，克服大萧条带来的困难。设想，如果我们最先走出危机，必然成为足以与美国抗衡的全球性大国。在此情况下，美国别无选择，必须设法将我们拖入一场难以自拔的战争之中，阻碍我国的发展。”
“越南就是美下的圈套。”
“完全正确，越南是我们不得不踩的圈套。”赵润东露出了极为严峻的神色，“比起三年前的东海战争，这次的风险更大。上个世纪，美国在越南栽了跟头，知道越南是个对付不了的流氓国家。如果我们也在越南栽跟头，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绝不能给美国施加制裁的口实。”
赵东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要越南主动找麻烦的原因。十万精锐部队被困在老挝，越南进退两难。只要我们在老挝加把劲，摆出一口气吃掉越军的架势，越南就得在别的地方制造事端，设法让我们分兵。到这个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让越南趴下。当然，后面的道路更加艰险，稍不留神就将遇到大麻烦。”
彭茂邦已经沉思了半天，说道：“你说得没错，只要有理有据，我们就能打垮越南。”
“军事部署上你要多费点心。”赵润东灭掉了烟头，“不要使出全部力气，却要让越南与美国认为我们已经使出了全部力气。重型装甲部队可以暂时放在后面，多在后勤保障上做文章。”
“这个我知道，项铤辉会安排好一切工作。”
“看准了？”
彭茂邦一愣，问道：“你是说项铤辉？”
赵润东点了点头，拿起了第二根香烟。
“差不多吧，这场仗打完，我就让他负责总参谋部的工作。”彭茂邦长出了口气，“后面三年，让他好好表现一下，我提前退休。”
“提前退休？你想得美，怎么说，也得再干一界。”
“不可能，我早就说好了，这界干完就退休。”
赵润东笑着摇了摇头。“以后有机会再谈这件事。黄国巍上午就去曼谷，我还得跟他商量外交方面的工作。你早点回去休息，天亮后我让顾卫民去找你，商讨发表军事行动声明的事情。”
“让他去找项铤辉，我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彭茂邦灭掉烟头，起身时随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香烟。
赵润东起身说道：“也行，我让他去找项铤辉。”
送走彭茂邦，赵润东让秘书把黄国巍叫了过来。
派黄国巍去曼谷，主要是通过泰国与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与印度尼西亚等国接触，试探这几国家的态度，为外交解决南沙与南海争端打下基础。
面对黄国巍，赵润东就要轻松得多了。一是军事胜利为外交谈判创造了最好的“环境”，二是黄国巍不像彭茂邦那么有个性。
天快亮的时候，黄国巍离开元首府，前往国际机场。
上床休息前，赵润东亲自给顾卫民打了电话，让国防部长去总参谋部找项铤辉商讨发表声明的事情。
天亮的时候，赵润东才获得了休息的时间。整整一天，赵润东连眼都没有合过。
这场突然爆发的战争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担任国家元首并不一件轻松的事情，也让他明白纪佑国为什么不谋求连任、退休后就去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卷五 中南风暴 第16章 新闻战
3月23日，北京的天空还没亮，整个世界就开始沸腾了。
最先报道“中越战争”的不是CNN，也不是半岛电视台，而是日本的“新日电视台”。
东京时间7点15分，2017年由日本数家电视台合并成立、专门为日本政府说话的新日空电视台在国际新闻频道开始对“中越战争”进行24小时不间断报道。
当天，新日空报道的第一条消息不是战争新闻，而是战局分析。受邀进行现场评论的日本空军与海军军官全面分析了共和国在战争初期可能采取的打击战术，与前第四次印巴战争与3年前东海战争中共和国采取的战术做了对比分析。两人明确提到，共和国将更加重视电子战与多兵种联合作战。
两人“猜”得很准。战争爆发后，共国确实更加重视电子战与多并重联合作战。由此可以看出，日本非常视东海战争的经验重建日本军队时，将共和国当了头号敌人。两名日本军的分析也证明，日本正在探索新的战术，形成独立的战术思想。
新日空的评论拉开了针对“中越战争”新闻报道的序幕。
北京时间7点30分（相当东京时间8点30分）。共和国国际广播电视台新闻频道也开始了全天24小时不间断地新闻报道。
与新日空相比。共和国国际广播电台地报道更有质量。在邀请章兴诚等著名军评论员做现场点评地同时。国际广播电视台还报道了前方记者地记者发回地实时新闻。
共和国对军事行动地“开放”态度再次让全世界感到震惊。
