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空将再次被烈焰点燃！
卷五 中南风暴 第19章 请求援助
面对孟菲斯，阮良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到半个世纪，越南与美国从不共戴天的仇人变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沧桑变幻、世道难测，让人觉得既荒谬、又无奈。时至今日，阮良玉都无法抹去儿时的惨痛记忆，时常在梦中见到被烧成灰烬的村庄、被炸成碎片的亲人，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听到凄凉的呼救声、轰鸣的爆炸声。
世事变幻无常，阮良玉不得不向当年炸毁家园、杀害同胞的刽子手寻求帮助。
沉默半晌，孟菲斯打破沉默，说道：“总理阁下的声明我们已经看了，虽然我们很同情贵国的遭遇，会尽一切努力为贵国提供援助，但是要在联合国提出制裁中国的决议，必须拿出确凿证据。”
阮良玉回过神来，说道：“大使阁下，这正是我前来拜访的原因。”
不知道是阮良玉那略带伦敦腔的英语不太标准，还是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太明确，孟菲斯一下没有明白过来。
“基本证据我们能够提供，但是有说服力的证据还需要贵国协助。”
孟菲斯这才明白过来，说道：“既然如此，我需要跟总统商量，毕竟我只是驻贵国大使，无法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
重大决策？阮良玉微微一笑，说道：“大使先生说得没错，希望能够尽快得到答复。”
“这是当然，我明天一早回国述职，争取尽快给阁下一个明确的答复。”说完，孟菲斯朝坐在旁边的武官看了一眼。
阮良玉也一直在注意那名穿美国陆军军服的少校武官。
“我们刚刚获得最新的卫星侦察照片。”武官从放在大腿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了几张黑白照片，“在阁下发表声明前后，驻扎在柳州与南宁的两支重型装甲部队开始南下，目的地是与贵国交界地崇左与百色地区。今天傍晚，驻扎在昆明与玉溪的两支装甲部队离开了驻地，预计将前往与贵国交界的文山与红河地区。”
阮良玉的眉头跳了几下。
“很明确的进攻部署。”武官将照片放在了阮良玉面前的茶几上，“四支装甲部队将在未来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内部署到位，中国陆军地进攻时间将由空中打击的效果决定。不出什么意外，地面战争将在两到三天后打响。”
“其实，地面战争已经开始了。”
这下，轮到孟菲斯与那名武官感到惊讶了。
“我们已经在老挝境内与中国陆军交战。”阮良玉拿起桌上的照片，迅速看了一番，顺手递给了坐在后面的秘书。“农黑已经失守，进入老挝境内的三个步兵师、两个装甲师与一个机械化师正在与中国军队激战。如果不能尽快撤出这批部队，我国北部地区地防御将不堪一击。”
“贵国准备从老挝撤军？”孟菲斯立即问了一句。
“进入老挝的是我军战斗力最强地精锐部队。”阮良玉控制住有点激动的情绪，“中国肯定有所察觉，才会出动空降兵占领农黑，派遣快速突击部队向桑怒挺进，摆出合围我军的态势。在后勤补给线路被切断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从老挝撤军。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能获得准确及时的战场情报，我军很难突围。”
阮良玉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即提供战场信息。
孟菲斯与武官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阮良玉没有急着开口，因为孟菲斯只是一名驻外使节，而那名武官很有可能是CIA的特工。
“此事我们会慎重考虑。”武官打破了沉默，说道，“只要有可能，我们将竭尽所能的为贵国提供战场情报。”
阮良玉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中国扩大战争范围，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援助。”
这就是阮良玉代表武三明提地第二个要求。
孟菲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显然做主的不是他。
“总理说的是哪方面的援助？”
“各方面的援助。”阮良玉微微一笑，对武官说道，“陆军方面，我们需要组建包括十个装甲师在内的三十个师的武器装备；海军方面，我们需要六到十艘性能先进的潜艇；空军方面，我们需要两百到三百架先进战斗机与十架预警机；另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防空武器与远程压制武器。”
毫无疑问，这是狮子大开口。别说孟菲斯把脑袋埋了下来，装着没有听见，就连“做主”的武官也露出了惊讶神色。
“如果中国陆军胆敢进入我国境内，我们将武装每一名可以战斗地人员，把所有青壮年都派上战场，让中国知道什么叫人民战争！”
“可是……”武官吞了口唾沫，“这么多武器装备，一时半会之间……”
