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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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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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又驶过了一个特别陡峭的斜坡,车轮“嘭”地腾空,重重落在地上!我借助冲势身子猛然一倾斜,嘴唇一努——
  一定要亲到!
  我豁出去了!
  “啪——”
  伸出去的嘴结结实实啃在某样坚硬的板状物上,不用睁开眼睛我都知道那不是言笑的小嘴——该死的展想墨!居然用脚!
  “车上太颠簸,一时失脚。”展想墨冷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同时脚下一用力,将我的脑袋死死压在车厢板上。
  “快,快放开阮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言笑带着哭腔叫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展想墨的脚往外推。可惜他人小劲小,推推扯扯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展想墨冷眼瞪了我一眼,才悻悻地把脚缩了回去。
  言笑惊慌地扑到我身上,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查看起了伤势。我配合地发出几声惨叫,然后满意地看到言笑担心的神色。
  “阮姐姐……哪里痛了?”言笑轻轻咬着嘴唇,动作温柔地帮我擦着脸。
  我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就忍不住母性泛滥,斜眼看见曾少离正用眼神警告着展想墨,嘴角不由一咧——好机会!
  “阿笑。”我轻声叫道。
  “嗯……”言笑微微抬头,下一秒,腰间一道力度传来——瞳孔一缩,柔软温润的触觉从唇边清晰地传来,惊得他一下憋住了呼吸。
  ……
  总算亲到了!
  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最终的成就是辉煌的!
  我舔着言笑的嘴唇,笑得很得瑟很辉煌。
  言笑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地,脸上滴血一样红。我腾出左手挡住他的眼睛,再放开时,他已经轻轻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副“欢迎光临使劲点亲”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突兀在我耳边炸开,与此同时,耳朵处突然一阵刺痛!就在我怀疑是不是声音过大耳膜破裂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
  “碰——”
  车厢的帷幕被从里面撞开,饶是在外面听了半天,已有心理准备的展晴儿和众侍卫都被吓了一跳。原本亲得好好的,愣是被揪着耳朵扔出来——当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应了一句俗语就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眼一瞪脱口而出:“展想墨!我毙了你!”
  展想墨气得满脸通红,手里长鞭狠狠往地下一甩,一条深深的裂痕“啪”地出现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展晴儿距离太近,险险躲过鞭子,刚松一口气,头上的玉簪“咔啦”一声碎成了整齐的两半。
  ……
  我的怒气凝固了。
  “哼!”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展想墨甩头进了车厢。“哐”一声巨响从车厢里传来,整辆马车都抖了一下。
  展晴儿看着我,眼底流露着深深的同情:“看来你不能上马车了……”
  我一捂嘴巴做羞涩状:“没关系的。我可以回味。”
  展晴儿:“……”
  夹带番外:展想墨
  爹时常教育我,纵是身为男子,也不能妄自菲薄。世间负心女子何其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替你紧握那一份真情。
  娘也时常教育我,若是身为男子,就不能如同我爹一样,举止不合于礼法,做事不止于规矩。
  娘总以为她说的这些话不会落入爹的耳朵,但她还是低估了爹的功力。有好几次,娘刚说完,我就看见爹的身影从窗口倏忽而过,或者坐在屋梁上静静地看着我们,伸手在嘴边做个噤声的动作。嘴角一咧,无比寂寞的微笑。
  其实都是知道的,爹并不快乐。
  虽然每次娘回来时,爹看着她的眼神总那么温柔。但温柔之后,总有着让人理不清的忧伤,看得我和晴儿难受。
  爹说爱之至深,便会想成为她一切,容不得她的视线停留在别人身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娘迎娶侍郎时,爹会大闹展府,争执吵闹间,眼底红丝如血。
  然后娘给了爹一巴掌,那声清脆的掌声回荡耳边,吓得拉着我手的晴儿一下哭了出来。
  爹愣了。我愣了。展家的长老们也愣了。
  娘护住她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侍郎,铁青着脸冒出一个字:“滚!”
  那天京城一直下着濛濛细雨,梅雨时节,空气分外清冷。我只记得爹苍白着脸,咬唇在展家门匾上挥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然后一字一顿:“恩断义绝。”
  ……
  爹走了,娘如愿娶了侍郎。
  可是爹不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娘大宴婚事的那天,我拉着晴儿一直站在东厢,从日出站到日落。忙于讨好侍郎的众奴仆来回奔走,竟没有一个人来寻府中的小姐和少爷。
  我捏着晴儿的手有些发白,想笑,嘴巴一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若不是娘要娶侍郎,爹怎么会走?