当天上午。随同“共和国”号航母出征地前方记者报道了舰载机从航母飞行甲板上起飞与降落地全过程。播出地画面中还出现了航空勤务人员为舰载战斗机补充燃油、挂载弹药地情况。其中与J…15B战斗机有关地几秒钟画面引起了全世界地高度关注。因为画面中勤务人员正在将一种小直径炸弹装进J…15B地弹舱。
这则报道播出后。关于“共和国”号是否具有作战能力地猜测顿时烟消云散。不但3部弹射器都在工作，J…15B战斗机的数量明显超过10架，舰载预警机出现了至少2架，另外还有大批J…10C与J…13B出现在航母上。
最受共和国关注地还是战地记者从老挝农黑战场前线发回来的报道。
2名记者跟随空降部队一路向农黑推进，距离战线最近的时候不到200米。骁勇善战地空降兵官兵、无坚不摧的伞兵战车、还有场面火爆的火力支援，既让全国地军事迷过足了瘾，也让全国的老百姓松了口气。
虽然战斗打得很激烈，但是敌人的抵抗似乎没有意义。
冲到战线最前面的时候，2名记者还趁机采访了一些空降部队地官兵。绝大部分士兵都没有接受采访，因为战斗还在进行。最后，记者总算拉住了一名士兵。懂点军事知识的观众看了出来，那是一名陆军上士，应该是名班长。当这名班长甩下“急什么？消灭了敌人，你们再来采访！”这句话的时候，观众既为他的“敬业精神”感动，也对“不长见识”的记者非常不满。
其实，丢下这句话的李东石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上了电视。当时，他地班已经有2名士兵阵亡，包括栾玉廷在内的3名士兵受伤，仅剩下包括他在内地4名战士。营长没让他们撤下去，而是给他们分派了新的任务：穿过火线，为远程炮兵提供目标方位信息。
被记者拉住地时候，李东石正在赶往前线。
持续10多个小时的高强度战斗既让李东石忘记了疲惫，也让他忘记了战友阵亡地悲伤。与战场上的其他官兵一样，他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消灭农黑的越军，完成作战任务。
天亮前，空降153旅包围了农黑。
李东石这样的基层官兵并不知道，被他们包围的不是一支小部队，而是越南陆军第121步兵师，整整14000余名敌人！参加战斗的空降153旅总共不到3000名官兵。
战斗打得非常艰难，天亮后连续发动了3次进攻，都被越军打了回来。李东石的伞兵战车就是在第三次进攻时被一枚迫击炮炮弹砸中，当时他已经下车，没来得及下车的官兵阵亡了2人，2名受重伤，驾驶员栾玉廷是被李东石从车里拖出来的。
记者采访的时候，空降153旅的3营已经减员一半以上！
随着轰炸结束，李东石带着3名士兵冲出了掩体，利用还未散去的硝烟，迅速冲向越军防线。他们必须用眼睛确定越军火力点的准确位置，为旅级炮兵与到达班关农的第273旅的远程炮兵提供目标方位信息。因为距离太近，战场上太混乱，所以空军只能为空降153旅提供遮断火力支援，无法提供近距离定点支援。
2名记者找到3营营长的时候，炮火支援到达了。摄影师立即将镜头对准了炮击地点，记者也立即转移话题，一面解释正在发生的战斗，一面询问3营营长与火力支援有关的问题。
战斗报道在这个时候中断，因为炮火支援准确无误的打掉了越军的火力点，撕开了农黑南面的越军防线，空降153旅即将向农黑发动总攻。电视画面切换到演播室，虽然章兴诚少将做出了非常精彩的点评，详细讲解了与火力支援有关的问题，但是全国电视观众仍然无比失望，因为他们看到那名班长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却没有看到他有没有带着喜悦的神色走出战场。
李东石因此成了全国名人。
后来，有人在网上发起“寻找班长”活动，用“人肉搜索”查出了“班长”叫李东石，是空降15军的空降兵，还查到李东石的大哥李东海是在第四次印巴战争中壮烈殉国的战斗英雄。
接近实况地战争报道既宣传手段，也是团结全国军民的黏合剂。
飞往曼谷的途中，黄国巍收看了新闻报道。他知道，此时此刻菲律宾总统、马来西亚总理、文莱国王与印西亚总统都在收看国际广播电视台的新闻报道，甚至能够猜出这些国家领导人的想法与心理活动。
虽然共和国没有宣布如何处理其他国家在南海与南沙问题上的纠纷，但是大规模的宣传攻势已经表明了共和国地态度。共和国能够以铁腕手段打击越南，收复南沙群岛，就能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任何一个侵占共和国领土与领海的国家！
实际上，早在3年前，共国就表明了态度。
黄国巍到达曼谷地时候，全世界的闻媒体都开始报道“中越战争”。
情况完全在预料之中，面见泰国总理宋他的时候，黄国巍首先递交了国务院总理庞龙与元首赵润东地问候信。当天中午，宋他就在泰国总理府发表声明，希望中越双方停止冲突，谈判解决争端。
此时，泰国外交部已经向菲律宾等国发出邀请，希望派外长级代表到曼谷与共和国进行谈判，和平解决南海与南沙争端。
泰国总理发表声明后大约1个小时，共和国总理庞兴龙在北京对媒体宣布，共和国一直努力以和平谈判的方式与周边国家解决南海与南沙争端，即便是现在，共和国也没有放弃和平努力。希望相关国家尽快表明诚意，与共和国磋商解决矛盾。
