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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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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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老早就知道了小九就是临国使者之弟,对他的事情也大致了解,便笑着问:“为何?”
  我由衷回答:“小九在的话,区区比赛算什么。谈笑间,西瓜灰飞烟灭!”
  皇帝:“……”
  于是比赛开始了。
  我的基本任务就是吃,西瓜都是被侍卫们劈开的,而且用的是长刀。整个场面那叫一个瓜飞汁溅,早在下口前我就礼貌地把曾少离和言笑请出了门口,理由是担心一会儿我吃瓜的形象会在他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皇帝好奇地溜达过来,问我怎么不担心会给展想墨留下不好印象。
  我认真思考了几秒,说我最怕现在给他留下了什么好印象。
  然后展想墨一鞭子挥了过来,我和皇帝各自归位,准备比赛。
  “开始!”皇帝一声令下。
  我抓起西瓜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囫囵吞枣。不知道是那些侍卫们天生跟我有仇还是怎么的,西瓜劈了跟没劈一样。我吃着吃着差点没把脸都埋进去。展想墨倒好,拿了个精致的小勺在旁边装斯文,我懒得看他,一个劲地埋头苦吃。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
  当我打着饱嗝,边揉肚子边痛苦地将头埋进第五个西瓜时,展想墨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吃完了。”
  ……
  我带着两分茫然三分怀疑五分惊恐抬头。
  就别说他面前用勺子勺得一干二净的西瓜了,单是他背后那一排整齐而绿里透白的瓜皮,都已经足够我扼腕……
  勉强将嘴里的西瓜果肉吞下去,我觉得舌头有点大:“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而且还这么快!”
  展想墨的表情很理所当然:“中间这个西瓜是我吃的。其余是我让侍卫们帮的忙。”
  ……
  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
  他一脸坦然:“又没有规定说这二十个西瓜就得自己吃完——圣上说的是,最先吃完中间这个西瓜的为胜。”
  我被他一字一顿故意放慢语速加重语气的说明呛得心里一片瓦凉。
  皇帝捂着肚子无声地捶着桌子,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我说怎么我吃西瓜时周围变得那么安静呢!感情都是在憋着啊!
  我忿忿不平地瞪了展想墨一眼,刚想说话,突然胃酸汹涌!
  ……
  我静静地捂着嘴巴走出大厅。
  身后,皇帝笑声更加响亮……
  “呕……”我站在丽庄门口吐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曾少离和言笑原本想跟过来的,但考虑到面子问题,还是被我婉拒了。
  一个穿着打扮看起来颇有武侠风味的女人从旁边路过,看了我几眼,嘴里嘀咕道:“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多嘛……”
  我怒了,从狂吐状态脱离出来,痛苦地冲她后吼一嗓子:“你有见过谁喝酒会吐西瓜的!?”
  那女人刚拔腿准备走,闻言成功地喷了,挂了个弯又溜达回我面前,颇有兴趣地盯着我看。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这位小姐妹,我看你印堂发粉,脸色红润,似有桃花好运。可怎的魂体略虚,身有鬼气,看着显得特别矛盾呢?”
  我被她的话弄得一愣神,抬头看她:“你是神棍?”
  “不敢不敢,只是近日来比较好神鬼之说,稍稍学过而已。”那女人嘴巴一咧笑得很得意,“话说,在下姓曾名倾慕,今日一遇也是缘分。不知小姐妹怎么称呼?”
  “阮璐。”我一抹嘴,言简意赅。
  曾倾慕眼睛一亮,热忱地将脑袋凑过来:“你就是阮璐!?”
  我吓了一跳,险险避开她差点贴到我脸上的鼻子。刚想好奇自己的名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身后一个侍卫闻声走过来:“发生何事了?”
  我回头指向那女人:“没事,就遇到一个……”
  说话声戛然而止,手指方向空无一人,探出身子周围看看,街上满是行走谈笑的百姓,也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
  难道是骷髅同乡?
  我煞有其事地想着。
  侍卫被我的举动惊出了一身汗毛,疑惑道:“怎么了?遇到什么了?”
  我抬头一笑,真诚地说:“没事,我想我就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
  侍卫僵硬了。
  我哼着歌一路小跑回去,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刚那鬼好像也也姓曾……”
  身后的侍卫一个哆嗦,突然连滚带爬穿过我往大厅飞奔,一路上还不断地吼叫:“大,大将军显灵了!”
  我:“……”
  那鬼还是个身份地位挺高的?我想着,回头看了一下门口,定住。
  自称叫做曾倾慕的那个女人正一脸柔情地靠在门口冲我笑,嘴巴一张一合,慢条斯理地开口:“儿——媳——妇——”
  ……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到那个女人离开很久以后,我才游魂状地飘回了大厅,一推开门,满屋的人眼神犀利射了过来。
  说是满屋的人,其实也只有皇帝和曾少离、展想墨、言笑。就连一旁贴身的侍卫都守在了门口。
  怎么弄得跟地下党一样?