  若不是娘要娶侍郎,我和晴儿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和晴儿在东厢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没有人给我们擦眼泪。
  直到暮色沉降,晴儿困得摇摇晃晃,一个人影才倏忽从空中落下。
  我们少了一个爹,却多了一个师傅,名唤断晓派颜落。
  是喜是悲,无从解释。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恨透了我娘,还有天下薄幸的女子。
  师傅说,身为男子,要站在高处才能临危不惧。但却不能站得太高,因为高处不胜寒。
  师傅说,他羡慕曾将军与她相公的深情。出身不好又如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盼了多年都无法达成的祈愿,眼睁睁看着别人达成,心有不甘。
  师傅说,他曾游览西海边境,那里有一种叫做海胆的动物很是稀奇。周身是刺,内在却柔软无比。若是想护住心,就得先长出刺。
  师傅说的往往都是对的。于是我一一照做。
  利用晴儿的身份将展家军符弄到手中,派遣密探潜伏各国各地,外有如花美貌,内有才华万千。一步一步踏在往上爬的阶梯,然后一朝富贵,得了“圣上御子”的名号,站在了高处。
  心狠手辣,得罪了我的人绝不轻易放过。
  作为京城一大美男展想墨,我一直压力很大。京城大公子曾少离会威胁我的地位,就想方设法毁了他!临国王女觊觎我的美色,就凭着使者之位压榨她!
  只要地位不倒,我就可以一直站在高处冷笑。
  管你天昏地暗,日月昏沉。
  不敢像爹一样爱别人,那我只要做到最爱自己就可以了。
  总有人会嫌命长。
  借由联姻结好为名的达官贵人,不明我身份前来调戏的普通百姓,意图靠近我和晴儿一窃根底的奴仆密探。
  死在我手中的人其实不多,真正的高位者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下一个命令就够了。
  京城鱼龙混杂,哪个富贵人家没有点手段。我的恶名很快传遍了京城达官贵族的耳朵,唯有普通百姓还凭借着误传的流言兀自相信我是个“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良人。
  笑话!
  追着曾少离赶赴琅琊山,原本只是为了追查临国使者突访东祖的理由。可这么一去,却被我遇到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女子。
  一个居然敢说我丑的女子!
  现在的贱民是活腻了,都寻思着该用什么方法可以死得比较难看是吧!?
  若只是浅浅一面,凭借本公子广阔的胸襟,其实忘记一个贱民的冒犯,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居然处处和我作对!
  不过是个小小的乞丐!样子如此不堪,衣着如此邋遢!难道居然还比不过本公子的貌美如花!?
  我发誓要用最毒辣的方法将那个不长眼睛的贱民凌迟处死——我还不信了!凭着我手中展家军符还有晴儿的人脉,活要找人死要寻尸会有什么难度!
  曾少离说:“不可。”
  我差点没忍住,一鞭子挥在他脖子上。
  怎么说也是多年相争的敌手,居然会护这样一个贱民。
  为何!?
  她要武功没武功,要文化没文化,要说唯一的优点就只有笑起来比较好看。但这世间笑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许是出于想和曾少离相斗的心理,我拉着晴儿和他们住在了同一间客栈。
  派出的手下每晚都会刺杀那个贱民,可每次都会被曾少离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看着曾少离每次望向那贱民的眼神,恍惚间会让我看见当年爹和娘的身影。
  那贱民自然是不知,她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两个小乞丐身上,满满的疼爱宠溺。偶尔抬起头来,对着曾少离一笑,曾少离便会绽出一脸甜蜜。
  ……
  看着就让人生气!
  每次见到贱民都忍不住与她斗嘴,狠狠地吵,然后怒得想一鞭子抽死她。再然后曾少离出手相助,她环着两个孩子躲在背后笑得很灿烂。
  于是满腔怒气不知怎地就莫名消了一半,顶多瞪她一眼,再打下去已没了心情。
  有一天,晴儿呆呆地冲我冒出一句:“大哥,你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吓了一跳,手里长鞭一抬,愣了半晌,没有挥下。
  贱民常常会和两个小孩天南地北一阵胡侃,总是讲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题。我心情好的时候会偷听,学着爹的样子坐在屋梁上发呆。有一次,听她提及她家乡一种长着刺的小动物,她说:“刺猬是一种外面长着刺,内部很柔软的动物。如果遇到危险,刺猬会缩成一团,那么外来的攻击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无法靠近它。当危险过了以后,它才会慢慢伸展身体,然后顺着原路爬回自己的家。”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庄严肃穆得如同神棍,看得我差点没笑出来。
  但紧接着她冒出一句:“就是因为怕受到伤害才长出一身针刺,其实这样的动物很可爱,我很喜欢。”
  ……
  我笑不出来了,热血一下涌上脑部,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
  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乃至于当我再次收到密探的消息时,愣了愣神。
  两个小乞丐中的身份已经调查处理,那个叫做小九的胖子,确确实实是临国使者离家出走的弟弟。
  借着帮临国使者寻回失踪弟弟的机会,拉近与使者的关系,以此巩固我使者的身份——计划之中的事情。
  可一看到那贱民对着两个小孩笑得灿烂的脸,想起要将他们分开,心底总有些不安的情绪在跳动。
  迟疑了很久,下令。
  生平第一次会因为自己的决定忐忑不安,咬牙切齿等结果。
  不料迎面而来是曾少离的杀气腾腾,刀光剑影。我亦怒了,长鞭挥得呼呼作响,一招一式皆对死角——不过是个乞丐!就算真实身份是临国使者之弟,你们如此相知相识,又怎会连他的身份都不解!?