毋庸置疑，这是“最后通牒”。
反应“灵敏”的西方媒体立即抓住庞兴龙的话，认为共和国以战争手段“要挟”其他国家，正在准备扩大战争规模。
不管共和国有没有“要挟”其他国家，和平谈判地信号已经发出去了。
当天下午，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与印度尼西亚的外交部长级官员先后启程飞往曼谷，与提前到达的黄国巍进行第一轮磋商。
战争仍然在继续，北京时间14点45分，空降153旅攻占农黑。
国际广播电视台立即报道了该消息，宣称在农黑歼灭一支整编越军步兵师，俘虏越军官兵4500余人。
全世界再次震惊，仅仅1个小时，一支空降旅就消灭了一支整编步兵师！
套用解放战争中国军一位将领的名言“就算越军官兵全是猪，14000多人排成队列，一个一个的枪毙，也该花上几十个小时”。
直到CNN在1个多小时后发布了类似消息，才没人质疑共和国的宣传。
很多西方电视台立即拿“农黑战役”与“阿巴丹战役”做对比，美军在出动2个主力师地情况下，用了3天时间才消灭阿巴丹的兵力2倍于己地伊朗步兵师；共和国用一个空降旅，在15个小时内消灭了兵力4倍于己的越军步兵师；两者地战斗力可见高下，共和国陆军无愧“陆地之王”的称号。
西方电视台地评论员强调了农黑的重要性之后，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越南身上。战争打响快一天了，作为交战的另外一方，越南一直没有发表任何声明。是被打怕了，还是在准备发动大规模反击？
直到17点45分，越南国家广播电视才发布了越南总理的一份声明。
赵润东提前收到消息，回到书房打开了电视。看完报道，他给潘云生与彭茂邦打了电话，随后又联系了庞兴龙。
越南已经发动反击，只是反击地点不是战场，而是新闻宣传。
卷五 中南风暴 第17章 多事之秋
接到电话的时候，潘云生也在看新闻报道。
“与情报完全一样，越南想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潘云生点了点头，朝刚刚回来的张孝珑看了过去。“蔺彦博的情况怎么样？”
“很稳定，没什么异常。”张孝珑笑着摇了摇头，“他以前替CIA做过事，派我保护他简直是多余。”
“没有你，他们能来？”潘云生丢了包烟给张孝珑，“你马上去海南岛，我替你联系陆战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不弄死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审出结果。”
“只要结果？”张孝珑拿着香烟站了起来。
“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
张孝珑微微一笑，灭掉烟，离开了潘云生的办公室。
抽了一根烟，潘云生才启程去元首府。在他到达之前，彭茂邦与庞兴龙都到了。
“情况我们早就知道了。”潘云生将带来的资料给了赵润东。“今天上午，我们就收到谍报人员发回的消息，知道越南政府想以我方袭击越南渔民为由，要求国际社会对我国实施制裁，要求美国提供紧急军事援。”
赵东微微皱了下眉头。朝军情局局长看了一眼。
“当时情报还没得到证实。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上报。”潘云生在赵润东旁边地椅子上坐了下来。“新闻发布前大概半个小时。情报得到了证实。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关注新闻报道。”
赵润东点了点头。“你处理得没错。但是。我们该怎么应付？”
“首先。我们得搞清楚越南手里有没有证据。”
听到庞兴龙地话。彭茂邦长出口气。说道：“越南政府公布地消息基本属实。昨天半夜。我军攻占南子岛地特种部队伏击了登上南子岛地越南人员。只是无法确定是普通渔民。还是伪装成渔民地军人。”
“还用说吗？”潘云生笑了起来。“情况我也清楚。特种部队刚刚占领南子岛。越南渔船就出现了。船上地人员肯定看到了战斗机轰炸南子岛越南驻军时地爆炸闪光。不可能不知道岛上发生了战斗。如果是普通平民。有胆量上岛吗？”
“关键是证据。”赵润东云生看了过去。
“我已经派人去海南岛，陆战队把人送回来之后立即展开审讯。”潘云生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快几个小时、最迟三天，肯定能够得到对我们非常有利的证词。证据就更好说了，特种部队缴获了不少的枪支武器，只要其中一支枪械属于越南军队，就能成为最有利的证据。”
赵润东微微点了点头，朝庞兴龙看了过去。
“也就是说，我们得争取三天时间。”庞兴龙沉思一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