“最重要的是先进战斗机与预警机，我们要夺回制空权。”阮良玉把武三明地话原样不动的抬了出来，“夺取制空权之后，我们才能重新部署防御。如果有可能，我们还将发动战略反击，将战火燃烧到敌人境内，让敌人尝尝战争地滋味！”
武官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贵国什么时候能够给出确切的答复。”
“除了潜艇外，其他地要求都可以考虑。”武官长吸了口气，“战斗机与预警机我们尽快安排，争取在两到三天之内交付给贵国空军。贵国要提前安排好人员，孟菲斯大使会安排贵国飞行员搭乘我国的外交专机前往新加坡樟宜空军基地。陆军的武器装备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我们会尽量为贵国提供武器准备。贵国可以提前组建部队，进行训练，一个月之内，第一批船队就将到达贵国。”
阮良玉微微一笑，几乎肯定那个武官不但是CIA的特工，身份还很不一般。
“防空系统与远程压制武器，因为贵国的军事人员没有接受过相关培训，所以暂时不能提供给贵国。”
“训练随时可以展开，如果贵国肯提供援助，我们可以派人到贵国去。”
武官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需要慎重考虑，毕竟这与援助武器装备不是同一回事。”
“如此说来，贵国答应帮助我们战斗到底了？”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武官似乎察觉到了阮良玉的想法，转口说道，“我国与贵国在老挝有共同利益，贵国打的是保家卫国的战争，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
老挝的共同利益？阮良玉心里暗暗一惊，神色也有所变化。
“总理阁下在担心什么吗？”武官看到了阮良玉的神色变化。
“不……没……没什么。”注意到武官那将信将疑的神色后，阮良玉改口说道，“谁也不希望战争扩大，但是我们不会向任何敌人屈服。只是……”
“只是什么？”武官立即追问了出来。
阮良玉稍微迟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一时想到了点私事，所以……”
“阁下担心自己的子女？”
听到武官这句话，阮良玉的眉头迅速跳了几下。
“如果阁下认为子女留在国内不太安全，我国可以提供庇护。当然，阁下也可以让子女前往其他国家，比如法国，我们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阮良玉顿时明白了过来，说道，“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毕竟国家正在危难时刻，如果领导人让子女逃难，会对军心士气造成很大的打击。”
“不需要公开，我们可以秘密做。”
“谢谢阁下的好意，我会考虑阁下的建议。”阮良玉长吸了口气，说道，“最后一个要求，我们希望贵国能够派遣一批军事人员协助我们作战。”
武官一惊，立即说道：“阁下的要求，我们……我们还得考虑。”
“不是战斗人员，而是指挥人员。”
武官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场高科技的现代化战争，而我军的现代化建设还很不全面，所以才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全面落败。我们需要一些懂得高科技战争与现代化战术的指挥人员。”
武官微微点了点头。“我们会考虑阁下的要求，只是我无法立即给出任何答复。”
“我能理解，我只是希望贵国能够考虑一下。”
谈话到此也差不多结束了。通过三个要求，阮良玉基本上摸清了美国的态度。提供情报援助与军事物资援助都没问题，但是美国不会帮助越南培训技术类作战人员，更不会派兵参战。
阮良玉心里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武三明等人的子女肯定转移到了国外，很有可能去了美国。阮良玉甚至猜到，武三明将子女转移到美国的主要目的不是避难，而是将资产转移出去。“武家”是越南有名的“红色贵族”，从武元甲到武三明，前后4代人，至少敛集了数百亿美元的财富。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武三明早就做好了逃亡的准备！想到这些，阮良玉心里很不舒服。
离开大使馆，前往武三明避难地点的途中，阮良玉给他的贴身秘书胡志诚安排了一项秘密任务：调查美国在老挝的利益。
阮良玉已经察觉到，这场战争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美国不是平白无故的支援与扶持越南，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武三明一意孤行不仅仅是为了个人与家族利益，还与美国的利益有密切关系。
线索就在老挝，必须查清楚！
卷五 中南风暴 第20章 围歼
在阮良玉会见美国大使孟菲斯的时候，共和国没有轰炸河内的美国大使馆。
当天晚上，共和国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宣布，暂时停止对河内国际机场、及其周边千米范围内目标的轰炸行动24小时，以便各国外交人员、游客撤离越南。
这一声明被很多人认为是共和国即将发动大规模地面战争的前兆。