  我根本就没有做错!
  冲回客栈的贱民和我大吵了一架,甩了我一巴掌。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想起多年前娘扇在爹脸上的一巴掌。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底弥漫,一下泛滥成灾。
  总感觉,我好像懂得了当年爹的感受。
  心一伤,则身伤。生了一场大病,理所当然。晴儿为了和蔺佑去看红娘会,把我留给了贱民照顾。
  其实,也无妨……
  其他人和事都已模糊,只记得当天夕阳余辉温暖,她斜靠窗前,眉梢眼角尽是温柔。墙上一道彩虹,朦胧得不甚真实。
  好像这样也不错。
  收到飞鸽传书,临国王女携聘礼出访东祖。
  说不怕,是假的。
  我没有曾少离三个要求的保证,没有一个能护得我周全的人。
  有的只是“圣上御子”的身份,以及多年来作恶得罪的一众达官贵族,就连展家那些老不死,也都寻思着将我嫁到异域,好图个清静。
  ……
  怎么可能!?
  我展想墨国色天香聪明才智,难道还会放任自己步入如此境地!?
  冷笑一声,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睁开眼醒来,车厢的帷幕在面前摇摇晃晃。马车的轱辘慢慢蹍转,耳边回转沉闷的马蹄声。
  然后面前帷幕“哗啦”一声被挥开,贱民笑语嫣然地出现在面前。我心一动,脱口而出两个字:“娶我。”
  娶我(上)
  大白天的,本着偷香念头打开车厢帷幕,准备趁展想墨和曾少离还熟睡的时候跑去言笑旁边一亲芳泽。一拉开布就看见展想墨瞪得死大死大的眼睛——十足的晦气。
  被他逮住也就算了,装傻笑几声然后直接拉好帷幕总能含糊过去。但还没等我有所行动,面前的展想墨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了口:“娶我。”
  用的还是那种“你吃饭了没”的日常对话语气。
  当下我的脑中浮现了三个念头。
  第一、要么是我有了幻觉。
  第二、要么是展想墨疯了。
  第三、两者都有。
  ……
  “其实我只是路过而已……要不,你洗洗睡吧?”我斟酌着台词,信手拉下帷幕。
  手一下被抓住,动作被动地停止,展想墨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不肯!?”
  ……
  有那么几秒,我的脑细胞处于迷茫状态。
  我脑子没出问题吧?
  据说在一天以前,展想墨和我还处于敌对状态,甚至我想偷亲一下言笑都被他拼命阻止——谁能告诉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突然用那种被抛弃怨夫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
  展想墨似乎把我的沉默当做了默认,眼角一挑,脸上露出忿恨的神色:“你不是很想亲吗?”
  我茫然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身子就猛地向前倾去!
  “碰——”
  天旋地转,头撞到了车厢的木板上,唇上随即传来熟悉的柔软触觉。一阵晕眩感袭来,睁开眼,入目就是展想墨上挑的丹凤眼。他的瞳孔对着我,微微一缩,蓦地变得很温柔,一下一下唇舌交缠,抵死缠绵。
  我脑子刹那间缺氧了……
  “大哥,我们已……”车厢的帷幕“哗”一声被拉开,展晴儿的头探了进来。声音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活生生掐断在嗓间一样。
  ……
  不用抬头我都能猜到她的表情。
  大清早,拉开车厢的帷幕,看见自家大哥压着自己朋友在里面一阵猛吸……
  估计找不出比“震惊”用得更好的词了……
  我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展想墨。
  他一个不防,身子被我推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来定定看着我,眼睛蓦地红了起来,带着哭腔一个猛扑——又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发誓,当时我是想发出一声对人生无常的感叹来着……
  但感叹没来得及出口,嘴巴已经被展想墨封住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死在接吻上的人的时候,展想墨松了口,眼神朦胧地看着我,嘴角慢慢扬起,给了我一个及其温柔的微笑。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笑。老实说,如果少了往日的暴躁犀利,展想墨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至少我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了一下。
  ……
  “大,大哥……”展晴儿弱弱的声音从车厢传来。
  展想墨眼中的温柔一闪而过,猛回头,怒气澎湃:“何事!?”
  如此巨大的反差愣是将我从心跳状态叫醒了过来,不着痕迹地从展想墨的拥抱中挣开一点点,突然觉得浑身冷汗狂飙。
  ……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们到京城了……”展晴儿声音颤抖着。
  前三秒钟,我还在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抬头。
  第四秒我知道了答案。
  因为两个身影站了起来,翩翩然穿过我和展想墨,下了马车。临下车厢前,那两人还分别回头给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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