  “阮爱卿,你可是在门口见到了曾大将军……咳,的亡魂?”一见我进去,皇帝就急急地开口。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知道她是个鬼还能走回来见你就不错了,我哪能晓得她是不是将军?话说她要真的是将军,怎么说也是你跟她比较熟吧?我在外面跟她四目相对时你早干什么去了?怎么不飞奔出去和人家见个面呢?
  气氛凝固了一下。
  皇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问道:“你在门外,可是遇到一个自称曾倾慕的……呃……”
  我点头。
  皇帝眼前一亮,连带着一旁的曾少离都激动了起来。
  展想墨风凉水冷地在一旁搭话:“曾大将军早已为国捐躯,世上本无神鬼之说,还望母皇和曾公子节哀。”
  话一出口,皇帝和曾少离都有些尴尬。
  我不满地拽拽他的衣袖,小声道:“怎么这么说话?这世上可真的是有鬼的,百无禁忌啊!”
  展想墨一咬嘴唇,眼底流光溢转,柔波荡漾,突然将身子靠过来作娇羞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和皇帝很有节奏地打了个寒颤。
  皇帝关切地追问:“曾大将军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
  “她抑扬顿挫地叫了我一声儿媳妇……”我沉声回答。
  我清晰地感觉到展想墨的手突然用力地拧了一下我的手背。
  然后曾少离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再然后皇帝突然一脸顿悟,磨蹭着下巴笑了半晌,抬起头来双眼充满期待:“看来比赛得改一改才行了!”
  第二轮比赛,文斗。
  我对于皇帝这种基本就是推我送死的举动一番唾弃。试想一下,对于一个高考都还没度过的现代考生,除了考试必考的几首诗歌以外,还能指望我做出多有艺术细胞的诗啊?
  皇帝对我的抗拒表示无视,伸手一挥,将曾少离也塞进了比赛人选中,美其名是助我一臂之力。
  鬼才信她……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实在词穷的话,我就扯着嗓子给他们唱一首“青花瓷”!
  “那么,第一题,对联!”皇帝命题了。
  展想墨嘴角一勾,环顾一下周围,笑道:“丽庄以酒闻名,想墨便以酒开头——酒有知音花做伴。”
  曾少离原本还因为突然加入拘束不安,闻言眉头一皱,轻描淡写道:“不是但凡美酒都能泛出花香的。下句我接,家无访客雨敲门。”
  展想墨脸上笑意消失:“怕是曾公子见不得诗词意境和谐相伴吧?我引一句,湖上手谈星落子。”
  曾少离眼眸微抬,冲我莞尔一笑,转过头对展想墨一字一顿:“水中网破鱼还家。”
  展想墨“碰”一声拍案而起!
  曾少离也站起身来,扬眉以对。
  皇帝看得兴趣盎然,低声道:“阮爱卿你看,此时此景,有何感想?”
  我翻了白眼嘀咕道:“我基本上没听懂他们念叨的是啥……”
  皇帝回头看我,眼神怜悯得好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被她三天两头这么盯着,早就习惯了,干脆耐心等着她用结论扔我了。
  然后皇帝很感慨地冒出一句:“恩,傻人有傻福。朕是羡慕不来的。”
  丈母娘(下)
  看着皇帝特别真诚的脸,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好想拖她出去打。
  可惜在我蠢蠢欲动前一秒,一个侍卫从外面走来,凑到皇帝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皇帝的脸色突然从感慨变成了激动,一把捉住我的手强行将我拖了出去……
  临走时还甩下一句:“朕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场。你们两个慢慢吵没有关系。”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门扉合上,将我望向言笑几个的充满暖意的眼神隔绝了起来。
  皇帝把我拖到一个房间里,关上门,说:“小阮子,来来来,朕带你见一个人。”
  我呆呆地问她:“谁?”
  她咧嘴一笑:“你丈母娘。”
  ……
  我当下出现在脑海的形象就是一架高大威猛的额头上贴着黄纸的骷髅。
  干笑几声,我问:“在哪?”
  皇帝昂首挺胸地往旁边一指。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把我们引出来的侍卫正好摘下挡住眼睛的帽子。脸一露出来——正是那个柔情状呼唤我做“儿媳妇”的曾倾慕。
  ……
  我反应过来后的动作就是打开门往外窜去。
  皇帝死死抱住我的腰,叫声凄厉:“小阮子!你不能走!若面前此人是刺客,难道你也要弃朕于不顾吗!?”
  我揪着她的手一番挣扎:“装啥!?我看你俩熟得很!”
  皇帝泫然欲泣,冲曾倾慕吼道:“你看你看!你这什么儿媳妇!怎么和你性格一样?”
  曾倾慕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打!快打!我等你们闹够了我再说话。”
  ……
  四分之一柱香后,我和皇帝表示没劲了。
  皇帝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边抹汗边冲曾倾慕叫道:“去去去,腾点位置给我。”
  曾倾慕没好气地看着皇帝:“好好地你坐椅子上行不?这不还有后辈吗?还皇帝呢你!”
  皇帝眼睛一瞪怒视她:“装死带着相公游山玩水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曾倾慕一撇嘴:“你那是嫉妒我两夫妻感情好!”
  皇帝磨牙,一回头盯住把门打开一半的我:“小阮子,你去哪?”