此时，共和国陆军在老挝境内的作战行动已经全面展开。
第273装甲突击旅在23日下午到达桑怒，随即开辟空投场地，用大型运输机投放的器材设备铺设了一条1500米长的临时跑道。当天晚上，第一批战术运输机与运输直升机送来了第273旅急需的补给物资。
补给行动不是当天晚上的重头戏。从20点30分开始，第152旅途经桑怒临时基地，转场前往孟莫，以最快的速度占领了老挝境内的越南军队向南撤退的唯一通道。行动持续到24日凌晨4点30分，8个小时内，第152旅成功完成突击行动。
到此，进入老挝的10万越南大军被围困在了面积不到2万平方千米的川圹高原上。在失去补给、无法撤退的情况下，10万越军官兵的结局将非常悲惨。
为了加强包围，空军在当天晚上炸断了南涅河、南俄河与南康河上的几座大桥。
围歼进入老挝的越南军队的作战部署基本完成，共和国陆军投入了4个旅、不到2万的地面兵力。开战24小时，共和国军队在战场上获得了绝对优势。
当天晚上，越军开始突围。争夺焦点是空降153旅控制的农黑。
前3个小时内，越军的2个步兵师对空降153旅的阵地发动了5次冲击。战斗打得异常激烈，空降153旅寸步不让，越军拼命进攻。依靠空中支援与远程炮火支援，空降153旅没让任何一支越南军队突破农黑防线。
进入24日凌晨，空突151旅出动运输直升机，为空降153旅送来了一个独立炮兵营的24门轻型大口径火炮与大批弹药。随后，空突151旅的低空打击部队突袭了聚集在农黑西面班纳西的越军机械化部队，摧毁了上百辆坦克与装甲战车，消灭了对空降153旅威胁最大地越南装甲部队。
越军没有轻易放弃，农黑是最直接的突围地点。天亮前，越军对空降153旅的阵地发动了至少12轮进攻。结果可想而知，2个担任突击任务的步兵师减员超过一半，几乎丧失了作战能力。
打到这个时候，越军的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阻碍他们突围的不仅仅有空降153旅的阵地、空突151旅的武装直升机、共和国空军地战斗轰炸机，还有崎岖不平的地形。
当初，项铤辉在选择攻打农黑时就考虑到了附近的地形。从西面进入农黑的公路有2条，向东面离开农黑的公路只有1条。3条公路都修建在山腰上或者山谷中，沿公路前进地装甲部队无法展开。聚集在公路上的坦克车辆成为了空中打击与炮火打击地理想目标，越军只能用不擅长突击的步兵发动进攻。
用步兵攻打被称为“步兵之王”的空降兵，简直就是自投死路。
天亮后，越军减缓了攻击强度。从农黑突围无望，越军只能向北或者向南突围，可是此时第273装甲突击旅与第152空中突击旅已经占领了南北两面的唯一通道。
显然，越军指挥官也没有想到共和国军队能在1天之内完成战役包围。
24日清晨，彭茂邦亲自向所有参战部队的旅长下达作战命令，在守住原有阵地的基础上，以空突151旅与装甲271旅为主要打击力量，争取在48小时内歼灭被围越军。
总攻的号角吹响，刚刚到达战场的第271装甲旅担负起了地面突击的主要任务。
与同属第27军的273旅不一样，第271装甲旅的主战兵力是3个全部装备Z99Ⅲ型主战坦克的坦克营、2个装备07式履带步兵战车的机械化步兵营、2个装备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的炮兵营与1个装备203毫米自行火箭炮的炮兵营，其装甲突击实力与火力在第27军的3个旅中首屈一指。
因为大量配备重型装备，所以第271旅的战略机动能力远不如第273旅。
接到命令后，驻扎在云南思茅的第271旅在2个小时内做好了参战准备，结果却用了个40个小时才沿勐腊到孟约公路进入老挝、在23日22点30分左右到达老挝的琅勃拉邦，完成了战场机动。
按照项铤辉制订地战役计划，装甲271旅的2个坦克营与2个机械化步兵营分别沿琅勃拉邦通往桑怒与农黑地公路向东突击，歼灭沿途的越南军队。空突151旅为其提供低空支援、夺取沿途地重要据点。
为了防止越南军队向万象方向进发，项铤辉派出了第一支预备队，第161空中突击旅。
第161空中突击旅隶属于第16空降军。军队改编的时候，第16空降军与第15空降军同时划入陆军，随后进行整编。与属于“战役机动部队”地第15空降军不同，第16空降军是“战略机动部队”，全军3个旅，只有第161空中突击旅是低空突击部队，另外2个旅都是空降旅。作为第16空降军的唯一低空突击力量，空突161旅的战斗力不在空突151旅之下。
在部署包围圈的时候，因为西南方向的道路基础设施较差，所以项铤辉没有安排地面部队。空突152旅又要守住南面大门，只能让作为战役预备队的空突161旅上阵。
空突161旅负责夺取南涅河到南俄河之间的所有城镇与公路路口、堵住前往万象的大门，在老泰边境地区设置防线，阻止越南军队进入泰国。
作战任务非常繁重，空突161旅的战线长达350千米！只有空中突击部队才有能力守住如此漫长的防线，地面机动部队别说守卫，能否及时部署到位都是个问题。
到此，围歼老挝境内越南军队的部署才算真正完成。
共和国陆军投入了3个空中突击旅、1个空降旅、1个装甲突击旅与1个装甲旅，总共6个旅的兵力，参战官兵大约27000名。如果能在彭茂邦规定地时间内完成歼灭任务，共和国陆军将创造一个战争史上的奇迹。
只是，没有多少西方人愿意留下来亲眼目睹奇迹诞生。
24日上午，美国开始撤离驻越使节与在越旅客，西方其他国家也先后撤走了驻越使节与在越旅客。河内国际机场、胡志明市国际机场在平静中迎来了最繁忙的一天。
当天上午8点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