  我于是挫败……认命地溜回来听她们两个吵架。
  曾倾慕由上到下看着我,一排牙齿白花花地露出来。靠近一点,再从头到尾看一遍,点头做满意状。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过来小声问:“什么时候洞房的?”
  我被她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皇帝不耐烦地推推曾倾慕:“没到那程度,还没到。”
  曾倾慕“哦”了一声:“准备什么时候洞房?”
  ……
  我用眼神表达不解。
  皇帝推开曾倾慕挤到我面前,伸手往旁边一戳:“知道这是谁不?”
  “曾倾慕,大将军,死了的那个。”我答得飞快,看着皇帝挤眉弄眼的表情,用力想了想,“曾少离他娘?”
  “乖!”曾倾慕应得飞快,热切地凑过来,“再叫一声娘来听听。”
  ……
  我总算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了。
  “曾大妈,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斟酌着语言准备解释。
  “什么误会?误会什么?”曾倾慕牙尖嘴利,“我问你,你可有和我家少离一同露天而宿?”
  如果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坟地算是的话……
  我勉强地点点头。
  “可有同桌而食?”
  在客栈的时候何止同桌,同一个碟子里的馒头都吃过了吧。
  我再次点点头。
  “可有同车共寝?”
  车……马车的话……
  我艰巨地点点头。
  “该做的你做了,不该做的你也做了。”曾倾慕满意地一手搭在我肩膀上:“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我家少离?”
  ……
  我的心情怎一个震惊了得!
  “曾大妈,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小心翼翼地从曾倾慕的魔爪中移开,“这年头,就算一起吃过睡过也不能代表什么的……”
  “我知道。”曾倾慕应得爽快,笑得邪恶,“那又与我何干?”
  ……
  这人绝对是曾少离的后妈。
  我为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
  门外突然一阵骚动,我刚回过头来,紧闭的门扉就“碰”一声撞了开来。展想墨和曾少离的身影倏忽闪进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来,又恢复到一脸飒爽英姿:“你们干什么!?两个千金少爷擅闯空门,成何体统!”
  ……
  皇帝就是皇帝,演技堪比好莱坞巨星,一看就知道在宫里训练良久。
  就是本质太过恶劣,跟演技表现出的相差得天翻地覆……
  展想墨不吃这一套,只见他眼睛一瞪,手中鞭子直接将身后昏迷着的一个女人甩了出来:“启禀母皇,儿臣适才不觉间发现这个侍卫被人打晕剥去了衣服,一时担心是否有刺客潜入,惊恐了母皇,儿臣知罪。”
  嘴巴说着知罪,他的那双眼睛却狐疑地向屋内扫射着。早在门被撞开那一瞬间,曾倾慕就不知道窜那里去了。但饶是皇帝,看见展想墨这等怀疑的眼神,也忍不住心虚了一下:“既然此处并无刺客,那想墨便先退下吧。朕与阮爱卿还有要事商讨。”
  人多时候叫我阮爱卿,人一少就喊我小阮子。两面派啊两面派……
  皇帝都开口了,饶是展想墨怎么怀疑也不好公然抗旨。刚刚抬脚,皇帝突然又添一句:“少离留下,朕有话问你。”
  ……
  展想墨回头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我可以理解他的这种行为。当身边不可抗拒的因素(皇帝)下令让他做些他不愿走的事情(自个儿走回去)时,他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唯一能做的就是冲着周围所有人中杀伤力最强的我飞一个眼刀——泄恨。
  展想墨身影刚消失,皇帝就飞扑到门口,一把关上了门。然后在我和曾少离不解的目光下冲到屋内唯一一个齐人高的大花瓶面前,抓着瓶身一阵摇晃:“倾慕,出来了!”
  ……
  曾倾慕从屋顶灵巧地跳下,看傻子一样盯着皇帝的背影。
  皇帝摇了半天,发现没有反应,伸出手正准备往花瓶里摸摸,便听到了曾倾慕忍无可忍的声音:“这花瓶瓶口才巴掌大小,为何你会觉得我塞得进去?”
  皇帝沉默半晌,放下花瓶翩然回头:“朕只是突然觉得这花瓶瓶色透亮,手感光滑,一时起了鉴赏之意。”
  ……
  我看着那个明显是磨砂表面的青石花瓶沉默了。
  曾少离迎过来,低低地冲曾倾慕叫了一声:“娘……”
  曾倾慕瞬间眉开眼笑,欢腾地跑过去准备给自家儿子一个拥抱。
  然后曾少离沉声冒出来一句:“你怎么又来添乱!”
  ……
  曾倾慕的脚步活生生被掐断,泫然欲泣:“少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娘说话?娘是因为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知道你……”
  “爹呢?”曾少离打断他的话。
  曾倾慕支支吾吾。
  “爹定是没有同来。”曾少离肯定地答道,“不然他定不会放任你做这等丢人显眼的蠢事的。”
  曾倾慕一张苦瓜脸拉得很长。
  “总之,我的事情,娘不要多管!”抛出最后一句话,曾少离直直走向了我,眉眼低垂,轻轻拉起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曾倾慕看着我们两个牵着的手,有点发愣,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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